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两败俱伤

魔族，曾经与龙神斯特洛特有过交手，就算是龙神大人，也未能在魔族手中占的多少便宜。如若不是有齐欣格半神与魔族大将对抗，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魔族似乎自出生之日起，就摒弃了大部分情感。他们不懂怜悯，只相信弱肉强食，他们不懂得开心，只崇尚武力。他们没有亲情，没有爱情，一心只想征服，并且，也很少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们产生恐惧。

今日所出现的风龙使，显然推翻了以上两点。至少，矩阵之内的魔族，都没见过巨龙，并且，这头巨龙，给他们带来了深深的恐惧。方瞳指挥着刚刚向北挺进的羊魔战士们，赶紧向南撤离，天上那头张牙舞爪的巨大生物，很显然不是自己这群士兵能对付的。当然，他也并非爱惜士兵们的生命，而仅仅是出于战术考虑。但那斯提亚·飓风的幻影，着实让一众羊魔产生了来自心底的恐惧。

见刚刚向北进攻的羊魔，又向着自己的方向奔来，已经疲惫不堪的何耀立马举起比自己高出三米的巨大钢刀，准备殊死一战。同时，他看向身后的几具羊魔尸体，那里有他刚刚撒下的种子。

“啵”的一声，在这混乱的战场之上，这一声脆响，几乎不可闻，但一直关注的何耀却听见了。他没有回头，但脸上露出邪魅一笑。

羊魔们畏惧巨龙，都向着何耀的方向移动，何耀丁字步立于黑土之上，并未采取进攻，待到羊魔来到面前，只听见“咔嚓，咔嚓”几声响动，何耀身后的几具羊魔尸体之上，竟然长出几棵树苗！巨大的羊魔尸体，便成了树苗最好的养料，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那一具具尸体，迅速变得干瘪！随之而来的，便是树苗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只是几秒钟，那树苗竟然长到了十几米高度！跟那羊魔差不多身高！树苗顶端，结有一颗果实，待到树苗长到十五六米的样子，那果实正中间位置，竟然自然的裂开一条缝隙！

“啵！”那缝隙完全张开！果实之内，竟是一只只眼睛！羊魔哪见过这等植物？他们一时不敢靠近，观察几秒，见这浑身长满尖刺的黑树，并没有什么异常，再加上身后风龙已经开始屠杀后方的同伴，顾不得许多，方瞳大手一挥，众羊魔赶紧跟上。这一动，瞬间引起瞳果树的注意！一颗颗眼睛霎时变得通红！其树干也开始机械的扭动！羊魔们也并未多想，继续前进。

“噗！”方瞳自己感觉胸前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看向自己胸口，那里，此时赫然插着一根黑色长矛！方瞳看向黑树！这长矛便是黑色树干上的枝桠！

“阿库拉吗！”方瞳高喊一声！身后的羊魔全都快速聚集于他身后。同样被击中的，还有另外两只羊魔，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随即站成一排。

方瞳下令，所有还能动的士兵全部集结于三人身后。他深知，身后，已经无路可退，那抵御巨龙的几名羊魔士兵，已经顶不住了，想要逃离，只能正面面对眼前的怪树。此时的魔族所展现出超然的冷静与瞬间权衡利弊的决断，令人生畏。

瞳果树才不管对方是什么想法，眼见目标继续向自己走来，一根根树枝，如同暴雨般，向着目标射出。一根接一根，深深刺进前面三只羊魔的四肢，躯体。三人只能抬起双手，交叉护住头颅，只为让自己能多挺一阵，将身后幸存的几个有生力量送出去。

短短几息之间，最前面的三人已然被扎成了刺猬。就连始作俑者的何耀，都看呆，愣在原地。三只巨大羊魔，发出痛苦的哀嚎，鲜血顺着插在身上的树枝，汩汩的往地面上流。几人所过之处，地上便流下一路的鲜血。

来到瞳果树前，方瞳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挥起砍刀，劈斜劈向面前的瞳果树。就在同时，一根树枝，直接射进方瞳的额头之中……

就在方瞳倒下的同时，风龙也飞抵近前！那比羊魔砍刀更长的锋利前爪，如同割草一般，将几只羊魔拦腰斩断！那血红色的各个内脏，伴着血雾，被抛洒至高空！紧随其后的，又是几颗硕大的，一脸写满惊恐与不甘的羊头……天空之上，血雨倾泻而下，将战线上的何耀与猎敖淋成了红色。

不到十分钟，在巨龙与瞳果树的夹击之下，整个羊魔小队，全军覆没。指挥官方瞳，更是被追击而来的巨龙撕成大大小小二十余块，均匀的分布于整片战场……

当然，人类一方伤亡也很惨重。就在吴晓雅召唤巨龙之前，一众萨满几乎被羊魔屠戮殆尽！也有几名英勇的萨满，在临死前捏爆了手中的元素钉，与羊魔同归于尽。最后，只有寥寥四五人幸存，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就连萨拉利，尾巴尖端也被砍刀削掉……这样惨烈的战果，已经大大出乎所有人预料。从未参加过此等战斗的人们，第一次感受到死亡，距离自己原来这么近。

“为什么！你不早点释放那头巨龙！”一个身受重伤，几乎奄奄一息的狮子头萨满，躺在地上，指着吴晓雅质问道。他的胸前，赫然横着一道皮开肉绽的伤口，鲜血顺着伤口和嘴角流出，看来，此人是没救了。看着满地同胞尸体，他无处宣泄自己的恐惧与愤怒，只能拿愣在那里的吴晓雅泄愤。

何耀用手背擦拭着脸上的血，殊不知，擦了和没擦一样，因为手背也全都是血。听见老萨满的质问，何耀走到吴晓雅身边，他盯着受伤的老萨满，对吴晓雅说道：“不用听他的，如果没有你，可能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说完，拍了拍她的肩膀……

胜利，终究属于人类一方，只是幸存者，根本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对魔族的恐惧……

由于释放巨龙召唤术，吴晓雅耗费了太多的法力，几近虚脱。猎敖来到她身边，俯下身，示意她趴到自己背上。

“你要去哪里？”萨拉利一脸不解的问正在收集水壶和食物的何耀。

何耀看看身后，那里是矩阵的边界，然后指向矩阵中心的方向，说道：“继续向前，去矩阵中心。”

“什么？你疯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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