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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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他变了话，我还未反应过来，他便用手捂上了我的嘴。
“逯安，不要急着回答，你好好想想，好不好？”
我点了点头，把耳前碎发挑到耳后。
他的眼眶红了几分：“逯安……我知道我很莽撞，对不起。但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求求你，不要急着回答我。”
我摇了摇头，一手握住他的手腕，让他不要捂的太严，顺势亲了亲他的手心。
没有什么对不起，他没有做错什么。
他的眼泪溢了出来：“哥，我爱你。我不是他们口中的病人，我没有错，我就是爱你。”
他们？怕是那些曾把他按到学校后面巷子里揍他的熊孩子。他们说他喜欢我，说他是个变态，说他没父母，说他是破瓦烂房里的死老鼠。
或者是他大学时期那些试图骗学妹学弟感情的恶心学长，因为他长得突出，便诋毁他，说他是被包养的小白脸，是喜欢男人的恶心基佬。
或许不只他们，还有很多人。
“哥……逯安……”他的身子脱力，跪在我面前，我嘴上的那只手也滑到了我的脖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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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吻他的额头，用最温柔的语气说道：“你没有错，你不是病人，都是他们的错。”
“他们进监狱吃牢饭还是下地狱喝岩浆都是他们的事，他们的错。”
“我的衍齐没有错，因为不只郁衍齐爱郁逯安，郁逯安也爱着郁衍齐。”
“我爱你。”
我站起身，向他伸出手，他跳起身，把我紧紧抱住。我们一同栽向光明，他用力摆脱黑暗的陋影。
这像是一种仪式，一种神圣的仪式。
不是郁逯安拽出了郁衍齐，而是郁衍齐拥向了郁逯安。我亲爱的衍齐，拥抱了自己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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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我再次顺着他的下颚线触碰上他的脸颊。
“没有。”郁衍齐好像在回答他们什么。
“这么久了还没上？衍齐宝贝，你这耐力可以啊！”
我瞬间惊醒。
他们好像在讨论“郁衍齐是否成功上垒郁逯安”这件独家热门黄金问题。
“我好不容易才求得逯安哥的同意，”他把我抱到腿上，用下巴抵着我的肩膀，“你们这么急做什么？我都怕给我家逯安吓跑喽。”
他珊珊地移走目光，却又把我抱得更紧了些，表面上只有可惜，实则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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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壹是发起话题的人，但他并没有参与其中。
他没有吃一口水果，只是在沙发上静静喝着面前的清茶。
他翘着二郎腿，但没有戾气，他浑身都贵气，充满了书香气息。他一洗完澡便往书房去，的确很合理。
我看着他，从来都不敢相信，这样一个文质彬彬、才貌双全的贵公子，会抛弃一切爱上身无分文的瓦姒。
瓦姒长得美，是有野气的美。没有脂粉修饰，没有扭捏作态的自然美，那美里充满了戾气，充满了不羁与桀骜。
也许正因这样，才会牢牢吸引住郁壹那如月般高高在上的皎洁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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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完美融合了京城贵族的优秀基因。
第一次见他时。
他的面容棱角分明，不骄不傲，眉目间气宇非凡，五官融洽精致。他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贵气，他的一言一语，都展露他的风度。
一个劣迹多得如山一般高高在上的郁家，竟然能培育出这样一位明月一般的人。
郁家曾经的掌门人，他的父亲，郁启殷，可是个名副其实的种马，留下淫迹三千里。而且还是个不孝子，自己父亲健在还强迫他卸下头衔给自己。
以至于我对郁壹原本的印象并不友好，人嘛，很容易把一个人父辈的印象传递到他自己身上。我曾一度认为郁壹就是个欺骗瓦姒姐感情的渣男，骗她的青春而已。
可现实与时间证明了一切，也消除了一切偏见。
原来，高高在上的朱雀，也会陪伴丛林里的乌鸦，跋山涉水，跨越千里，实现乌鸦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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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问他，他一直在配着瓦姒姐追寻梦想，那他的梦想又是什么？
他淡淡一笑，看向自己交错的手指，眸中尽是宠溺的味道：“瓦姒就是我的梦想，她的梦也就我的梦。”
我当时只当做被喂了一嘴狗粮，时到今日，才了然其中的深意。
陪伴是爱的缩影，却映照了爱的全部。
他不是没有自己的梦，他的梦很真切，他把自己的梦与瓦姒的梦融在一起，用时光来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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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在被郁家人驱逐时不低一下头，却会在托付衍齐时给我下跪。
仔细想就会觉得好矛盾，好冲突。
但其实，他跟瓦姒一样，了然清楚我的性格。他们把那些行为当做一场朋友间的玩笑，就很简单，他们的灵魂里都有七彩的幽默。
男人膝下有千金，也是分人的。
单膝下跪是瓦姒的。
双膝下跪恐怕除了他爷爷就只有我了。
我也曾问过鹿喃这样一个问题：“一个高高在上，像月亮一样发光的男人，向一个晚辈，一个朋友下跪是种什么心理？”
她那时正在喝水，直接呛了出来。
我给她递纸，她擦了擦嘴角，面色复杂地问道：“那个男人是谁？”
“衍齐的亲爹。”
她的表情扭曲了些，满脸写着“你在做梦吧”，又问道：“在什么时候？”
“把郁衍齐寄养到我家的时候。”
鹿喃的表情忽然间就平静了下来，安安稳稳地喝了口水，“那可能是他知道终有一天你会跟他儿子在一起，怕你以后叫他‘爹’的时候拉不下面子，干脆做个示范。”
我反倒呛了口水，“说什么呢！我还没跟衍齐在一起呢！”
“看吧，”鹿喃扫了我一眼，“还没，就是迟早会哒。”
我无力反驳。
“他也有可能真心觉得养儿子不容易，好不容易找了个能寄宿的好人家，一定要表示表示。更何况，要生活一辈子呐。”
不得不说，鹿喃的脑回路真是奇特得不成样子，真觉得她的大脑沟壑不是凹进去的，而是直接裂成了东非大裂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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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我也拉下面子问了他本人。
他的回答很是平淡：“没什么大不了的嘛，朋友间开开玩笑的事，我那时还让衍齐给你磕头呢，他都不肯。放到现在，他巴不得跟你硬碰硬呢。”
我没听出来这是开车，一定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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