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是，营长

面包车到了楼下，老董的司机小毕瞅瞅6楼，对尚校说：“哥，有地下室没。”

        他摇摇头，说：“没有。”

        小毕有点为难地问：“咱俩把这些东西全都搬上去？”

        他点点头，说：“不用你搬，把东西卸下来，你回吧，你还要上班。”

        胖胖的小毕没有再说话，拔下车钥匙下了车，帮着他把东西一件一件往六楼搬，女儿早早从楼上下来认真负责地看着车上的东西。

        也不知那个白色的冰柜磕了几个窝，对，那个营部的冰柜，他把它搬回了家，占了公家一个便宜，也算是留了一个念想吧。

        小毕和他俩人费力地把冰柜抬上6楼，人都累弯了。小毕更是脸色苍白，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往沙发上一坐，再也不想动换。

        妻子赶紧端茶倒水，收拾刚搬回来的家什。

        小毕坐了好一会儿，灌了好几杯水，才站起来对他说:“尚哥，我下午还有事儿，先走了。”

        “吃了饭再走吧。”他说。

        小毕说：“不用了。”

        看着面包车开走，他弯腰想把又跟着下来的女儿抱起来，可是胳膊一点力气也没有，甚至还有点酸痛。

        女儿看凶平时一下就能把她举起来，这次却连抱着她都费劲，就一个劲儿问：“爸爸，你咋了？”“爸爸，你咋了？”

        他说：“没事儿，刚才搬东西累着了，胳膊使不上劲儿。”

        女儿瞪着大眼睛，认真地说:“爸爸，我背你上楼吧。”

        “哈、哈”他笑出了声，说：“好啊。”便双手搂着女儿的细脖子，就像她真的背着我似的，一步一步爬上了6楼。

        一进家门，女儿大声喊：“妈妈，妈妈，我把爸爸背上楼了。”

        妻子抹着汗水，笑着看着父女俩：“真的，这么厉害。”

        女儿点点头：“嗯，真的。”

        李摸了摸女儿的头：“去帮妈妈干活儿吧。”

        女儿立正，学着士兵的模样向我敬了一个礼说：“是，营长。”

        妻子和他“哈哈”笑起来，笑了几声，他这腰也有点麻木，就坐在了沙发上。

        在部队的时候，有些活儿是根本不用营长干的。

        去年搬家，全是连队派的战士，人多力量大，一人一件就搬到了6楼，现在他们都复员了，剩下他一个人，只好自己干了。

        他对妻子说：“我先歇会儿啊。”

        妻子也没有搭理我，自顾自忙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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