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酒吧的代驾已经走了,沈时搴一个人坐在副驾。

他头疼得厉害,也晕得厉害。

明明记得是让代驾开车回霍宅,可是怎么一睁眼,却到了这里。

他靠着座椅阖着双眸,脸颊微红,那是酒精的痕迹。

“砰砰砰”——

车窗被轻轻敲响。

沈时搴下意识地按下车窗。

窗外,是祝肴一张惊讶的小脸,“沈先生,你怎么在这儿?你喝了酒?”

沈时搴修长的指尖,按了按太阳穴。

他一定是彻底醉了。

已经出现幻觉了。

祝肴怎么会恰好看见他,就算看见他,那没良心的女人,也不会管他的。

沈时搴重新关上了车窗。

“砰砰砰”——

车窗又被敲响。

“沈先生……沈先生……”

祝肴急切又真实的呼喊,让沈时搴终于清醒了几分。

真的是她?

沈时搴又按下车窗,眼睛看也没看祝肴一眼,只语气迷醉地道:

“上车,送我回霍宅。”

祝肴:“……”

她今天从餐厅出去,便去了医院看望王亦,没想到一回学校,就在门口看见  这辆熟悉的车。

贴近车窗一看,车里沈时搴脸红得不行。

车窗打开,铺天盖地的酒味就飘了出来。

他喝酒了。

而且还喝得不少。

祝肴咬了咬唇  ,知道他一定是因为今天的事,愧疚感  让她毫不迟疑地上了车。

跑车启动,朝霍宅而去。

“沈先生,你今天喝了很多酒吗?”祝肴开着车,余光担心地朝他看了一眼  。

沈时搴只静静瞧着她,一言不发。

祝肴抿了抿唇,也不再说话。

“祝肴同学,”沈时搴终于开口,一双清冷醉意的眸淡淡淡地瞧她,“你一点不在意我,还愿意上车送我回家,是不是因为霍宅有我小叔?”

“不是的,沈先生。”祝肴一点没犹豫地回答。

相反,她因为霍宵,并不愿意去霍宅。

她也没有一点不在意沈时搴。

相反,她对他很感激。

沈时搴双眸沉而又沉地阖上,声线隐含醉意,“送我去上次的酒店,我不回霍宅。”

祝肴:“……”



沈时搴接近一米九的高大身躯,祝肴硬撑着扶着醉醺醺的他开好房间,扶着他上楼。

上了顶层,还是上一次的套房管家,恭敬地替两人开了门……

祝肴将沈时搴扶上床。

沈时搴明显酒意已彻底涌了上来,笔挺的衬衣此刻皱皱巴巴,装饰用的休闲领带早被他扯松,挂在脖子上歪歪斜斜。

衬衣领口也松开了两颗扣子,露出小片结实的胸膛,在这没开灯的室内,透露着无声的性感。

祝肴替他盖上被子,转身就想走……

手腕却猛地被他滚烫的大手握住。

祝肴心头一惊。

昏暗的室内。

醉酒的他。

孤男寡女。

手腕上滚烫的大手,是她熟悉的触感。

祝肴心跳陡然加快。

这次,沈时搴醉得比山上那次厉害多了,他应该不会……

下一秒。

沈时搴手只稍一用力  ,轻而易举就将祝肴拉上了床。

“沈先生,我、我要回家了……”祝肴吓得低呼出声。

沈时搴却翻身将人压着,微哑的磁性声线摩挲着她的耳廓:“祝肴,我哪里不好……”

他眼神已迷离而朦胧,仿佛蒙着一层薄薄的雾。

眼底有祝肴没见过的落寞。

沈时搴总是随性的,矜贵散漫……

此时的他,浑身透着一股脆弱。

开口是清甜而浓厚的红酒味,在无声地阐述着今天他究竟喝了多少酒。

祝肴呼吸骤停,心里有细细密密的疼,“沈时搴,对不起……”

“对不起可没用。”

沈时搴语气委屈巴巴。

下一秒。

他附身吻她。

这吻很轻,细细地碾磨她的唇,像是要将她整个人融化掉。

祝肴挣扎,却毫无用处。

身上的人像山,不可撼动。

沈时搴越吻,心里越难受,汹涌的酒意冲刷着他的意志。

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握着祝肴的手,十指与她交缠,严丝合缝。

祝肴,好甜。

他亲不够。

他要不够。

如果以后他离开了榕城,小叔会不会哪一天和宁泱泱分开,转头又找上祝肴?

想着哪天与她在床上十指交缠的是小叔,亲她的是小叔,沈时搴连呼吸都急促难受起来。

不对。

他才认识她几天,一定是因为初尝,所以才上头。

只要他腻了她。

他就不会难受,不会痛了!

沈时搴松开祝肴,一双醉眼静静地凝视着她,“祝肴同学,和我做个交易……”

祝肴早被亲得软了腰,脑袋缺氧宕机了。

可听着沈时搴醉醺醺委委屈屈的声音,她也下意识回道:“什、什么交易……”

“祝肴,我只要你十五天。”沈时搴紧紧握着她的手,将头埋进她的脖颈间,蹭着她脖颈娇软的肌肤:

“十五天,足够我腻了你,也足够我等到联姻的人。”

沈时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

祝肴浑身微微颤抖着。

他要她十五天?

祝肴脑袋转不过来,仔细想明白其中的意思。

沈时搴却等不及她再想,细细吻她的眼尾,吻她的鼻尖,吻她的唇,而后郁郁寡欢地轻声又问:

“好不好?”

祝肴心绪晃了神。

他明明是权势滔天的京圈太子爷,想要她答应却没有  用权势压她。

也没有用种种条件胁迫。

他只是垂头丧气,闷闷不乐地问她“好不好”……

可明明是第一晚,她中了药,主动勾他,是她先招惹,对不起他。

沈时搴又亲了亲她的眼尾,又问:

“好不好。”

祝肴:“好,十五天。”

沈时搴怔了瞬。

他也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轻轻咬了下祝肴的耳垂,带着些惩罚的意味。

“现在是凌晨,这是我们的第一天。”沈时搴的情与欲混和在磁性低哑的声线里,如挚爱的情人般,在她耳畔呢喃:

“祝肴,张开,接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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