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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柯瑾然思考


14

        柯瑾然

        我没想到林彻能疯到这个程度。

        我在病房外准备进去,听到叶天成不可置信的问,“什么?”

        ——“我没有非要她下跪不可,爸爸愿意,替她跪了也可以,还不懂吗?”

        林彻的声音冰冷没有温度,我一度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接着下一秒,病房里传来响亮的巴掌声。

        我急忙推门而入。

        “我怎么会收养了你!忘恩负义的东西!”叶天成没有丝毫风度的指着林彻,“我告诉你,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是你自己不小心跌下台阶的,听懂了没有?”

        “叶伯父!”我喊着,觉得自己的声音苍白无力。

        叶天成看了我一眼,眼睛里的怒意丝毫未减,继续道,“我看也不用再多说什么了······”

        “为什么要收养我?”林彻的头偏在枕头上,长发盖住了整张脸,声音低不可闻。

        叶天成皱着眉:“你说什么?”

        “我还记得你的话,很多年前的那句话,”林彻撑起身体慢慢坐起来,脸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露了出来,“你说你一直想要个女儿,你会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好好抚养长大,关心爱护她,给她最温暖的家。你是不是这么说过?”

        我感觉她随时都会从床上倒下来,想去扶住她:“林彻——”

        “你就是这么当人父亲的吗?被人欺负,受了伤,只要给你钱你就可以不管不问。你根本不会做父亲啊······那你为什么要收养我。”林彻死死盯着他,“我问你为什么要收养我!为什么!”

        我止住了脚。

        我感觉身边叶天成的呼吸越来越重,好像下一秒就会冲上去把林彻掐死。

        “是因为你自己也很可怜吗?你的妈妈根本不爱你,所以你也不会去爱任何人,你只重利益,不知道感情的珍贵。”林彻顿了顿,自嘲般的笑笑,“你是挺可怜的。”

        “闭嘴!”

        叶天成震怒了,我赶在他动手之前挡在林彻前面,“叶伯父,你先冷静。”

        我身后却传来林彻的不知死活的笑声,“爸爸,你打吧,这里是医院,没有哪个地方比这里更方便,更适合动手了。哦,我还有一条腿是好的呢。”

        “林彻,先别说了。”我几乎是恳求的语气。

        好在叶天成是知道忍的,再加上一向乖顺的女儿突然变得疯魔,他比谁都讶异,需要时间去平复心情。

        “你需要好好检查下你的脑子。”叶天成的想法竟然跟不久前的我一模一样,“我下次再过来。”

        “没有用的。”林彻说,“你不把李盈带来给我下跪道歉,你来多少次都没用,这件事就是过不去。”

        “你难道真的愿意看别人给你下跪?叶希,你是疯了不成?”

        “我这是在给她机会,一个可以为自己的错误买单的机会,趁着她,还只是个孩子的时候。”林彻笑了笑,“想一想,她如果觉得自己可以一直躲在父母身后,再变成你这样的大人,那该多可怕?”

        叶天成走了。

        我想这对他来说,是难得吃瘪的时候。

        我又一次看到了林彻的疯狂,但是这一次,我似乎还看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比如她的手,攥的那么紧,指甲都要掐进了肉里。

        这时候,任何安慰我都想不出来。

        对于林彻这样的人,要怎样的安慰才算安慰。

        “我确实看到了。”我对她说,“是李盈,推了你。我没有听到你们说什么,但是,李盈的情绪看起来很激动,你······”

        我的声音还是有些不争气的颤抖起来:“林彻,你是故意的吗?”

        “我想休息了。”林彻不愿回答我的话,“麻烦你出去的时候关下门。”

        我忽而有些激动:“林彻,你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你想说什么?”

        我的大脑混沌的难以思考,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是弱弱的声音还是自动从我口中慢慢飘了出来,“我是说,叶希,叶希她生前的确受了欺负,但你怎么知道这就是她·····自杀的原因,万一她不是·····”

        “你不是还怀疑,是我杀了姐姐吗?”林彻看着我。

        “是我想错了。”

        “万一没错呢,你怎么知道真相?”

        我咽了咽唾沫:“林彻,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该伤害你自己。”

        “和你没关系。”她躺下了,把头转向了一边。

        -

        我真的是不懂。

        林彻,对他们来说是叶希,她都还躺在医院里没出来,李盈还没有过去跟她道歉,以周伯母和我妈妈为首的人,居然还有心情为夜明举办庆功会。

        为她最近一部小说签约影视。

        这明明是很正常的事,夜明几乎每部小说都搬上了荧幕,收益全都归拢到叶氏。

        我猜他们只是想找个借口,把想跟夜明牵上线的人聚在一起罢了。

        妈妈严令我参加,我觉得无聊,还不如去医院陪林彻。

        即使一句话都不说,就在她病房里做功课。

        想出来透气的时候,一个小女孩撞上了我。

        “可可,小心点!别乱跑。”女孩的妈妈惊呼,“不好意思啊。”

        “没事。”我点点头想绕开她们。

        “啊,瑾然?”一个略带惊喜的声音。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立刻笑起来,“哦,易老师,您回来啦。”

        易筝曾经教过我大提琴,生了孩子以后她就没带课了,她的先生也在我们高中代课,教钢琴,不过他的造诣很高,在国内也有些名气,经常举办独奏会那些。

        易筝是美籍华人,虽然现在定居中国,但每年也都会回美国住上几个月。

        “这个称呼听起来真舒服,可惜也只剩你们这几个学生这么叫我了,别人都是叫我沈太太。”易筝做了个可爱的表情。

        沈老师大概真的很宠她,有时候感觉她还像个小女孩。

        跟她的女儿很像。

        “来,可可,跟这位哥哥打个招呼。”

        “哥哥好!”那女孩清脆的喊。

        “你好。”我冲她摆摆手,我一向不喜欢孩子,但有时候孩子的笑脸真的有种神奇能力,让我这些天的郁闷有所缓解。

        夜明走过来,易筝立刻放弃了跟我曾经这个学生寒暄,把可可抱着朝她老人家的方向,“夜明,好久不见了,我真是太开心了。”

        “谢谢,谢谢你来。”夜明客气的说,估计都不记得这是哪位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看来全场的焦点原来这儿啊。”

        沈家荣,易筝的丈夫。

        在我看来,沈家荣的艺术造诣远远比不上他左右逢源的本事,保养得宜的脸很有欺骗性,端着一副我早已司空见惯的风度,在我们学校是最受欢迎的老师。

        “我亲爱的妻子和我的宝贝女儿,加上今天的主人公,就是完全的焦点所在。”沈家荣说,“夜明女士,晚辈今天总算见到你真人了。”

        “我比你幸运哦,我之前见过几次,还去过签售会呢。”易筝笑着说。

        “那你真是比我幸运太多。”

        “谢谢。”夜明说,“希望你们今晚玩得愉快。”

        沈家荣道:“我最近刚好在拜读您的大作,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您······”

        我受不了大人这种寒暄的场面,抽身出去了。

        我找了个清净之地,房子后面的游泳池。坐在软椅上,望着泳池的水静静发着光。

        这里要比里面的喧闹好太多,而从何时起,比起热闹,我更喜欢清净呢?

        我想了想,大概两者我都没有喜欢过,从前我只是比较习惯吵闹。

        习惯在纷乱的人群,习惯虚伪的寒暄,习惯不去思考什么。

        但思考也并没有带来什么好处,只是让脑袋隐隐作痛。

        “哎呀,你倒是会躲。”

        听到这个声音,我连忙站起来。

        夜明捧着一碟子小蛋糕,慢慢走过来,“我刚才就想叫住你的,你抽身的太快了。”

        “啊,我只是,需要点新鲜空气。”我连忙说。

        “谁不是呢,来。”她把蛋糕递给我。

        “谢谢,不过我不太饿。”

        “不是给你的,孩子,是我的晚餐。我手里还有东西没发现吗?”

        她的另只手还拿着两只酒杯。

        我赶紧接过来。

        她把酒杯放下,又走到位居最左侧靠墙的软椅,然后在那椅子后面摸索着什么。

        很快,她拿了一个酒瓶回来,“葡萄酒你可以喝点吗?”

        “哦,谢谢。”

        她喝了酒,又满足的吃了蛋糕,“江遥的眼睛一直盯着我,太可怕了。”

        我笑了笑:“他是关心您。”

        “嗯,有时候朋友的关心也会让你觉得别扭,”夜明看着我,“就像你对小希。”

        我哑然。

        “也不光是你,她对所有人的关心都觉得别扭。”夜明说,“想到她孤零零一个人在医院我会很难受,但我不知道怎么去亲近她,你懂那种感觉吧。”

        我点点头。

        “但偶尔也会奇怪吧,一个人怎么可能完全变成另一个样子,完完全全的陌生。”

        我喝着葡萄酒,冰凉的液体滑过我的喉咙。

        “瑾然,我看人的眼光不会错,你是一个好孩子,你对她的关心是真的,我看得出来。”夜明话里有话,“同时你也可以信任我,如果你知道什么的话。”

        不可以胆怯,我告诉自己。

        即使面对的是夜明。

        “什么意思?”我摇摇头,“我不太懂。”

        夜明把杯子放在一边,“那我就直接问了。”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绷直了,我可以起身离开或者跳进眼前的泳池,但我悲哀的发现,我动不了,全身僵硬。

        “你能不能告诉我,”夜明轻声道,“躺在病床上的那孩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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