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反水
陆小小走下马车，不经意往旁边一扫，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萧云？
他怎么来了，难不成是来看萧永的。
只是
一会怕是会出现什么变故，毕竟那萧永就是个不稳定因素，会临时改口也说不定。
赵大人不紧不慢的坐上了座位：“把犯人带上来，本官要亲自审问。”
没过多久，萧永和重一便被押了上来。
两人刚一上来，陆小小便发现了不对劲。
只见重一整个人灰头土脸的，瘦了不少，面上毫无血色，看上去就像是会随时晕倒的模样。
而与之相反的是，萧永整个人精神焕发，衣着整洁，似乎还壮了一点，看上去不像是坐牢的，更像是去享受的。
这么想着，陆小小心底升起一股浓烈的不安，努力了那么久，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一旁的顾辞仿佛察觉到她不安的情绪，转过头带着安抚意味的摸了摸她的头顶。
“别担心小小，这关我们一定会过去。”
陆小小看着眼前笃定的男人，紧张的心情也慢慢放松了下来，她笑着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升堂～”
话音刚落，整个公堂的气氛骤然变得压抑肃穆。
赵大人皱眉发问：“顾辞，你说你是冤枉的，有什么证据？”
顾辞大声回道：“回大人，就凭草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张五，我们无冤无仇，何必杀他？”
“再者，张五只是凑巧死在了我的商铺外罢了，若是有一日，一个人碰巧死在了醉花楼外，那里面的人莫不是都是犯人不成？”
醉花楼，是赵大人的嫡子赵全开的铺子。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这个叫顾辞的还真敢说啊，眼看着赵大人脸都绿了。”
“平日里早就被乱棍打死了，如今有碧水县的李大人在场，所以他才敢如此放肆。”
赵大人听了这番话，脸色骤然变得阴沉，他脸颊的横肉止不住的颤，正想要发作，余光瞟到了一旁的李大人，这才咬牙忍住了。
他冷哼一声，心想：“到时候等这个碍事的李奉走了，有他好受的。”
这么一想，他阴恻恻的一笑，开口：“你说的有理，可我一早便说过，你怎么保证杀人的不是你铺子里的那些人？”
陆小小暗自攥紧了拳头，她想到了浑身是伤，现在还躺在医馆不知生死的小川。
这个狗官，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还要不要脸了。
顾辞面不改色的开口：“赵大人，商铺中住的，都是些89岁的幼童罢了。
“暂且不说他们跟张五无冤无仇，就凭他们的力气，也奈何不了一个身强体壮的张五。”
李奉听罢有些不悦，他竟不知，这青花县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凭着一张嘴，便可以肆意陷害，甚至连几岁的孩子都能冤枉。
李奉眸色幽深的朝着身旁的赵大人望去，只手遮天，不外如是。
赵大人脸色青紫，十分难看，他感受到身旁灼热的视线，有些坐立难安。
若是再让他这么说下去，恐怕自己的官途就要夭折于此了，不经意间看到远远跪在一旁的两人，突然想到了今早嫡子对他说的话。
赵大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看来是本官的问题，确实是冤枉你了，听说你娘子抓到了真正的犯人，带上来。”
陆小小满腹疑惑，看向身后跪着的两人。
她明明带着他们两人来过，况且重一还是为他做事的，而这赵大人竟然装作一副从来没见过的样子，还让她把人带上来。
这其中，恐怕有问题，陆小小压下心中不断翻涌的不安，回道：“回大人，他们二人早已被带上来了，就是我身后这两人。”
“张五先是被萧云所伤，身受重伤，他本想去医馆寻求诊治，没想到失血过多，体力不支，晕倒在医馆门前。”
“而当时正是宵禁，街上早已经没有了人，重一对我相公的商铺心生妒忌，便想趁着深夜将店铺一把火烧了，没想到碰上了晕倒在医馆前的张五。”
“他便决定不放火，而是等着张五断气，再将他背到商铺门前，故意陷害。”
这一番话引起了轩然大波，围观百姓都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声音一时之间盖过公堂里的声音。
赵大人不耐烦的拍了拍手里的惊堂木，公堂外这才安静下来，眼巴巴的盯着公堂里的众人。
赵大人皱眉开口：“萧永，重一，事情真如她所说，你们才是杀了张五的犯人吗？”
最让陆小小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没想到他们竟然当场反悔了。
先是重一痛哭流涕，跪在地上疯狂磕头：“冤枉啊，大人，草民当晚根本就没有出门，是陆小小找到草民，说若是不按照她说的去做，就将我们一家人都杀了。”
“今日到了公堂，草民才敢说出实话，求大人一定要将她抓起来，保住我的娘子和孩子。”
陆小小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重一，正欲说些什么。
这时萧永也开口了：“其实那日，草民确实去了巷子里，可草民是去接济乞丐的，没想到正巧碰见了这个毒妇在杀人。”
“她认识我，因为她爱慕了我许久，她知道我心悦百宝斋的连月姑娘，便对我说若是我将此事揭发出去，她死也要拉上连月姑娘。”
“没想到自那之后起，她便越来越过分，不仅趁着她相公进了牢房，邀我出去百般勾引我，还威胁我若是不认罪，就将连月姑娘杀了。”
“草民求大人做主。”
陆小小被雷的外焦里嫩，她做梦也想不到，这两人竟然联手诬陷她是犯人，还故意抹黑她的名声。
围观的百姓对着陆小小指指点点，痛骂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还同情的看着一旁的顾辞，仿佛他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陆小小被气笑了，正欲说什么。
顾辞嘴角噙着冷笑，狭长的眼底尽是阴郁，他看向重一和萧永，沉声开口：“谁给你们的胆子这般污蔑我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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