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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赢了


“谢什么?”文行简接过白瓷碗,“醒酒的?”

        杨仁没有答话,静静的立在一旁看他喝完醒酒汤。

        当时他就觉得奇怪,为什么江远山会来截文行简。

        原来是因为文行简和司马巡的主意,谢筠才没有去京城,直接去了北境,江远山等人才扑了个空,谢筠也因此一路顺利。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文行简就是救了谢筠两次,做了他一直想做却没有做到的事情。

        “你好好休息。”杨仁接过碗抬脚就走。

        不知是不是错觉,文行简觉得杨仁对他的态度好了一些,虽然表面上还是冷着脸。

        次日,杨仁一直看着他上马车,才转过头去。不知道发什么疯,杨仁竟然放慢了速度,从队伍前列到了队伍中间,一直跟在文行简的马车旁。

        到达京城的第二日傍晚,文行简被伍平拉出来闲逛。这天的街道没来由的人多,不知道还以为城里的人在迎接什么人的到来。

        伍平看见京城的店铺,走不动路,他摸着布行的一匹布说:“师父,快来看看,这布料是不是比颍州的好多了?”

        文行简视线从大街移到布匹上,他并不懂布料,不过这匹布是浅绿色的,他挑了挑眉:“给你家娘子挑的?”

        伍平见他依旧不怎么高兴,忽然笑了:“怎么你还想着人家呢?喜欢就给她挑匹布,做身衣裳,绝对屁颠屁颠地嫁给你了。”

        布行的老板娘听得直乐:“这位公子说的对,以前都送玉佩呀香囊之类的,送的人多了就俗了,哪有给心上人做身衣裳心意真又体贴呀。”

        文行简心知这是老板娘的经营之道,却竟然真的看了看店中陈列的布匹。

        “来来来,”伍平挑了匹大红的绸缎,“大红袍最衬美人了!”

        “你见过他?”

        “所以真的有?”

        “没有。”文行简抬脚出了门,“我在外面等你。”

        伍平“啧”了一声,凑过去对老板娘轻声道:“害羞。”

        文行简突然后悔带伍平来了,他真的是跟来参加百业大典的吗,是来给他说媒的吧。

        等了许久,伍平手抱着三匹上好的布料,终于心满意足地出来了。

        此时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交头接耳地谈论,文行简从繁多的信息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咦?”伍平讶异地盯着文行简手上的布匹,那是两匹星蓝色的绸缎,“你也买了?不过,你这是给自己买的呀?”

        文行简看着手上的东西发愣,觉得自己可能是昏了头了。

        “我们四个人一人一件。”

        “谁们?”

        文行简认真的说:“我、你、宁玉还有……谢筠。”

        “你还惦记着我们呢。不过我和宁玉都不大适合这个颜色,你挺合适的。”伍平咧着嘴笑起来,想象了一下,“谢公子倒是最合适。”

        “就你话多。”

        文行简抬脚就走,却发现人多得竟然走不动,像极了首都高峰期堵车的模样。两人正想从哪里钻出去,忽然听见左边一阵欢呼。

        顺着声音看过去,华灯初上的街道上空出现了无数各种各样的方巾,百姓们一边将头上的方巾摘下抛向空中,一边振臂高呼:“赢了!赢了!我们赢了!”

        欢呼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每一个人都在卖力应和,像一道胜利的乐章在人群中激昂地奏响。

        文行简身旁的老者颤颤巍巍解下方巾,凝眉看了一会儿,然后扬手往空中抛去。

        他好像抛的不是方巾,而是积蓄多年的憋屈,憋屈顺着方巾飞向高空,随风飞扬,烟消云散。

        老者笑得像个孩童,忽然他就垂下两行浑浊的泪。

        他声音几近沙哑,像是自说自话,又像是说给等待已久的人听似的:“这么多年,我们终于赢了,你看见了吗?”

        “来了!来了!”有人喊到。

        于是人群一齐向一个地方看去,黑沉沉的街道因为街灯而泛着温暖的金色,一队训练有素的人马打南城门徐徐而来。

        “让让,让让,”有两列官差在街道上为后方的队伍清道,但因为人实在太多,官兵被挤得有点发毛,“知道你们高兴,但这个时候你们要有点数。那是侯爷,不是猴……”

        “你再放屁!”他的上司打了他一下嘴,“狗嘴!”

        被打的年轻官差忙闭了嘴,顺势抬手推了一下旁边的文行简:“说你呢,看什么!后退!”

        “再退!”

        文行简只是站在原处,却这么平白无故的受了他噼里啪啦一顿怼。

        年轻官差拍了拍文行简:“老实点啊,你……”

        说到此处他忽然发现围在旁边的人噤了声,静得一点声响也没有,他余光瞥到一众人矮了一截,然后人群中走来一个人。

        那人高高瘦瘦,一身银灰色长袍在夜里显得格外惹眼,正是谢筠。

        年轻官差张着嘴,不知道要不要把话继续说完,就被他上司拉了一下,恭恭敬敬拜道:“见过侯爷。”

        年轻官差忙跟着拜,拜完发现不行,抬手扯了文行简一把。

        文行简毫无防备,被他扯得一个踉跄,然后年轻官差就见,那位传说中的侯爷接住了他扯了一下的人。

        他老老实实把嘴里要说的话怎么来的怎么咽回去。

        现在只觉得双腿发软,想跪下去。

        “这样看着我干嘛?”谢筠和怀里的人对视着,忽然笑了,“才几天就不认识了。”

        文行简一下弹了起来,头也没回地拉着伍平就往外走:“我去!好大的阵仗,吓死我了。”

        果然,谢筠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谢筠了。

        他拉着伍平一路穿过好几栋高楼,忽然发觉有点不对劲。

        太静了,而且畅通无阻。

        正要回头,就听见身后人沉沉的声音:“我也不喜欢这种阵仗。”

        文行简缓缓转头,就见谢筠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被看得有点心神不定,忙把手缩了回去,手心还有对方残留的体温,混着晚风渐渐消散。

        “怎么是你?”

        “你拉的。”

        他当然知道是他拉的,他已经在心里说了无数个艹了!

        “现在住哪里?”谢筠非常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两匹布,“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就住城东的云来客栈,就在……”他为了让谢筠放心,还特意伸手指了指方向,结果夜色太浓,他又刚来不久,才发现自己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手指悬在空中,和现在的氛围十分贴切,尴尬无比。

        谢筠伸手抓住他的手指,往一个方向指了指:“在那边。”

        “对,”文行简若无其事地说,顺便缩回了谢筠掌心的手,他摩挲着指间丝丝的余温,“我大概知道怎么走。”

        谢筠哑然失笑:“大概?”

        “……”

        文行简终于放弃挣扎,老实地跟在谢筠的身后。谢筠走的很慢,刻意在等后面的人。

        文行简紧跟着身前的人,不肯落后半步,心情极其复杂,他弄不懂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心情复杂的不止他一个,后面跟着的一队人十分茫然,他们不是要进宫面圣么?

        为什么侯爷走了一条方向相反的路,而且还给别人拿东西拿得那么顺手。要不是看见的人多,他们一定会觉得自己眼花了。

        “这是往哪里走?”

        旁边的人摇头:“不知道,云来客栈好像也不是这条路啊。”

        文行简盯着谢筠虎口上面的位置出神,那是之前谢筠烧饭留下的伤疤,要是仔细闻他还能闻到熟悉的兰草香。可他总觉得面前的谢筠有点陌生。

        “你现在住哪里?”文行简没来由地一问,然后觉得自己犯傻了。谢筠都是侯爷了,圣人肯定给他安排好了住处。

        “我么?”谢筠抬手抵在鼻尖用力捏了捏手掌,转向文行简,沉沉的声音有些模糊,“还没有住处,你收留我么?”

        后面的人听得歪了歪嘴,他们心目中杀伐果决,对谁都冷冰冰的侯爷,为什么要骗人,还求人收留!?

        有人用力掐了一下旁边的人,旁边的人痛得直叫。他们才确定这真的不是梦。太震惊了!

        文行简轻轻眨了一下眼皮:“恐怕不行,客栈住满了。”

        谢筠蹙了下眉心又展开,用担忧的口吻问:“那怎么办?”

        文行简却半点看不到他的担忧,甚至觉得他还有点开心。

        “这路不对吧?”文行简后知后觉地扫了眼四周,“我来的时候怎么没走这么久?”

        ‘“是么?”谢筠脚步没停,“可能太久没来了,我也不大熟悉。”

        文行简忽然气笑了。他说怎么觉得谢筠陌生呢,这人变了,今晚起码骗了他好几次。

        “你笑什么?”

        “我收留你怎么样,和我住一间?”

        谢筠脚步一顿,偏头深深看着他,似乎在思索他的话真不真。

        文行简笑了笑,表现得十分有诚意。反正谢筠绝对不可能答应。

        然后就见谢筠收回了目光,淡淡道:“这可是你说的。”

        “我没说。”文行简接过他手里的布匹,“我到了。”

        虽然路比较长,可谢筠还是把他送了回来。

        谢筠笑着看着他落荒而逃,然后在他看不到的时候,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他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文行简进了客栈,好像和掌柜的说了句什么,然后上了楼,一栋楼中的某一间掌起了灯,昏黄温暖的灯光很像闲云书局。

        那道灯光,他看过无数次。

        曾经他只有看着那盏灯熄了,才会休息。

        现在他看着这盏灯出神,担心还能不能回到从前,这时有人出声询问:“侯爷,还进宫吗?”

        “走吧。”

        文行简靠在窗口,他的位置很微妙,下面的人是看不到他在窗前的影子的。

        他透过窗口的缝隙看着下面的人,他很想叫住谢筠,但理智告诉他再等一等。过几天谢筠可能就会改变心意了。

        谢筠从手下手里牵过缰绳,飞身上了青鬃马,余光瞥见他看了很久的窗户开了,抬头就见那里飞出一个揉成团的纸团。

        谢筠伸手接住。

        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温暖的余温,谢筠拿了很久,等到丝丝缕缕的温暖散去,他才展开:

        如果真的没有去处,我这里还多了一张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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