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很记仇的
放假当天，林葭佳又发现桌子被人泼了水，连书都浸湿了。
她觉得很开心，物理基础训练都湿透了，今天有正当理由和安羽歆说不写作业了。
她前脚把桌子擦干，安羽歆后脚就进了教室，结果在门口被人拽住了。
“哥们，能帮忙叫一下林葭佳吗？”
他反头一看，发现这人长得还可以，而且好像有点眼熟，于是问：“是来送情书的，还是来代送情书的？”
萧琼：这熟练的语气…
“不是，我找她有事。”
哦，熟人。
安羽歆走回座位，敲了敲林葭佳的桌子：“有人找。”
林葭佳望向门外，发现又是萧琼：“你来干嘛？”
“放假，和你一块回家。”
“我记得我们不顺路。”
“那我陪你回家。”
“你在搞笑？”
萧琼：“额……”
林葭佳看他这一副和从前一样的傻缺脸，叹了口气，说：“放假了把苏梦曦微信号给我。”
萧琼顿时就精神了：“！我回家就抄给你，我的也给你！”
林葭佳：不带这么买一送一的……
好歹萧琼还是高高兴兴地走了，林葭佳回到座位，发现安羽歆正看着他，面色……说不上和善。
“那是你以前同学？”
“不是，”林葭佳思考了一会她和萧琼的关系，“我表哥，也可能是堂哥。”
“哦。”安羽歆的脸色并没有变好，但没有刚刚那么难看了。
林葭佳感觉安羽歆不太对，干脆抛之脑后，继续写要命的数学题。
安羽歆看了一眼，说：“你是有天赋的。”
“什么？”林葭佳不解地抬头看他。
“在错误的道路上风驰电掣的天赋。”安羽歆用笔点点她解字后面的步骤，“这个量算错了。”
……
“所以说我后面代的值都是错的？”
“对。”
～…
放过几次假，今天大家的状态就远没有以前浮躁，当然，个别同学除外。
沈临川和余亮都偷偷带了手机，在上课的时候低头在桌肚里玩。
老师慢慢往他们这边靠，余亮浑然不觉，沈临川余光瞟到旁边有一抹黑在挪动，赶紧收起了手机，手都还没放回桌面就连忙戳了戳余亮的胳膊，用气声提醒：“老师！”
余亮猛地一惊，马上把手机塞回桌子里。咣当一声，手机在空抽屉敲出的声音十分响亮。
老师原本只是下来走走，反而被这声音惊了一下，马上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又看见沈临川还搭在桌沿的手，得出了结论。
于是，他对沈临川伸出手：“手机，交出来。”
沈临川内心：余亮你他妈……
可她确实带了手机，这种情况下只能乖乖地上缴。她期待地看着老师，希望老师把余亮的也缴掉。
老师明白了她眼神里的含义，对她说：“高考完再找我拿。”
“……”
放假的打游戏大队，痛失了沈临川一员大将。
打得更欢乐了。
打着打着，他们听声音感觉不对。
胡斌：“好家伙谁那这么吵？这是玻璃碎了还是咋的。”
安羽歆躺着床上，面无表情地说：“不好意思啊，我这的声音，还以为开了降噪你们听不见呢。”
余亮赶紧叉开话题：“没事没事，胡斌你干嘛呢？你不是个治疗吗？老张那血条就剩血皮了。”
张文豪早知道胡斌指望不上，自己磕了药回血，问：“歆哥你妹在家？”
余亮心道张文豪你大爷，做什么又要把话题拐回来。
安羽歆倒是不在意：“没，还在乡下晾着。”
余亮：“怎么回事老张，我劝你不要有不该有的想法。”
“亮哥你再这样我也只能抢你人头以示尊敬了。”
安羽歆最爱看这种热闹，顺便在队伍里划水。突然发现游戏界面上方弹出了张老师给他发的消息，大致内容就是让他速度滚过来。
安羽歆干脆利落地退了游戏，给所有人道了一个毫无诚意的歉，拉了一波仇恨，起身出门了。
父母看到安羽歆无视他俩的存在直接穿过客厅去门口换鞋，感觉自己作为父母的威信受到了挑战，正想骂他，安羽歆一拍门走了。
张老师的画室在草萝街，他慢悠悠地晃过去，顺便在路上买了杯柠檬水喝。路过一家琴行，突然感觉里面的身影有点眼熟，又鬼使神差地倒回来。
里面果然是林葭佳，她还是扎着最普通的马尾，额头前两缕头发挡住了她的眼眸。她今天穿的衣服领口比平时低一点，隐约看得见深深的锁骨。
外套围在腰上，正在打架子鼓。
那一刻，像是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一般，安羽歆的视野里只有她这一个人。
林葭佳打的节奏很简单，但是很熟练，有一种囚牢挣脱镣铐后的洒脱。她抬起头，看到隔着一道玻璃窗的同桌，停下了击打。
鼓声落下，回到黑白的世界。
安羽歆周围的一切恢复正常，他仿佛又回到了没有生机的日子。
林葭佳已经放下鼓棒，从琴行里走出来。她往安羽歆手里塞了块糖，问：“出来买东西？”
安羽歆不知道为什么就答错了：“恩。”
“那你去忙吧，我——”
“林葭佳，”安羽歆看她转身要走，莫名想和她多说一会话，绞尽脑汁编了一个话题，“我想给我妹妹买点东西，你知道小姑娘喜欢什么吗？就，你也是女生，如果是你，你会喜欢什么？”
林葭佳的眸色暗下去，说：“我不知道……我没什么喜欢的东西，不好意思，帮不上忙。”
安羽歆捏着那块糖，看着她转头回了琴行，开始懊悔，
刚刚不该扯这个话题的。
林葭佳坐回架子鼓旁边，也没了打鼓的兴致，呆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感觉自己刚刚的态度，是不是不太好啊？他会不会生气呢？返校的时候给他多带两块糖吧。
实际返校的时候，林葭佳没有想起这件事。
她看到沈临川又把书包原封不动地背回来的时候，不知道说什么好，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沈临川把她的大拇指摁回去，说：“葭佳，你现在和余亮安羽歆他们学坏了，你以前温温柔柔的多好，不要和他们学，他们贱兮兮的。”
“……”
沈临川挽起她的手臂：“陪我去上厕所吧。”
林葭佳想起今天是她值日，刚好现在教室没人，她想赶紧把垃圾先扫了。沈临川只好放过她，自己去厕所。
林葭佳也出门去走廊拐角水池拿拖把。老实说，她只是单纯不习惯被人挽着胳膊，也理解不了女生上厕所都要结伴是什么情结。
可她回到教室的时候，看到一个矮个小女生，正往她的座位上倒水。
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过分，水直接顺着桌角滴下来。
林葭佳把拖把往墙边一甩，挽起袖子，抓住女生的肩膀，直接把她的脸摁在自己桌子上。
女生半边脸都沾满了水，连头发都湿成几股巴在额头上，林葭佳似乎还听见她“嘶”了一声。
很快她就明白了：“呦，用的还是热水。”
女生拧着眉：“你干什么！”
林葭佳笑了，漫不经心地说：“好问题，你把我的桌子浇得和水帘洞一样还问我干什么。”
女生死死地瞪着她，余光看见林葭佳挽起袖子的手臂上，划满了自手腕延伸到袖子里的刀疤，她被吓了一跳，
紧接着，林葭佳低声附在她耳边说：“真当我不记仇？”
女生的眼前还有那道刀疤，她听了这话，突然打了个寒战。
而林葭佳说话很温柔，几乎让人以为是情人间的耳语，又让人毛骨悚然。
“给我舔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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