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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番外·永恒誓言


正弦主义cp粉们这两个月像坐过山车似的,被这一嘴一嘴的糖塞得猝不及防,齁甜齁甜。

        两位正主对骂了1314天都没有松过口,一松口就是天雷勾动地火,差点把微博服务器都给炸了。八月刚官宣在一起,九月就是求婚领证结婚一条龙,才安稳了那么一个月,十月又突然开始每天互相吹捧。

        【秦正羽:昨天睡前没能听到黎弦的歌,心灵没了慰藉,睡眠质量下降许多。】

        【黎弦:很久不喝咖啡了,早上起来听一听秦正羽的歌,一整天都充满精力。】

        当初骂得有多狠,现在就夸得有多猛。甜是挺甜的,就是这前后态度之反转,差点让cp粉们呛糖。

        【羽你不黎:家人们,我真的要精分了,怎么会有人对骂了三年多之后突然开始互相夸夸啊??正弦真的要把我给整不会了。】

        【罪恶心理学:不必惊慌,都是正弦的基操。他们能骂1314天,就能再夸1314天,创作型音乐人的恋爱方式不要多问。问就是艺术!】

        【坚定的正弦主义者:我已经分不清哪个是演的,哪个是真实了[微笑]】

        【某科学的正弦主义:互联网有记忆,我记得你们说过一听到对方的歌就睡不着的!你们怎么能这么若无其事!】

        【弦不离秦:对骂一时爽,事后火葬场。两位老师硬生生把自己的微博变成了黑历史bot,现在发的每一条微博都在打过去自己的脸[柴犬]】

        ……

        两人连续夸了一个月,cp粉们终于从情绪激昂过渡到了习以为常。

        然后,又被两位的微博炸了出来。

        【秦正羽:黎弦在2022年的最后一天,许你以永恒誓言。】

        【黎弦:秦正羽是婚礼的意思。】

        【羽化成弦:以前天天叫着磕糖,现在你们的速度简直让我害怕。[发抖][发抖]】

        【坚定的正弦主义者:我好像从八月一直开始做梦,这梦还越做越大了……天啊!我磕的cp年初还在骂对方,年底就要举行婚礼了。这不是演不演的问题,这是梦不梦的问题了!】

        【罪恶心理学:用三年找回彼此,然后用三个月履行一切仪式。感谢黎弦和秦正羽,让2022年都圆满了。】

        【弦不离秦:还没有看到婚礼,但我想没有比这更美好的婚礼了,我甚至有点想哭[哭哭]我感觉等了这天好久,但是正弦一定等得更久。】

        ……

        2022年12月31日早间九点,黎弦坐在镜子前,脑袋还有点发懵。是被打乱的生物钟,是身处婚礼后台化妆间的不真实,是直到今日仍未被公开的神秘现场。

        那天秦正羽忽然说想要一个婚礼,就只用了两个月筹备一切。她怀疑他是不是蓄谋已久,只是到了时间通知她一声。

        秦正羽几乎是一手操办了关于婚礼的一切,怕她凌晨起床睡不够,把传统的接亲环节取消了。他也不觉得是将她接到了自己家里,这是两个人共同走向对方的融合。

        婚礼举办地定在了星河岛上。彼此从这里开始重新认识,就在这里长相厮守,再没有更合适的地方了。

        婚礼场地分为户内和户外两部分,户内定在了别墅里头,户外就在那片铺设了海风琴的岸边。她的卧室成了化妆间,琴房当作宾客们的休息室,音乐剧场就是天然的宴会厅。

        宾客没有宴请太多,只选了最亲近的一些,能够理解他们的音乐,也能够理解他们的爱情。

        “把一切都交给我。”秦正羽这样说。

        于是,如同托付下半生的命运一般,黎弦把婚礼也交给了他。以至于她到现在还不知道,从这间化妆间走出去之后,迎接自己的会怎样的仪式。

        墨染的长发一缕一缕盘了起来,露出她修长白皙的脖颈,平直匀称的肩胛线。一身雪肌几乎与层层叠叠的白纱混作一体,仙气四漫,美艳不可方物。唯有唇上一点朱砂,点亮了人间生气。

        冬天海风凌冽,怕她在户外冷着,秦正羽特地安排建造了一间玻璃房。海景依旧一览无余,寒冷都被隔绝在外头。

        初次看见这座玻璃宫殿,黎弦在洁白头纱后暗自讶然。切割规整的大幅玻璃一面面排列成墙,拱卫着城堡中的公主。通透天顶托举起一望无际的青空,绝美雕花装点过云影轮廓,每一条修饰线都折射艺术的形状。

        纯白绸缎包裹着一张张厚重木椅,在满堂宾客的注目礼中,黎弦沿着柔软的羊毛地毯缓缓走了过去。

        羽管键琴古典优雅,玻璃琴精致易碎,海风琴随着浪涌潮退奏出不规则的旋律。暂栖在穹顶的白鸽被唐突惊扰,振翅飞翔,拉开一片雪白的帷幕。

        黎弦走过的每一步都有华美瑰丽的乐章伴奏,宛如执掌音乐的精灵,一犟一笑皆牵动丝弦。

        秦正羽用收藏在星河岛上的所有古董乐器打造了这座音乐圣殿,漂浮在日光中的玻璃宫殿已近似仙境,成百上千的乐器按照他编排的序列奏鸣,更让人如置身梦幻世界。

        “这么多古董乐器,得是何等天价啊?”

        “你当音乐贵公子是白叫的么?或许世袭百年才够得上这样的身家。”

        “音乐贵公子,身世尚在其次。贵的是才华,千年不世出。”

        黎弦目光专注地向前走着,耳边轻擦过几句感慨。

        秦正羽当然是富有的,含着金音符出生的孩子,有一整座音乐城堡作为诞礼。但是他没有选择用珠光宝气装饰他们的婚礼,那是不够的。他要给她最好的,独一无二的。

        所以他自己构建了一套仪式,极尽音乐才华创作这场华美的音乐婚礼,以星罗棋布的词曲线谱,以严密如复杂定理的乐章构造,让每一种她欣赏过的乐器都为她歌颂。

        他说过要将所有的才华都献给她。

        黎弦缓缓抬起睫羽,这里每一种乐器每一个音符都令人惊叹,能教任何一个音乐人折腰臣服,但她眼中再容不下外物。

        她深爱了八年的俊朗男人就立在视线的尽头,制式严谨的纯黑色西装套装勾勒出高大笔挺的身量,高级面料上不起一丝褶皱,如他自律严谨的人生信条。

        冬日寒凉,黑色沉稳,配他清冷的气质更显矜贵冷峻。唯有眼底抹不去的那束暖光,将她温柔盛起,轻轻安放在心尖。

        最后的一步,是秦正羽先迈出的。彼此相隔着一指的距离,黑色定制皮鞋与纯白钻面高跟鞋相对,他凝视她单膝跪下,弹奏过无数天籁片段的修长手指,高高奉上精巧的铂金婚戒。

        通透日光落在他深邃眼眸,曾经冰封的河川全都融化,透出冬日里罕见的温暖。秦正羽握着她的指尖,缓缓启声:“你热爱音乐,我深爱你。”

        “我和这一整个音乐殿堂,都属于你。”

        又一次看着他虔诚地单膝跪下,但黎弦想的已不是他十七岁时的模样。他们都不再是少年了,这些年深沉痛过,也刻骨爱过,最终彼此怀抱着初心成长为了更好的人。

        十七岁是美好的年纪,但不是唯一的美好。他们活在当下这一刻,仍然相爱在这一刻。

        “嗯,我愿意。”黎弦毫无保留地绽放笑颜,左手无名指穿过戒指与他紧紧相握,右手抛掉香槟绸带束起的纯白玫瑰捧花。

        宾客都惊叫起来,目光追随飞跃过头顶的手捧花,单身的赶忙去接。

        身后是欢闹与笑声,黎弦毫不在意花落谁家,踮起足尖,纤细双臂环住秦正羽的肩颈,用这无所顾忌的一吻回应他的深情。

        十二月三十一日晴,冬日阴霾都被一扫而清。

        先满足眼睛,再大动凡心。按下循环播放键,何妨贪欢,纵满座尽兴。

        烟火烫过夜幕,流星自由落体,露珠拥抱破晓,昙花一霎盛放,美得像是永恒。

        太阳与月亮奇遇,繁星照亮天际。多少美丽比喻,在彼此眼里变得通俗。

        答案不再改变,真相已然遇见。

        夏天里许下的誓言,说过就是永远。夏天里许下的心愿,用一生去实现。

        婚礼一直持续到晚上,秦正羽安排了最够多的仪式与表演,让她与宾客都充分体验到这场音乐婚礼里饱含的爱意。

        到了后来,黎弦有些累了,独自回到房间去卸妆。秦正羽说了把一切都交给她,那她就放心地交给他。

        纤长卷翘的眼睫卸干净了,仍旧是一双顾盼生辉的美眸。黎弦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朱唇无意识地勾起一抹淡笑。

        “累了?”门扉轻轻开了,传来熟悉的低沉男声。

        黎弦太沉浸于自己的思绪里,等到留意到时,秦正羽已站在她身后,凝视着镜中洗尽铅华的清丽脸蛋,眼底流露温柔。

        黎弦笑着抓过他的左手,摇摇头问道:“你不去陪客人吗?”

        “他们都在宴会厅里听音乐剧,有戏剧男女主角代我们作陪,”右手修长的指节抚上她的下颌,秦正羽低垂下睫羽,嗓音微哑,“现在,我只想陪我的新娘。”

        黎弦随他的手指上抬起下颌,对上头顶那双深邃的眼眸。

        今晚的宴会只饮红酒,而且大家喝得都很斯文,只尝酒味,不沾酒意。他的眼眸却有很浓的醉意,她被那灼人的目光裹挟在其中,一半海水一半火焰。

        秦正羽的指尖顺着她天鹅似的脖颈下滑,在肌肤上撩起一丝战栗。

        黎弦张了张口想要说句什么,舌尖却尝到了淡淡的葡萄醇香,那是专供新郎敬酒的品种,来自他们出生以前的阳光、雨水与岁月的陈酿。

        他向来很热衷于吻她,仿佛永远需索不够,海绵吸水般汲取失去的时光。齿关的颤动泄露出男人深藏了一天的亢奋,冷冽的雪松气息与绵热的葡萄醇香交杂在一起,她感觉骨头都要醉了。

        拉链是纯白礼裙的弓弦,他精细地对待这一件艺术品,丝光裙摆如莲叶般层层剥落,乖顺地垂在椅边。

        在擦枪走火之前黎弦还有一丝理智,按着背后攻城略地的长指,软着嗓音提醒:“别,这里没有那个……”

        秦正羽却没有停止动作,伏在她光洁的颈侧低哑耳语:“我还想要一个孩子。”

        婚房,婚礼,她都一一答应他了。新婚之夜,他还想要彼此更坦诚相见,不隔一丝阻碍。

        或许因为今天的婚礼太感动,或许因为小半个世纪前的佳酿太醉人,黎弦本只犹豫了半节字句,尾音还被秦正羽吞了下去。

        音乐剧演到了巅峰,所有人都沉浸在极致的艺术享受里,连同躲在化妆间里的两人也不可自拔。

        他们是灵魂伴侣,连灵魂都连接在一起紧密贴合。

        “我爱你。”平日里寡言冷脸的男人,用尽一身的炽热表达爱意。

        黎弦化在窗帘紧掩的落地玻璃窗上,随胸口气息起伏,脑子由混沌渐渐转向清明。他今天做了一切去讨好她,给她最完美的婚礼,只在这几十平见方的化妆间里,为自己的欲念而活。

        他什么都可以给她,唯独对她贪得无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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