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明灭2
陈新芜和温无恙涉嫌早恋被叫去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的电脑上播放着监控录像，正是陈新芜给温无恙吹手的那一段。
一时间，百口难辨。
校长很和气，说：“你们这个年纪，对异性有好感很正常，可是早恋是万万不能行的……”
校长对温无恙和陈新芜进行了很久的思想教育。
归根结底就是十二个字：早恋有害，尽早断绝，冲刺高考。
陈新芜和温无恙都低着头，实际上，他们都不想听。
校长有些松口的迹象的时候，陈新芜才开口：“校长，谁告诉你我和温无恙同学谈恋爱的？”
校长一阵无言，说：“这不是你们应该关心的，你们应该以学业为重……”
“可是校长，你这是污蔑。”陈新芜说，“我只是给温无恙同学吹手，这有什么大问题？凭什么这个就断定我们早恋？”
说着，还把温无恙的手掰开，把伤口露出来：“受伤了，我帮他吹一吹也不行？校长，照你这么说，学生连最普通的同学情谊都没有了？”
温无恙从医务室刚醒，就被叫来了校长办公室。
她都替温无恙觉得难受。
校长皱了皱眉：“你们两个，真的没有谈恋爱？”
陈新芜又好气又好笑：“校长，从我们进门开始，你就没问过我们是不是在谈恋爱。你是在用你自己的花告诉我们不要早恋。”
陈新芜深吸了口气：“所以……学校严查早恋问题就是这种一锅抓吗？”
校长：“……”
事情的结果就是放两个人回了教室。
班上的同学并不知道他们被叫去校长办公室是因为什么，可是能够明白的是，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回到教室后的温无恙直接趴在桌子上，模样累极了。
他闭着眼，脸是侧着的，很容易看到温无恙那苍白的脸色。
谁也没有出声去打扰温无恙。
直到……
啪的一声，一堆书都被扔在了温无恙的脚边，动静很大。
温无恙皱了皱眉，大概能理解当时陈新芜的大发雷霆了。
的确不好受。
温无恙睁开眼，就看到沈玫站在课桌旁边，不可一世的神色，真的非常熟悉。
“书，捡起来。”
温无恙的睫毛颤了颤，弯下身捡书。
刚碰到书，手背上就传来剧烈的疼痛。
沈玫的手就踩在温无恙的手背上。
在教室的人不多，除了李睿还有几个男同学，就没别人了。
“沈玫。”李睿出声，“过分了吧？”
沈玫的名声是听过的，以嚣张跋扈出名。
“你是哪根葱？敢管我？”
温无恙的腰虽然是弯着的，可是他的听力没有任何的问题。
李睿，帮他说话了。
“沈玫，温无恙一个转学生，你欺负他你好意思吗？”
“作为同班同学我看不下去。”
“就是，把脚拿开，道歉！”
……
不管沈玫有多嚣张跋扈，可是人多力量大，她也拽不到哪里去，转身就走，书也不要。
温无恙起身，手背上已经红了一片。
不是大碍。
有同学走过去，问他：“温无恙，怎么惹到的沈玫？”
温无恙摇了摇头。
同学见他不想说，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然后，在教室的人都看到，温无恙把书捡起来，不落地丢进垃圾篓里。
温无恙把自己的水壶打开，倒在书上。
他们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人是温无恙。
当温无恙把水倒在书上的那一刻，温无恙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沈玫走到一半就回来拿自己的书，就看到温无恙将自己的书放进了垃圾篓，还倒上了水。
“温无恙！”
沈玫气急败坏地走进来，推开他，拿起一本湿嗒嗒的书：“你弄的？”
温无恙将水壶盖上盖子，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行为。
“你是不是想死？”沈玫上来就是一巴掌。
沈玫人高力气也大，温无恙后退了几步，摔倒在地，还不小心将桌子推倒了。
李睿想过去扶，沈玫瞪了他一眼：“我看谁敢过来！”
李睿握紧了拳头。
他想帮温无恙，可是自己惹不起沈玫的。
沈玫一脚踩在了温无恙的肚子上。
温无恙痛得咬了咬嘴唇。
肚子上的线昨天才拆。
“小羊，你可真是不长记性啊。”沈玫说，“我要是弄死你，就跟捏死蚂蚁一样！”
温无恙没看她，因为疼痛，额头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沈玫更加用力了些，一双脚都踩在了温无恙的肚子上。
“我告诉你，书你不赔我一份试试！”
温无恙已经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的手在抖。
沈玫还不打算就此放过：“你看看你，还是和当年一样没用。”
当年……
温无恙将自己的手砸在地上。
他恨自己的懦弱。
可是这个，在沈玫看来，就是□□裸的示威。
“怎么？不服？”沈玫冷笑，“我告诉你温无恙，你这辈子都只能你被我踩在脚底下，就像是现在这样。”
“沈玫你够了！”李睿说，“适可而止！”
……
沈玫什么时候走的？
自己有为什么在医务室？
温无恙都不知道。
温无恙是硬生生地疼晕过去的。
他醒来的时候，旁边除了校医，还有李睿。
校医看到温无恙醒了过来，提醒他：“别乱动，肚子上的刀口裂开了。我替你包扎了一下，今天晚上请假回医院再缝一次。”
说着，伸手到温无恙的腋窝里，将温度计拿了出来。
“385度，有些低烧。”校医甩了甩温度计，对李睿说：“你那些酒精给他擦擦。”
对于温无恙，校医可谓是印象深刻。
一到医务室门口，问他哪里不舒服的时候不说话，指了指放在架子上的酒精和棉签。
她还没说什么，温无恙就拿着这两个东西到了自己面前，低着头一言不发。
问他要拿这两个东西去哪里的时候，还是低着头，像极了一个乖宝宝。
看着让人有些不忍心，就让他拿着走了，没想到放学后，又是以同样的方式拿走了一盒创可贴。
校医感慨：果然长得好看也是有好处的！
可惜了那些东西。
至于今天，上午刚刚来了一趟医务室，中午还来一次，校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真的想说一句：医务室不是好地方啊同学，好好学习不好吗？
李睿不大会识时务，问他：“温无恙，你肚子上的刀口怎么弄的？”
温无恙沉默。
见温无恙沉默，李睿也不好说下去。
事情的结果，是温馨出现把温无恙带走了。
温馨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天晚上，就和苏见商量：“要不……还是给阿恙退学吧？他的情况，我真的很担心他会出事情。”
苏见安慰她放宽心，温馨是真的有些坐立不安。
她是从骨子里担心温无恙。
温无恙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手上还握着一把水果刀。当然，他没有划上自己的手腕。
现在是晚上，楼下没有什么人，温无恙拿着那把刀，走了下去。
这栋楼其实还算安静，除了偶尔了笑声，除此之外，不会有什么了。
温无恙走到一棵树前，暖黄色的灯光打下来，打在粗糙不堪的树皮上，温无恙抬手，轻轻摸着那些纹路。
然后开始刻字。
字并不好刻。
温无恙并没有打算刻得有多深，过了好一会，他后退了几步，看着上面字，脸上第一次有了轻松的表情。
“怎么办”
他没有刻上问号。
温无恙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像一只缺氧的鱼。
最后，温无恙索性躺下来，看着漫天繁星。
空山市的星星并没有外婆家多。
有眼泪从温无恙的眼角滑落，滴饭地面上。
温无恙过了很久，才从地上起来走回去。
看到从门外回来的温无恙，温馨先是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温无恙没有回答，直接回了房间。
越是这个样子，温馨就越觉得不安。
温馨说：“苏见，我总觉得阿恙的病更严重了。”
苏见安慰她：“放宽心，或许是你的错觉呢？”
实际上，苏见也有感觉，温无恙更孤僻了些，越来越不愿意说话。
令温无恙感到庆幸的是，因为国庆假期，月考提前，沈玫根本没有空来打扰他。
可是月考对温无恙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是真的什么也不会。
考完最后一科，学校就给放假了。
这也是空山为什么学生多的原因，虽然是高中，足够多的休息时间，绝对不会逼着学生学习，这样，很多学生都愿意主动去学习。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空山第一中学的升学率一直比较高。
陈新芜是个李睿一起来找温无恙的。
国庆七天假期，学校提前放假几天，一周多的时间足够他们玩了。
爬山这个念头陈新芜有了很久，所以当李睿在群里说出来的的时候，她第一个回复。
然后非常可怜兮兮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两个人这样，未免太过尴尬，于是试着来找温无恙。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毕竟温无恙非常非常孤僻，目前为止，他在班内说话的同学只有李睿和陈新芜。
如果温无恙不去，那他们两个人，也不会去的。
一男一女去爬上，非情侣关系实在是尴尬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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