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细腰处,沈时搴的大手紧紧握着她,将人完完整整抱在自己怀里。

紧密相依的距离,炙热缠绵的吻,让祝肴心跳咚咚直跳。

祝肴被亲的有点懵,反应过来后,伸手去推身前的人,却根本推不动。

几秒后,沈时搴松开她,微微弯腰,将线条流畅的下巴轻轻放在祝肴的肩头,声线低而散漫:

“祝肴同学,我完了。”

“什、什么完了?”祝肴怔住,不敢动。

沈时搴轻轻叹了声气,自嘲地冷笑一声:

“小学神,你怎么总在这种事上,这么笨。”

祝肴:“……”

沈时搴直起身,单手插着兜,修长指尖抬起她的下巴,轻而温柔地又吻了下她:

“祝肴同学,明天和我回京市,我要带你见我母亲。”

祝肴:“……”

她瞳孔难以置信地瞪大。

浑身血液凝固起来。

一时不知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天之骄子的京圈太子爷,是、是、是在跟她求婚?

不对,不对,怎么可能!

上一秒还指责。

下一秒突然说要带她见母亲!

祝肴脑子骤然乱成浆糊,磕磕绊绊不知该说什么:

“沈先生,  你这、这不是在跟我求婚,对、对吧?”

“祝肴同学,如果你非要钻戒鲜花下跪才觉得算求婚,那你等我五分钟。”沈时搴毫不迟疑地转身。

祝肴:“……”

她慌忙拉住他,心跳快得不行,“沈、沈先生,你、你们家这种顶级豪门,不都讲究门当户、户对?”

沈时搴顿了下,而后散漫的嗓音郑重而轻地揉碎在夜风里,悦耳动听至极:

“我不要门当户对。”

“我只要你。”

祝肴承认。

她真的脑子笨。

所以完全转不过来,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发展成这样。

她像个木头桩子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最后沈时搴将她塞进车里,只说“要发呆回我家里发”。

回霍宅的路上。

两人全程没说一句话。

祝肴甚至在想,沈时搴刚才情绪转变得那么快,会不会说要带她回去见母亲也是一时上头,也许等车刚到霍宅,他就反悔了。

这件事情太匪夷所思。

祝肴在车上连呼吸都觉得尴尬,不知道该做什么,只一口一口机械地吃着蛋糕,喝着奶茶。

而沈时搴似乎心情大好。

车里放着节奏强烈的轻摇滚,他修长的指尖轻轻敲着方向盘,打着节拍。

到了云枫苑,祝肴终于又强迫自己挤出了一句:“沈先生,我今晚也能一个人睡这间房间吗?”

说完,“砰”一声快速关上门。

还一句话没说的沈时搴:“……”



主卧里昏暗,祝肴背靠着雕花实木大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这一路回来。

她不仅脑子短路,心脏也跳得不正常了。

将手机拿出来,祝肴赶紧拨通了吴意嘉的电话。

电话接通,吴意嘉困倦的声音传了过来:“肴肴,有事明天说,我好因,爱你,么么……”

话音一落,电话已经被挂断。

祝肴咬着唇,只觉得再不找个人说说,自己的心跳就要快得爆炸了,又将电话打过去。

吴意嘉接起,却只有她轻微的呼噜声。

“意嘉,”祝肴也管不到她能不能听见,只缓缓道:

“沈时搴跟我求婚了。”

“什么!”吴意嘉垂死病中惊坐起,顿时睡意全消。

清醒到可以立马参加高考!

她炮仗一样的声音几乎掀翻吴家的别墅,“谁跟你求婚了!!!”

“沈、沈时搴。”祝肴自己都不太确信,语气低极了。

“等等,等等,”吴意嘉揉了把自己的脸,深深吸了口气,“哪个沈,哪个时,哪个搴?”

“沈时搴的沈,沈时搴的时,沈时搴的搴。”

吴意嘉沉默了两秒,认真道:“肴肴,你说儿豁。”

祝肴:“……”

祝肴咽了咽口水,不自在地道:“是真的,虽然我也觉得很奇怪,我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

“我不信,你说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意嘉。”

吴意嘉从床上一蹦三尺高,“我靠!真是真的?姐妹!你终于要发达了!我梦想里闺蜜给我买游艇,买私人飞机,无条件包养我的梦想,竟然真的成真了!”

祝肴:“……我对他没有感情,我、我不可能嫁给他。”

祝肴原本以为吴意嘉会为她分析利弊,最后告诉她没有感情的婚姻不长久,或者那种分子哥就是玩玩……

总之不该现在这样。

祝肴心里更乱了。

“我真想撬开你脑子看看你是不是傻了!”吴意嘉颇有一种恨闺蜜不成钢的无奈,“你前几天不是一直想出国,不就是为了躲开宁泱泱和霍宵,与其出国,嫁给沈二少不是更好的选择?”

“肴肴,当我们被权势所压,无法反抗,就只有唯一一个出路……”

吴意嘉一字一字道:

“另攀高枝。”



沈时搴守在祝肴门前,站在悬空走廊上,指节缓慢地、一下一下地、敲着木栏杆。

当今天祝肴那句“再也不见”说出口。

他才意识到他今天无法控制的情绪是什么。

不就是喜欢上她了,多简单的事。

虽然他也挺诧异,可喜欢便是喜欢了。

喜欢就娶。

母亲不同意就劝。

不复杂。

门当户对是应该,他如果没喜欢的人,那自然都可以,可现在有了看上眼的,他何苦委屈自己。

沈时搴思绪突然恍惚了一瞬。

脑中骤然冒出一个画面:

八十岁的祝肴在满堂子孙的注视下,吹了蜡烛,她满脸皱纹,颤颤巍巍许了个愿:“祝我的沈先生老公活过一百岁。”

沈时搴喉咙间溢出一声轻笑。

情绪莫名地就高兴起来,他单手插兜,慢悠悠下楼。

“叮”——

铃声响起。

沈时搴挑了挑眉,不疾不徐走过去,开了门。

门口,霍宵身穿一身黑色西装,硬朗俊美的五官显露几分风尘仆仆的倦。

他身后,是谢名,和十几个随从的人。

室外浓稠夜幕的黑,也在霍宵的身后,衬着他如墨般的冷。

霍宵开口,嗓音微哑而沉:

“时搴,我来接肴肴。”

“小叔,一句话我想送你,”沈时搴清冷的眸朝他身后瞧了眼,漫不经心道:

“一个好的前任,应该像埋了一样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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