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赌徒
“我很了解他。”霍盈语气肯定地说道。。
蒋玉子是霍盈接触了两辈子的人，怎会不了解。
只不过上一世的交集与这一世相去甚远，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本温润如玉，人淡如菊的二师兄会独吞灵兽，而更与前世更不同的是，自己会联合戚辰一起与师兄博弈。
霍盈垂眸深叹一口气，到底是上辈子没看明白蒋玉子，还是这辈子自己太过为自己着想，以致于连师兄一起算计。
戚辰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假装漫不经心地说道：“师姐，你我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而且这船也已经起航了，还望师姐不要被其他思绪左右。”
霍盈这才从刚刚短暂的走神中醒悟，戚辰还在身边，可不能大意。
“我既然答应了你，我便自有分寸，我自己的事情，你最好也不要管。”霍盈淡道。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又多问了一句：“你方才说，你没怎么修改心经是怎么回事？”
“字面意思，只作微调。”戚辰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师姐不用担心，只要他看了，会按照书里的指引做的，八九不离十。”
“嗯，最好如此。”霍盈颔首。
十六日，月圆。
蒋玉子拿着一个瓶子向飞仙堂的灵坛走去。
他连着好几夜潜入书房暗格，把《御灵心经》研读完毕。
按照心经的指引，若是无法同化的灵力，应先把其引出来，载入一个容器里，待到修炼者修为提升，再慢慢移回体内。
书上还说了，容器不能随身携带，以免与自身灵力相冲，因此，尽量把其移到有灵气的地方安放。
蒋玉子思前想后，这道峰山上最有灵气的，要数这飞仙堂内的灵坛了。
今年三月初云集门派之力，开了灵坛。
因此，放在灵坛，应该不会出错。
蒋玉子揣着瓶子靠近，步伐缓慢而谨慎，双耳留意着周遭的动静。
飞仙堂的地形蒋玉子是很熟悉的，毕竟入门也有将近十载；但其内的灵坛，他还是有些陌生。
毕竟，十载了，掌门也没让他参与开灵坛。
灵坛在不做仪式的时候，实际上是在地下的，做仪式时才会升上来。
蒋玉子顺着斜台阶下去，犹如进入了一道地下的墓穴，昏暗，又难以辨清方向。
所幸，他修炼的木系法术，能感受到灵坛中心的位置，因为中心的灵力是最强的，向四处发散，形成“中高周低”的灵力分布图。
他顺着灵力的源头寻去，慢慢摸索去灵坛的中央地带。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灵坛入口出不远，正有人守株待兔。
正是戚辰和莫箜。
原书上写的确实是灵力过剩或灵力与载体无法融合，可以先将其引到一个容器里封存，随身携带，假以时日再移归原体。
然而戚辰改的就是后半句，把“随身携带”，改成了“不可留在身边，会与自身灵力相冲”，好引诱蒋玉子把灵力放出来，他们才有机会下手。
然而戚辰杜撰时略加思索，又觉得仅仅这么写，“起承转合”尚未完整，毕竟是流传千古的典籍，不会如此草率，这样容易引起对方的怀疑，于是，又加了一句“放在灵力充沛的地点”。
这道峰山灵力最充沛的地方要数灵坛了，戚辰之前假扮凌云派弟子来开过灵坛，对其地形颇为熟悉。
这样一来，既可以让蒋玉子信服，又可以给戚辰自己乘便。
两人已经等了半夜了，还未见蒋玉子的身影。
“哥，”莫箜轻声叫道，“他不会在下面迷路了吧？”
“别说话。”戚辰冷声道。
“等半天还不出来？”莫箜觉得有些委屈，吹了半夜寒风，问一句还被他哥堵回去。
“我没让你来的。”戚辰又是一句“无情”的反驳。
“是，我心甘情愿陪你蹲。”莫箜细声道。
五更，蒋玉子终于从灵坛里出来了。
他出来后，环顾四周，没觉察出异常，便疾步离开了。
人一走，莫箜就从草堆里蹦起来了，还一把把戚辰拽了起来。
“哥，走吧，我们去取灵力吧。”
戚辰随他一同走到灵坛的入口。
就在进灵坛的那一刻，戚辰的脚步顿住了，双眼望向入口的深出，漆黑又没有尽头。
莫箜回头，问道：“哥，怎么不走了？”
戚辰微微蹙眉，眼珠转动一轮，道：“今日先不取了，先回去。”
莫箜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戚辰，好不容易把蒋玉子的灵力骗出来，怎么突然就不取了？
“哥？”莫箜焦急地喊着他，还想伸手去拽戚辰的衣袖，谁料戚辰抬起袖子躲开了。
“今日不能取，”戚辰语气坚定，似乎心意已决，“先回去，我回去再与你说。”
莫箜看了看戚辰，又看了看灵坛的入口，灵力就近在咫尺了，他想不明白为何突然要撤退。
但最终，他还是听了他哥的，跟戚辰一同回去了。
次日午后，山林里。
这回是戚辰约的霍盈见面。
今日午膳时，戚辰故意往霍盈的盘子里投了一块酥糖。
虽然之前约定的只是霍盈自己吃酥糖就见面，没说给酥糖见面，但霍盈看到他如此反常的行为，还是在吃完饭后，去到溪边等待。
果不其然，没等多久，黑衣少年便来了。
戚辰一坐下来，就透露昨夜与莫箜行动的情况。
“昨日蒋玉子去灵坛，把灵力放进去了。”戚辰说道。
“你，”霍盈侧脸，微皱着眉，“没取？”
戚辰眼前闪过一丝惊讶，霍盈怎么知道，他轻咳了一下掩饰自己的情绪，道：“怎么这么说？”
“你若是拿了，”霍盈顿了一下，观察着戚辰的表情，“还不直接说怎么分灵力，什么时候分灵力？”
戚辰呆了两秒，不知是不是错觉，感觉这小师姐比上回密谋的时候，又机敏了几分。
到底之前自己是如何走眼，才会以为霍盈是个不谙世事的单纯小师姐。
“不错，我还没有取。”戚辰坦然道。
“嗯，你做得对，”霍盈原本紧促的眉梢稍稍舒展，“是不应该马上取的。”
“哦？怎么说？”戚辰挑眉问道。
“灵兽之于蒋玉子，那是天上掉馅饼，对于在门派里被边缘化的他来说意义重大，此何异于给了他一个翻身超过苏黎的机会？蒋玉子都为了灵力冒险潜入书房暗格了，可想而知，他是多想把灵力真正化为己用，只是目前他的能力不允许。”霍盈分析着。
“嗯。”戚辰不可置否。
“这么艰难得到的东西，又费尽心思去经营了许久，会轻易就交出来，放到一个自己双眼不能时刻盯着的地方吗？”霍盈思忖了一下，接续道，“我可猜测，他如今放进去的是个空瓶子，他还是担心被算计，不到掌门归来的最后一刻，他不会把装有灵兽灵力的瓶子放进去。”
戚辰噗嗤一笑，看着霍盈认真分析的样子，道：“英雄所见略同，那师姐觉得应当如何？”
“不急，等就是了，”霍盈拉长了语调，语气懒懒的，似乎很是有耐心，“他比我们还要着急，我们最不济就是没拿到灵力，而他要被掌门发现了那点儿偷摸藏着灵力的小心思，势必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嗯，师姐说的是。”戚辰点点头，没想到小师姐还是个有耐心的猎人。
“师姐还挺会算计呢？”戚辰打趣道，语气不轻不重，耐人寻味。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霍盈瞟了他一眼，又补了一句：“你不也如此？这么说我，你岂不是五十步笑百步了？”
“此话怎讲？”戚辰佯装有些怒意。
“子幽灵兽是修仙者人人想争，他蒋玉子敢去生吞灵兽，就免不了会被人盯上，只不过这回是你我。就算不是你我，也还会有其他人来找他要灵力。”戚辰辩道。
“况且，不能承受如此强大灵力之重，便人心不足斗胆吞食，这不是自食其果吗？”
说完，戚辰目不转睛地盯着霍盈，企图从她的神色上看到意思赞同。
霍盈没有表现出赞同，也没有反对，面无表情，淡道：“嗯，确实如此，敢拿就得承担后果。”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如果当时入幽林，若没有蒋玉子先她一步，也没有戚辰刚好与她相遇，就算自己真的拿到了灵兽，以自己目前的修为也无法同化灵力，是否也会落得同蒋玉子如今一般的处境？
在诟病蒋玉子之时，自己何曾不也是觊觎了本还没能力驾驭的东西？
她再抬眼看看戚辰，眼神不禁闪烁，如冰面一般的神色竟透出了点点温柔。
是不是该庆幸，戚辰出现了。
虽然他也是带着目的而来，但他确实给自己指明了一条最好的路。
戚辰回到别院时，莫箜正在到处找他。
远远看到戚辰回来了，他干嘛连跑带跳地移到戚辰跟前。
“哥，你总算回来了，我正找你找得急呢！”莫箜额头浮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何事这么着急？”戚辰随口问道。
“那个曲仙人你知道吧，”莫箜稍微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他说他想见你。”
戚辰脚步一顿。
(https://www.uuubqg.cc/67304_67304448/42840516.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uuubqg.cc。手机版阅读网址：m.uuubq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