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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回微服偶救含冤女,学堂严治劣顽童


第二十一回微服偶救含冤女,学堂严治劣顽童

        浅浅的睡了一觉,不到寅时,沄纚睡意全无,早早就起了床,她原想不叫醒纆儿自己梳洗一番,脚尖才轻轻的触碰花鞋,谁知纆儿就醒了,她忙起身穿衣,看了看另一侧小床上正酣睡的绯儿,轻声道:“姑娘怎的醒这么早,我去给姑娘打水。”

        不一会纆儿打来了热水,伺候沄纚梳洗后,沄纚便随便拾起一本《官场现形记》细细读了起来,越看越入迷,便让纆儿下去用饭,自己则未动一口早膳。

        纆儿在外间草草用了早饭赶来伺候沄纚,“姑娘怎么没吃,先吃了再看吧。”

        沄纚颔首,“你不说我倒不觉得饿,可见古人说看书能治饥是有道理的。”

        正说话间,门外传来一声,“看什么书这么入迷?早饭也不吃了。”

        沄纚一听是庆王的声音,忙起身要去门口迎接,庆王早已大步走了进来,沄纚,纆儿忙行礼。

        庆王抬手,“免了。”便拉着沄纚坐下,“来,陪本王一块吃早饭,本王也还没吃了。”

        沄纚忙吩咐纆儿,“快去添食添筷。”

        “不用麻烦了,添副碗筷便罢了。”庆王道。

        纆儿应声,取了碗筷来。

        “王爷今日怎的这么早?”沄纚夹了快水晶糕,盛了碗桃胶汤递给庆王。

        “本王今日是要好事来找你?”

        “好事?”沄纚惊奇又道:“王爷来已经是极好的事了,还能有更好的事?”

        庆王呷了两口桃胶汤,道:“本王可来对了,方才本王见你读《官场现形记》是本好书,一朝一代君王固然重要,可朝廷官员才是国之栋梁,若栋梁被鼹鼠蛀之,国根便不稳,如何安定?本王近来正得闲空,便打算和靖弟一块去微服暗访,好好体察民情,只是不知你从无烟州千里还朝身体复原了吗?再舟车劳顿可吃得消。”

        沄纚眼冒金星,迫不及待道:“我身体那点劳累算什么事?臣妾想去,臣妾早就想出去走走,整天在这宫里”说道这里沄纚才觉失言,有些踌躇的看着庆王。

        庆王满眼含笑,并无怒意,“看来你是在这宫里闷坏了,本王就知道。”

        “王爷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今日。”庆王一顿,“确确说是现在,吃完早饭我们就动身,如此突然才能让那些官员措手不及,看到真正的民情。”

        “嗯。”沄纚颔首,忙叫纆儿去张罗行礼,纆儿退到里间叫醒了绯儿,“快起来,你的懒丫头,姑娘要出宫。”

        绯儿睡眼稀松,“出宫,姑娘不是已经是探妃娘娘了吗?怎的能出宫?”

        “姑娘是和王爷出去微服。”

        绯儿闻言匆忙拾措起来,捣鼓好后,忙去外间,见过庆王,遂收拾起细软,“姑娘,药包要带上的,出去难免有个头疼脑热,还有这个庆王最喜用的擦牙粉,和熏衣香。”

        庆王颔首,向沄纚道:“难得你的丫头如此周到。”

        沄纚浅笑,“难为你细心。”

        里间传来纆儿的声音,“绯儿,你收拾的蔷薇硝放哪了?”

        绯儿朝里间道:“不是在柜子里头吗?”

        “我眼拙粗苯的,烦请绯儿姑娘来找找吧。”

        绯儿耐着性子走到里间,“柜子里没有吗?”说罢拉开柜子,“这不是蔷薇硝吗?”

        纆儿道:“知道你细心有收捡,你上哪显摆不成,非要和自己家姑娘强名声,该做事勤快时候勤快,该懒就要懒,不等姑娘来关爱王爷,你这一显勤快的,岂不是置姑娘郁于无能,我看你笨得。”

        绯儿涨红了脸,“哎呀,我这没有想如此周全。”

        “知道了就好,下次注意,王爷在时,你就应姑娘吩咐就好。”

        很快纆儿,绯儿便收拾好行礼与沄纚一同女扮男装,坐上庆王准备的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出了北星宫,沿着宫道准备去往靖王府上会和。

        一路都是曾经熟悉的风景,沄纚想不到自己还能这么快又走在这条路上,一路耳疾生风,鸟鸣声不绝于耳,沄纚拿出一块嵌银铜镜,看着镜中自己男装模样,庆王笑道:“你这样的装扮倒别有模样,悄悄这英气十足的样子,活脱脱的富家公子,这还是本王第一次见女人穿男装,还穿得如此好看的。”

        沄纚笑道:“臣妾穿得再好看,不过仍是王爷身边的随从模样罢了。王爷才是玉树临风的美男子。”

        庆王刮了刮沄纚鼻子,提醒道:“你又忘了,要称我,不能再自称臣妾。”

        沄纚颔首,“我,知道了。”

        庆王满意的将她拥入怀中。

        不一会就到了靖王府,靖王早候在府外,见有马车来,纵身一跃,似风一般越身轿中。

        “参加探妃。”靖王行礼道。

        “王爷不必客气。”

        “今日即然是要暗访,委屈太妃娘娘与本王挤一顶轿子了。”靖王道。

        “好了,青弟,不必在说了,记住本王二字断不可再用。”

        靖王一愣,“大哥怎么就随口给我改了名字?”

        众人大笑,庆王颔首道:“既然有大哥,那就得有大嫂。”

        靖王合手向沄纚鞠了一个长躬,“见过大嫂。”

        众人坐下后,庆王道:“此番,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北淳国靠南边一带的贫寒之地,本王料想,贫寒之地官员断不会有刮油欺民之风。“说罢,他又道:”若是连这块贫寒之地也如此,只怕我北淳无清廉为民的好官了。“

        靖王也道:“这扶粮镇的百姓本就艰苦,因地狱干旱,庄家难以生长,只能食些葛粉为主食,我昨日已打听了,为官的裴世庆是个不得多得的好官,因心系这一方百姓的疾苦,任上调遣往北的美差也断不肯去。”

        庆王欣慰颔首,“裴世庆,如此说果然是个好官。”说罢又问,“现在到哪了?”

        赶马的冥冲回到:“爷,还有两个时辰才到,前面有家客栈,要去投宿吗?”

        庆王挑开轿帘缝,一路皆有些新鲜的花卉,百姓也身着绫罗,皆是赞新之物,庆王鼻尖哼了一声,“青弟,看来我们微服暗访之事,朝中仍有人得了消息。”

        靖王颔首,“看来我们这番不容易看到王兄想看的民情了。”

        沄纚宽慰道:“王爷不必伤神,这华丽之下定有我们看不到的东西,或者百姓本就安居乐业也未可知。”

        “再往前走一个时辰,甩掉后面跟着的马车,一会换另外一辆马车,将这车往被走,叫那些人都跟去北边吧,等到了扶粮店就投宿。”庆王道。

        此时已过酉时,天色有些乌青,傍晚未投宿,只怕王爷只身在外有些危险,虽然处在北淳国界,可冥冲也不敢马虎,“爷夫人坐好了。”说罢用力扬鞭抽打着马匹,加紧了行程。

        沄纚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好在庆王扶住了她,纆儿绯儿死死的抓住马车窗帮。

        颠簸了一个时辰,又换了一辆马车,终于到了扶粮镇的驿站,几个红红灯笼上摇晃着扶粮客栈。

        这家客栈是官府办的,打尖投宿皆有当地衙门管辖,比起商人开的酒楼旅店自然是要便宜实用些的。

        庆王一行走了进去,掌柜小二忙问笑脸相迎道:“几位客官可是要住店?”

        “先上点吃的吧。”靖王道。

        不一会小二端来了店里的照片,荞麦面,这粗糙难以下咽的面条,众人皆缓缓咽了下去。

        庆王道:“一会我们要三间房,可有便宜的房间。”

        小二一闻此言,面色骤变,“便宜的有啊,殿外有个猪笼圈,你要不要去住,看你穿得也算体面,怎的难为起我们来。”

        冥冲才要发怒,庆王给了他一个眼色,又忍住怒色,道:“官爷通融通融,不瞒官爷说,我们是南下的商人,听说那里庄稼长不好,特准备去卖些米面,谁知一路盘缠不够,只能住便宜房间省几个钱,这扶粮客栈既然是官府办的,听说也有些我便宜的。”

        小二没好气道:“上楼,又转,最里头有三间房。”

        用过餐后,众人来到房间,靖王怒不可歇,“大哥,这哪里是人住的,我这么五大三粗的男人才坐了这一小会,手臂上全是包,这里一定没有点艾香,还有那床竟然是随意拿砖头砌的,睡在上面硌得慌,那茶盏水壶里尽是黄污,大哥一年拨出的千两银子,这就是大哥大哥银子供养的朝廷客栈,真不知沿途旅客都是这么住的?”

        庆王怒拍了一下桌子,只听见“轰”的一声,桌子也碎成八瓣。

        小二闻声而来,推门而入,见损坏的桌子忙喝道:“你们既然损坏了这里的桌椅,这可是朝廷的东西,赶紧随我下楼赔款划账,若不然我送你们去衙门坐大牢。”

        靖王拿出了一个碎银子,“这够了吗?”

        “你打发乞丐了。”小二怒道:“我们这桌子可是朝廷之物,朝廷东西自然不是便宜的,这张桌子要一两银子。”

        沄纚怒道:“一两银子,你抢劫了,居然比银的还贵,我看你们根本不是朝廷驿站,而是黑店。”

        “哼。”小二一甩毛巾,“你说对了,你就怎么着吧,我气死你,快给我赔钱。”

        靖王缓缓走向小二,小二忙乱挥动毛巾,“你别过来啊,我可是朝廷衙门的人,你惹不起我。”

        庆王堵住庆王,“看来这里不是我们住的地方,赔了人家银子,我们走。”

        靖王付了钱,众人离去。

        才出扶粮客栈,一年轻妇人正走过来,妇人手里拿着长字据之物喝道:“刘儿,你快还我男人工钱,今天你不还我就死在你们店,你不是朝廷衙门客栈吗?我看你们吃不吃得起人命。”

        沄纚闻言示意庆王停步,众人便停下来,又听刘二道:“什么工钱,20文钱不是给了你了吗?”

        妇女喝道:“你只给了我15文,还有5文钱没给,这是当初我作活的字据,白纸黑字20文,剩下的5文你还不还,不还我就死你这。”

        小二没好气的,“随便你,死了我拖出去给你捣成肉泥蒸人肉包子。”

        妇女气得浑身乱颤,才要发作,沄纚上前道:“你且稍安物燥,有什么事好好说?既然你说他欠你钱,那么支付工钱天经地义,可他又不给付给你全部工钱,依我看,大嫂何不如上衙门去找裴世庆大人告状,听说那裴大人可是个好官了。”

        妇女叹气道:“哎,顶什么用啊,那裴大人不过是个两面三刀的人,他们自然是帮着自己人,纵然上头说他好,可我们扶粮镇的百姓可都门清了。”

        说罢叹气道:“我还等着这5文钱去采买砖瓦盖房子,看来只有自认倒霉了。”说着便黯然离去。

        庆王叫住她,“大嫂且去试试,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了。”

        小二不屑舔嘴道:“哼,一群傻子。”

        夜幕极静,讨饭的流浪秀才,王佳炜读书之声,众人在马车听得分明,庆王问,“这读书的是何人?”

        妇女道:“是我们扶粮镇的秀才,因家产便朝廷征去,他落了个流浪的下场,因他会读书又通诗词,又喜欢给人谈些治水治国之道,我们这人都给他取了个绰号,叫半通天。”

        庆王唤了那秀才来,“听闻你乃扶粮镇半通天,我也算对万物半知个所以然,不知兄台可否秉承月色,详谈一番。”

        王佳炜喜出望外,谢过庆王相邀之恩,与庆王,沄纚昼夜谈至破晓。

        庆王如久旱逢雨,如此良才,不可多求,叫人可惜。

        第二日扶粮镇,沄纚陪同那夫人去了衙门,击了鼓,好半天才被侍卫押进大堂,沄纚终于见到了扶粮镇县令裴世庆。

        这是一个身才有些矮小的男人,面上还有好几块花斑癣,不等沄纚细细打量他,一声惊木声响起,“何人击鼓?叨扰本县令清梦。”

        那妇人有些局促,沄纚虽然看出了这裴大人是个虚以其职的人,可仍握了握她的手,“大嫂有话就说,都到这里,大嫂就放心拿钱好了。”

        妇人跪地道:“民妇,民妇乃扶粮客栈送菜的农妇,在客栈做工做菜了一年,本来说好20文的工钱,可那刘儿却只给了我15文,还有5文未曾给民妇。”

        “哦~”裴大人应了一声,捋胡道:“我说你这么叼妇,刘二不是给了你15文吗?你却不知足,还想索要那5文,本县令看你是贪得无厌。”

        正要拍木退堂时,沄纚喝道:“大人等一等,方才听大人说刘儿给了15文钱大嫂,大嫂再索要剩下5文是为贪心?敢问大人,可否知道扶粮客栈一共有多少民工?”

        “这”

        沄纚又道:“看来大人不知,让我来告诉大人,扶粮镇一共有19为民工,拿的是20文一年,可按一人5文的克扣,一年便是95文,这可不是一比小数目,况且民女昨日投宿扶粮客栈,损坏了一张桌椅,那刘儿硬是让我索赔了一两银子,敢为大人扶粮镇的物件可有清单,如果没有,难道所有东西皆没有个照价的东西?”

        “叼妇,给我跪下。”裴世庆气急败坏道。

        “我跪,我为什么跪?只怕你承不起,久闻裴大人是扶粮镇不可多得的父母官,试问就是如此断案的吗?”

        “好,好。”纆儿,绯儿在人群中喝道。

        一众百姓也全然喝彩。

        “来人,给我拿下。”裴世庆气急败坏。

        不等侍卫上前,沄纚从腰间拿去王妃金印,“给我看清楚了,我乃当朝庆王探妃,你有几个脑子敢动我?”

        裴世庆脸色惨白,心虚道:“什么?什么?探妃娘娘为庆王妃,自然在宫中,你定是假冒的。”说罢向侍卫使眼色。

        侍卫颤颤巍巍喝道:“还不束手就擒。”

        “裴世庆,你好大的够胆。”庆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叫你的顶头上司,杨达彪来见我。”

        靖王,冥冲上前,几下将侍卫撂倒。

        “你,你们竟敢扰乱公堂,你们给我等着。”说罢差人去请杨达彪。

        不一会请人的小厮一脸忧色,“裴大人,不好了,不好了,杨大人说消息还没送到扶粮镇你就惹事了。”

        裴世庆面色骤变,忐忑不已。

        不一会,杨达彪风尘仆仆的赶来堂上,“微臣见过庆王千岁,微臣请探妃娘娘金安。”

        百姓闻言大惊,纷纷也跪地道:“见过庆王千岁,探妃娘娘金安。”

        裴世庆忙跪地道:“微臣见过庆王千岁,微臣请探妃娘娘金安。”

        “裴大人还要拿下本宫吗?”沄纚道。

        不等裴世庆张口,沄纚便坐上大人位,喝道,“这件案件本宫要亲自来判,扶粮镇刘儿欠民五文工钱当下结清,扶粮镇客栈中饱私囊,克扣朝廷俸银,命杨达彪三日查清初入,悉数补上,如未能料理周详,按北淳律法当斩,最后,扶粮镇县令乱判民案,在明知我乃当朝王妃,却以下犯上,根据北淳律法官员包庇偏袒,目无王法者剥去职务流放塞外,另命王佳炜为扶粮镇新人县令。”

        “谢探妃娘娘。”

        “探妃娘娘圣明。”

        沄纚待心中愤怒散去,有些踌躇向庆王道:“王爷可怪妾身方才有些冲动,抢了王爷风头?”

        庆王含笑,“本王就要你这般,只是本王不知你何时如此熟悉北淳国律法。”

        沄纚抿嘴笑而不语。

        才说笑间,众人还要往南去,就接到了女君召回书。

        虽然无法南下,可这才进南边就碰到如此事,庆王不用想也知民生艰难。

        此行,沄纚在扶粮镇留下了极好的名声,百姓对沄纚赞不绝口,成为唯一一个受百姓爱戴的王妃。

        回宫后,后宫众妃来看沄纚,卿妃道:“我还从未出宫过半步,听闻妹妹这次治了扶粮镇恶风,为百姓做主,如今百姓都夸赞妹妹的好。”

        杞姬道:“卿妃姐姐要怪就怪自己不争气那长途跋涉的,卿妃姐姐未必能吃得消。”

        沄纚道:“这次不够是借着王爷的光,才惩治了扶粮镇的恶风,我不过担了虚名罢了。”

        众人闲话了片刻,散去,杞姬和郁妃一块回去郁清宫,杞姬道:“刚刚在春草殿见姐姐一语未发,姐姐在想什么?”

        郁妃叹道:“探妃如此受民爱戴,只怕如此下去,他朝一日都要比肩燕王妃了。”

        这几日庆王忙前朝之事不得空陪伴沄纚,叫人传了沄纚管理勤学殿的差事,原管勤学殿的侍书大人如今年事已高,那些达官显贵之子女顽劣非常,只怕影响坏了宫中的孩子。

        沄纚动身去勤学殿时,特意打听了一番勤学殿之事,也不至于在管事时对其不概不知。

        才听完小太监的回禀,沄纚柳眉微蹙,这勤学殿的风气是要好好揪起来了。

        勤学殿的学生们得知探妃今日要来视察,早有了对策,平日里斗鸡走狗,寻衅挑事的都暂时收敛住了。

        沄纚携侍女才行至勤学殿,早已闻到书声琅琅,勤学殿正在教学上课的谷太傅见了沄纚忙丢下手中书跪地行礼。

        学生们也齐刷刷行礼。

        沐长山也在其中,他看向北淳芙窃窃私语道:“芙儿,这就是你父王新晋的探妃。”

        芙郡主颔首。

        翡郡主忙道:“是的长山哥哥,她就是我父王的探妃。”

        沄纚道:“都起来吧,继续上课。”说罢又看向谷太傅道:“您就是谷太傅。”

        谷太傅身得精瘦干煸,面色微红,他忙缓缓起身应道:“正是微臣。”

        “久闻古太傅博古通今,无所不知,自然是能将宫中孩子教好的,不知孩子们平时都读些什么书?”

        谷太傅回道:“读《诗经》《孟子》《春秋左氏传》《尚书》《礼记》《大学中庸》,如此正在将大学中庸。”

        沄纚叹道:“太傅果然博览群书,如此读到大学中庸何处?”

        谷太傅回道:“正讲到第十一章,子曰:素隐行怪,后世有素焉。吾弗为之矣,君子尊道而行”

        沄纚颔首:“此篇讲的是孔子言君子须遵循中庸之道,即使默默无闻也不后悔,断不可寻偏僻歪理,行荒诞之事。”

        谷太傅连连颔首,“探妃娘娘此乃阐述其微,正中精髓也。”

        沄纚起身走进学堂,缓缓踱步,这学堂一共有24张桌子,除了前三排是郡主,县主,后面便是些达官显贵的官员之子,一一按官职顺后。

        此时学生们正在研墨写字,沄纚恐众人擎肘,便道:“好生写,写得好,本宫回宫有赏。”

        话音才落,一膀大腰圆坐在倒数第二排的少年男子便捂嘴满脸通红,终于笑出了声。

        他这一笑,最后一排的两男人也开始笑得前俯后仰。

        “畜生,畜生,好不打住。”谷太傅忙上前制止道,见那三人脚旁揉有一纸团,沄纚指道:“小灵子,去捡过来。”

        少年想抢却不敢越礼,谷太傅头上大汗淋漓。

        沄纚接过绯儿递来的纸团,缓缓推开,一时没理住气,呛得用帕子捂嘴直咳嗽,纆儿拿过那纸一看,赫然一双□□和屁股。

        众人齐刷刷的纷纷跪下,沄纚涨红了脸坐上讲堂,“放肆,如此书香墨色之地,尔等居然如此言行无状,此画到底是何人所作?”

        两少年忙只齐齐指向另一少年,“是他画的,说画的是芙郡主。”

        沐长山闻言震怒,如此轻薄言语中伤冰清玉洁的北淳芙,他冲上去就是一拳,学堂一时哄乱。

        沄纚喝道:“打得好,如此行径,一拳太轻,来人,将三人责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那男人忙着自救遂又道:“错了错了,芙郡主有沐大人,我们哪敢,这图上画的是翡郡主。”

        沐长山又怒了,但是这次是出于对这些龌龊之言,他抬手掐住那说话少年颈部,“再说一次?”

        那少年就要缓不过气,忙认错,“是画的我自己,哦,不不,我娘。”

        众人哄堂大笑。

        翡郡主见沐长山为了自己如此,心内感激不已,甚至认为上山哥哥也是在乎自己的。

        沄纚将那三人杖责二十,连同家里官员一人检出一偏检讨,谷太傅罚俸禄三月,勤学殿的不良风气总算风平浪静了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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