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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第2章

        傅璋不常来别院。

        若不是这几年朝堂不稳,他想要和北凉那边打好关系,将主意打到了傅岚身上,只怕傅璋根本记不起来他在别院里头还有一个儿子。

        “太子,小殿下来了。”

        坐在主位上喝茶的傅璋听到下人的传话,微微抬头看向李沉壁。

        见着来人披头散发衣着随意,他皱了皱眉。

        “如今你很是不像话,这般出来见客,简直成何体统。”傅璋沉着脸,不悦地看向李沉壁。

        李沉壁淡漠地看着傅璋,他从卧房一路走来,本就苍白的脸色被寒风吹得毫无血色,他轻飘飘地笑了笑,“体统?我原不知,太子眼中还有体统二字。”

        “大周开国百年,男妻闻所未闻,太子做主将我嫁往北凉时,怎的就没想过此事是否体统?如今再说体统,未免也太可笑了。”

        李沉壁如今这幅模样貌美逼人,再加上他为官五载的刻薄倨傲,美艳精致的皮囊之下字字如针,专往傅璋心头上扎。

        傅璋不欲多言,只是站起来,没好气地说道:“你随我回太子府,安心等着嫁去北凉便是。”

        李沉壁似笑非笑,傅璋被他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挥了挥手,跟着他一同来别院的连个家丁便走上前来,围住了李沉壁。

        “小殿下,请吧。”

        李沉壁被傅璋半请半绑地带回了太子府。

        他甚至都来不及收拾半件衣裳,就这样离开了居住多年的别院。

        至此,到离开阊都,重生成为傅岚的李沉壁便再没有回过别院。

        李沉壁被关在了太子府,太子对这桩婚事势在必得,派家丁将李沉壁的院子围得犹如铁桶。

        直至他上了前往北凉的车队,太子才放心。

        出嫁那日消失了大半个月的太子终于出现了,他站在李沉壁跟前,神情寡淡的仿佛只是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

        “此去北凉,记得我与你说的话,旁的便罢了,只一件事,伺候好北凉王,若有别的事,自会有人来寻你。”

        父子一场,到最后以这样荒唐的方式告别,李沉壁穿着大红嫁衣,没有再发一言。

        他不是傅岚,对于傅璋出卖儿子换取利益的行为,只觉得恶心,恶心之余他还觉得有一丝释然。

        离开阊都,离开这个尔虞我诈遍布风波的诡谲之地。

        世家在阊都只手遮天搅弄风云,那他便离开这里,去寻另一方天地。

        李沉壁的心底一片沉寂,无悲无喜。

        他早就死了,死在世家联合上奏,不分青红皂白朝他身上泼污水的那个冬日。

        如今他得以重回,此生却没了任何意义。

        世家依旧是那个把持着大周朝堂的世家,大周依旧是那个被世家遮住了双眼的大周。

        没有人能够叫醒大周。

        从来就没有人能够叫醒这样一个昏聩的朝堂!

        李沉壁出发前不知被傅璋灌了什么汤药,半个月的路程走的昏昏沉沉。

        坐在喜轿中醒醒睡睡,等他再次恢复清醒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北凉地界。

        侍女槐月一脸忧愁,在悬泉置中伺候李沉壁洗漱时小声抱怨:“这一路奔波,小殿下您脸都白了。”

        槐月的兄长半月性子要沉稳些,打着热水进屋时正巧听到自家妹子的抱怨,微微皱眉,“外头来来往往都是阊都来的人,你这话若是被人听去了,便是在给小殿下惹麻烦。”

        槐月吐了吐舌头,弯腰替李沉壁收拾床铺。

        “小殿下,明日便要到平城了,只怕在平城歇个脚,就要进王府,您……您可做好准备?”

        李沉壁站着任凭半月替他宽衣,听到这话,哼了一声,“做什么准备?难不成他们北凉王府还能吃人不成?”

        半月眉头紧皱,“您这身份……到底有些尴尬……”

        半月和槐月打小就跟着傅岚了,虽然自家主子性子懦弱,但到底跟了十多年,感情在这儿,眼瞧着这嫁进北凉王府就是被人羞辱的结果,半月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李沉壁啧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道:“既然他北凉王府敢娶这个男妃,就得做好把我好好接进去的准备,若是我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了,他们该怎么和阊都交代?”

        李沉壁微微抬着下巴,尽管面色发青虚弱不堪,但他站在那,就是有一股傲劲。

        在这之前,半月从未见过自家小主子有过这般神情。

        “放心吧,这桩婚事是过了陛下眼的,北凉不敢闹事。”

        李沉壁语气淡然,丝毫不关心他明日作为‘男妻’进了北凉王府是死是活。

        “怎么不能闹事?难不成本世子还要将那个狐狸精好生迎进门不成!”

        深夜,北凉王府内却是亮如白昼。

        傅岐穿着一身银甲,面色铁青地坐在主位之上。

        按理说,这个位置,是轮不着他来坐的。

        但就在三日前,北凉王府出了点意外。

        老王爷病了。

        被这桩婚事冲昏了脑袋的老王爷在夜里多喝了两杯酒,中风了。

        傅岐匆匆从北境大营中赶回来,这才知道他老头不光中风了,前头还给他娶了个小娘,如今人都快到北凉,就等着进门了。

        “世子息怒,老王爷如今病重,府中万事还要您做主,如此节骨眼,您可不能轻举妄动啊!”客卿常愈苦口婆心。

        傅岐年少气盛,听到父亲竟然瞒着他准备娶一个男人进门,气得简直想连夜拔刀砍死那个败坏北凉王府家风的男狐狸精。

        “息什么怒!我北凉王府都要成为全大周的笑话了!娶男妻,亏老头想得出来?怎么,他还想一大把年纪给我添个弟弟妹妹吗!老头他对着一个男人,他娘的硬的起来吗!”

        傅岐在军营里呆惯了,说起浑话来口无遮拦。

        只见他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椅子上,水鬼刀泛着冷冽的寒光,坐在下首的客卿纷纷低头,不敢在这个时候触怒这位比起老王爷还要说一不二的小世子。

        傅岐冷笑,眼风扫过去,不客气地骂道:“你们一个个如今好本事,帮着老头一块瞒我,怎么,若不是如今老头中风倒下了,你们还想着等我那‘貌美多情的小娘’进门了再来我告诉我么?”

        常愈哂笑,“哪儿能呢,小的们这不是想着世子爷您军务繁忙,不便拿这样琐碎小事来烦您呢。”

        傅岐一脚踹了过去,“你个软骨头,别以为我不知道,得了我老子几句狠话就装聋作哑。”

        常愈骨头是软,老王爷铁了心想去阊都那个传闻中美的不可多得的小殿下,他们做客卿的,再怎么受主家重视,说到底也只是个奴才。

        主子的事,他们哪里有脸管。

        也是如今老王爷病倒了,东窗事发,世子连夜从北境赶回来,这才抢在了‘新王妃’进门得了消息。

        若真是在新婚夜当晚世子回来,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

        常愈呵呵笑着,语气圆滑,“世子,如今王府诸事可都得靠您呢,小的都听世子您的。”

        傅岐握着水鬼刀,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听我的?那我说今日我就去砍了那狐狸精,你怎么又不同意了呢?”

        屋子里头没人敢吭声,各个眼观鼻鼻观眼,恨不得在地上打个洞从书房里头爬出去。

        傅岐舔着后槽牙,皮笑肉不笑,“我倒是要看看,阊都来的狐狸精当真有没有这个胆子,进我北凉王府的门!”

        “世子,那可是当今太子的幼子,听说那模样,在阊都都是数一数二的貌美。”常愈小声补充道。

        傅岐没见过李沉壁,也没听说过李沉壁在阊都的那些传闻,傅岐只是想着他那好色的老子冒着被人笑话都要将傅岚娶进门,既然如此,傅岚怎么都该有个好样貌才对。

        想到此,傅岐转着手上的鹿骨扳指,诚心诚意地问道:“常先生,你说这人得好看成什么样子,才能让我老子这种看遍天下美人的都忍不住想要娶回来呢?”

        常愈一脸认真地摇头:“世子爷,您这问题,小的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毕竟,他们大家伙谁也没见过传闻中那位即将要嫁进来的‘小王妃’啊。

        傅岐起身,大步走出了书房。

        好奇么?

        这是自然的。

        大周开国,这可是头一位男妃,谁不好奇这人究竟长成什么模样啊。

        婚期越近,北凉王府里头的氛围就越奇怪。

        原本一头扎在北境大营里头的小世子也不走了,每日在王府里头晃悠,老王爷病重,一拨又一拨地大夫来瞧了,也说不出一个准话,人就那样瘫在了床上。

        傅岐坐在一旁望着他老子口齿不清的咿呀,不客气地笑了笑,“知道你记挂那没过门的小娘,放心,过几日洞房花烛夜,我这个做儿子的替你去瞧一眼,若真是好看,我让他来伺候你好不好?”

        傅岐这话说的阴阳怪气,北凉王面红耳赤,可偏偏越着急,越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

        “爹,你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学什么不好,偏学别人梅开二度,怎么着,开过头遭报应了吧。”

        傅岐翘着二郎腿,一双眼戾气横生,他真是厌极了老头,半生风流,耽搁了多少好女子。

        他娘那样美丽,傅岐到现在都记得他娘笑起来的模样,一双眼睛温柔的就像是挂在天边的月亮,可那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被他老子蹉跎了。

        世间情爱是最无用的东西,他娘就死在了情爱上。

        傅岐望着如今中风瘫在床上的老头,英俊的面孔上尽是不屑,“你就算娶回来了一个天仙又如何呢?赶明儿我就把人拉到你跟前,一刀捅干净了,日后等你去了,黄泉底下再来伺候你,你觉着好不好?”

        傅风霆气得目眦欲裂,口水顺着半开的齿缝往下流着,他瞪着双腿,浑身抽搐般地看向傅岐。

        “逆……逆子!”

        傅岐放声大笑,“我是逆子?你一大把年纪给我娶回来一个小娘,还是个男的,你又是什么?你对得起我娘吗!王府里头的那些莺莺燕燕还不够你折腾,你还要三书六礼地把人娶进门,让那男狐狸精做我小娘?傅风霆,你这是在膈应谁呢!”

        傅岐一脚踹翻了矮凳,扬长而去。

        满脸戾气,战场上带下来的肃杀之气怎么也散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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