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婚房子

营房里的路灯似乎暗淡了不少，让这座几十年的老营房在寂静的黑夜里越发神秘。在营干家属院最后一排最东面的那间带小院的房子，这是作训股单身参谋们的宿舍，被尚校借来当了婚房。

        1995年1月1日晚上6点钟，管理员安排团长的213吉普车和政委的伏尔加从那间带小院的房子接上他的妻子、两个大姐、二姐来到司政灶。

        想进司政灶的圆拱形门？战友们才不会轻意放新郎新娘进去的，一起起哄着，非让他抱着妻子走。

        搞生产时，百八十斤重的稻谷包可以轻松地扛起来，抱着娇小的妻子，短短的二十多米长的距离，不时被战友们挡着，拉着衣后摆动换不了，感觉这媳妇儿今天咋这么沉？进入典礼大厅，满身满脑袋冒汗……

        传说，那间带小院的房子很早的时候有一个家属在屋子里上了吊，后来一直“闹鬼”。

        不知者不惧。妻子当然不知道这些传说中的事儿，喜呵呵地住了一个多月。

        部队出去驻训，他带着警卫班的战士巡逻到这犄角，看到小院子门开着，昏浊的灯光从屋里透出来，特务连的老副连长不知忙乎着什么。

        忽然起了玩心，他就让长着一张白脸膛的公务班长去吓唬吓唬老副连长。

        黑漆漆的窗户一张白色脸膛贴在玻璃窗上，老副连长拿着一双胶鞋想放在窗户边的暖气上，忽然发现一张白白的“鬼脸”正愣愣地盯着他。

        “妈呀”他大喊一声，把胶鞋扔了，一下窜进了卧室关紧了门，嘴里唠唠叨叨的，我们几个“哈哈”笑着跑远了，这声音竟然真相像电影里“女鬼”发出一阵阵鬼魅的笑声。

        第二天一大早，尚校专门去作训股找到老副连长，看看他有何反应。

        他一见到尚校，便把昨晚“遇见”鬼的事儿绘声绘色描述给他听。他边听边“哈哈”笑出声，老副连长明白了，是他搞的“鬼”，站起来狠狠地朝他屁股踹了两脚：“你tm的臭小子，吓死老子了，以后不带这么吓人的。”

        大门、卫生队、家属院、汽车队、总机班、一营、修理连、教导队、水塔、猪圈、三营炮库、加油站、指挥连、三营、礼堂……整个营房就他一个人在静寂地游荡，想着心事，没有哨兵问询口令的声音，没有哨兵“啪啪”来回踱步的声音，仿佛空气凝固了一般。

        那时起，好像就喜欢独自一个人想着心事在空旷的地方慢慢游走。

        “咕，咕咕咕”营院外面老百姓家的鸡开始打鸣，宁静暮色被打破。

        昨晚忘了戴手表，也不知道什么时间，抬头看看黑黑的天空，那颗贼亮的北极星渐渐变淡，东方也有了丝丝的鱼白肚。这，天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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