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干掉哨兵

“可能更糟，或许是一只龙。”赛特回答道。  “巨魔体型较小，很少会攻击这么大的一群武装人员，尤其是当它吃饱的时候。”

几名强盗看起来都有些害怕了。紧张地瞥了一眼周围的树林。

“巨魔？我之前听说过，可从来没见过长什么样子。”其中一名新人问道。

赛特不屑地看了男人一眼，但还是回答了他。

“巨魔有长刀大小的双尖牙和厚厚的皮肤，除非能将其斩首，否则几乎伤不到它们。除此之外，而且它们是比地精可怕一百倍的怪物。”他解释说。

“该死……”另外一名强盗讽刺的喃喃道。

赛特随即起身检查尸体周围的地面。他把黑甲叫了过来，向大地精展示了混乱区域内的各种迹象。大地精发现这比它之前的追踪课程有趣得多。完全可以不依靠自己的嗅觉。

“这里好像有三个人。巨魔很快就向他们袭来。它杀死了受伤的人，其他两个人乘机逃跑了。看起来巨魔并没有追他们，而是吃饱之后就回树林里了。”赛特告诉红狗。

男人在考虑眼下的选择时看起来若有所思。

“顺着这些踪迹应该很容易找到他们的营地。那些家伙还会保持警惕吗？”红狗问赛特。

“很难说。我猜巨魔袭击发生在昨晚，所以目前看来是安全的。不过，我怀疑那些人是否习惯了森林，我敢打赌他们昨晚没有睡好。”赛特回答道。

“我们追上去？”黑甲听到身后有人喃喃自语。

“务必小心行事，找到营地就巡视一圈。必须先看清楚周围有没有巨魔。“红狗告诉他们。

赛特点头同意。

“到时候我会带着黑甲去探查前方的路。我们会帮忙干掉哨兵，这样你和其他人就可以悄悄接近营地。”赛特建议道。

“听起来不错。”红狗回答。

“来吧，黑甲。现在是时候教你真正的游侠战斗了，我相信你能很快学会的。”赛特告诉大地精。

黑甲笑了笑，舔了舔嘴唇。这听起来会很有趣。它想不出比在空气中带着血腥味在树林中跟踪毫无防备的猎物更愿意做的事了。光是想想，它的心就激动的跳了起来。

“太谢谢你了，主人。”他兴奋地回答，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

赛特悄悄地穿过树林，就连黑甲也很难听到他的声音。它跟在主人的身后，尽量保持沉默。刚开始并不顺利，但在脱下靴子后，它的动作安静了许多，赛特也没有再抱怨过。

大地精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身体，以及将赤脚放在哪里才能避免踩断树枝和其他障碍物。穿着靴子走了这么久，凉爽的泥土和潮湿的草地在脚下感觉很舒缓。它所感受到的狩猎的快感远胜于长途跋涉来到这里。

头顶的天篷足够薄，可以透出很多光线。充足的阳光意味着周围的森林长满了绿叶灌木。这为他们提供了充足的掩护并帮助隐藏自己。

该地区也比赫拉扎营的地方更加崎岖。每隔一段距离，他们就会偶然发现一块从地底升起的暴露在外的巨石，就像昨晚遇到的那些巨石一样。

前方，赛特从一棵树后面走出来，凝视着一株被践踏的植物。确认踪迹没有跟丢，侦察兵起身再次开始行动。他从一个掩体转移到另一个掩体并检查沿途的踪迹，轻轻地穿过灌木丛。

黑甲观察并试图模仿主人的动作。  赛特  可以安静地移动以及不用鼻子就能跟踪，这给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大地精蹲在灌木丛后面，看着主人检查周围的森林。一分钟后，赛特举手示意黑甲跟上。

在他们出去追捕逃兵之前，赛特让它记住了几个不同的手势。  黑甲立即意识到手势在不发出任何声音的情况下进行交流是多么有用。主人是个天才，想出这样一个绝妙的主意。黑甲确信自己绝对不会想到这种办法。

主人当前发出的信号意思是它应该找掩护，因为有人可能在附近。  黑甲一想到有机会施展自己的剑术，就感到一阵兴奋。期待中，它感觉自己的嘴巴都被唾液弄湿了，但还是听从了主人的吩咐，留在了原地。为了不引起注意，大地精慢慢地、小心地弯下腰，躲在旁边的树根处。

然而，它无法抗拒偷看并寻找赛特所见之物的冲动。黑甲急切地扫视着森林寻找任何动静，但在周围茂密的树枝和粗糙的树干后没有发现任何动静时，它感到很失望。

黑甲想打猎！它的牙齿酸痛，舌头伸出并覆盖在牙齿上准备清洁它们。它浑身一颤，一股如怒火一般的诱惑在体内燃烧。这让黑甲充满了对行动和鲜血的渴望。

黑甲只得闭上眼睛，专注地在脑海中想象着剑法的练习，以压制自己的冲动。它知道纪律会让它比愤怒或饥饿更强大。

几秒钟后，黑甲设法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它睁开眼睛看到  赛特  向自己发出了更多信号。第一个信号告诉  黑甲  看向他的左边，接下来的信号意思是他希望  黑甲  等待并观察。大地精遗憾地叹了口气，竟然让自己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等待，而不是去打猎。

当赛特悄悄起身开始行动时，黑甲朝主人指示的方向看去。它还是什么都没看到。赛特停在一根光滑的大树干旁边，再次向黑甲示意。他想让大地精从相反的方向小心地绕向目标。

黑甲笑着起身服从了。终于有机会行动了！它兴奋地蹑手蹑脚地向前寻找猎物。然后，当走到一块参差不齐的大岩石上时，它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附近一座小山上的动静。

披着斗篷的大地精瞬间完全静止了，它的目光集中在那个地方。

黑甲注意到某种棕色的、人类大小的生物在悄无声息的移动。它大多隐藏在树后，所以根本看不清模样。于是黑甲绕过巨石以获得更好的视野。

原来是人！他靠在树上，从高处俯瞰森林。穿着一件棕色的大斗篷，但里面穿着一件亮蓝色的衬衫和黑色的裤子。

衣服的颜色弄糊涂了黑甲。它想不出一个穿蓝色衬衫的好理由，这种行为实在太愚蠢了。男人想被人看见吗？这是某种陷阱吗？

黑甲回头看了主人一眼。赛特注意到了这一瞥，迅速举起两根手指做了另一个手势。两根手指意味着……附近还有一个男人。黑甲连忙回复“哪里？”的手势。

主人指了指山上的另一个地方，随后分配目标。他指了指黑甲能看到的那个人，然后又指了指大地精。黑甲开心地笑了笑，舔了舔嘴唇。主人要带走其中一个，而他想让黑甲带走另一个。主人送给它的礼物真是太棒了。

大地精看着山上的哨兵，直到那人移开了视线。黑甲从岩石后面滑了出来，沿着一条几乎看不见男人身影的山路向前爬。它高兴地轻声低吟。

很快，大地精靠近到可以闻到人类的气味，黑甲期待的颤抖着。它绕着小山转了一圈，开始从侧面爬上去。这将是非常有趣的一场袭杀！

爬上来时，黑甲的耳朵侦测到了森林中不合时宜的声音。它提前停下来静听。听起来像是有几个人在说话和走路，这说明人类营地离此处并不远。

黑甲朝那个方向检查了森林，没有看到营地中的任何人有靠近这里的迹象。放心，大地精开始爬过它和哨兵之间的最后一片灌木丛。

它的目标是一个中等身材的黑发男人。他依旧靠在树上，懒洋洋地扫视着下方的森林，查看是否有威胁。然而，黑甲已经悄悄钻到了男人的鼻子底下，安全地躲在了他的身后，对方根本没有察觉。哨兵永远不会知道大地精的到来，这正是黑甲喜欢的方式。

“看到什么了，克拉兹。”男人突然喊道。  黑甲惊慌失措地趴在地上。

“哈，要我说一切如常。”从视线之外传来回应的呼喊声。

“不过老大让我们隔一段时间相互检查一下。听你的声音，我猜你还活着。”第一个人开玩笑地回答。

另一个男人给出的唯一回答是短暂的轻笑。黑甲站了起来，试图找到第二个说话者，但让它很沮丧的是没能看到他。

随后是混战的声音和短暂的喘息声。黑甲的目标看了过来，担忧地皱起了眉头。

“你还好吗，克拉兹？我好像听到了什么。”男人喊道。

另一个男人所在的地方唯一的声音是清晰而愉快的鸟叫声。哨兵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的担忧变成了怀疑。他朝营地走了一步，张了张嘴，像是要喊叫。

黑甲已经朝着男人冲了过去。鸟叫是信号。黑甲确定这意味着赛特刚刚干掉了第二个哨兵，催促黑甲采取行动。

大地精以闪电般的速度奔过地面。长长的肌肉发达的身躯以惊人的速度轻盈向前。当它从灌木丛中向前冲去时，风吹动了它身后的斗篷。还没等那人转身喊出声来，黑甲就已经扑向了他。

大地精在空中扑向毫无准备的男子，瞬间手臂环住了对手的腰。出乎意料的冲击力让男人失去了平衡。勒紧的情况下，男人根本来不及发出警告。

一人一怪扑到在地，哨兵胡乱的挥舞着双手。与此同时，黑甲抓住男人的腰，顺势将自己拉了起来，然后扭动了他的一条腿，钩在了男人的膝盖下。利用这种杠杆作用，黑甲把自己翻了个身，紧紧地贴在了男人的背上。

他们重重地摔在地上。男人脸先着地，背上压着大地精的重量。哨兵的气息被这一击再次打断，他只能痛苦地喘息。

俯卧的哨兵试图深吸一口气想喊叫，或者可能是尖叫，但黑甲抓住他的头发，猛地抬起了男人的头。这让男人痛苦地叫了一声，黑甲用另一只爪子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当哨兵感觉到大地精锋利的指甲刺入他喉咙周围的肉时，他一动不动。他惊恐地呜咽着，黑甲满意地笑了。随后黑甲身体前倾，一张绿脸进入了男人的视线。

男人本就怀疑袭击者有些奇怪，但当他仔细看清黑甲的脸时，他的眼睛瞪大了，脸色煞白如雪。

“安静。”黑甲对他低声咆哮。

男人的脑袋上下晃动着。起初，黑甲以为哨兵是想点头，但随后看到男人双眼翻白，变得像一条死鱼一样了。

黑甲松开了握住男人喉咙的手，扇了他一巴掌。这一击发出了一声巨响，在男人的脸上留下了一个红色的手印，但除此之外，哨兵并没有反应。

黑甲失望地发出嘶嘶声。它本来想玩得更开心一些。站起身来，不满地盯着昏迷不醒的哨兵。

黑甲听到有人走近，转过身看到赛特从灌木丛中钻出来。看到黑甲脚下那具尸体，一动不动的男人，赛特皱起了眉头。

“我告诉过你要活捉他们。”赛特带着明显的失望对它说。

“他没有死，只是睡着了，太蠢了，没意思。”黑甲不悦地嘶声道。

“我明白了。”赛特用迷茫的语气回答，表明他根本不明白。他走到昏迷不醒的男人身边，踢了几脚，但看到男人呻吟得如此轻微时，他似乎很满意。

“营地里的猎物都是这样的。”黑甲不耐烦地对主人说，抬手指了指刚才听到声音的来源。

大地精想继续狩猎。还有更多的人要抓，它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无比的期待让它兴奋过头了。不过令它失望的是，抓到的猎物不能吃。

朝黑甲指的方向赛特看了一眼。

“很好，但这不是我们现在要做的。带上那个家伙，把他和我打倒的那个一起藏在灌木丛里。然后待在他们身上，直到我和红狗一起回来......呃，不过不要坐在他们身上，要保护他们。“赛特告诉黑甲。

“是，主人。”黑甲失望地叹了口气。为什么主人就不能让它玩得开心？人类的营地如此近。多抓几个，甚至都不会有人知道。

赛特转过身，穿过树林向红狗等他们的地方走去。当他走后，大地精抓起脚边的那个人，开始把他拖进灌木丛中。它顺着气味轻而易举地找到了被赛特击倒的那个人，然后把另一个哨兵扔到了他身上。

黑甲对赛特不让它坐在他们身上感到失望。堆积的昏迷哨兵看起来有点舒服，而黑甲喜欢在猎物的尸体上休息。

黑甲的思绪开始飘荡，等待赛特回来。它有点饿了。虽然不被允许吃人类，但也许可以舔一下。或者可以切一些肉下来吃掉。他们会活下来……应该可以。

考虑了一会儿，黑甲干脆从它的袋子里拿出一些肉干来吃。正在咀嚼，它听到有人朝这个方向大喊。

“克拉兹！特里奥尔！晚饭好了。”那个声音朝着黑甲的方向喊道。

黑甲平静地吞下最后一口肉干，想出一个办法。显然，那人是在召唤这两个昏死的哨兵。如果没有得到回应，那他可能会发出警报，情况会很糟糕。

它应该尝试模仿人类并回答吗？不，那行不通。它的声音听起来不像人类。人类的声音都是低沉而沙哑的。

黑甲舔干净手指。它应该唤醒一个人并强迫他回答吗？不，时间不够。

黑甲的目光扫过昏迷的男人，然后在小个子男人的斗篷和手套上徘徊。忽然想到一个主意，它兴高采烈地笑了。

“喂，你们在吗？”声音再次响起。

说话者现在听起来有点紧张。他停下脚步，警惕地瞥了一眼面前的灌木丛，寻找朋友的踪迹。端着两盘热气腾腾的食物。

然而，当一个小个子男人从棵树后走了出来时，那人的紧张就消失了。不知为何，他的兜帽被掀起来了，但那人认出了哨兵的斗篷。

听到朋友咳嗽时，他笑了，这可能是刚才没有回答他的原因。然而，哨兵却在他大步向前时兴高采烈地挥了挥手，然后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拿起了一盘食物。

“你身后……”哨兵在咳嗽声中说道，他举起另一只手指向男人身后。他的声音异常沙哑，大概是因为咳嗽。

“是什么？”逃兵转头看去问道。

就在这时，身着哨兵衣服的黑甲一跃而起，用木板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哇。”男人踉踉跄跄的发出一声呻吟。

黑甲继续挥打，一直打到他倒下。然后大地精掀开兜帽，露出绿油油的笑脸，开始把第三个人拖进灌木丛中。这太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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