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危机

沉沉夜色，两名黑衣男子隐藏在密林之中。

        “少主，属下在半山腰撞见一灵力高强的女子，被打伤了，趁着天黑紧忙混入草丛中，这才捡回一条命来。未按计划打探到器魂珠的消息，请少主责罚！”

        慕卓修看着跪在眼前的男子，眉头微蹙，思索道：“这泽祁山真是高人遍处，真是不简单。器魂珠乃三界至宝，若是这么容易就能打探到它的消息，也不会沉寂数百年无人寻得了。子安，起来说话吧。”

        应子安捂着胸口，吃力地站起身来，说道：“少主，您说这深山老林，怎么会有灵力如此高强的高人，难道是某位神尊云游至此，被我们撞见了？”

        “呵，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今天我也遇见了一名女子，在山腰处修炼。看起来约莫十六七岁，灵力并未达到能把你打成这样的程度。恐怕我们遇到的是两个人。听那女子说她还有个师傅，你遇到的八成是她的师傅。”

        慕卓修脑中浮现出那花树下舞起灵动剑法的少女，挑了挑眉，眸色渐深，眼底不经意泛起一抹笑意。

        紫青姑娘，实在有趣。

        “少主，离主公给的期限不远了，我们是另寻他处还是在这泽祁山再呆上几日？”

        慕卓修思忖许久，言道：“我们在此再探寻几日，此处非比寻常，看似荒无人烟，实则有结界守护。虽说这结界有崩塌之势，但能筑起这等体量的结界也绝非易事，想必此处定是藏着不为人知的秘辛。”

        说罢，两人消失在月色之下。

        深夜，沐子卿来到莫潇门前，刚抬起手，只见莫潇推门出来，道：“子卿，为师刚好要找你，我们去山顶说话吧”。

        二人轻功飞至泽祁山山顶，莫潇看着漆黑无边的山景，眉宇间透露出浓重的心事，许久不言。

        沐子卿想起今天与慕休相遇后的种种，脑内千万思绪杂错，不知从何提起。

        二人沉默良久，沐子卿打破寂静，开口道：“师傅，今日徒儿在山顶练剑，遇见一陌生男子，那男子身着玄衣，身手不凡。泽祁山自我记事起就从未有外人闯入……”

        莫潇抬手打断沐子卿，运起内功，朝天边释放灵力。顿时，整个山体外侧笼罩了一层浅蓝色的微光，将泽祁山包裹于内。

        少顷，只见莫潇加深灵力，浅蓝色的微光下，几处裂缝渐渐显现出来，如灵蛇般盘踞在结界边缘，泛着微白的光，甚是晃眼。

        “这，就是为何泽祁山会有外人进入的原因。”

        沐子卿顿时心中一沉，不可置信地看着结界的裂缝，一向沉静的眼中，涌起几分慌乱，急急言道：“结界竟濒临倾颓，这该如何是好？”

        “此结界乃我派师祖槿裳为躲避与魔界第一大派洛魇派的纷争所创下，由历任掌门收集千年精元维持巩固。到我这任，结界已是逐渐微弱。近日溪泠又打翻了三清秘色瓶，为师收集的千年精元也消散了。”

        莫潇揉了揉眉心，眼底的愁意难以消散。山顶微风渐起，扬起两人的衣角，夜色浓重，更显苍凉。

        “洛魇派？弟子曾在八荒之史读到，自从慕炎夺得洛魇掌门之位，洛魇派便大杀四方挑起三界纷争，有驰骋三界吞并仙门百家之势。”

        莫潇低头一笑，又朝沐子卿瞥了一眼，道：“子卿，藏书阁乃我派禁地，你恐怕是去了不只一两次，想必藏书阁的书快读得差不多了吧？”

        沐子卿语塞，有些局促地低下了头，不知如何是好。

        莫潇开口，道：“子卿，那你可知，当年我青泽派与洛魇纷争的原因是什么？”

        沐子卿思索片刻，说道：“仙魔两道终究殊途，洛魇妄图侵犯我派，重创仙族，称霸三界。”

        莫潇叹了口气，望着天边，说道：“不止于此。我派有一至宝，名作器魂珠，此珠乃师祖所炼，修炼之时唤出此珠，可涤荡煞气，精进修为，提升灵力。魔界煞气浓重，修行不易，洛魇对器魂珠觊觎已久。进犯我派，不单是为了重创仙门，更是为了夺取我派至宝器魂珠。”

        沐子卿听闻此言，说道：“我派已避世百年，消弭于三界，或许洛魇早已放弃寻找……”

        “没那么简单，洛魇作为魔界第一门派，背负无数仙族血仇，对外要抵御仙族各派前去寻仇，对内需稳固其在魔界的地位。器魂珠可助其门人精进修为，三界以强者为尊，洛魇自是不会放弃寻找器魂珠。那慕炎执掌洛魇近百年有余，此人野心勃勃，为人狠辣，杀伐果决，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如今泽祁山结界不保，我青泽派重现于世，被洛魇寻得，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泽祁山夜深露重，山顶寒气袭人，阵阵山风拂过，远处树林发出簌簌的声响，群鸟惊起，划破夜色沉寂。

        言罢，莫潇眼神落在沐子卿身上，言道：“子卿，修炼方面，你不如溪然勤勉，但根骨奇佳，颇有天资，如今我派危机重重，你可愿……”

        话音未落，沐子卿单膝跪地，望着莫潇，目光坚定，沉声说道：“子卿受师傅养育之恩数十年，如今结界不稳，师门安危不保，子卿愿尽心竭力为师傅分忧，守护我派安宁，保护我派至宝。”

        莫潇眼底的愁意消散了几分，满意地点了点头，从衣袖内缓缓掏出一卷羊皮卷轴，递交给沐子卿。

        沐子卿接过卷轴，月光下，卷轴表面泛着微黄，边角有些皲裂，细嗅有一股淡淡的陈木香气，应是本年代久远的古籍了。

        莫潇说道：“这是本派秘法，名曰清心决。从低到高分为四大境界，即归元境、星回境、落日境、天舒境。为师倾尽一生之力，仅习至落日境，本想着此次巩固结界之后，闭关修炼，早日达到天舒境。但千年精元消散，为师只能尽快下山重新收集精元。我暂定下月初九下山，这段时间你就潜心修炼功法，争取在为师下山前，达成第一境界。”

        “是，师傅。那现今有外人闯入，我们该如何应对？”

        “此事暂时不要外传，我们以不变应万变。我派位置隐秘，没那么容易被找到。这几日你就待在门派内，不要乱跑。等他们一无所获，估计就会自行离开。若是不巧让他们发现了本派的藏身之处，那为师只能除之而后快了。”

        “是，徒儿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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