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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路见不平


保安的工作很单调,要么是在推介活动现场当人墙维持秩序,防止热情市民哄抢礼品,要么是在售楼处站尸吓唬人,防止买贵了的业主来闹事,总之就是一天站到晚,累得腰酸腿疼。

        不过还别说,白云黑黑壮壮的形象,搭配一身保安服,还真有点像是部队里复员回来的,至少比旁边几个一脸白净的瘦高个唬人多了。

        一晃十天过去了,这期间白云勤勤恳恳忠于职守,保安队长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发工资的时候,二话不说直接给了一千二,以示鼓励。

        白云也不傻,就偷偷请队长晚上一起吃夜宵去,队长欣然答应,两人喝着啤酒吃着烤串,一开始还有些拘谨,拉拉家常啥的,两瓶酒下肚就慢慢热络起来了,各自分享着部队和学校的生活趣事,再后来就勾肩搭背,天南海北地瞎吹牛了。两人酒量都不小,等到酒足饭饱,已是晚上十点多,互相告别后就各自回去了。

        学校在东郊,白云走出地铁站已是临近半夜,这里离校门口还有一千多米,一路上有几个红绿灯,为了节约时间,大家习惯串街走巷抄近路。白云双手抱着后颈,摇摇晃晃地走在空无一人的巷子里,一边吹着夜风,一边憧憬着自己很有钱途的保安事业,好不惬意自在。

        忽然,白云隐约间听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动静,伴着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别出声……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循声看去,似乎是来自身前不远的一个巷口,白云记得那是个死胡同,没有路灯,一到晚上就黑咕隆咚的,有些瘆人。

        白云偷偷地摸到巷口,扒着墙角探出小半个脸,借着朦胧的月光,隐约看到一个男人拿刀抵着一位女士的胸口,看样子是要打劫,那女的缩在角落里,眼看已经吓得六神无主、手足无措。

        “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放到包里,赶紧的。”男人有些不耐烦。

        女人别无选择,慌不迭地把手机、戒指、项链、手表等等都塞进手提包里,抖抖索索正打算交给男人。

        也许是天生正义,也许是酒壮人胆,又或是做了十天保安的职业惯性,总之白云就这样跳了出来,冲进胡同吼道:“干什么呢!给我把刀放下!”

        可能是没想到会被人撞见,男人被吓了一愣,但随即回过神,转过头来威胁白云:“小子!我不管你是干啥的,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就当啥也没看见,赶紧滚!”

        借着巷口透进的路灯余光,白云看到那男子个子不高,年纪不大,面容憔悴,脸色发黑,穿着白背心大裤衩,骨瘦如柴,白云心想该不会是瘾君子吧,这帮人犯瘾的时候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要是不管,实在太危险了。

        “只要你放了她滚蛋,我就当没看见!”白云毫无惧意,一来他不能见死不救,二来万一真动起手来,自己也有信心打得过这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

        “那就对不住了。”男子见白云不肯离去,便暂时放弃了打劫,把刀尖转向白云这边,一步步紧逼过来。

        白云一边往后退,一边想着对策,这时他看到墙边正好有一块板砖,便俯身捡起,摆好架势,继续和男子对峙。

        男人见吓不跑白云,顿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猛地一刀就捅了过来,白云早有准备,一个横跳,瞬间和男人交换了位置,来到女人身前,护住了她:“你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他得逞的,你赶紧报警。”女人慌忙从包里拿出手机,打报警电话。

        一看要报警,男人气急败坏,怪叫着又是一刀捅过来,白云闪身避让,同时瞅准男人准备收刀的时机,一板砖呼了过去,把男人的右手连同刀子一起拍到了墙上。

        “啪”“叮当”“哎呀!”板砖断成两截,刀子应声掉落,男人急忙缩回右手,痛得龇牙咧嘴,一连往巷口退了几步。

        白云一看胜负已分,不出意外这人已经无心恋战了,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便紧逼上前说:“你走吧,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奇怪的是,男人并未逃走,只见他稍作喘息,嘴里不知嘀咕着什么,忽然再度冲向白云,紧接着一掌直拍了过来。

        白云一看,差点笑出声,心想你这人是不是傻,会不会打架,别人都是用拳怼、用脚踹,你用手掌拍是几个意思,就你这体格,还能把我拍死不成?便不慌不忙的等着他拍过来,也无所谓会不会被打中,打算等两人近身之际把他撂倒制服,结束战斗。

        “砰!”白云一连往后退了几步,差点就飞了起来,后背重重地撞在巷尾的墙上,疼得直皱眉。

        白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瘦猴一般的男人,这家伙究竟搞的什么鬼,天生神力?怎么看都不像啊。我喝多了没站稳?也不至于撞这么重啊。还没等白云想明白,男人第二掌又紧跟了过来。

        白云这回可不敢硬接了,急忙闪到角落里,避开了这一掌,男人也没收招,直挺挺拍到了墙上,这一掌明显比之前力度更足,只听砰的一声,整个巷子仿佛都晃了一下。

        白云惊呆了,这下麻烦了,这形势自己完全不是对手啊,今天我跟这女人怕是都要凶多吉少了。

        如白云所愿,第三掌接踵而至,这一掌更为势大力沉,呼呼生风,扑面而来。

        白云站在角落里已经避无可避,心想这一掌下来,怕是非死即伤,性命攸关之际,也不容思量了,情急之下,把心一横,仿佛运足了毕生之力,怒吼一声:“喝!”一个右直拳冲了出去。

        拳掌相交,撞了个结实。

        “哎呦沃日!”这回飞出去的变成那男人了,双脚离地飞出去足足有三四米远,摔到地上还打了两个滚才停下来。

        白云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拳头,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难道刚才那一刻是拳王附体了?旁边的女人更是瞪大了眼睛,吓得手机也掉了。

        那男人也傻了,惊恐地看着白云,随即像是见了鬼一样,话也没说转身就跑。白云望着男人逃窜的背影,忽然间仿佛看到了什么,一时竟愣在原地,满脸疑惑,忘记了追赶。

        警察很快就到了,先是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因为案件性质比较恶劣,就把两人带回警局进一步做笔录了。办案的民警很尽责,详细询问了事情发生前后的所有经过和细节,对于犯罪嫌疑人的体貌特征尤为重视,因为事发地段暂时没有安装监控,那女人慌乱之中也忘了拍下任何影像资料,所以当事人描述得越仔细,对破案就越有帮助。

        “白同学,按照你的描述,犯罪嫌疑人大约一米七左右,脸色发黑,半睁着眼,眼皮有些耷拉,朝天鼻孔,嘴巴很大,身体瘦弱,力气却十分惊人,是不是这样?”民警向白云确认情况。

        “差不多就是这样,”这是白云短时间能回忆起的全部特征了,不过他迟疑了一下,接着又说,“还有一点,我也不太确定,不知道能不能讲。”

        “没事,只要你能记得的就说,说不定对我们很有帮助呢。”民警打消了白云的疑虑。

        “呃……民警同志,你知道我晚上喝酒的吧?”

        “早就闻见酒气了,不过你又没开车,不用怕。”民警笑着说。

        “我不是怕这个,主要是我接下来说的事情可能有些荒诞,但我保证不是酒后说胡话,希望你们不要笑话我。”

        “不会的,我们警察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无论多好笑,我们都不会笑。”民警一本正经地说。

        “好吧,是这样的,其实在他逃走的那几秒钟,我好像看见他的背后有一只青蛙……呃不对,应该是蛤蟆,一只大蛤蟆,白色的大蛤蟆。”白云一边说着,一边心里还在反复确认。

        “哦?有多大?”民警继续问。

        “比他本人还大不少呢。”

        “比人还大的蛤蟆!白同学你确定吗?会不会是他衣服上的图案之类的。”民警平时接触到的离奇案件也有一些,但这会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世上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蛤蟆,就算有,谁会背个大蛤蟆上街啊。

        “我确定,他就穿个白背心,什么图案都没有。”白云十分肯定。

        民警虽然一脸狐疑,但还是原原本本记录了下来,例行程序完成后,把白云送出了警局。这时,那女人也正好做完了笔录,两人在门厅又碰上了,此时女人已平复了情绪,对白云是千感万谢,还说要到学校送锦旗,弄得白云有些不好意思,客套了一阵,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后,便各自离去了。

        【作者题外话】:新人投稿,水平有限,感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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