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又降资源
星河浩瀚之下，郑斯澜放下望远镜，侧过脸看着到达山顶后就没怎么说话的林莫默，问道：“你特意带我来看流星，是想和我表白吗？”
林莫默讪讪一笑，“我的心思被你看穿了。”
郑斯澜道：“你一直都表现得很明显，不管是酒会上过来搭讪，加我微信，还是请我吃饭，带我玩。”
被戳穿的林莫默苦笑，“那我有机会吗？”
郑斯澜回过头，望着山腰处的别墅区，道：“我……对你没有那方面的喜欢。”
凉爽的山风吹过，两个人都选择了沉默。
许久，郑斯澜才开口，“我曾经想过，忘掉一个人，最好是找到另一个人，让另一个人渐渐取代这个人。可是，这样不公平。如果不爱，与其给人虚无缥缈的期望，还不如直接说清楚。”
“我明白了。”林莫默虽然还没来得及恋爱一场就已经失恋了，但还是保持着惯有的笑容，“能和我说说你忘不了他什么吗？我想知道我除了没他有钱，还输在哪里？”
郑斯澜摇摇头，叹道：“我和他已经是过去时了。”
两人守完流星看日出，在翠微山上待了整整一夜，几乎没睡。回到公寓时，已是早晨七点，郑斯澜困得不行，顾不得脏，直接爬上床补觉。若不是隋和来电，他怕不是又要睡个天昏地暗。
“小澜，有新剧，下午两点来公司面谈。我让小舟去接你。”
郑斯澜打着哈欠，不得不匆匆起床洗漱。这次的空档期可谓出道以来最短，简直算得上是无缝连接了，他有些讶异经纪人的能力，又在想自己是不是沾了杨导和《昆仑剑》的光。
胡思乱想之际，助理已经候在门口，“郑哥，我给你买了一份饭。”
正发愁怎么解决午餐问题的郑斯澜如久旱逢甘露，笑道：“谢谢！”
余小舟坐在沙发上，看着郑斯澜吃得起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郑斯澜察觉，问道：“小舟，你有话想说？”
“那个……”向来心直口快的余小舟此时竟忸怩起来，“郑哥，听说你要接新剧了，你还需要助理吗？”
“如果你想继续留在我身边，我当然欢迎。”郑斯澜喝完最后一口汤，笑道：“不过，你不担心我只是个十八线，跟着我没前途吗？”
“怎么会，郑哥，你对自己太没信心了吧？”余小舟一高兴，就把在《昆仑剑》片场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你不知道，之前探班的殷总都夸你演得好。”
正在收拾快餐盒的郑斯澜停下动作，问道：“殷盛，不，殷总他真的这样说过我？”
“是啊。”余小舟知道殷盛是《昆仑剑》幕后的大老板，道：“郑哥，连他都夸了你，你还用愁没戏拍吗？”
郑斯澜乘电梯抵达星宜公司的十二楼，发现经纪人隋和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小澜，你来了，快坐下。”隋和亲自拉过一张椅子给郑斯澜，神情有些激动，“你听过《燕歌行》吗？”
郑斯澜摸不着头脑，道：“记得好像有这么一首古诗？”
“是，也不是。你真没听过这本网络小说吗？”隋和将一本厚厚的小说推到郑斯澜的面前。小说封面精美，画着一对相拥的戎装男女。
郑斯澜摇摇头，表示真没看过，他对言情小说一向没什么兴趣。
“它在网上流行了好几年，因兰文化有限公司已经买下它的版权，要将其改编成电视剧。”
“所以，找我演？”
“是，你演男一号。”隋和特意强调：“而且不用试镜！”
“我直接就去当男主？！”
郑斯澜从艺近四年，别说从没担任过男一号，就连唯一一个男二号也是最近的《昆仑剑》里的。宛若天上馅饼砸到头上，他努力保持着几分冷静，“你刚才说什么因兰公司，我怎么没听过呀？”
隋和不可置信地看着郑斯澜：“你怎么会没听过？”
郑斯澜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依旧一脸疑惑，毕竟他是那种有戏演就认真演戏，其他一概不关心的人。
隋和有些无语，“你上一部作品正是因兰追加投资的，小澜，《昆仑剑》都拍完了，你该不会现在才知道它的新投资方是谁吧？”
真的是这样。郑斯澜尴尬一笑，酒会上他似乎听过“因兰”二字，但他就记住了个“殷盛”！
不对！
为什么刚好又是殷盛？！
“殷……因兰怎么会找我演男一？”
“你忘了，上次酒会正是庆祝星宜和因兰的合作，因兰出钱投资影视，星宜这边负责派出艺人参演。”
“可……可是公司里艺人那么多，我只是个……”
别说郑斯澜心生疑惑，就连隋和自己先替艺人接过这根橄榄枝时，心里也满是不可思议。
对于郑斯澜这个亲自带了几年的艺人，隋和一直感觉很可惜。以郑斯澜的样貌和演技，他明明有跻身一线的潜质，却因为性子沉闷低调，不愿参加那些可以给他增加名气和曝光量的活动，还明确拒绝圈内各方大佬的另类青睐，从而导致错过许多优质资源，一直在十八线徘徊。
隋和虽然觉得有一点点不太对劲，但他毕竟不是那种为了利益一心推艺人进火坑的经纪人。叫郑斯澜来之前，他可是特意调查了一番因兰总裁殷盛的相关情况。结果跟他之前听说的一样，殷盛在商界不但是首屈一指的青年才俊，而且教养极佳，私德良好。另外，据他所知，殷盛几次前往《昆仑剑》剧组，都为了学习影视行业知识，显然是豪门大佬闲着没事干，拓展兴趣爱好，而非趁机寻找桃色猎物。因此，他不觉得郑斯澜再次出演殷盛投资的影视项目会有什么危险。
“无论如何，这总归是个大好机会！”
“但是……”那是殷盛投资的呀，他不想再和人家有瓜葛了，否则，真的剪不断理还乱了。郑斯澜迟疑，却始终没有将自己的真正想法说出口。
隋和见他似有顾虑，极力劝道：“小澜，你快二十五岁了，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像样的代表作，大多数演员是吃青春饭的，等过几年，你又要面临转型，戏路只会越来越窄。”
隋和觉得说完这个理由还不足够，补充道：“且不说，因兰这次给你的片酬很可观。就说他们请来的导演，那可是单匀裁，他曾有两部作品是近十年来的热播剧。而且搭戏的主演只有女主杜若晴正当红，其他人根本不会抢了你的风头。”
郑斯澜已经被隋和说得心动不已，忍不住拿起隋和递过来的合同，一字字一行行慢慢地扫过去，发现上面没有任何过分的要求。他目光停留在片酬那里，竟然一集八万，几乎是他之前的十倍。若是拍完这部，除去上交给公司的六成，再扣除个税，他能拿到手的钱竟然将近六十万。这个数目是他之前万万不敢想的。有了这笔钱，加上之前存的一点存款，应该能在庆都的近郊交个首付了吧？光是想一想就心情激荡。
“小澜，你想好的话，就把它签了吧。”
经纪人的话一秒将郑斯澜拉回现实，“隋哥，可以给我一些考虑的时间吗？”
这么好的条件，还犹豫什么呢？隋和腹诽，虽然无法理解郑斯澜不争分夺秒抓住机会，但他还是给予了尊重，“你想好了，就告诉我，合同、小说和剧本都给你带回去。”说罢，他将所有东西一起装进文件袋交给郑斯澜。
“谢谢隋哥。”
先后认真看完小说和剧本，花了郑斯澜整整一天的时间。
《燕歌行》讲的是一对恋人保家卫国的故事。
男主燕清商，本是市井小混混，被惜才的大将军秦肃收留教养，与秦肃之女秦穆歌在打打闹闹中一起长大。
敌国来犯，燕清商告别青梅竹马，随大将军上战场。后来，大将军阵亡，燕清商为替恩人报仇，深入敌营，一战成名。而原来的将军府树倒猢狲散，失怙的秦穆歌被族人逼迫按照婚约出嫁，不得已逃到边塞，被燕清商救下。两人在屡次并肩战斗中逐渐认清自己的心意，订下山盟海誓。
但好景不长，秦家人将秦穆歌带走，恰逢烽烟又起，燕清商想再立战功，以便与皇帝讨价还价救回秦穆歌，没想到遭内贼出卖导致被俘。
被俘期间，他不仅俘获了敌国公主的芳心，还得知自己其实是流落民间的六皇子。被第二次逃婚的秦穆歌和她所谓的未婚夫三皇子解救后，他还被老皇帝认回。
后来，老皇帝病重驾崩，时局大乱，解除了对秦穆歌和三皇子之间误会的燕清商，助三皇子成功登基。敌国趁乱入侵，燕清商带着已经成婚的妻子秦穆歌再度上战场，击退敌国大军，逼迫敌国签下和约。天下大定后，他们选择功成身退，携手归隐。
燕清商戏份极多，即使剧本写得紧凑，没有那么多细腻的心理描写，也足以让第二遍看这个故事的郑斯澜头昏脑胀，叹道：“不愧是男主剧本。”
角色吸引人，导演吸引人，片酬也吸引人，这部剧诚然太多诱惑，然而，郑斯澜考虑了三天三夜才决定签下合同，这中间还有个小插曲——他接到了杨志成导演的电话。
对方开门见山问道：“小郑，签下新剧了吗？”
“杨导，您……怎么知道我正准备接新剧？”
那头传来笑声，尔后才是说话声，“单导是我的老朋友，他拿到投资，正要筹拍一部古装，就差男主没人选，前两天我们聊天说起这事，我啊，第一时间想到你，就让陈导帮忙把你的资料发给他看，没想到他一眼相中了你。你签了吗？”
郑斯澜震惊于竟然是杨导向单导推荐的他，结巴道：“还……还没……”
“我这老朋友虽然拍戏时脾气大了点，但他也是数一数二拍电视剧的好导演，你演他的戏，绝对不亏。”杨导悠悠道：“小郑，别人没机会都要创造机会，你呀，机会塞到手上了，可别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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