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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苏桐最后还是和周诀川坐在了后座,面对严辞明总比和周诀川拗强,周诀川有的是办法弄他。

        老刘开车稳当,让人昏昏欲睡。

        “严师兄?才去上一次课就认识了师兄,挺有本事。”周诀川捏着苏桐手机丢回来,抱手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桐。

        苏桐手机不能上锁,能用手机都是近一年的事,他在周诀川那像是有张绩效表,做得令他满意,就会有奖励,一年前可以使用手机,半年前每周周诀川会安排秘书给他转一笔钱,不多,就五十,没花完下周只会补足。

        五十块,连打车去高铁站都不够,况且天河花园出租车也进不来,坐公交要走五六公里,在那之前别墅里密布的摄像头足够周诀川反应过来人已经不在别墅,找人也不用花太多功夫。

        苏桐根本不记得有没有带手机出门,庆幸于没有为了回严辞明消息撒谎,可能他潜意识里早有这样的防备。

        “上课的老师,是我们学院的研究生,我上回迟到了,可能比较负责任,就加了好友,以免我下次再犯。”苏桐面不改色地撒谎,声音还带着睡意,说到迟到的事嗔怪地看了周诀川一眼。

        察觉到周诀川正注视着自己,苏桐若无其事地打了个哈欠,一副周诀川要是没话他就继续睡的样子。

        “叫什么名字?”

        感受到那股鹰隼一样的目光移开,苏桐刚松了一口气,听到他这么问,心又提了起来,他只备注了个严师兄,加的时候不知道辞明是那两个字,后来又懒得改。

        苏桐做得端正了些,肩膀离开椅背,眼珠子到处转动,“也没什么,上回我没去他都没说什么,算了吧。”

        周诀川冷哼一声,将翘起的右腿从左膝上放下,腿根便贴到苏桐的,苏桐想躲又没敢,心中越发焦躁,“你怕什么,我只是问问,严叔叔也有个儿子在你们学校。”

        周诀川口中的严叔叔是周氏的懂事,和他爸爸周建安一辈,当年周氏还只是一个未上市的小公司,在方港扎根未稳时,严叔叔就在了,是元老级别的人物,不同于周建安主攻技术,严叔叔精于管理,和周建安相辅相成,共同做大了周氏,但现在也是阻挠周诀川全权掌管周氏的阻力之一。

        苏桐知道他可能只是问一问,但他不敢赌,方美作为国内顶尖的美术学院,其实是所民办大学,周氏是方美最大的投资方,每年砸进去几个亿,连他一个没参加过考试的都能被塞进去,要想毁掉一个研究生,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这样的事,周诀川又不是没有做过,那时苏桐大一,对方是他最敬重的老师,没几年就退休了,差点因为苏桐晚节不保,后来苏桐就没再去过学校,腺体就是那回进二楼的角落受损的。

        见苏桐明显想起什么似的发怔,继而居然抑制不住地开始小幅度颤抖,只有左手小指指尖,周诀川还是发现了,他沉默下去,直到车开到学校门口,都没再说话。

        长时间和周诀川待在密闭空间是个技术活,因为你猜不透他何时会因为什么事发作。

        苏桐下车后深吸了一口气,方美的绿化没得说,让人神清气爽不少,也就放松这么片刻,苏桐又忧愁起来,他一路走一路打腹稿,不知道怎么跟严辞明解释上周缺课。

        他路上一边怕见到严辞明,一边又严卡着时间不想迟到,等鼻尖冒着一层汗走到教室门口,却发现根本没有严辞明。

        在讲座旁的老师正襟危坐,华发半白,眼镜搭在鼻梁上,正翻看一本画集,他眼睛已经有些不大好了,看一会就要抬起眼镜揉搓一回。

        回忆中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三年未见,老爷子肉眼可见的苍老了,很难说有没有苏桐那份功劳。

        沈槐安似有所感地偏过头,学生都喜欢踩点,这门课却离上课还有近十分钟就坐满了人,偌大的阶梯教室吵吵嚷嚷,门口已不再有学生进来,他略带失望地转回头。

        苏桐从后门走进阶梯教室,很幸运地在后排找到一个空位,他拉起连衣帽,长发给了他另一层屏障,其实老爷子不会想到当初那个阳光朝气的少年,如今却羸弱至此。

        “怎么换老师了!我这么大一个严老师呢?!”前排的omega女生小声对同伴抱怨。

        “知足吧,我看你怕不是不晓得这个老师有多牛。人家十五岁就拿过金彩奖,二十岁办巡回画展的时候你爸妈都还在玩泥巴,每一站都一票难求,当年还有人追着巡回展跑,恁是一张票没买到你知道吧!”她同伴压低声音说,老师已经在上课了。

        金彩奖是国内美术界最高奖项,每四年评一次,一次只在各方向评出一人获奖,评委都是美术界泰斗级人物,方美迄今为止还没有培养出一个学生能够得上这个高度。

        “我去,这么厉害怎么来我们学校了。”方美毕竟是私立,大致分为两类人,一是有钱就给进的二代三代们,还有就是凭真才实学考进来的,他们一波支撑方美完善的设施,温馨的校园环境,一波支撑方美的声誉,真正有所追求的人,大多看不上方美。

        “不清楚,建校时期就在了吧,可能当年也有在方美成就一番事业的梦想,谁料资本手段厉害,有钱的才是爹咯。”

        苏桐听到一半悄悄溜了出来,老爷子其实一点不适合教书,他讲课沉闷、一板一眼,与学生脱节严重,又一头扎进艺术的海洋里,丝毫不觉,他将企图将毕生所知倾囊相授,岂料被授对象却不知所云。

        冬春交替之际,有新绿悄无声息地冒头,红梅凌峭枯枝头,影影绰绰浮在湖面上,一阵风袭来,细皱的波纹漾开,揉碎了一池花。

        “怎么在这蹲着。”苏桐正瞧得出神,冷不丁听见头顶有人出声。

        严辞明远远地看见一个人蹲在湖边,走近了才敢认人,他好像又瘦了,本来就瘦得厉害。

        苏桐蹲着仰头看了严辞明几秒,才慢吞吞地起身,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摸了摸鼻头,才缓缓回:“随便看看。”

        “怎么不去上课?”严辞明觉得他缓慢的动作有趣,像温和徐养在窗边的乌龟,大半天过去爬一下,好不容易爬上池缸里给它准备的青石,肚皮一翻,又滚下来了。

        他没追问上周旷课的事,苏桐松了口气,不答反问:“你呢?怎么不去上课。”

        严辞明便笑,“我导师去了,我就不用打工了,倒是你一个学生,老不上课,像什么话。”他故意板着脸,很严肃的样子。

        苏桐总算知道严辞明的课为什么人满为患了,他说话幽默诙谐,和他相处总是很舒服的。

        是他导师啊,苏桐有点羡慕地想,又转念到温和徐和他是师兄弟,那老爷子应该满意了点吧,温和徐那幅画还不错,颇有灵气。

        “学生也不是老是上课的。”苏桐把嘴巴埋进围巾里,低头只看路,闷闷地回。

        严辞明笑出声,自顾朝前走,收了笑道:“沈老师的课,听一节少一节了,就你们一帮小兔崽子不知道珍惜。”

        苏桐讶然,忙问:“为什么这么说,沈老师怎么了?”

        “总不能天天上课吧,可不是听一节少一节。”严辞明看他着急的样子有点好笑,“不过也是怪事,我导明明近几年不怎么带本科生的课了,上回看了眼签到表,就说要来上一次。”

        苏桐攥紧手心,余光看了严辞明一眼,见他像只是真有疑惑,随口闲聊罢了,指节才逐渐放松。

        他不知道原来老爷子连本科的课都不再带了,艺术鉴赏这门课写的不是沈槐安的名字,苏桐才来的。

        苏桐跟着严辞明走了一阵,才反应过来马上就要走出校门了,方美只有南门和北门两个正大门,小刀在北门等苏桐,而严辞明带苏桐走的是小东门,和去北门的路一致,中途拐个弯。

        “我们这是去哪?”他停在原地问,才惹过周诀川,苏桐不想再生事端。

        “浮生散啊。”严辞明侧身理所应当地回,他手中的手机震动一下,看了一眼就抬头,举手朝校门外挥了挥。

        温和徐站在道闸外,两手揣兜,看向这边,风吹得他发丝凌乱。

        苏桐小声吐槽:“研究生不用上课的吗。”

        严辞明闻言哈哈大笑,说话时字句都染上笑意,“研究生也需要写生。”想搂住苏桐的肩往外拖,又刚想起来ao有别似的,扯了他的衣袖大步朝温和徐走去。

        苏桐还拿不定主意,被他这么一扯,只好跟着去了,到地方才知道,原来那家奶茶店就浮生散,他早忘了。

        ‘叮’,周诀川掏出手机,是一条银行卡到账的消息,一万八,卡号是给苏桐那张,他抬手示意小马继续说。

        “严公子是沈槐安的学生,研究生还有一年毕业,目前不知道还会不会继续深造,没流露出回周氏的意向。”

        沈槐安,这么巧,那就有点难办了,三年前那一次苏桐闹得很凶,周诀川烦躁地将手机丢回桌面,偏偏这个时候婚庆策划公司发来礼服备选样式,宋清玉这小姑娘是什么都打算推给他了。

        “要回就让他回呗,大哥躺在床上,他爹还能让他继续搞什么艺术?”周诀川面露嘲讽,随手点了一套礼服发过去。

        “那老板苏先生那边?”

        周诀川沉了脸,他松口让苏桐去上课,没想到他胆子能大到逃课和别人出去鬼混,旁人也就算了,老狐狸生的小狐狸,谁知道严辞明安的什么心。

        “下午你来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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