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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31章


谢筠脚步一顿。

        “我知道战事吃紧,你也打算好了,但……”文行简转头看着谢筠一笑,“但还是希望能送你一程。”

        谢筠摸着栏杆,一路轻抚过去,他抚得极温柔,好像手里的不是栏杆,而是心底最向往最难舍的东西。

        “你……决定进京了?”

        “是啊……”文行简看见谢筠手里轻柔的动作,不由得触动了心头的感伤,极勉强地笑了声,“你可一定要活着回来,我在东京等你。”

        谢筠手里的动作停了。

        “现在好像当初我们四人在茅屋的时候啊,”文行简转身背靠栏杆,望着屋里通明的烛光,觉得自己恍了神,“什么时候走?”

        谢筠向文行简靠过来,握住栏杆的手捏得很紧,不由自主地向搭在栏杆上的手慢慢靠近,那只手看着就在咫尺,可却感觉离他很远,远到他拼尽全力,都不一定抓得住。

        他本想着来日方长,有些事情可以以后讲,慢慢地讲。可是世事总是如此,经常不如人意。他怕现在不说,那只手会离他越来越远,就永远不可能抓住了。

        他是如此小心翼翼,经常只是看着眼前的人,到嘴边的话不敢讲,亲昵的动作不敢做,他生怕吓到他,生怕再也没有,现在的,相安无事。

        他抚着漆红的栏杆,连上面有几个孔,几个坑都摸得清清楚楚,可他还是没有握到那只手。他觉得自己的心在紧紧地揪着,他痛苦又害怕,他仔仔细细地听着身旁人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数着。

        他多想时间就停在此刻,等他慢慢地向他靠近,等他轻轻地向他靠近,等时间长到可以水到渠成,再,等一等。

        忽然他的手感受到了温度,一只手覆在他的手上。

        谢筠茫然无措地看着文行简。

        文行简握紧他的手翻开,将一个红色的平安符放在他手上:“我祖母给我求的,从出生带到现在,肯定能保护你的!”

        文行简没什么东西好送,全身上下,只有这个平安符跟着他的时间最长,就当……聊表担忧之情罢。

        虽然他表面上没那么波澜壮阔,甚至可以说有些平静,但其实心中一直隐隐不安。毕竟沙场,刀剑无眼,说不担心是假的。

        谢筠感受到轻柔的触碰,忽然觉得全身酥软发麻。

        “今晚就走。我有话要说……”

        文行简笑了笑:“你说。”

        谢筠忽然抱住了文行简,将颈侧慌乱的头轻轻扶住,“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谢筠身上的兰草香,剧烈起伏的胸/膛,引得文行简心脏乱跳:“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

        谢筠搂紧了些,他紧紧地贴住文行简的脸。

        呼在颈间的气,弄得文行简双腿发软。他忽然感觉到一丝的异样,他俩的动作是不是太亲密了?!

        谢筠的声音好像在颤抖:“我想和你……共度余生。”

        直到听见院中传来马鸣,文行简还没从震惊里回过神来,谢筠一句话轰得他乱了阵脚,现在他脑袋一片空白。

        如果他没想错的话,谢筠一定是在说:别担心娶不到老婆,哥们儿陪你一起单身。

        算了。

        文行简编不下去了。

        他走路时不小心左脚踩到右脚,丢了一半魂似的终于回到被窝。

        他很想静一静,两位小姑娘可能是刚交朋友,叽叽喳喳地像画眉鸟一样活泼。但是心乱怪不得人家吵,他们全都睡着的时候,他仍旧辗转反侧。

        夜色微凉,文行简不知不觉来到了谢筠的房间,当时他被惊得意识都崩掉了,说好的送谢筠也没兑现。

        他现在还是乱,在椅子上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等他听见一声熟悉的马嘶时,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文行简绕着书局找了大半圈,才在他住的院落后面看到了那匹青鬃马。当时因为要安置难民,竟把它忘了,现在它自己跑来了,可他要送的人却已经走了。

        他伸手抚了抚马头,青鬃马头上下摇动,仿佛很享受似的。文行简拿了一本谢筠经常捧着的书,放在青鬃马面前,让它嗅了嗅,接触了片刻,将书夹在马鞍下,轻拍马背:“去吧。”

        青鬃马双蹄高扬,听文行简一声令下,好似知道自己的使命般朝前奔去。

        文行简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但听老道士说这马很神,说不定能找到谢筠,关键时刻或许能有些用处。

        他朝北边深深地看了一眼,仿佛有个身挂宝剑的策马少年,日夜兼程地想给冤死的魂灵一个迟来的交代。

        骄阳正盛,文行简抬眼却看到了满眼的山雨欲来。料想谢筠即将遇到倾盆大雨,这大雨激得文行简从昨夜的惊讶中清醒了几分。

        他想帮谢筠寻一把伞,就像当初他坐在茅草屋的院子里,束手无策的时候那双有力的手给他搏得一个喘息的机会一般。

        竹石园的一间大屋子里,杨义遵令去关门,他朝里面望了一眼,文行简端坐在里面,他的眼前似乎晃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个熟悉的身影,他只从自己少爷司马巡口中听过,那是少年时的谢筠,意气风发,无所不能。杨义关上门,退了出去。

        司马巡拽了个枕头将自己垫高了些,无力地笑了笑:“你们一个二个,怎么要走了,都时兴来看看伤患么?”

        这么说谢筠也来过。

        看见司马巡能说话,还有心思扯皮,气色不算好但还算有精神,文行简倒是放心了些。他开门见山:“谢筠是要去京城吧?”

        司马巡闻言打量文行简,他不知道文行简对这件事具体知晓多少,但应该不少,毕竟杨仁将城门发生的事都对他说了。

        司马巡重重地呼了口气:“虽然是走个过场,但去京城是肯定的。”

        虽然一路艰险,但去京城得了圣旨才可名正言顺地接手战场,所以即便是刀山火海也非去不可。

        文行简走至窗前,将木窗支起,阳光照了进来:“既然是过场,就可以不走。”

        司马巡皱了皱眉,忽然福至心灵地轻声笑了。

        杨义候在门外,没多久文行简便出来了。来人对他笑了笑,拿出两张小纸条:“你家少爷说一封给淮宁府的项城,一封发给京城。”

        杨义接过纸条,狐疑地朝里面看了看,就听司马巡说:“按他说的做。”

        杨义将发给项城的纸条塞进了信鸽腿上的竹筒里,另一封则交给一个信得过的手下,加急送往京城:“京城路远,信鸽远不及马快。”

        文行简点点头,正要抬脚,就听杨义叫住他。

        在文行简的印象里,杨义不是话多的人,他转身就见杨义神情不定,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

        “怎么?还怕我告状么?”

        一句打趣,杨义脸色缓和了不少:“其实大梁和东夷的比试常有,以往东夷总是比不过我们。不过他们学得很快,这些年输赢参半,好久都没有大胜过了。作为大梁的子民,好久没有见过举国欢庆的盛况了。”

        他的语气似乎有些可惜,又有些期待。

        文行简大致明白了,这次圣人招百业进京,说是在外邦面前一展大梁雄风,其实是要和外邦的百业进行比试,说起来倒有些像现代的奥运会,只不过是运动项目改成了百业罢了。

        想到了奥运会,文行简觉得杨义的心情就不难理解了:“我定当全力以赴。”

        杨义抿着唇露出轻微的笑容:“你一定可以的。”

        文行简不知道杨义怎么如此信他,但杨义无端的信任好像给他打了剂鸡血。

        他笑了笑:“我也这么觉得。”

        这么觉得的不止二人,出发那天的颍州城空前热闹。

        百姓们夹道相送,青龙大街上的人从北边围到了南边。

        那些平常摆在两边的各色小摊,今天赚得盆满钵满。有钱的公子哥们,尤其是闲云书局的读者,个个包了场,派人给出发的马车发放各种食物、物品。

        有个祖传做皮影戏的,他撩开马车的车帘,盯着前方。

        前面的马车坐的是远哲瓦肆的老板,他默默数着:“五个、六个、七个……”

        里面的人连连摆手:“装不下了!装不下了!”

        短短时间,那辆马车已经收到七个礼物。他失望中带着羡慕,掀着车帘的手慢慢垂下,忽然在一丝缝隙中和一个人四目相对。

        那人手上拿着三四个果篮,随手选了一个塞进了他的马车

        他盯着满满的一筐香果,上面还有一朵娇嫩欲滴的白花。心说:我也有人送礼物吗?

        随后就听见那人高声喊了一句:“闲云书局送的!”那人说完又顺着车队,一篮一篮地往后送,每每送完都要高喊一句:“闲云书局送的!”

        他又收到了第二个果篮,那人送完加了一句:“闲云书局文一文送的!”

        接着是第三个,“闲云书局不瓦全送的!”

        “闲云书局……”

        众人算是明白了,这些送瓜果鲜花等物什的,哪是什么闲云书局的人。

        有些他们还都认识呢。

        那分明是看闲云书局的书的纨绔们,打着闲云书局或者喜欢作者的名号,给大家塞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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