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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43章


苏阙拿着钱没动。

        大脑一下接收太多信息,她有些缓不过来。

        长久以来困扰着她的葛梅有了眉目,但更多的疑问却又随之而来。

        按照赵冬海的叙述,葛梅和方家没有交集,最多也就是沈一曼远远瞥见的那一眼,那么,葛梅的孩子是怎么和方家孩子调包的呢?

        她清楚地记得沈一曼说过,方雪桐是回米国后生的孩子。

        有没有可能,葛梅每天在部队门口等赵冬海的时候,远远地见过方雪桐呢?

        ——不,只是见过一面就调包孩子,这理由太牵强了。

        苏阙否定这个猜测,继而又想,或许,葛梅和方雪桐在米国以外的地方相遇过,那么,赵冬海提供的几个地点就是线索。

        沪市、广州、重庆、香港……

        很好,他们接下来正要去沪市,就从那里找起吧。

        突然,她的手被重重捏了一下。

        她回头,商爻正复杂地看着她。

        这人大概以为她骤然得知生母消息过于震惊,以至于脸上肌肉都紧紧绷了起来,但其实这只是苏阙陷入沉思时一惯的表情。

        她低声道:“没事,我只是……”

        话音未落,商爻手臂陡然收紧,轻轻将她拥入了怀中。

        千言万语,顷刻堵在了喉咙里。

        原本她是真不觉得什么,可是很奇怪的,当彼此体温纠缠,她的额头碰触到少年结实的肩膀时,无数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骤然在胸腔里炸开,疼得像有钝刀在心脏上割。

        她小小声地说:“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但其实她也不知道这话是对谁说的,对商爻,还是对她自己?

        晚风拂过,脸颊有冰凉的咸液滚过。

        她其实没这么脆弱的。

        真的。

        八千世界,那么多的苦难都没能让她流下一滴眼泪,大约在她心里,她是清醒的,知道自己代替的不过是别人的人生,所以并不曾代入多少真情实感。

        可是这一次事关自己切实的身世,她终究还是失控了。

        少年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月光柔和地铺在身上,像给彼此的面容披了一层清冷的纱。

        苏阙仰头看他,而他看着树梢上的白月。

        大约是知道她好面子,不愿被人瞧见这狼狈的模样。

        很莫名地,所有负面情绪在这一刻如潮水一般远去。

        苏阙渐渐安静下来,双手环过少年的腰,小猫似地往他怀里拱了拱。

        他们还是什么也没说,但苏阙知道,只要商爻在,她就永远不会失去微笑的勇气。

        他是她的白色月光,无论是在那已经过去的八千个世界,还是在现在,也不论他是否还记得那些过往。

        苏阙贪恋地轻嗅着少年身上沐浴露的味道,闭眼聆听着他胸腔里平稳的心跳。

        过了好半天,她才带着轻轻的鼻音说:“我、我好了。”

        商爻低头看她。

        只见她小鼻头红红的,眼神可怜又倔强,像一只奶凶奶凶的猫。

        商爻莞尔:“那你想吃东西吗?”

        苏阙歪头想了想,点头。

        商爻把口袋里包好的茶叶蛋递给她:“喏,你喜欢吃的。”

        “我、我也没有很喜欢吧。”苏阙嘴硬,就是觉得在这种场合,说她喜欢丑黑丑黑的茶叶蛋,感觉怪怪的。

        商爻笑,仔细地帮她把蛋壳剥了,说:“嗯,不喜欢。也不知道是谁吃到只剩最后一个了。来,张嘴。”

        苏阙还想反驳,想了想,还是先张嘴吃蛋。

        商爻温和地看着她笑。

        苏阙一口把蛋全吃了,嘴里塞得满满的,两颊跟仓鼠似地鼓起来。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愣了愣,也笑起来。

        月光铺在身上,好暖好暖。

        赵冬海没有过来,坐在不远处看着他俩。

        曾经他也幻想过和葛梅这样平静地生活,但葛梅不这样想。

        葛梅像一个披着美女皮的黑洞,总是让他捉摸不透。

        那时他年轻,越是捉摸不透,越是被葛梅吸引,直到最终万劫不复,才意识到危险。

        那个女人,直到现在想起来,仍会叫他恨得牙痒,他甚至不止一次幻想过,用子弹把葛梅打得肠穿肚烂的场景。

        但今天,骤然把那些往事说出来,他终于如释重负,脑海里葛梅的形象变得模糊起来。

        苏阙走过来,低头问他:“这一行你还要干多久?”

        “什么?”赵冬海猝不及防,被问了个语塞。

        苏阙轻轻道:“葛梅死了。”

        “……”赵冬海定定看着她,慢慢从石头上站了起来。

        苏阙道:“听说是肺痨,一个人死在了米国的唐人街。邻居发现的她,那时她的尸体都臭了。”

        赵冬海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问:“那个孩子……”

        苏阙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据苏珊珊说,葛梅死前告诉了她身世,她当即拿着苏明远那块“东风牌”手表找上门去,一-夜之间戴上王冠,穿上公主裙,蜕变成一名真正的豪门千金。

        而苏明远也没找过葛梅。苏珊珊告诉他,葛梅已经死了,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苏珊珊应该埋葬了她的养母。

        而事实上,苏珊珊没有。

        苏珊珊把葛梅丢在了臭气熏天的出租屋里,让葛梅在没有暖气的冬夜里自行腐烂,直至半月后,气温升高,臭味引来邻居破门而入。

        苏阙不告诉赵冬海这些,是因为觉得没必要。赵冬海只要知道葛梅死了就行了。

        数月后,她听说赵冬海自首了,但那已经跟她没有关系,她和赵冬海,再不会有任何交集了。

        回到车上没多久,大石头就被清除,火车比预计时间提前五小时重启,穿山越岭,很快抵达沪市。

        天刚蒙蒙亮,晨风里夹杂着从江面吹来的厚重水汽。

        几人拿着行李,几乎是被出站的人群推挤出来。

        四十多小时的硬座令每个人都疲惫不堪,卫小东的脚甚至肿成了大白馒头,连鞋也穿不下。

        他只得把崭新的球鞋脱下来,粗声粗气地问:“接下来咱们去哪?”

        车站门口有不少旅馆和招待所揽客的,大家都想休息一会,于是派商爻去问了几个。

        结果人家看他们男男女女好几人,直接眉梢一挑,傲慢地说:“我们不收女客人。”

        商爻:“……”

        卫小东琢磨好一会才琢磨出个名堂来,忍不住拍着肚皮感叹:“要不怎么说沪市比京城时髦呢,全国商业中心,这可真是什么都有!”

        周边旅馆是别想去了,大家商量着先去附近的面馆吃早餐,等天亮了,再买张地图,直奔静安路的营业点,卖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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