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可赔不起你一天的损失

“哎呀，原来如此，是为了盈利啊！“女人眼神流转，笑眯眯地提议：“作为这部电影的最大投资者，不知周总是否愿意担任监工，顺带宣传一下，怎么样？“
  “如果齐总能赔偿我今天的损失，那当然没问题。“周蔚微笑不语。
  齐悦柳眉轻颤，抿嘴瞪了她一眼：“周总真是小气，我可赔不起你一天的损失，谁不知道你现在身家数十亿，随便动动手指就是上亿的项目，我就是卖了自己都不够啊！“
  周蔚只是微笑，没有回应。
  然而，齐悦却步步紧逼，贴近周蔚，神秘兮兮地说：“其实，我也是你们这对CP的粉丝，我咨询过小柳子，不会对沈召造成影响。蔚蔚，你就答应我吧！“
  她抓住周蔚的手臂，轻轻摇晃，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周蔚，齐悦这样诚恳地请求，你就答应吧！“吕子启也插话进来。
  周蔚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轻笑道：“好吧，既然小吕总开口了，我也不好拒绝。不过听说小吕总在筹划竞标城西的土地？“
  “厉害啊，你一点亏都不肯吃，这是看上了什么？“周蔚缓缓转动着手腕，红酒在杯壁间滑动，她保持沉默。
  吕子启的笑容渐渐收敛，神情变得凝重，许久才艰难地回答：“我倒是没问题，只是这个项目老头子看得很严，恐怕他会……”
  “别担心，吕叔叔那里我已经说妥了，公平竞争，不论谁中标，我们都将共同开发。”
  周蔚此次来访正是为此事，虚拟医疗项目需要实验基地，城西离市区较远，地势较高，视野开阔，且有专用的排污区域，非常适合做实验室。不过，要拿下这片土地似乎有些困难。
  她自己都被拒之门外了。
  不用猜测，就知道有人出价比她更高。
  而陈景费尽心思，才安排了这次宴会。
  齐悦与吕子启相视一笑，立刻明白，他们落入了一个陷阱般的晚宴。
  “蔚蔚，你需要什么尽管告诉我。”
  周蔚一口饮尽杯中的酒，霍然起身，一手撑在椅背上，抬起下巴，戏谑地说：“暂且记下，等我想清楚了再说。”
  “哎呀，亏大了。”齐悦摇头，一脸遗憾，“早知如此，我该多提些条件的。”
  “不亏，你新设计的服装品牌即将上市，我帮你免费宣传一下。”
  “周总愿意当我的代言人？太荣幸了！”
  齐悦爽朗大笑，举杯敬向周蔚，算是达成了口头协定。
  几轮酒过，齐悦趴在桌上，用酒杯轻敲桌面，低语：“喝，继续喝。”
  倚靠在椅背上的周蔚半眯着眼，脚步摇晃地走向门口。
  开门的一刹那，目光变得清澈。
  陈景上前接过她手中的外套，低声说：“车子就在楼下。”
  “齐总和吕总的谈话听到了吗？让人起草合同，明天送去。”
  周蔚接过陈景递来的湿巾，缓缓擦拭手指，淡淡地下令。
  陈景露出为难的表情，沉声道：“周总，这样做不太合适吧！”
  “按我说的做。”
  周蔚停下脚步，挑眉命令，不容置疑的语气让陈景心头一凛。
  陈景驾车送她回家，透过后视镜轻声问：“周总，我们要去哪里？”
  周蔚闭目养神，眉间流露出疲倦，声音沙哑：“别墅。”
  酒精的作用让她头脑昏沉，她脱口而出，陈景愣了片刻。
  二十分钟后，陈景将车稳稳地停在院内，周蔚已迷迷糊糊地睡着。
  陈景看看时间，犹豫是否唤醒她，还是让她继续休息。
  窗外寒风吹动窗户，发出呼啸声，陈景环抱双臂，起身取来一条毯子，轻轻盖在周蔚身上。
  突然回头，窗外闪过一个人影，她惊吓之余，双手捂住胸口。
  沈召敲了敲车窗，示意她下车。
  他打开车门，轻手轻脚地抱起周蔚，朝陈景点头示意。
  怀中的女子依靠在他肩头，毫无反应。
  一阵阵冷风吹来，周蔚本能地寻找温暖，将头靠在他的胸口。
  沈召拉紧身上的毯子，嘴角勉强上扬，显得不太自然。
  熟睡中的周蔚像只温顺的小猫，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带着微醺的气息轻轻吹拂过来。
  沈召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在床上，周蔚却抱着他的手臂翻身压了上来。沈召猝不及防，整个人压在她身上，感受到她柔软的身躯和近在咫尺的红唇。
  电流传遍全身，酥麻的感觉在他脑中萦绕，让他无法忽视。
  试图抽出手臂时，衬衫的纽扣在他动作中崩裂……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醉，喉咙微动，忍耐着移开了视线。
  周蔚因醉酒而脸色微红，小巧的樱桃嘴微微嘟起，显得格外惹人怜爱。
  他未能抽出手臂，干脆躺在她身边，伸出手指轻触她的唇瓣，感受那份弹性与柔嫩。
  沈召凝视着她的睡容，满心满眼都是她。原计划今晚有一场戏，但天气原因取消，他回到别墅休憩，顺便复习台词。
  未曾料想，周蔚竟会在夜晚归来，展现出如此可爱的模样，让他整夜沉浸在甜蜜中。

  清晨，沈召被邢警官的电话吵醒，揉揉朦胧的睡眼，拿起手机，看着怀中熟睡的女子，他掖好被子，来到阳台上接听。
  “嗯，我立刻过去。“
  由于上午还有戏份，他险些迟到，趁周蔚还未醒来，迅速离开了房间。
  门关上的瞬间，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周蔚起身整理凌乱的头发，注意到自己仍穿着昨日的衣物，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本想以冷淡态度打消沈召不切实际的幻想，结果差点失控。
  想必昨晚沈召一定颇为得意，这让周蔚有些懊恼。
  “我的大总裁，你不是说要监督我吗？“电话铃声响起，齐悦焦急地问道。
  一大早，齐悦便赶到剧组，却发现女主角和男主角都没来，怀疑自己被放了鸽子。
  “齐总，商业归商业，口头承诺在酒桌上尤其不牢靠，“周蔚边挑选衣物边对齐悦说道，同时利用机会引导话题。
  看着衣柜里黑白相间的西装和裙子，她皱了皱眉，觉得这些款式显得有些老气。
  电话另一头，齐悦还在恳求，表示协议的事可以由秘书处理。周蔚思索片刻，眼睛一亮：“好吧，十分钟后我们在商场见面。“
  昨天忙碌中，她在沈召的微博评论区看到许多关于她年纪的言论，这让她意识到皮肤状态的问题。于是，她让陈景找了一面小镜子仔细审视，发现近期对付周振等人阴谋诡计导致的皱纹，让她倍感紧迫。
  ……
  齐悦一脸困惑，陪伴周蔚逛商场，选购了两件温暖色调的衣服，一套运动装备，戴上棒球帽，剪短的发型让她看起来更加年轻有活力。
  齐悦围着她转了两圈，仔细打量，忍不住发出惊叹：“啧啧，你这样出门，谁还能认出你就是商界赫赫有名的周总呢！”
  周蔚低头遮住棒球帽，脚踏舒适的运动鞋，望着镜中的自己。
  她不过二十六七岁的年纪，却活得像位老练的妇人。
  “结账。”
  齐悦紧跟其后，好奇心驱使她兴奋地说：“没想到，你打扮起来，恐怕连当红明星都会自愧不如呢。”
  周蔚揽着她的肩膀，问道：“你觉得我和沈召比，谁更帅气？”
  “当然是你。”
  从背影来看，周蔚的性别难以分辨，长期的锻炼使她拥有让人羡慕的马甲线、纤细的腰背和坚实的肌肉，尽管身形瘦削，却蕴含着力量。
  齐悦撞了撞她的肩，神秘地问道：“是不是听了网友的话，你有点自卑？”
  周蔚挑起眉梢，神情骄傲，轻轻拨弄刘海：“在我的词典里，没有自卑这个词，而且你自己也说了，我比他更出色。”
  “你就自恋吧！”
  齐悦撇了撇嘴，仿佛自信满满：“快走吧！小邢说他们已经开始拍摄了。”
  齐悦用力拉着她走进片场，现场静悄悄的。
  “走开。”
  沈召身着黑色长袍，挥手之间散发出冷峻的气息。
  女人被他推倒在地，含泪看着他：“师父，我知道错了。”
  无论她怎么呼喊，男人始终没有回头。
  “咔——”
  “过。”
  “下一条。”
  沈召补完妆，远远看见一个戴鸭舌帽、身穿黑色运动装的男人站在导演旁边。
  “沈哥，沈哥。”
  小邢上前摇晃他的手臂，低声唤道。
  沈召这才回过神，皱眉问：“怎么了？”
  “一会儿拍摄结束后，有个品牌的代言活动，就在隔壁进行。”
  小邢拿着记事本详细解释，沈召思索地点点头。
  沈召抬头时，与那双促狭的眼睛相遇，那是周蔚。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紧抿的嘴角微微上扬。
  而远处的周蔚目光冰冷，直视着舞台。
  齐悦撞了撞她的肩，小声问道：“你觉得他认出你了吗？”
  周蔚只是微笑，没有回答。
  两人四目相对，沈召瞬间认出了她，他知道，她也知道。
  齐悦清澈的大眼睛里透着一丝傻气，固执地坚持：“我觉得他肯定没认出来。”
  周蔚抓着她的衣领，转身欲走：“不是说要拍摄吗？还不快去？”
  “放开我，我自己走。”
  齐悦挣脱她的手，小跑跟上。
  齐悦设计的是一款小众品牌的汉服，刚开始由于家人的反对和资金紧张，周蔚提供了援助，条件是占有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
  齐悦几乎与她起了冲突，但在周蔚为她提供了多种发展方向并详尽分析市场前景后，齐悦勉强同意了。
  齐悦为周蔚挑选了一套男性的汉服，化妆后的她完全难以辨识身份。
  “啧啧，周总，你觉得我如何？”齐悦托着下巴，嬉皮笑脸地凑近周蔚。
  周蔚一手捂住她的脸，嫌恶地推开，催促道：“快点拍照吧。”
  “冷酷无情。”齐悦皱起鼻子，不屑地说。
  黑色外袍披在周蔚身上，她漫不经心地抬眼，冰冷的眼神扫过镜头，令人不寒而栗。
  “要不要试试女装？”周蔚换衣服时慵懒地叫唤齐悦，齐悦瞬间紧张，连忙改口：“周总事务繁忙，我不会占用你的时间。”

  “嗯。”
  “我去一趟，你慢慢来。”齐悦接了个电话，匆忙出门。
  片刻后，门外传来脚步声，周蔚以为是齐悦回来，沉声道：“齐悦，帮我解开背后的扣子。”
  出乎意料的是，一向碎碎念的齐悦没有回应，脚步声反而越来越近。
  身后的人带着寒意，站在她身后，熟悉的茉莉花香让周蔚心跳加速。
  内里的里衣设计复杂，单靠一人难以解开。
  冰冷的手指触碰她细致的肌肤，电流般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周蔚嘴角微扬，小手抓住身后的大手，冷淡地唤道：“沈召。”
  沈召深邃的眼眸凝视她光滑的后背，喉结上下滚动，正欲开口解释，门外齐悦的大嗓门响起。
  “周总，弄好了吗？”
  齐悦的脚步声逐渐接近，沈召呼吸停滞，他庞大的身躯遮挡住娇小的她，背对门外。
  若被齐悦看到他们的姿势，明天整个圈子恐怕都会知道周蔚的私事。
  周蔚紧锁眉头，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愠怒：“出去。”
  正要开门的齐悦被吓到，双手按在胸口，喃喃自语：“啧，这是个得不到满足的女人。”
  沈召闻着她发间的香气，目光不自主地停留在她后背上，呼吸变得急促。他越是急于解开扣子，手指却越僵硬，反而越解不开。
  周蔚侧头瞥见沈召泛红的耳根，挑眉轻笑道：“故意拖延？这么久？”她捏着他的下巴，挑衅地看着他，似笑非笑。
  沈召心中一紧，怕她误解，连忙解释：“没……我没有……”
  他张嘴欲言，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闭上眼睛，任由周蔚处置。
  看着他那又急又怒的模样，周蔚觉得有些好笑，她踮起脚尖，温暖的气息轻轻拂过他的脸颊。
  周蔚就像一个顽皮的精灵，不断地撩拨他，却又以冷静的口吻说：“专心工作。”
  等沈召睁开眼时，周蔚已悄然离去，只留下一把剪刀在椅子上，地上还散落着一条带子。他敲打着自己的脑袋，迅速追了出去。
  “周总，刚才……”
  “发生了什么事吗？”
  周蔚已经换上了运动装，背对着他，手腕上戴着腕表。忽然，一阵寒意传来，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手抓住她的手腕，一只简约风格的手链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
  沈召尴尬地收回手，藏在身后，不好意思地侧过头：“这是我用剩下的钱，给你的小礼物，感谢你这段时间的关照。”
  周蔚抬起手，手链在灯光下闪烁，隐约可见一些杂质。沈召以为她不喜欢，低头显得紧张：“这是我目前能买到最贵重的礼物，如果你不喜欢，我……”
  “怎么，送出去的东西还能要回来吗？”
  灯光下的周蔚犹如一颗璀璨的宝石，嘴角挂着一丝冷淡的微笑，沈召看得愣住了。
  “周总，晚上想不想一起吃个……”
  “嘟嘟嘟——”
  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沈召的话语。
  周蔚拿起电话，一手插进口袋，向外走去。沈召目送她的背影，心中泛起酸楚。
  每次都是这样，他看着她离去，却从未等到她的回头。他苦笑着收敛表情，双手插兜，独自离开了。
  ……
  周蔚接到周家老太太的电话，眉头紧皱，连招呼也不打给齐悦，径直驱车去医院。
  医院病房内，人们低声交谈，周蔚推门而入，顿时鸦雀无声。大婶终于忍不住，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挖苦道：“哎呀，这不是日理万机的周总吗！今天居然抽空来看望奶奶？”
  “妈，您这样说就不对了，周家如今全靠妹妹公司的支持才能稳步发展，不然分红都成问题。”周泊予不知死活地插嘴。
  众人七嘴八舌，周蔚只是微笑不语，静静旁观。
  察觉到周蔚沉默，周泊予内心不安，紧贴着周老太太。周蔚走向陈舒雅，淡然的笑意让陈舒雅心头笼罩一层阴霾。
  “比起大婶每天打麻将，我确实忙碌不少。”
  她目光从周泊予身上掠过，来到周老太身边，嘴角微微上扬：“对了，比起周泊予，我确实算不上孝顺，毕竟我不必在医院躲避讨债人。”
  “还有周祁……”
  “咳咳咳，奶奶既然有人来接，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周祁连忙重重咳嗽两声，打了招呼便匆匆离开。
  周老太目睹此景，脸庞微红，不用多想，就知道没好事发生。
  “行了，你是来接我的，还是来气我的？“周老太厉声瞪了周蔚一眼，大声呵斥。其他人顿时语塞，面对老太太那股自然而然的怒气，原本出口的话都咽了回去。
  周蔚冷笑，这群人分明是欺软怕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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