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沉哥，这女的和祁野有点关系啊。”一个嘴叼着根烟的男生开口。
“她叫沈迟欢？”江沉抬起头。
“对就是她。”
“阿沉，就是她，那次欺负我那个……”一个带着撒娇的声音冲进江沉耳朵。
江沉微微皱眉，双手插兜，“皮痒了就该收拾。”
“沉哥，她看起来和祁野关系很不一般……”男生欲言又止。打一个沈迟欢不算什么，但如果沈迟欢是祁野的人，那就不好说了。谁不知道祁野那股疯狗劲。
江沉没说话，他自己掂量着。如果沈迟欢确实是祁野的人，他不好下手。在这帝城大大小小多多少少的学校里那些人无不忌惮祁野。
“那我就白被欺负了！”林涑噘嘴。
“知道了。”
看着远去的两个人的背影，江沉握了握拳。
人人皆怕祁野，却人人都想成为祁野。他的名字在，帝城就有一个阎王。
他不是不怕祁野，只是每次看到祁野总觉得有股气闷着，想挑衅。
“你走那么快干嘛……”沈迟欢小碎步跟着祁野。
吃完饭走快导致她肚子针扎的疼。
听完，祁野放慢了脚步。
他看到江沉了。那种人一天不找事就皮痒，他不想沈迟欢看见他和这种人纠缠，也不想江沉看见沈迟欢，只想走快点远离。
干混混这行，就不能有软肋，有了，就得撕心裂肺。
江沉光明正大的带着林涑，是因为他坚信祁野不会对一个女生下手。
但祁野觉得不会相信江沉会放过沈迟欢。
“这么弱。”话是这么说，祁野却越走越慢了。
“又不是谁都是你。”沈迟欢抱怨道。
也就他像个大爷，干什么都是他在控制着局面。
“小样。”祁野吐出两字，手插兜散漫的走着。
也没管沈迟欢在后面跳脚喊着骂着他。
中午还算平静，也没人惹事。祁野也安安静静去上了下午的课程。
“祁哥，等下篮球场……”程州衍搂住祁野脖子。
祁野回头，刚刚想开口，又改口，“不去。”
程洲衍死皮赖脸说了很久，祁野没有点头，他就只好放弃。
“你走那么急干什么……”程洲衍目光盯着祁野。
祁野避开了程洲衍打量的目光，缓缓开口，“昨晚没睡好，回去补觉。”
程洲衍这才放开他，如果是补觉，他还是有点相信的。祁野很爱睡觉，但晚上会经常睡不着。
“行吧行吧我自己去打。”
程洲衍走后，祁野就跟上了沈迟欢。
沈迟欢没发觉，只是步伐不紧不慢的走着。
祁野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夕阳落在街道上，打在少年身上，把少女的头发照得格外显橙粽色。
直到出了附近几条巷子，沈迟欢都没发现身后有人。看着沈迟欢上了车，祁野才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他的目的很简单，让沈迟欢安全走出这里。他不确定江沉有没有注意到沈迟欢，或者可以说是确定江沉注意到了，所以想让沈迟欢毫发无损出学校。
祁野走了两步，就停下了。
这么多年了，观察力培养得极其尖锐，只是一点点声音，他就知道，有人来堵他了。
祁野晃了晃头，轻笑了一下，果然，他预判对了。
“还以为很有能耐，原来那么坚硬的心脏也漏风了。”江沉挑衅的意味很明显。
“呲……”祁野笑了，“江沉，上个学上的有点人模人样了。”
又是那种嘲笑的口气，那种不屑的眼神。江沉拳头青筋暴起，狠狠吸了一口气。
“里面说？”江沉指着巷子的方向。
“你脑子还在吧。”巷子说，不明摆着让他进去打一架。
祁野数了数，眼前不过十二个人。打起来的话，虽然狼狈了点，但绰绰有余。
“说点事。”
“我跟你有屁事能说。”祁野站定在江沉面前，他本就比同龄人生的高，低头看江沉的样子，有些居高临下。
江沉不爽，暗自憋着，“那姑娘姓沈吧？”
祁野滞了一下，很快把情绪藏起，果然，他看到沈迟欢了。
“娘们唧唧……”祁野转身朝巷子的方向走，“有屁快点放，憋死了老子没钱赔。”
祁野这会上不去也下不来。他如果否认他认识沈迟欢，江沉就会不忌惮他而去对沈迟欢动手。如果他承认了认识，那江沉就会利用沈迟欢来对准他下手。
相比之下，弄死他无所谓，但弄死沈迟欢不行。
江沉低头笑了，祁野也有被降的一天。
祁野不是没怀疑过这里有问题，但他现在是确定了这里有问题。
因为，这巷子里藏了不下二十个人。
“江沉，阴老子呢。”祁野一字一顿。
他是人人流传的那样威风无比，但从没人敢说他能一人挑四五十人。
“咱也该算算帐了。”被他踩在脚下的每一次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耻辱感涌上心头。
“算你妈。”祁野笑了笑，“你直接说今天就是来弄死老子得了。”
祁野瞟了几眼，这不是一整个群体，是大小部分凑起来的，看来都是来报仇的。也是，这么多年，他确实惹了数不清的人。
江沉眼神示意了一下，很快三四个人围着祁野，抓着祁野的胳膊。
祁野胳膊一使劲，甩走了两个人，又一拳击走了身后一个。
但这么打并没有用，他不是神仙，不可能以一敌百。
直到祁野被打到整个人坐到地上，祁野才渐渐没了力气。
“来，跪一个，我开心了放你走。”江沉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太久了，这个圈的霸主被祁野占了太久。
“放你妈……”祁野的鼻子被划了一横，嘴角挂着血。
一群人犹豫了一下，还要不要下手。祁野今天活着出去，就一定会来讨。
“这么横，得看看一会还有没有命横。”江沉踢了祁野一脚，祁野立刻拖住江沉，狠狠给了两拳。
最后祁野两手被往后抓住，整个人被押着。
他没有力气了，缓缓再说。
江沉笑着，眼睛注意到祁野身上一个东西。
祁野两颗扣子没扣，此时有些狼狈，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脖子处有一条黑绳。
江沉靠近祁野，三两下把黑绳扯了出来。
祁野立刻开始乱动，眼睛通红，满是杀气，浑身透着一股极强的戾气，“你他妈碰一个试试！”
这样的祁野太久没有出现了，或者说，开学到现在，他都没有过。
现在的他像一匹暴怒的狮子，整个人像疯了一样。
江沉微退后了一步，“看来这东西重要的很。”
祁野刚刚想冲上去，一根针扎的感觉蔓延全身。最后，高大的身子就这样倒在了夕阳下。
“老大，这药效不错啊。”一个小弟拿着针筒。
这是江沉给的麻药，他们都受了太久的气，现在光想着出气，什么都干。
一群人乐乐呵呵出了巷子，没人去理倒在街里的少年。
祁野手脚没力气，如果有力气，他就算爬也要把东西抢回来。
他眼睛猩红，握着拳头，就那样躺平在地上。余晖照在墙上，射进他的眼睛。脑海里，不知不觉有了一张笑脸。
同样是夕阳，就那样打在她脸上，那么漂亮，那么遥不可及。
原来，光是这样的。可现在他的世界很黑暗，好像他一直都是这样，但现在忍受不了黑暗，他想被光照到。
那条黑绳，他没取下来过。
“程二，老大来不来……”一群人在酒吧里热闹非凡。
“你妹的别叫我程二……”程洲衍在祁野出现之前还是个老大，祁野来了以后人人叫他二。
“你不就是二吗……”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
“说正经的，阿野没接电话，从放学到现在，一晚上了。”程洲衍皱着眉头，总觉得不对劲。
祁野是经常电话响了没接，但一般他有看到是会接的。
“老大在泡妞吧。”
“肯定是，你没看他那眼神，直接盯着那沈姑娘看，还说什么只是觉得她那做作样欠打。”
“得了你们，我录下来了。”程洲衍笑着。
“是不是兄弟了。”
一群人依旧吵吵闹闹起来。
酒喝一半，程洲衍接个电话风风火火的走了。
“谁啊竟然让程二急了。”
“啧啧啧……”
苏知秋头冒冷汗，精神有些奔溃。
有人跟踪她。
本来这条路很少有人走，因为不安全，经常有乱七八糟的人来来去去，她以为没这么刚刚好，就抱着侥幸心理走了。
心里默默骂着苏寒越，电话过去五分钟了，他还没来。
“咚咚咚……”敲门声让苏知秋直接呆住。
她躲在公厕里，一直不敢出去，现在是被追上了吗。
苏知秋闭着眼睛，就这么躲在角落，“没事的没事的……”
拳头相交的声音有些大，苏知秋眼睛灌满了泪水。应该苏寒越来了。
苏知秋心脏怦怦跳着，大口喘气。
“苏知秋，出来。”低沉却又着急的语气使苏知秋心口一震。
程州衍这么在这……苏知秋缓缓抖着腿，开了厕所门，看到高大的身影笼罩了她，一口气没忍住，大声哭了出来。
“哭什么，我不是在吗？”程洲衍拿出纸巾，塞进苏知秋的手里。
苏知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苏寒越这条狗……我……气死我了……我一点都不怕……”
程洲衍只想说一句，面子这么重要吗，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得说不害怕。
程洲衍拍了拍苏知秋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对对对你不怕……”
直到苏知秋精神稳定住，才发现一旁蹲着个人。
二十来岁，整个人被捆着。
“已经报警了。”
这个人估计就是公园大妈一直说的流氓了吧。
把人送警局后，程洲衍把苏知秋送回了家。
苏知秋眼睛红红的，像只受伤的小猫。
“进去吧。”程洲衍拍了拍她的背。
苏知秋吸了口气，点点头，“谢谢。”
程洲衍挠了挠后脑勺，“得了，小爷不计较这些。”
苏知秋转身进门，程洲衍也转身回去。
苏知秋快速跑到二楼，趴在阳台看他的背影，她记得明明打给了苏寒越的。
翻了翻通讯录，才知道打错了。
程洲衍一开始也很懵逼，苏知秋声音带着哭腔，他就觉得不对劲了。苏知秋一直在叫他苏寒越，估计打错电话了，可他还是火速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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