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绝望之中的土崩瓦解

奇迹，一个虚无缥缈的名词，它如夏日夜间的田间荧光，想要伸手去抓，却是无论如何都抓不住。
  “...  ...”
  沉默间，少年想起了自己渴求奇迹降临的岁月，在夜里，在梦中，他何止一次地祈祷着奇迹的发生？
  尚好，上苍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于舞勺的年华中，他遇见了拯救自己一生的他。
  “相信，我一直都相信他...”
  这一份信念，纵使相隔千万里，也能相互感应，这并非魔法，而是众人心意相通的必然。
  「是你们的期待吗...  ...？」
  「这种感觉，倒是使人无法松懈呢...」
  界域天道的主动融合，是没有任何副作用的，只不过，该有的融合过程依然得有，不然就以一介金石之躯的人类身体，定然无法直接去适应一界天道百万年以来，所积累的所有天地之力！
  「想不到啊想不到，天灵圣体的特性，竟能让一介化灵，真的融合了天道本源...  ...」
  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切的辰老，怎么也想不到，天灵圣体的特性竟是如此可怖，纵使全知全能如他，也亦是在此刻，感到了一丝地惊讶。
  “估计是该界的天道过于弱小吧...”
  一道有些空灵的女声从辰老的身后传出，将视线向后延伸，一道虚幻的倩影却是托住了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天道核心当中的风羲。
  「嗯？你终于舍得变成人形道体了？」
  辰老寻声回首，只见一道成百上千纪元都未曾再见的倩影，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元天，这么多纪元以来，你还有当初选择附庸于我的那种狂热吗丁啉？”
  女子的声音很轻，语气也像是在说家长里短一般，不带包袱，她望着自己所认定的天命之人，心中却是想到了那道身影...
  “当初依附于你，我就想到了有这一天。”
  话至于此，辰老笑了笑，祂对于自己的选择，可从未有过半分后悔呢...
  “到了这般境界，才愈发明白，所谓死亡的可怖，与你永世永存，并不孤独...”
  闻言，女子的娇躯轻微地颤抖了两下，微不可察的举动，若是面对常人还能应付，只是祂面对的，是伴祂上千纪元，且实力通天的元天古尊呢...
  见状，辰老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
  只不过，在那大地之上，大变动开始了。
  先是地磁失衡，让鸟类妖兽，集体从那云端、树梢之上，纷纷跌落。
  乌族虽为该界目前最强的种族，但只要一天没有超脱于天地，那么就一天是天地之臣子，道之刍狗！
  “怎么回事？！”
  突然的地磁变化，让神姬险些失了乌族族长的稳重，因为他们就算是神鸟一类，也是需要稳定的地磁环境，去感应周遭天地的万千变化。
  至于为什么？
  答曰：境界太低。
  “难道...？”
  太鸿终究是活了数万年的老怪，对于此类事件的适应能力，可不是在场一众后生晚辈所能比拟的。
  “不，那不可能...  ...”
  太鸿拼了命地摇晃起了自己的脑袋，想让这一疯狂无比的想法，从他的脑中脱离。
  只是，他越是想要忘记，就越是记得深刻。
  “师尊，你怎么了？”
  作为乌族的最强者，神姬师从太鸿座下，对于太鸿的异常举动，他无疑是第一个注意到的「人」。
  不，不可能，那不可能的...
  太鸿的思绪愈发快了起来，他几乎想到了那种可能性发生之后，整个乌族的惨烈景象！
  师尊...
  师尊...
  师尊...  ...
  接连几声的喊叫，倒是唤醒了陷入幻想当中的太鸿，只不过，后者在醒来之后，却是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嘴里不停地呢喃道：“天要亡我乌族啊！哈哈哈哈哈！”
  太鸿脸上的神情愈发扭曲，整个「人」仿佛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精神冲击一般，面露癫狂之色。
  见状，四周以太鸿为首的乌族族老们，在见到此景之后，也是避而远之。
  “师尊，师尊！”
  神姬活了近万年，对于族中所深藏的绝密，他并不比太鸿知道的少，只是那句话说得好：长者为师。
  作为唯一在上古之战中幸存下来的‘强者’，他所掌握的知识，绝对比乌族藏经阁之中的卷轴，更加有用。
  “逃...对，就像那次一样，逃离这一切！”
  太鸿像是疯了般，突然推开了眼前正在关切自己的神姬，旋即化作了赤红色的神乌本体，奔向了不知多么遥远的天涯尽头。
  “族...！”
  神姬的万金之躯，哪怕是有一丝一毫的损失，乌族的族老们都得如临大敌一般，万分紧张，而现在，高高在上的乌族族长，竟是被「人」推倒在了地上，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乌...  ...
  该灭了。
  “本座无事，不必紧张。”
  对于这群族老，神姬早就摸透了他们，他们无非就是慕强+想要飞升上界的心理，只不过...  ...
  他们的天赋早已在登上族老高位之时，便已完全停滞。
  所以，就算是成功完成了‘举族飞升’这一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壮举，也依然会有‘一部分’人，在经历了一场无妄之灾后，成为‘英魂’。
  可是，早已看透了这一切的「人」，并非没有，而是甫一才脱离了这一注定胎死腹中的计划。
  “祂来了！祂来了啊！哈哈哈...  ...！”
  太鸿的本体之大，堪比一座近千米之巨的大山，而这一飞行在天空中的「大山」，却是表演起了如同死亡之舞的螺旋翻滚...
  伴随着翻滚的速度越来越快，太鸿的本体，也是距离地面越来越近...  ...
  险之又险地掠过了一座又一座的山峰之后，他的本体，终是坠落进了一处地涌岩浆的山谷中，迎来了早该到来的死亡。
  「世界濒临毁灭，寄居其上的万物，将会是何等的绝望？」
  「哀嚎？癫狂？面临死亡之前的绝对冷静？」
  「我想，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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