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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枇杷树


管留七这一趟买了许多东西,她同徐谨舟回到客栈。此时客栈的前厅全是闲谈的江湖人士,他们只要来一壶茶,或者几坛酒,就可以畅谈一个下午。

        老憨站在酒柜前的桌边,一身蓝色布衣黯淡无光,他面容慈祥亲和,浓眉星目,麦黄的皮肤被明晰的骨相雕刻得近乎完美。要不是添了些岁月的痕迹,还有那与长相格格不入的气质,管留七相信,老憨一定会是个英俊的俏公子,更是万千女子的梦中情郎!

        可是……眼前的老憨,不仅没有一个账房该有的精明干练,还全然一副老实巴交的憨憨样子,这也让他的容貌埋没在人群中,他和许多为生计奔忙的长辈,本就没什么分别。

        管留七上前,把买来的东西一股脑塞给刚算完帐的老憨。

        “你自己送回去啊!小院子也不远的。”他们父女二人住的小院子就在客栈里,不过要穿过客房才能到。

        “太远了……”管留七懒洋洋的,还有一股无赖劲,“你晚上送回去吧,我想去找吴用叔和帅和尚玩。”

        “他们在枇杷树那里,你把这些东西送回家,挺顺便的啊!”吴用和那个和尚经常在那颗枇杷树下,而枇杷树距离他们的小院,只二十丈距离。

        老憨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管留七是嫌东西重,想让他这个苦力送回去。

        “那我就玩会儿再来拿!”说罢,管留七便溜没影了。身旁的徐谨舟见老憨已经准备自己把这些东西拎回去,压根没有指望管留七顺道带回小院子,便知道了老憨是在故意逗她玩。

        徐谨舟笑而不语,在和老憨打了招呼后,就同管留七一起去往枇杷树的方向。

        说起管留七提起的那个怪和尚,性情寡淡,常独来独往,大可好好清净修道。可奈何他生的一副好皮囊,举止又是贵族样子。

        风闻他容貌俊朗,初次出现竟惊艳众人。他眉间总是波澜不惊,偶尔惊鸿一笑,让女子怦然心动,顿时心跳加速、面色绯红不在话下,竟也让男子看呆了眼。

        都说见过貌若潘安的公子侠士,却没有见过这般清雅俊艳、不食人间烟火的禁欲和尚,给人无尽的神秘感。

        不过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他本来指节修长,很是好看,可是指甲晦暗,甚至残缺损坏,手指头更是疤痕累累,不忍直视。

        不过谁叫他长的太好,这就算小瑕疵了。

        又听说,这个怪和尚曾经说过:“三千青丝生情思,困苦劫怨皆由此而生,不可留。”

        “说不定这位公子是被哪家不知好歹的姑娘祸害了,不然他怎会说出这般断情绝爱的话呦!要是我,得了这公子的喜欢,定铁了心踏踏实实跟着他。重点啊,还得看住他哩!”相信这是很多倾心于他的女子的内心独白了。

        说到这儿还没来得及介绍,这个怪和尚叫朗溪,不知来处,不寻去处。

        至于管留七提到的那个吴用叔,他沉默寡言,性格古怪,行迹匆匆,不问他事。

        他叫无用,后来为了稍微缓解尴尬,客栈里的人就叫他吴用,虽然读音一样,但是现在人家也跻身有名有姓人的行列了。

        据说这起初的名字“无用”是掌柜绾娘起的。那时,绾娘问:“故主何在?”

        吴用答:“主家一夜几近破灭,故主也音讯全无。”

        绾娘只轻轻瞥他一眼,道:“我这儿可不收留晦气的下人。”这样的下人,常被认作克主不祥。这些人大多离了故主家后,便再没有人家会要他们了。

        至于他主家一夜败落的情由,他只字未提。

        吴用跪地重重磕头,震得地板直作响,哀求说:“只求掌柜收留我!求掌柜给我客栈最重、最低贱的活。”

        一般这些人为了寻个好下家,都会撒谎欺瞒,可是吴用如此坦诚恳切,倒让客栈的老板娘绾娘有些心软了。

        绾娘轻叹一声,无意间瞧见几步远处刚见艳色的海棠,不知不觉间出了神:“既然如此,你便去领活吧。你叫什么?罢了,既然来我这儿,就要听我的,你以后就叫无用吧。记着,我这儿既然来了,可就走不了了。”

        可是谁能料到,怪和尚朗溪和吴用,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然私交甚好。说是交好,不如说是这个叫吴用的人将朗溪照顾得很好,正如旁人说的:“好像是照顾了这个和尚很多年了一样!”可能是兴趣相投,以致心心相印,相怜相惜吧。

        只苦了那些迷恋朗和尚的万千少女,内心郁闷啊——本姑娘风华绝代,艳压群芳,才学无双,最后竟然抵不过一个杂役。罢了罢了,人生总有遗憾啊!

        至于那颗枇杷树,便是他二人时常相聚的地方。

        吴用正在摘枇杷,他身手敏捷,三两下便上了树,那壮实的身体压得树干发出“吱吱”的警告,几近断裂,他也不在意。好像摘枇杷才是世上最重要的事。

        “你每次就是这样摘枇杷给我?”那熟悉的声音响起。说是熟悉,不仅是那富有磁性,让人沉醉的音色,更是那平静到使人感到寒冷的语气。

        吴用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能够不管什么情况下,语气都如此淡漠冷清,好像没有任何情感一样。

        “是啊,我这个人一身壮肉,力气大的很,可不能浪费了。”吴用微微喘息,尽力去摘稍远处那颗色泽诱人的枇杷。

        “你怎知我爱吃枇杷?毕竟连我自己也不知为何会喜欢。”

        吴用怔了一下,随即又摘下一颗。“我故主爱吃,我见你也爱吃,算是缘分。”吴用明知自己答非所问,便下树,将护在胸口的枇杷给朗溪,朗溪伸出手的时候,吴用下意识的别过脸去,他不愿看到他的手,更不愿意被人看到自己湿润的眼睛。

        “你跟我讲讲你故主的事吧!”

        “好啊!他是个有趣的人呢!”吴用强忍回忆带来的痛苦,用轻松自在的语气说道。他虽说了句“好啊”,却吞吞吐吐,犹犹豫豫。

        “瞧,吴大哥又摘枇杷了,终于被我抓个正着,这次我要去多蹭点吃。”管留七刚穿过客房,就瞧见了这古怪的二人组。她疾步走去,可能还是觉着慢,索性飞奔过去。

        只留下那徐谨舟在原地,看着这个人上一刻还东拉西扯,乐此不疲,下一刻就被不劳可获的枇杷给收买了。

        他无奈之下只得快跟过去,顺便也尝尝这枇杷。

        好吧,这是一对吃货朋友没错了。

        管留七这也是打岔的及时,毕竟显而易见,吴用并不想讲他故主的事,尤其是讲给朗溪。

        “吴大哥,你又采枇杷不叫我,好在你这刚摘下来的枇杷香气扑鼻,我隔着好远都能闻到,所以我不辞辛苦的赶来,替你尝尝味道怎么样。”说着拿起朗和尚手里的枇杷大口吃起来,一个不够,又拿一个。

        朗和尚待反应过来,只得委屈地看向吴用,告状说:“她又吃我的枇杷了,这……她不会吃光吧?我怎么办呀?”朗和尚可怜的眼神仿佛宝贝被她人抢走,又无能为力。

        朗溪也只有被管留七抢枇杷的时候才会委屈地撅着嘴,甚至跟吴用撒娇。那画风简直比老憨的臭鞋子还辣眼睛,管留七虽这么认为,但是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激动地呐喊:“哇,就这样的表情还这么好看,这张脸是修了多少福气啊!”

        “朗和尚,你误会我了,我是帮你尝尝味道。你知道的,这无双客栈人来人往,要是在这枇杷里下毒,伤了你就不好了。”

        管留七的脸皮真是练过,一字一句说的极其认真。

        赶来的徐谨舟本来已经习惯了,但看着旁边可怜的和尚,终究于心不忍,说道:“谁会在枇杷里下毒?在喝的水里,在饭菜里下毒就算了,还在这么大一棵树上下毒,怕是个傻子吧!”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等着看管留七的反应。

        没等管留七反应,朗溪和尚却早已委屈不已,有种蒙受冤屈后百口莫辩的焦急,彷徨无错间只能看看吴用,又看看管留七。

        吴用早就看过朗溪挨欺负的样子,可他却莫名觉得欣喜,因为只有这个时候,朗溪才像是正常人的样子。

        而朗和尚只有在枇杷面前才会有如此丰富的情感。

        再看管留七自知理亏,灵机一动,便说:“朗和尚,你别急呀!这样,我带你玩个游戏。吴大哥背着你,阿舟背着我,然后我俩拿个小棍子打架玩,你要是气我拿了你的枇杷,也正好趁机报复,是不是很有意思?”说完又俏皮地挑了眉,竟给人一种“不像好人”的感觉。

        吴用和徐谨舟不约而同的无奈脸,只说一句:“好无聊啊!”

        朗溪仔细想了想,露出些许难以察觉的兴奋,道:“这应该会很有意思,吴用,你觉得呢?”

        只见刚刚无奈脸的两人顿时二脸惊愕。“这世上竟然还有第二个人喜欢这种游戏!”

        客栈里亮起灯光,枇杷树旁这四个人也结束了游戏,都躺在树下休息。除了朗溪这个没头发的,其余三个都毫无发型而言,说那头发蓬乱的像乱稻草一点也不为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刚刚在玩互薅头发。这四人相互瞧瞧,大笑起来。

        朗溪也露出罕见的笑容,浅浅的嘴角,那幽暗的双眼也泛着微微的光芒。

        而这四人却不知,客栈里最西一间客房里,有一位客人一直透过窗户看着他们。

        这毕竟也是一道独特的风景!因为这样令人迷惑的行为并不多见,更何况此时还有四个人在做。那客人专心看着,期间竟然毫不动弹,神色淡漠迷离,却也完全不同于朗溪的冷漠,让人捉摸不透。

        朗溪是天生没有情感一样,不通世事,而这位客人更像是千帆过尽后仅剩的虚空感。那高高的颧骨也更显得冷峻。

        “对了,吴用,你故主的故事什么时候能讲给我听?”朗溪陡然想起什么,问道。

        吴用突然一阵紧张,目光游移不定,笑容也逐渐僵硬,犹豫了好一会儿,只得说:“今日晚了,改日吧,改日……”

        管留七敏锐地嗅到八卦的味道,本想今天就缠着吴用讲,只是吴用确实看出疲惫,但又不想错过,就说:“我也想听!朗和尚,你下次听时得叫上我,不然以后就抢光你的枇杷,哈哈。”说罢,得意地起身离开。

        话说管留七这样欺负“弱小”的“恶势力”竟然如此嚣张啊。

        回到小院子里,管留七跟着忙碌的老憨后面,讲着今天:“老憨,今天去裕丰斋,那里的烤鸭真是一绝,有机会你一定要尝尝;还有还有,我今天买的这香囊,香气清淡不浓艳,所以我想了想,还是送一个给你更合适;我今天看到有一群人身穿紫色道袍,应该是孤枫落剑阁的人吧,他们如今好风光,有不少路人都与他们搭话,毕恭毕敬的;今天朗和尚说……”

        管留七兴致勃勃地讲着,老憨虽没有作长篇评论,但是一直回应着,表情也随着内容的变化而变化,一幅很感兴趣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毕竟几乎没有人会这么有耐心去天天听这些事。

        今晚本该有个好睡眠,可是管留七却失眠了——又是那个梦。之前这个梦只是在入睡后折磨她,醒来就好了,而今天却给她带来无尽的恐惧,最无奈的是惊醒后只剩下一阵凉意,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被子掉地上了。

        她走出小院子,客栈里的客人们多睡下了,而那零星的灯光摇曳着映照出打坐人的身影。

        她四下闲逛,不知不觉间逛到了枇杷树那里,不知是巧合还是怎的,突然觉得肚子饿了,便上树摘了枇杷,身手敏捷轻快,如履平地。上了树也不见腿脚哆嗦,只稳稳地坐在粗壮的枝干上,还闲散地荡着双腿。

        “你这么好的武学天赋,竟然用来半夜三更爬树摘枇杷吃,岂不是暴殄天物?”黑暗中突然一个声音,吓得管留七一下子失去平衡,从树上掉下来。

        她想着,这下摔出皮肉伤没问题,但千万别伤了筋骨,不然行动受限,简直苦不堪言!在这强烈意念的支撑下,她竟然一个机灵,双腿勾住枝干缓冲,再一个空翻安全落地。

        “刚刚谁突然说话,连个招呼也不打!”管留七语气里的怒气难以掩饰。

        “在下在此赏夜景,扰了姑娘兴致,望莫要见怪!”此时从黑暗中走出一身形高大的男子。月色下只见他面部轮廓清晰分明,高起的颧骨尤为吸睛。

        要是光看他的五官,会给人严肃、冷漠之感。可是他目光柔和甚至有些怠懒。

        随着他走近,也就只多看清他那薄薄的嘴唇。

        管留七心里依旧不快,道:“你赏便赏吧,一直不吱声就好了,要是想说话就早点说,干嘛这样吓唬人!”管留七瞪了这男子一眼,又补充说,“你吓得我差点从树上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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