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绘兵阵图，助大唐出征
木薇儿问起，苏川也只能答道：“的确是出了大事，不过已经找到了应对的办法，来这里主要也是看看你和师叔。”
“到底什么事，先给我说呗。”木薇儿已经忍不住好奇：“师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正这个时候，院外走进了一个神色疲惫的中年道士。
一件沾着不少朱砂的道袍，上面还沾染着些许灰尘。
几缕头发挣脱发簪束缚，胡乱地垂落在脸颊两侧，双眼中布满血丝，眼皮微微浮肿，整个人看着像是数日没睡一样。
还没走到屋内，就开口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大事？值得你这么远跑到长安。”
听到声音，苏川回头，正看到韩羽走了进来。
立马起身“韩羽师叔，你回来了！”
“师父，你怎么又回来这么晚？”
木薇儿看着韩羽，脸上带着一丝不满：“师父，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带我一起布阵！难道还怕我偷师不成？”
韩羽挥了挥手，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
在屋内坐下，先是服下了一枚恢复精力的丹药，丹药入腹，他的神色似乎稍有缓和。
随后又解下腰间的葫芦，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喉咙滚动，吞下半壶酒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苏川此前很少看到韩羽喝酒，如今见他还需借助灵酒来舒缓疲惫，看来平日里绘制阵图确实疲累的很，可却不知为什么，又不让木薇儿帮忙。
感觉稍稍放松了一些，韩羽放下葫芦，再度看向苏川：“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川开口，从进入岳州城开始，将黄泉老母试图突破封印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木薇儿听到一半，就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表情。
等苏川说完，小脸都有些煞白：“黄泉老母竟然有这么狠毒的谋划，要是让她成功成为鬼仙……”
她也从师父的只言片语中知晓了隋唐之前，恶鬼横行的恐怖世道。
要是黄泉老母真的冲破封印，恐怕万鬼于人间横行惨状将会重现，怎能不让人胆战心惊？
可是，韩羽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并无太多惊讶之色：“才安分了不到百年，这些邪魔歪道又开始作乱了。”
说完，他看向苏川：“此事确实重大，但只能交给你们了，我在京城中脱不开身。”
沉默了一会，韩羽又问了一句：“青阳，死了？”
苏川微微颔首，现在魂魄仍在地府阴墟之中，无法还阳，但阴寿还有百十年。
见到韩羽脸色悲戚，恐怕他和青阳子师叔的感情同样深厚。
赶紧又加上一句：“不过等处理了黄泉老母，我们可以将其封个地神，青阳师叔照样可以守一方安宁。”
韩羽并未搭话，只是打开酒葫芦，往地上倒去：“死了就别再乱给人算卦了，在地下也安分些。”
韩羽游历四方，自然也知道即便成为地神，此前修为全消，又被缚在一地，也只比死了稍强一些而已。
苏川看着韩羽一脸疲惫的样子，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师叔，你应该不是在帮大唐那些无神明护佑的城池设置阵法吧。”
木薇儿本来还没从黄泉老母要成就鬼仙的震惊中缓过来，听到苏川问话才回神，小嘴一噘，满脸委屈地开口
“师兄你就别问了，师父连我都不告诉，还整日避着我，肯定是有什么厉害的阵法，不愿教给我，怕我偷学去了。”
说到这儿，木薇儿抬手擦眼，做出一副要哭的模样：“亏我还天天帮师父背着那沉得要死的大箱子，原来我就是个外门弟子，等离了长安，我就下山建座道观传法算了……”
韩羽面色微微涨红，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紧接着又叹了口气：“既然这样，等你师兄离开长安时，你就一并跟上，帮着去对付黄泉老母吧，这里有我一人足够。”
木薇儿本来只是佯装要哭，想逼韩羽说出他在和袁天罡做什么，没想到却等来了这么一句。
一时间，无数委屈涌上心头，眼眶瞬间红了：“师父！你当真……”
韩羽神情有些落寞，略微犹豫一下：“既然你偏要问，那我就跟你说清楚，我并非是在为大唐城池绘制普通的防御阵法，而是兵阵图。”
“兵阵图？” 苏川听到这几个字，一脸茫然，脑海中对阵法完全没有概念，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那边木薇儿却瞬间明白过来，眼中震惊：“师父！你怎么可以……”
韩羽并没有解释，而是抢先开口，看着苏川说道：“其实不只是黄泉老母，北海冥帝也同样有所动作。”
“北海冥帝自上次大战之后，也知道单凭鬼物难以一统人间，正好突厥遭灾，便趁虚而入，和突厥达成了协议。”
苏川听着，眉头紧紧皱起。
突厥之兵，加上北海之鬼，要真是突入大唐，那是怎么一副末日景象。
“所以师叔，你画的兵阵图，是为了大唐出征之用。”
韩羽点点头，神色凝重：“突厥虽然连年遭灾，牲畜大量死亡，战马也不知道饿死了多少。”
“可有了北冥鬼帝的助力之后，那些死去的战马又活了起来，化作尸马，不知疲惫的载着突厥兵士，肆虐大唐边境。”
“现在大唐唯有出兵，覆灭突厥，让北海冥帝的计划落空，才能让世间重归安宁。”
“师父！” 旁边的木薇儿却已经等不及了，急匆匆地开口说道：“人间事自有人间朝廷管！你不受皇恩，不受俸禄，凭什么要画兵阵图！”
“这画兵阵图，到底有什么影响？”
苏川其实心里已经隐隐猜到后果，修者应远离国运纠缠。
而为出征的军队布置杀伐必然会承受因果，但看木薇儿的反应，这承担的因果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不过折损些许寿元而已，小事。”
韩羽云淡风轻地开口，语气中却透着一丝无奈。
看着木薇儿急躁的样子，苏川知道此事恐怕不只是 “些许寿元” 这么简单。
即便是在这个修行者与妖魔横行的世界中，普通人的寿元也并没有显著延长。
朝廷官府中的官吏的寿命，大多和普通人差不多。
便是帝皇渴求长生，也不过比历史中的皇帝多活数年而已。
得天之功，承天之过，帝皇的寿元基本固定，修行、丹药等延寿之法对他们效果甚微。
韩羽此次绘制出征突厥的阵图，就是将自己和大唐朝廷彻底绑定了。
所有修来的长生，都将被国运彻底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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