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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过往


初三下学期,稳居第一的迟喻总是从迟父那得知容祁的消息。

        容祁次次考试年级第一,却在区联差了几分考过他。

        迟喻听后浅浅一笑。总是差了一点,迟喻想。

        当时的他被上头的暧昧与喜悦充斥,没有去深入思考那漏洞百出的真相。

        中考最后一门答题纸的最后一题上,迟喻破天荒地开了天窗。

        十五岁的少年们总是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向往和期待。

        迟喻也不例外。

        中考完的迟喻回到家,得到的却是母亲跳楼身亡的通知。

        听到消息的迟喻是迷茫的。

        迟喻不知道应该有什么反应,在他的印象里,母亲虽然待他极好,他却没有感受到应有的母子情。

        他见过言母摸着言滔脑袋时眼中溢出的宠溺,见过琴燕牵着容祁手时一步三回头,见过其他同学母亲的每日接送嘘寒问暖。那时候的迟喻才知道,他和他的母亲是表面客气下的疏离,是一纸联姻的家族使命。他的母亲不喜欢迟家,不喜欢父亲,也不喜欢他。

        他的母亲因为家族联姻不得不和初恋情人分手,不得不和父亲结为一家,不得不做任务般的生下他。她和父亲之间没有爱情,她和自己之间也没有亲情。

        终于在某日得知自己深爱多年的初恋情人和自己闺蜜即将结婚后,郁郁寡欢压抑多年的她爆发了。

        迟喻始终记得那天母亲凝视着他时冷漠的眼神,连平时最普通的笑容伪装都不再给他。

        地板上的血漫了一地,破碎的透明玻璃上点缀着滴滴血迹,妖冶的可怕。

        迟父双手盖上他的双眼,将跌倒在地的他抱了起来。

        那一年,他才六岁。

        母亲在那以后情绪不定,更多的时候被关在卧室里,迟喻很少看见她。

        他知道母亲不想见他,不想呆在这个家。

        没有人知道母亲患有重度抑郁症,他们都以为母亲只是卧病不起。

        后来的几年母亲症状越来越严重,自残手段日益可骇,在他初三那年被进了精神病院。

        迟喻觉得,母亲也许是在意他的,才会在他中考后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解脱了被束缚的一生。

        他以为母亲多年的冷漠早已让他麻木,可是当他听到消息时,内心还是刺痛了一下,混沌与不解爬上他的心头。

        他或许是悲伤的,或许是痛苦的,到底是什么感觉,迟喻自己也道不明。

        那天的他忽然很想见见容祁。

        发出去的消息如石沉大海,置顶的消息再没闪烁过。

        也许刚中考完,他在忙吧,迟喻自我安慰。

        阴云笼罩着天空,小雨淅淅沥沥地洒落在黑布伞上,墓园里站满了五大家族前来追悼母亲的人们。

        也是这天,中考成绩出来了。

        迟喻撑着伞,站在母亲碑前。

        容祁和琴燕也来了。

        迟喻淡淡地看了容祁一眼,原来全城第一不是失踪,迟喻嘲讽地想,但是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容祁站在不远处,一直静静地凝视着他,迟喻望来的目光转瞬即逝,如同看见了一个陌生人。

        直到这场追悼会结束,容祁的视线始终在他身上,而他,从此再未给过他半分视线。

        这一切原来都是他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的独角戏。

        “我们可以是比朋友还亲密的关系吗?”

        我们当然可以是比朋友还亲密的关系,因为我们马上就是同一屋檐下的兄弟了。

        前一晚,迟父喊他入书房。

        从前父亲从不让他进,这是他第一次踏入迟家书房。

        那也会是他最后一次踏进书房。

        父亲跟他说,他和容祁的母亲互相深爱多年,他们是青梅竹马。

        父亲跟他说,和母亲联姻不过是家族强制,他和母亲彼此并没有爱情。

        父亲跟他说,他会娶容祁的母亲进门,从此他们就是一家人。

        一家人,原来容祁早就知道了,原来是他自己误会了。

        怪不得迟父总是会知道容祁的消息,怪不得他们能参加父亲的生日宴。

        怪不得容祁不回他消息,怪不得容祁要问他那些问题。

        不过是怕父母结婚后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不过是在他不知情的时候给他打了预防针,他却天真的以为容祁指的是那种喜欢。

        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他的感情如同一场自导自演的闹剧。

        可笑的,他甚至有些期待同住一屋檐下的未来,期待朝夕相处、形影不离。

        多么讽刺,自己的母亲才刚去世不久,父亲便迎娶自己暗恋多年男孩的母亲进门。

        容祁和琴燕搬进了迟家。

        容祁搬到了他房间对面,明明是一个走廊的距离,却仿佛隔着咫尺千里。

        迟喻开始选择性避开与容祁见面的机会,拒绝和三人同坐餐厅吃饭,拒绝迟父找他交流几人关系的机会。

        他承认自己就像自欺欺人的矮人,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容祁,怎么面对继母,怎么面对自己的父亲。

        他选择逃避,选择伪装,选择无视。

        反正,冷漠一直是他的保护词。他们只会以为他是因为一时无法接受琴燕和容祁这对母子的到来。

        恨吗?恨吧。他该恨。琴燕占据了原本属于母亲的位置,容祁一跃成为迟父长子,他明明姓容,可父亲给了他原本属于他的一切。

        这多不公平啊。

        高一开学,迟喻一改初中,他不再学习了。

        过往的光辉和成就如云烟一过,他成为了老师眼中名副其实的差生,睡觉、逃课、旷课成了他的标签词。

        其实他从未惹事,可是老师同学似乎都怕他。

        言滔震惊地说:“迟喻你疯了吗?”

        戚风难过地说:“阿喻,你不该是这样的。”

        迟喻笑着看着自己的白卷,成绩有这么重要吗?

        迟喻知道学校里有不少人拿他和容祁做比较,但当他当面听闻时别人拿他和容祁做比较时,他还是生气了。

        他配不上与容祁相提并论,他不喜欢别人说着容祁的不好。

        只是似乎所有人都误会了,不知不觉,大家都以为他和容祁互相厌恶对方。

        大概容祁也是这样认为的。

        消息传开后,容祁也开始有意无意地忽视他。

        或许是两人都不想见到彼此,一学期下来,他们真的很少碰面。

        转折是在第二学期的开学前一周。

        迟父要将他塞进一班。他说:“迟喻你应该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会意气用事,我托关系把你送进一班,希望你和小祁一起好好学习。”

        那是唯一一次,迟喻和父亲大吵了一架,他拒绝父亲的安排。

        他连夜跑了出去,喊上了言滔和戚风。

        望着两人眼中看向他时的悲悯和惋惜,迟喻也无比厌弃这样的自己。

        其实他一点也不喜欢喝酒,可是那天他灌下了自己都数不清的瓶数。

        在言滔听不到的地方,他听见戚风和他说:“阿喻,你明明心知肚明当初容祁靠近你的目的不纯,为什么要放纵自己,他根本不喜欢你!”

        迟喻红了眼,原来戚风都猜了出来。

        是啊,初次见面就会对他笑,再次见面就是朋友,容祁一步步引诱着自己,直到初二那年带回迟家时父亲看向容祁的眼神。

        他这张脸,太像他的母亲了。

        可哪又怎样,不需要他的引诱,他也会一脚踏入陷阱,万劫不复。

        戚风又道:“阿喻你清醒点,容祁他一直在利用你,我不信你不知道阿姨为什么病情突然加重。”

        他不想听,他不想再去思考,他好累。

        他不停地用酒精麻痹自己,他很想容祁能和他说一句话,哪怕给他一个眼神。可是自从容祁搬进了迟家,他们便再也没有交集,他们如同最熟悉的陌生人。

        酒精上头的迟喻晕晕乎乎,他感觉头疼到无法思考,就在即将坠入黑暗时,他听见了容祁的声音。

        “你就这么喜欢他,不惜为他付出生命?”

        “那我呢,我们的曾经算什么?”

        是你吗?是你在问我吗?

        可是为什么,你落泪了呀。

        隐约间,丝丝梅香沁入心间,指引着迟喻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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