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猫科攻略[快穿] > 第28章 虎王(28)

第28章 虎王(28)


“那这些又和桑娘有什么关系?”

        “桑娘她爹是老族长,在我救了全村后,便要我继承他的族长之位……只是有个条件……”

        “让你娶桑娘?”白妙顺口问道。

        对面面色凝重地点点头。

        “然后呢?”

        “我拒绝了。”

        弦祀一听这话,微微一愣,摇头失笑,嘴角的弧度带着几分嘲弄,“那你可真傻。”被儿女情长绊住脚,不可谓不愚蠢。

        “傻?这为什么是傻?我与妻子青梅竹马,要是我背叛了她,伤了全天下最爱我,也是我最爱的女人的心,这才是最大的傻事。”年轻的族长这样说道。

        白妙听了这话,只觉得他那光秃秃的脑袋都在闪闪发亮。

        “你现在不正坐在族长之位上吗?”宗昱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说道。

        “对啊,”弦祀急不可耐,半起了身,绿眸激亮,“你不还是当上了吗?怎么做到的?”

        族长一笑,显出几分自豪,双手在侧边一拱,“微贱之躯,全凭朝廷赏识。”

        “所以,桑娘她爹不是自愿让位,而是被撤下来的?”白妙问道。

        族长点头,眉头蹙出几道深痕,抬手按了按,长叹一声,“也正因为如此,他更要将桑娘嫁与我,甚至让女儿为妾也在所不惜。”

        “这个老顽固!”独眼土匪狠狠啐一口,“把我们老大逼到走投无路还不行,眼下还想害你们家宅不宁!”

        “现在怎么办?”

        白妙微微一笑,眸光清亮,“我有个法子。”只是阴损了些。

        “上山去叫桑娘过来!对了,花轿也要抬过来!”

        “这是要?”独眼不解地问,来时老大特意嘱咐,要仔细行事。

        “按我说的做。”

        独眼看白妙胸有成竹的样子,没敢多话,默默派了个小土匪回去送信。

        站在那位被告知很是“胡搅蛮缠”的“老顽固”的家中,白妙这才发觉所言非虚。

        她惊骇于,这样的人竟然也会生出那样一个通情达理敢爱敢恨的女儿?

        “滚!都给我滚出去!叫那个杀千刀的过来!我倒要问问,他将我女儿拐去了何处?”

        杀千刀的指的就是那位强盗头子,此人年少时曾是菜场上杀猪的屠夫,因为身份低微,被当时还是族长的桑娘他爹所不齿,后来机缘巧合,救了那寨子里的匪首一命,便被强拉入伙,这才投身草莽,作了绿林好汉,整日里干那劫富济贫惩奸除恶的江湖勾当,待旧主死后,他才挺身应下老大之位。

        “你的女儿哪里是被拐走……”白妙按着众人之前的商议,开始演戏。

        “你们是何人?为何插手本人家事!”

        这老爷子头发虽白,心眼却还亮得很,一眼就看出来这里多出几个奇形怪状的陌生人。

        “我们是朝廷的钦差,偶然听闻此间有命案发生,特来查案。”白妙一本正经地说道。

        宗昱在一旁听得好笑,这只兔子还真是说谎不眨眼,竟然想出这种计谋来,他对她的认识又加深一层。

        “我告诉你,你这黑心的糟老头子,桑娘已经服毒自杀了,都是你害的!”独眼土匪怒吼道,那样子还真不像是演的,白妙简直佩服他的演技。

        老翁闻言冷冷看向众人,讽声笑道:“你们打量我老汉是好诓的?”

        白妙心一横,闭眼喊道:“花轿抬上来!”

        下一秒,帘子被掀开,花轿里栽出个七窍流血的红衣少女来,赫然就是他的女儿桑娘,只是脸色青白,身体僵直,早没了气。

        老翁呆呆立在原地,看了半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爬过去捧着“假桑娘”的脸,干着嗓子放声嚎哭起来。

        哭声撕心裂肺,在场众人无不动容。

        谋划此案的白妙见状,心里不由得浮起浓重的罪恶感来。

        宗昱趁机揽过她,紧握住她的手,给予安慰。

        老翁涕泪纵横,泣不成声,“桑娘,谁把你害成这样?你活过来,告诉爹爹,爹爹给你报仇……”

        他忽然站起来,双目血红地看向光头族长,一副要杀人的架势:

        “是你!我的女儿大喜日子,活生生地送到你府上,回来却成了这个样子,你把她怎么了?是你害的对不对!你不配做这个族长!”

        白妙只见可怜的年青人吓得连连后退,慌忙摆手,“老伯,不是我,人压根儿就没送到我这儿,而且,我一开始就不同意这桩婚事……”

        状如失心的老翁闻言,定了片刻,旋即转头,目光直直地投向在场抬轿过来的几个土匪。

        下一秒,眼睛发红,舍身冲向他们,“是不是你们,你们这些为非作歹的强盗,抢亲不成,竟然害死了我的女儿!我要去报官,叫你们偿命!”

        说着就要上来撕扯——

        “现在还在怪罪旁人吗!正是因为你,挟恩以报,一意孤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将女儿当成你的私有物,为了一己之私,违背桑娘意愿,不惜令其作妾,才酿成如此大祸,我告诉你,今日的一切,都是你这个为人之父亲手铸就!”

        白妙语气咄咄,一鼓作气地说道。

        这还是宗昱第一次见到她如此大动肝火,却丝毫不见粗蛮,反而透着一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气,心里不由得一动。

        白妙抬头一看,宗昱头顶上方忽然显出一块条形显示屏,上面显示:

        【攻略进度:百分之九十五】

        白妙看着这个东西,强压下心中惊奇,按理说进度早该到百分之百了,就差临门一脚,怎么还反倒拖沓起来了。

        传说中的“最后一公里”,果然不是好走的。

        同时她内心又颇为好笑,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因为这个涨好感值。

        听了白妙的一番话,老族长倏然愣住,脸上一瞬间布满阴惨的乌云,瘫开身子颓坐下去,像陡然失了魂魄一般,嘴里喃喃念叨着:“是我的错吗?真的是我的错?”

        众人一惊,正要上前安抚,老翁忽然扇起自己的脸,直扇得啪啪作响,口中嚎啕不止,“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啊,我的桑桑,爹对不起你……”

        “要是你能活过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爹都支持……爹再也不让你给人作妾了,只要你能活过来,爹只求你能活过来啊……”

        老翁哭得天昏地暗,丝毫没有察觉门口的天光一暗,转进来道人影。

        “爹。”

        众人闻声,都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婷婷袅袅的少女,穿着身不大合身的男装,脸上带泪,见老翁抬头看她,她嘴角很快地翘了一下,眼中却撒下两行清泪来。

        又唤了一声,“爹爹。”

        “桑桑?”老翁站起来,脸上像倏忽老了十岁,“是你吗?我的女儿?”

        “是我,我没死,我回来了。”

        老翁快步奔上前,抓住桑娘的肩头,“桑桑!你真是我的女儿?”

        二人相对而立,喜极而泣。

        “你怎么穿成这样?”老翁看着桑娘身上的男装,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

        “这是屠大哥的……”桑娘有些胆怯地看了老爹一眼,试探着说。

        “好……”老翁抚着桑娘鸦黑的头顶,像揣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笑中带泪,泪语凝噎地道了句:“我们桑桑穿什么都好看。”

        天空忽然响起一道惊雷,众人抬头,只见乌云罩顶,远处起风了。

        老翁顿了一下,挽住女儿的胳臂,又向众人看道:“我们去堂中说话吧。”

        桑娘面带隐忧地朝后望了一眼。

        白妙也随之望去,却只见庭中空空如也,只有风打着坠落的槐花卷着旋儿经过——

        落到了地上躺着的某具一动不动的红衣“尸体”之上。

        坏了!把他给忘了……

        “弦祀!”

        “还是妙妙好,世上就只有兔子夫人记着我了。”

        地上的“尸体”爬起来,摇身一变,竟成了个眉眼艳丽的红衣男子,只是脸上的表情,多少带着点委屈。

        “原来……”老翁看见这一幕,表情有些发怔,冲着弦祀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弦祀拍拍身上的土,脸色颇有些不耐烦,“我说我会法术你信不信?”

        白妙笑得紧张而勉强,“这是我师兄,他自幼研习易容之术,于此道颇通。”

        “是你想出来的招?”老翁看向女儿桑娘,尾音上扬,带了丝质问。

        桑娘抿了抿唇,眼珠子直转到眼尾,暗中向白妙求助,白妙丢个眼色过去,示意她就此认下。

        桑娘心虚地嗯了一声。

        “你这丫头,从小就古灵精怪,哪里认识这么些乱七八糟的朋友?”

        桑娘以为父亲在责怪自己,眼珠一沉,撇了撇嘴。

        “这样的能人志士,怎么不早点介绍给为父认识认识?”老族长笑得宠溺。

        桑娘黯淡的眼睛一亮,蓄上两汪泪水,揽紧父亲的胳膊,低头走入檐下。

        雷声轰隆,大雨滂沱。

        宗昱坐在席间,默默听众人破镜重圆后你一言我一语的兴奋交谈,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雨又大了。”

        众人不明所以地看向他,满庭寂然。

        话音刚落,外面一道闪电降下,照亮了庭外大门口一道双膝跪地的人影。

        那人已经被淋得湿透,头颅却挺得高昂,自这么远看过去,眸中也透露出无比清晰的坚定与热烈,仿佛燃了两团熊熊的火焰。

        老翁起身,向院外走去。

        桑娘忙给老父亲递上一把油纸伞,老翁接过伞,却并不打开,就那么直直走入瓢泼大雨之中。

        他径直走到跪着的高大匪首面前,为他撑开了伞,“雨大,别淋坏了,进来吧。”

        那被雨水浇得狼狈不堪的男子,抬起头来,眸光如闪电般惊人,他张口结舌半天,“谢谢族长。”这句话说得并不轻松。

        “别叫我族长,我已经不是族长。”

        男子微微一愣,有些泄气似的。

        老翁看向将天地淹没成一片青白的雨幕,闭上眼睛,绷直的唇角逐渐放松,长舒了一口气,“该叫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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