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迷糊
到了第二天，再见到许沄弦的时候，她眼里的那股阴戾似乎都还没有消散。
生病不愿意吃药又不想吃什么东西，身体又得不到调整，整个人好得了才怪。
许沄弦的脸色没有任何好转，甚至有甚过昨天。
一班人的心也不得不提到极点。
但更令人窒息的是，和昨天一样，每堂课几乎许沄弦都会被点起来回答问题。
今天很大的太阳，很温暖的阳光，可一班的人竟都冒出了冷汗。
“老大，好点没？”宋衡战战兢兢的问着。
许沄弦埋头睡着，没应他。
下节课的数学课，数学老师开始测试。
许沄弦皱着眉拿过卷子，试卷上的公式看得她头疼。
她干脆直接不写，单手撑头假寐。
数学老师在测试到一半的时候出去了，正当宋衡咬着笔头苦思冥想的时候，许沄弦叫了他。
宋衡看着他们老大递过的卷子，呆了一下。
他不确定的问出了声：“老…老大，你是要我帮你写吗？”
“嗯。”许沄弦嗓音都还很低哑。
“老大，我数学一直以来都是红杠。”
许沄弦啧了一声：“随你怎么写。”
说完，她就趴下继续补觉了。
宋衡嘶了一口气，接着开始戳戳他的前桌一一周劲，问问他的后桌一一梁延。
经过了番严密的讨论，之后，他很自信的答完卷，然后把考卷交上去了。
一天也就是这么平平无奇的过着。
除了会被点名，和往常没有什么别的不一样。
放学，教室里只剩下零零散散几个人了。他们打完最后一把游戏，看向窗外，天色已经开始慢慢暗下来了。
梁延收了手机，起身去碰了碰趴着睡的许沄弦。
“喂，走了。”
许沄弦迷糊地睁开眼，按住心里那份烦燥。
抬眼看窗外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又睡了一个下午。站起身来。
周劲也收起了手机。四人慢慢走出校门。
“老大，你一个人在家？”忽然宋衡发问道。
“嗯。”
“那要不去别墅那边？”
他们四个人平常没事不回家的时候就会去景阳区那栋别墅，房子空间很大。许沄弦和他们三个人住一起。
她一个女孩子倒也不怕和他们住，无所谓的也不在意别人怎么想。
倒是她爸妈刚开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很是反对，因为这件事爸妈还特意花了一周时间和她谈过心。
后来态度慢慢转变了。
许沄弦：“妈你放心，他们三个，打不过我的。”
林滟迟：“你毕竟是个女孩子，他们三个男孩子……”
许沄弦：“我是说，就算他们三个联手，也打不过我。”
林滟迟噎住了。许沄弦从小就和其他孩子不一样。当别的孩子还哭闹着让爸妈买玩具时，她就跟着爸爸许郢泽开始各种训练了，跆拳道、柔道、防身术……
甚至还有一段时间，许沄弦还跟许郢泽去特训了。
林滟迟也明白特训有多辛苦，终究自己的孩子不忍心，便去和许郢泽说了，让他不要总带许沄弦学这些东西。
可没想到的是，许沄弦自己对这些却很感兴趣。
林韵汐不理解，去问她为什么的时候。
才五岁大的许沄弦是这么回答的：
“沟通很麻烦，还是拳头说话好一点。”
“…？”林滟迟是懵的，而后她才反应过来许沄弦的意思。
许郢泽和林滟迟的基因很好，绝子佳人，两人都还是朝阳市的一段佳话。许沄弦也自是长得惊人。才五岁就长得很好看了，白嫩的一张小脸，眉眼精致，等到再长大一点端是个美人胚子。很多小男生都喜欢围着她转。
许沄弦觉得很烦，围着她的那些小男生叽叽喳喳的总说个不停。
于是，她在某天下午放学后，把那些跟着她说个没完的小男生全揍了一顿。
刚开始效果并不是很显著，还是会有人不死心跟着她。后面揍的次数多了，也没人再敢跟着她了。
年级小小的许沄弦就意识到了直接动手会给自己省掉很多麻烦，所以她也很乐意跟着许泽学习防身技巧。
这也就造就了如今的朝阳龙头一一1v5的许沄弦。
后来林滟迟也任她去了。
加上梁延他们三个孩子，她也非常了解，人品什么的自然是信得过的。
再者他们的家长也常常忙工常，没法在家多陪陪孩子，包括林滟迟和许郢泽也是如此。林韵汐想着孩子们也好作个伴，也就慢慢想通了。
许沄弦偏眸去看了眼宋衡：“今天不回去？”
宋衡摇摇头，“说起来老大，咱们四个都好久没去那边了。”
“你们俩去不去？”他又看向周劲和梁延。
“我无所谓。”
“可以。”
“老大？”
许沄弦沉默了会，是在考虑。
周劲这会直接开口劝到：“哥，别犹豫了。你发着烧一个人在家也不成，我们三个在情况也好点。”
梁延看了眼手机，和她说：“我和阿姨说了，阿姨让我们帮忙照顾你。”
许沄弦想了会，最后选择妥协了。
别墅那边定期有钟点工来打扫，房子很整洁。
许沄弦回到她自己那个房间，关上门上床就趴着睡了。
外面的梁延他们在讨论。
周劲打开冰箱：“里面有食材。”
宋衡：“会做饭吗？”
三人沉默了会。平常都有请阿姨在这里做饭，可不巧阿姨这个月家里有事回去了。而偶尔许沄弦也能下厨，前提是她想。
“叫外卖吧。”
宋衡拿起手机，看着点了几道菜。
“你点些清淡的，挑着好的点。”
宋衡应声照做。
他们老大生病的时候脾气最暴躁，能打是一回身，体质却不行。感冒发烧什么的通常给她拖到一个月才好，生病了又不吃药，好得了才怪。
等了一阵，外卖送到了。梁延才去敲她房间的门。
许沄弦被吵醒，拉开门，满脸不爽。
“吃饭。”梁延又看了她一眼，缓缓道：“好不起来，你的身体还要不要了。”
听罢，许沄弦这才出来。
在学校，当许沄弦不知道第几次老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
许沄弦烦了，于是在下一节课上课前，她离开了教室。
走到学校后操场，找个地方补觉去了。
没一会，周劲给她发来消息。
周劲：“哥，你去哪了？”
许沄弦按了按眉心，打字回他：“补觉。”
周劲：“那不上课，操勤分怎么办？班长好像已经注意到你不在了。”
“你到时候和他说说。”
周劲：“明白。”
之后她按灭了手机，靠在一棵树后闭眼睡了。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放学了。
走上教学楼，在楼道的拐角迎面走来一个人。又是他，昨天打架的那个。莫名感觉这人有点烦，只看了他一眼，许沄弦就收回了目光。
两人走过的时候，连视线的交流都没有。
回到班上，梁延三个人还在座位上等她。
“老大，电玩城去不去？”
“吵。”许沄弦一个字回他。
“打听到最近有看到赵匡在那里。”
许沄弦想了下，勾起嘴角，轻笑了下。
“那就去。”
周劲看到她的笑后背有些发凉。他小声对宋衡说：“这个时候你让哥见到赵匡那小子，哥不得把他打死。”
“我觉得，在这之前不让老大出出气，直不定老大哪天就拿我们出气。”
周劲细想了下：“有道理。”
梁延白了他们俩一眼，问许沄弦：“不困了？”
许沄弦呵了一声，道：“下午补觉了，一打四没问题，打完再回去睡。”她头还是有点发昏，一打五要是不行，一打四还是没问题的。
梁延也不说什么了。
毕竟赵匡和他们有很大的仇怨。还得是要好好处理的。
在初中的时候，赵匡家里是那边有钱有势的地头蛇，仗着家里有钱校园欺凌，也没人敢告他。哪怕是告了，校长也不敢拿他怎样。
在又一次校园欺凌，赵匡带着五个人围着一个隔壁班的男孩子，把人拖去了厕所。
当时许沄弦四人刚好逃课出来，路过厕所的时候听到里面传出打骂声。
梁延三人进去看，看到的就是那个男孩子被赵匡六个人打得鼻青脸肿，补泼了水全身都湿了，额头还渗出血。
赵匡一见到有人进来，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几个人把厕所的门给堵了，将梁延几人围住了。
接着，他们就打了起来。六个打四个，一个伤了，周劲当时有手伤，就剩下梁延和宋衡两个能打的。
打架，梁延三人个个都能一打三。偏偏赵匡使诈玩阴的，见周劲手有伤，专针对他的手打，梁延他们不得不在打人的时候又护一下他。之后赵匡还让人往地上泼了水，倒上洁厕灵，这期间也不忘朝他们泼水。
水泼上脸，一时睁不开眼。赵匡借助机会把他们按住，把人给踹倒了地上。
地上有水，很滑，加上被人按着，梁延他们根本起不来。
赵匡就这样让人把他们按在地上使劲打。
正打得激烈时，赵匡突地被人从背后猛地一敲。紧接着被那人一踢，踹倒了。
许沄弦动作麻利，下手又狠，将人踹倒后一点缓神的时间都不给，手里的铁管狠狠地砸了下来。一下接一下地打。
赵匡身边的人反应过来，伸手就要去将许沄弦拽过来。
这时候她回身又是一棒，抡在旁边人的身上。一个侧踢又扫向她左边的人，地滑站不稳，被打的人都还没稳住身子，她用力一拽，就被她一下放倒了两个。接着又伸手将人一拉，手肘就击出去，猛得用力把人往地上按，一脚把人给踢出老远。
梁延他们缓过来，站起和许沄弦一起打。
局势瞬间被扭转过来。
清理完了其他人，许沄弦反手就用铁管敲向赵匡。
赵匡痛得大叫，没等他缓过来，许沄弦的铁管就又敲了下来。
打完之后，厕所的地板上都是血迹，空气弥漫着血腥味。
赵匡脸上带血，被许沄弦打得昏死过去了。
这件事后，赵匡被送进医院输了一个月的液，手骨都被打断了。也是这件事，他们彻底结下了梁子。
在他住院期间，他还不忘找人去找许沄弦报仇。
只是每次，找去的人都会被许沄弦打得惨不忍睹，没一次得手。赵匡气得牙痒，却也没办法。
于是在赵匡伤好后没多久，他就带着十多个人来找许沄弦报仇了。
而许沄弦他们，身边从不带人。况且也没人会傻到招惹这些个祖宗。
四个打十多个人，明显的寡不敌众。况且十多个人手里，每个人都还拿根铁棍。
许沄弦一个人，和八个人周旋。
周劲他们想过来帮忙，却也抽不开身。
四周都是血，无人的巷子里，很恐怖。
在梁延他们被打趴，昏死倒在地上的时候。许沄弦看到他们身上鲜红的血迹，彻底怒了。
她咬着牙，抬起被打折了的手，朝旁边围着她的人脸上狠狠就是一拳，手肘用力一击，从那人手里抢来一根铁棍。
然后就是不要命的，疯了一样抡起那棍铁棒使劲打。一棍下去，一下比一下狠，棍棍见血。那些人被她的狠劲吓到了，连连被逼退。
她眼里都带着令人寒颤的戾气。
折了的那只手像是感觉不到痛，打人招招恶劣。在包围中开出条路来，直逼赵匡。
赵匡被她的狠劲吓到了，忙叫人拦住她。
许沄弦被人拉扯回来，落在她身上的棍子一棒接一棒。手上的那棍铁棍被人打开，她被人踹倒在了地上，折了的手被人狠狠踩在脚下。她闷声一声不吭。
打在她身上的棍子都不带停的，力道又狠。
就在她的意识快要昏迷的时候，巷子里传来了警笛声。有人发现了这边的情况，报了警。
人群慌乱，瞬间散乱开来。
许沄弦得到了喘息，吐出一口血来，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抓起地上掉落的铁棍，站定，朝赵匡狠狠地甩了过去。
赵匡突然被铁棍砸到，后脑传来一阵痛，一个踉跄没站稳，跪倒在了地上。
许沄弦快步前冲，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力劲很大，手上立马就见血。
落在赵匡脸上的拳头一下接一下，他挣扎着向旁边人求救，可谁都不想被抓，都急着逃走哪还管的了他。
也不知道许沄弦打了多久，赶来的警察忙把她拉开了。
赵匡倒在地，她下手的很重，赵匡被打得鼻青脸肿，满脸的血，气息都很微弱了。
被人拉起来那后，许沄弦刚站稳没多久，人也倒了。
这件事闹的很大。
许沄弦他们都住了几个星期的医院。而赵匡，当晚就被送进急救室去了，又在医院里待了一个半月。
赵匡家里人知道这件事后，当即闹到了学校。
说什么都硬要学校给个公道，惩治许法弦四人。
可怎么说梁延他们家里背景也不是摆来看着玩的，权势不小，家业甚至碾超赵家。
听到这件事后直接怒了，家里人亲自到了学校来。
赵匡的爸爸赵执见到这阵仗也开始慌了起来，毕竟梁周宋三家家大业大，这会联起手来，惹不起也不敢惹。
可赵匡妈妈说什么都闹到底，就是觉得自家儿子受人欺负，怎么都不讲理。
事情闹到白热化阶段，谁都恼了。
就在这时候，几辆车开进了学校。
十几名黑衣人从车上下来，中间那辆车打开，下来一名年轻男子。
学生们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知道这些人进去没一会后，这件事情就解决了。
然而实际，那名年轻男子进去后只说了二句话。
“赵家是吗？”
“胆子不小，敢动许家的人。”
接着，他身旁的人就递上了律师函。
赵匡父母接过来一看，呆在了原地。
许家，朝阳龙头大户。
是他们惹不起，也不能惹的存在。
这件事后，赵家就彻底落魄了。朝阳里再也没有赵家的存在。
而许沄弦，也正因为这件事彻底出名。
朝阳你惹谁都行，不能惹上许家；哪怕你真的惹上了许家，也绝对不要去惹许沄弦。
可学生们都年轻气盛啊，这么一听这件事不以为然。也时有些混混分子找麻烦的。
他们的想法都很简单。
她一个人女孩子，打架能厉害到哪去？顶多也是背后有个许家吧。
可他们却忘了，当时她打出名的那场架，不仅是因为许家出面，更是因为她一个人对打十几个人后，仍把赵匡送到了急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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