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关于喝酒
程光终于放心的把手收了回来，然后在桌子上找了半天才摸到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柯洋：“支付密码是xxxxxx。”
柯洋拿过手机往收银台走去，本来要点开微信，却不小心点到了了旁边的相册。柯洋烦躁的正打算返回，却突然被手机上靠在一起的两个人定住了。
照片上的两个人以一种十分亲密的姿势靠在一起，两人看向镜头的眼神都透露无法言语的温柔，特别是程光那平时看起来特别好看的笑脸在此刻都显得特别讽刺。
身后的服务员看着挡在过道上的人，轻声说到：“先生，麻烦您让一下。”前面的人丝毫没有反应，服务员蹙了蹙眉不得不绕开他从另一边走过。
心里面有一个地方叫嚣着要冲出嗓子眼，柯洋费力的咽了一口口水，干涩的嗓子眼带得生疼。柯洋用颤抖的拇指将屏幕滑向了下面一张照片，心里面有个声音悄悄的祈祷着是大合照或者是程光跟别的人的合照，任何人，只要不只是和这个人的合照就好。
但事实是上苍并没有听到他的祈祷，映入眼球的是一张身材极好而且十分私密的照片，即使有毛巾挡住双眼，也能看出跟前面那一张的那个人的模样。
脑子里有一根弦啪的一声断了。柯洋盯着照片久久不能回神，脑子里不停的重复的说到：“怎么又是他！怎么能又是他！”
“先生，先生。”耳边回响起一声接着一声的声音，柯洋脑子里只是重复的回想刚刚那两张照片，他机器的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人。
服务员看着这个一直挡在路中间的客人犯愁，不断有其他客人要经过，但他都像看不见也听不到一样，服务员才不得已走到旁边一直喊。
终于叫了一会儿，才看见那个人慢慢的转过头看向自己。服务员被柯洋吓了一跳，对方双眼腥红，全身都冷到极点，一脸凶狠的看着自己。
服务生一时被吓得都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身后的客人不耐烦的说到：“你这个人怎么回事？站在路上干什么！赶紧别挡着路！”
柯洋看了看背后站着的一堆人，机器的往旁边挪开，一行人路过他时都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
退出相册，程光打开微信到收银台付了钱。面无表情的回到座位上扶起已经醉过去的程光朝外面走去。
出门在路口打了一辆出租车，柯洋把程光先塞进去，然后自己再坐进去。坐稳后柯洋给司机报了一个地名，扶过程光靠在玻璃窗上的头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手轻轻的摸着程光发红的耳垂。
到了程光的小区楼下，柯洋扶着程光走进了小巷子里，到了楼下把程光背在背上上了楼。
柯洋把醉醺醺的程光放在了床上，程光这会儿已经没有任何意识了，闭着双眼难过的扯了扯领口的衣领，脸上一片绯红。
柯洋面无表情的看着躺在床上毫无防备的程光，走进床头弯下腰靠近程光的耳朵轻轻的说到：“光哥，程光”
躺着的人没有任何回应，带着酒气的呼吸一阵一阵的喷洒在柯洋靠近的脸上。柯洋喉结轻轻的滑动了一下，侧了侧头，低头轻轻含|住了程光微微开合的|嘴唇。
床头亮着一盏暗黄的灯光。
没有深吻，也没有辗转反侧，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两唇就这样轻轻的碰在一起。
柯洋抬起已经湿润的双眸，看了看身下微翘的睫毛，缓缓的分开相贴的嘴唇，神情温柔的看着身下的人。起身走出了卧室然后轻轻关上了房门，柯洋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
周围安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抽完一支烟柯洋起身离开了程光的房子。
柯洋小时候的日子大多是在搬家中度过的，包财强那时候还没有固定的工作，一个地方总是住不上几个月，柯洋就跟着他四处奔波。
柯洋小时候比较听话也比较乖，每次包财强要出去上班就把小柯洋锁在家里面，那时候柯洋特别希望能有人陪着自己，因为一个人在家里真的太无聊了，还很害怕。
但包财强听了以后也只是给柯洋买了更多的玩具，每天还是早出晚归，只有到饭点会回家来吃饭，有时候忙了回不来就直接把程光扔给邻居。
六岁那年，包财强带着柯洋搬到了程光姥姥家旁边。一来二去的，柯洋就成了程光家的常客，几乎每天都被包财强扔在程光家里呆着。
那时也正好到了读书的年龄，程光比柯洋大一岁，柯洋去读幼儿园的时候程光刚好升一年级。虽然一年级，但程光那会儿就是个孩子王，学校里没人敢欺负他，只要有人敢说他没爹没妈这件事，指定要被程光揍哭。
所以刚开始柯洋特别害怕程光，去他家呆着时都不敢跟程光说话，程光看他一直不说话，也就自己玩自己的不理他。
真正两人开始联系起来还是因为上学这件事，程光被他姥姥委托重任要照顾好柯洋。程光刚开始很讨厌有柯洋这么个小包子跟着，但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尤其是柯洋被欺负了他就要找到那个人然后帮柯洋欺负回去。
就这样，关系就越来越好，柯洋就越来越依赖程光，觉得程光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
但好景不长，和程光家当了一年的邻居以后包财强又因为工作原因要搬家。柯洋听到要搬家，心里面就只有一句话，那就是要跟程光分开了，一直以来都安安静静的他当天晚上就扯着嗓子跟包财强哭了起来。
包财强看着一直以来都听话的柯洋突然反常起来，也是吓了一跳，而且想着在程光他家旁边确实也方便不少，自己可以完全放心没人照顾柯洋这件事。
所以再三决定后还是不搬家了，工作就找这边不去更远的地方。所以柯洋就顺利的又跟程光一起呆了三年。
原以为一切都会就这样安稳的慢慢发展，但柯洋九岁那年，有一天早上他想去叫程光一起上学，然后发现程光姥姥家来了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那女人虽然长得漂亮，但双颊却有些消瘦，眼睛下也有些青紫。
柯洋四处看来也没有看见程光，心里面也莫名的有点害怕那个女人，就想着直接去学校等程光。
等柯洋到学校才发现那天程光后来根本没有去上课，柯洋直觉是跟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有关。所以他趁下课时间悄悄跑了回去，喘着气跑到程光家里时，程光和那个女人都没有在，程姥爷和姥姥两个人还在吵架。
柯洋当时心里面很慌，但不知道该往哪儿去找程光，就在大街上到处乱跑，后来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就跑到了当地的一个警察局门口。
鬼使神差的柯洋迈着酸痛的脚悄悄靠近了警察局的门口，朝里面看了一眼。正好就看到程光哭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柯洋兴奋的想要冲过去把程光带走。
但还没有迈开腿，就看到一个比他们都大一点的小男孩走近了程光，给程光擦了擦眼泪，然后牵着程光的手把程光带进了旁边的房间。
才九岁的孩子，稀里糊涂的跑了这么远，体力早就支撑不住了。
后来柯洋就被警察发现晕倒在了门口，等到晚上包财强来警察局接柯洋，他才慢慢醒了过来。
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见程光的身影。
但柯洋记得，他听见了，那个带走程光的小男孩说：我叫怀亦铮。
程光扶着胀痛的头从床上坐了起来，眯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摆设，才意识到自己在家。脑袋像被灌了铅一样重，从脑仁里一阵一阵的痛，像是要裂开了一样。
扶着头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程光只记得自己去和柯洋吃饭去了。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程光一样都记不得了。
在旁边的柜子上拿过手机来一看，已经下午三点了。程光滑开锁屏，十多个未接电话和十多条微信提醒。
程光睁大眼睛滑下通知栏看了一眼，星期一
完了今天忘记要上班了程光彷佛都能看到自己的工资在向自己告别。
程光心虚的点开通话记录，怀亦铮打了一个电话过来，剩下的全是莲姨打过来的电话。程光又点开微信看了一眼，柯洋发了一条微信问他起来了没有。
怀亦铮六点五十发了一个：还剩五分钟。
七点五十：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接电话？
八点三十：今天算缺席扣工资。
十二点半：想好怎么解释。
秦颜言发了这么几条：程光，你今天怎么没有送经理来公司，你们吵架了？
：经理今天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你生病了吗？
：你不会被解雇了吧？！
：我刚刚摸鱼差点被经理逮到。
：不行，经理今天太可怕了，我得好好工作。
程光苦笑着回了秦颜言一句：反正离解雇应该不远了。
翻到拨号界面，程光觉得还是应该给怀亦铮打个电话，就说生病了要请个假，说不定就不会扣工资了呢。
心里面掂量了几下，觉着这个办法挺不错，但打开拨号界面，程光还是迟迟不敢摁下拨号键，光是想想怀亦铮那张臭脸，心里面就瘆得慌，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宿醉耽误了工作，那还得了。
纠结再三，程光还是觉得这个电话不打也是可以的。只要给他发个消息解释一下就行了。
程光点了点头，退出拨号界面，打开了和怀亦铮的聊天框。
【前程一片光明：老板，就是我今天起来好像发高烧了，烫得不得了，这会儿才刚刚醒过来。我为我今天缺席的事情向您道歉！是我的错，没有提前预知自己会发烧，没有和林叔交接好！您扣我的工资吧！】
程光输完字，发了出去，不禁为自己这番话语频频赞叹，找不出一丝毛病。
既说清楚自己为什么没有去上班，也十分积极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非常的识时务者为俊杰。
正沾沾自喜，怀老板那边就回了个消息。
【坏老板：知道了。】
程光看到这个消息，觉得自己的解释果然十分可信。又抱着手机等了五分钟，对面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知道了就没有了？程光疑惑的看着对面的空白头像，不免又担心在这个阴险的怀亦铮在想什么歪点子。
过了一会儿，怀亦铮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程光也懒得想到底怀亦铮相不相信他说的话。
想到今天自己也没去上班，肯定得怀一铮找不少麻烦，心里面多少也有点过意不去。
想了想，程光还是决定给林叔打个电话，如果自己没去，怀亦铮肯定也会让林叔来送他。
这边林斌开着车和怀亦铮正要去程光家。
看到电话，林斌试探着问到后座面色严峻的少爷。“少爷，是小程打过来的电话。”
后座的微微一愣，看了林斌一眼，说到：“打开免提。”
拨通电话，对方很快就接通了。程光开口到：“喂，林叔，我是小程。就是今天我有点不舒服，所以早上都没有去上班，你早上有去接老板上班吗？”
林斌回答到：“你放心，少爷今早联系我了，没有影响到工作。”
程光松了一口气，又问到：“那就好，那中午老板吃的饭？”
“这个早上阿姨告诉我了。”
“行，那就好。我以后一定会注意身体，然后提前跟您联系好的。”
“嗯。”林斌看了一眼后座的人，怀亦铮摇了摇头。
“那小程你好好休息，我就先挂了。”
“哦，好，谢谢林叔。”
挂了电话，林斌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上的人。
从早上林斌来接到怀亦铮开始，林斌就能感受到少爷心情非常不好，当了十多年司机的林斌也就默默的开车，没有问关于程光的任何事。
直到刚刚接到程光的电话以后，林斌才发现后座的人表情好像微微得发生了一点变化。
挂了电话，程光觉得头好像也没有刚刚那么晕了，就起床穿着拖鞋打算起来洗个澡。
结果双脚刚一碰到地，腿一软头一昏就要栽向地面。
“靠，这二锅头后劲也忒大了。”程光站稳后慢慢的走向厕所，中途打了个嗝程光一个箭步冲进厕所哇哇的吐了起来。
喉咙一阵酸涩，胃酸掺杂着酒气一瞬间充斥了整个洗手间。
最后停下来时，程光感觉自己就差没把胃给吐出来了。
“靠！这小洋子灌了我多少酒啊！日了鬼了，好难受。”程光用牙缸漱了漱嘴，才感觉嘴里的胃酸被吐了出去。
摇摇晃晃的上完厕所，程光又回到了床上躺下。虽然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但他现在真的没有力气起来煮东西吃，只想再躺躺。
再睡睡就好了。程光想着就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程光恍惚间听到有人在敲门，接连不断的，一声一声都在程光一锅粥的脑子里无限放大。
日了鬼了！谁他妈这会儿来我家！没有天大的事儿你看我不把你揍死！程□□得咬牙，踩着漂浮的脚步冲到门跟前。
“谁呀！”程光黑着脸拉开了门。睁开眼睛一看，林斌手里提着一个盒饭和一个怀健的包装袋。
被程□□冲冲的态度吓一跳，林斌举起手里的东西，客客气气的递给了程光，说到：“小程，少爷叫我给你送药和饭过来。”
“哦哈哈哈，这样啊我还以为房东来收房租了呢，哈哈哈”程光打着哈哈朝林斌后面瞥了一眼，没有看到怀亦铮。
“哦，林叔，你进来坐吧，只是我家里有点乱。”
林斌看了看程光高翘的头发，说到：“不用了，我就是奉少爷的命来送东西的。”
“还有就是，少爷就在楼下。你要是好点了，就收拾一下，然后下去跟少爷道个谢。”
程光睁大双眼问到：“老板在楼下！！！”
“嗯。我不会告诉少爷你身上的酒味的，别让少爷等太久。”
这话林斌说的很明白了，就是我理解你宿醉，但会不会让少爷发现，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程光心里叫苦，哪曾想怀亦铮会来看他。不过好在他没有上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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