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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九.分崩[景光番外][修]


作者有话要说:</br>修改了景光和绫妹的对话,补充说明景光的选择和绫妹在组织的背景。

        景光妥协了,但也没完全放弃正义,他在努力策反绫妹,想和她一起背负过去的错误。

        其实本章还有另一个版本:景光动手了。但我写的时候又放弃了。如果最后全文能完结,可以当作if番外写出来。

        ----

        生命都将结束,心总会破碎,爱毫无用处:出自神夏。

        [小剧场]:

        鱼:放开我,我要去搞事业。

        猫猫奋力捞鱼:不,这个水塘不好,你快到我的池子里来。

        降谷绫醒来时,窗外雨声潺潺,呼吸间萦绕着似有若无的梨花清香。淅淅沥沥的雨声仿佛带走了一切外物,茫茫天地间只剩下她和他。

        她赖在床上,怀里抱着枕头,侧头静静看着坐在床头工作的诸伏景光,男人眉眼温润清隽,如明月清风和光同尘,必要时却也不失冷冽狠戾。

        还有昨夜的意乱情迷。

        组织的狙击手身上大多不可避免地缠绕着硝烟味和血腥气,潜于黑暗的警方卧底更是背负着额外的枷锁和担当,诸伏景光却将这一切平衡得很好。

        降谷绫知道,她的景光从小就温柔又坚韧。论起心性,是她在依赖诸伏景光。两年前接到卧底任务时,她发现这份依赖即将超出掌控,于是任性地选择了不告而别。

        也许她当时是对的,独自一人时她坚强得很,可以将一切处理好。而此刻降谷绫捂住隐隐作痛的心脏,感觉那份依赖如藤蔓般死死缠住了她,心里有一角塌陷下去,露出柔软又脆弱的地方。

        这种将软肋暴露在外的感觉让她惶恐不安,呼吸有一瞬紊乱。

        诸伏景光察觉到后转身看了眼缩成一团的被子,叹息着把降谷绫揪出来捞进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用手一下下替她梳理睡得乱糟糟的长发:

        “醒了怎么不告诉我。”

        心头莫名的疼痛被男人身上清洌温柔的气息安抚,降谷绫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纠结了半天终于决定向对方求助。她怀疑她今早睡醒的方式不太对,不然很难解释心头翻涌的那些陌生的酸软情绪。

        降谷绫抽抽鼻子,委屈又任性地想:既然是他惹出来的问题,他必须负责解决。

        她黏黏糊糊地将脸贴在诸伏景光胸膛,闭眼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沮丧地闷声道:

        “景光,我好像不太对劲。”

        “状态有点…嗯,危险。”

        她说着说着又开始生气,这个人真是蓝颜祸水,降谷绫已经全然忘记是她昨晚最先撩拨。她瞬间恢复生机,挣扎着从男人身上爬起,像狐狸亮出爪子,理直气壮地凶巴巴指责道:

        “都怪你!”

        “嗯,都怪我。”

        诸伏景光失笑,温暖有力的手握住了降谷绫和她十指相扣,将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他的眼眸深邃湛蓝如同月夜汪洋,包容着她的一切情绪,静静地注视着她。

        “…”

        降谷绫像只漏了气的皮球,被对方眼神轻轻一戳,瞬间软化下去。她脸颊发热地扑过去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不许这么看我。”

        太犯规了。

        “好,不看你。”

        诸伏景光任由降谷绫捂住他的眼睛,伸手搂紧她的腰支撑住她,似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过去。他声音温和沉稳,总让降谷绫莫名安心:

        “绫,别害怕。”

        他摸索着吻了吻她:

        “试着多相信我一点,好不好?”

        …

        很久之后,降谷绫已经记不清当时的情景,但她大抵是回答了一声:“好”。

        降谷绫和诸伏景光相识在八岁,在陪伴彼此一起走过十四个春夏秋冬后,于二十二岁时第一次分离,又在二十四岁时重逢。

        他们是青梅竹马,是至交知己,是没有血缘的亲人,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恋人。

        降谷绫想,她和诸伏景光之间的感情太过复杂:友情、亲情、爱慕、依靠、救赎、纠缠…漫漫时光在无声无息中将他们刻入彼此的灵魂,相伴相生,以至于最后分离时的痛苦惨烈到绝望。

        他们分别在重逢后的第一个初冬。

        十二月一日,东京下了薄薄的一层雪,覆在地上一触即化,干净又脆弱,任再引人倾心也无法在世间长久停留。

        降谷绫夜间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她侧头透过窗户望向月夜星河,心底是尘埃落定后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知道了。

        最难隐瞒的人是枕边人,何况她的景光一向细致敏锐,降谷绫反而有些惊讶,他花了这么久才知道。

        她从床头摸出一瓶背着他偷偷藏起来的酒,起身坐在窗前等他回来。

        在诸伏景光身边时,她一向睡得很熟,他想瞒着她出门不是什么难事。

        浩渺宇宙,星系亦会分崩离析,失去所有光热,冷却后化作尘埃离散。天长地久本就是奢望,何况他们在八岁相识那年就已经站在不同的路上。

        降谷绫很喜欢诸伏景光的名字,是光,轻柔而遥远的光,哪怕不再触及她,只要依旧闪耀也是好的。

        她曾以为她会无法承受离开他,但事到临头,没有什么事是无法承受的。

        降谷绫吞下一口酒,冰凉的液体缓缓蔓延到她的五脏六腑,她发现自己意外的冷静:景光不可以再留在组织里了,哪怕他不配合,她也要强行将他送走。

        在组织多年,她一直知道,世上有些事原本就是莫可奈何。

        门外传来细微的响动,降谷绫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脑海中清晰浮现出诸伏景光此时的一举一动,他们太了解彼此了,这本身就是一件危险的事。

        他大概会先将外套挂好,小心掩盖出门的痕迹,再去倒一杯热水打算放在她床头,以防她半夜口渴,等身上寒气消散后,才会走进卧室来抱她。

        卧室的门开了,没有一丝声响。几小时前还亲密地依偎在一起的人,此时在黑夜里遥遥相望,身前几步的距离却仿佛隔着银河。

        一阵沉默后,诸伏景光踏着银河星辰、皎洁月色走了过来,倾身抱起她搂进怀里,拿走了她手里的酒杯:

        “怎么半夜喝酒,还光着脚,会着凉的。”

        男人的体温源源不断地透过衣物传递到降谷绫冰凉的身上,她将头靠在他肩膀,撒娇般蹭了蹭,然后轻声细语地撕开温情表面之下的千疮百孔:

        “景光,你会送我进监狱么?”

        抱着她的身体一僵,降谷绫看见他的手又在微微颤抖。

        拿狙击枪的手不可以总发抖,降谷绫颇有闲情逸致地想,丝毫没有攸关性命的秘密被发现的焦灼,上次见到他手抖似乎是他第一次吻她的时候:

        “不过定罪需要讲证据哦。怎么样,你找到证据了么?”

        “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给你。”

        她清晰地念出一串地址,语调平淡地说:

        “景光,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密码的话,是…”

        “绫,不要这样。”

        打断她的是一声压抑痛楚的低喃,男人紧紧拥住她,将唇贴在她的面颊,带来一个透着寒意、有些冰凉的吻。

        “绫,可以告诉我,你想要的是什么吗?”

        “我想要的啊…”

        降谷绫眨了眨眼,似乎在回答对方的问题,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wecanbebothofgodandthedevilsincewe’retryingtoraisethedeadagainstthestreamoftime”

        幼时的她没有选择的权利,而如今的她陷得太深,牵一发而动全身,很难回头。而且在接触到组织核心研究后,她也不是很想回头,她喃喃道:

        “景光,一切生命都局限于三维宇宙,你想去时间洪流的另一端看看么?”

        诸伏景光沉默许久,轻声问道:“时间洪流的另一端,会有你么?”

        降谷绫笑了,凑上去亲了亲他,叹道:

        “或许有,或许没有。”

        “绫,也许你忘了,我说过对于我而言,没有什么比此时此刻你在我身边更重要。”

        诸伏景光低头和降谷绫两额相抵,猫眼眸色深深织成一张网,似要将她从深潭里捞出、牢牢缠住:

        “比起去时间洪流的另一端,我更想和你一起看日升月落,清晨鸟鸣,夜雨初停。你喜欢的话,我们还可以四处走走,去看火山、冰川、草原、流星…”

        “…你在诱惑我,想策反?”

        诸伏景光无奈笑着亲了亲降谷绫的眉眼:

        “我在试图让我听起来更有吸引力一些。”

        他轻轻咬了咬她的唇,半是诱哄半是恳求:

        “绫,不要组织和警方两个身份都想要,这很危险。”

        降谷绫脸色一垮,沮丧地撇撇嘴:“在被你发现前,我一直很安全。”

        虽然不愿伤害他,降谷绫还是没忍住竖起了身上的刺,仿佛捕食者看见疑似陷阱的诱饵,伸出爪子拨弄试探;又仿佛猎手用自己身上的伤口故意示弱,从而判断对方是否值得相信:

        “景光,我从一开始就是朗姆的人。”

        “我是他为自己暗中培养的人。”

        她的手抓紧了诸伏景光的衣领,吐露秘密十分艰难,但这或许可以了断一切。降谷绫的嗓音缥缈虚无,隐藏着轻不可查的颤抖:

        “朗姆命令我进入警校成为他在警方的卧底。对你而言,我在最初就是背叛者。”

        “和你志同道合是假的,对樱花勋章的诺言是假的。”

        “我一直在利用警方。一直都在骗你。”

        “你不要你坚持的正义了么?”

        黑夜之中,有短暂的几息沉默。降谷绫深吸了一口气,想从诸伏景光的怀里跳出去,又被对方重新捞了回来,男人的叹息在她耳边响起:

        “你愿意告诉我这些我很开心。”

        “是我的错,这么多年,我以为我对你很细心,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我可真是”

        他的声音逐渐微不可闻,自嘲地摇了摇头,又重新抱紧怀里的人,温热的吻星星点点落在她眼角眉梢:

        “绫,那些过去,我想和你一起背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一切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可以重新选择。”

        “你一向谨慎,不会没给自己留下任何反悔的余地。”

        “…”

        诸伏景光看着她因被捉住尾巴而不开心板起的面孔,心底无声地松了口气,猫眼中的痛楚挣扎渐渐散开,溢出一丝庆幸的笑意,柔声道:

        “绫,你总是把我看得太过完美。”

        “我不是圣人,我也会贪心。”

        “你和正义我都想要,可以给我这个机会么?”

        他握紧了降谷绫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绫,站到我身边来吧。”

        “”

        “我需要…需要考虑一下。”

        -----

        十二月三日,降谷绫重启了将诸伏景光送出组织的计划。她可以背叛组织,但他不能再留在组织里。

        -----

        十二月六日,降谷绫找到和诸伏景光身形相似、可以伪造成尸体的替代品。

        ----

        十二月七日,降谷绫被监控,日落之时,她收到诸伏景光的短信:

        “绫,抱歉。

        他们发现了我公安的身份。

        我要失约了,只能逃往另一个世界。

        ps你一定要过得很好。”

        降谷绫魂飞魄散地赶到天台时,留给她的只有一具胸口被子弹贯穿的尸体。她扑上前去将头凑到他的怀里,如同无数个夜晚中倾听他心跳时一样,这次却是一片死寂,再也不会有人笑着搂住她,再也不会有人温柔地亲吻她,再也不会有人抱着她轻声祈求:

        “绫,站到我身边来吧。”

        骗子。

        他死了。

        他永远离开了她。

        头戴黑色针织帽的长发男人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降谷绫,语调毫无波澜,漫不经心道:

        “没听说么?这家伙是公安的狗。”

        “真可惜,胸口的手机被子弹打穿,他的身份石沉大海。”

        “真是不爽啊…就像杀了一个幽灵一样。”

        长发男人脚步声慢慢远去,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听说你和他的关系不错啊…”

        “波本,对于叛徒只能用制裁来回报,你说对吧。”

        降谷绫置若罔闻,僵硬地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脸,还有些余温,但她知道,很快就会变成一片冰凉。她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他的尸体,冷静到难以想象的地步,仿若灵魂出窍,仅剩波本的本能在行动:他的右手沾满了鲜血,拇指与手背上却没有血迹。

        他是自杀的。

        他为什么不等她来救他。

        他明明知道她的双重身份。

        降谷绫彷佛听见自己全身血液结冰的声音,然后又被一寸寸敲碎,在骨血里如刀割般滚动,刺痛彻骨。脑海中的弦一根根崩断,她想,她应该立刻离开这里,她和他时常搭档出任务,她应该立刻考虑怎么洗脱她的嫌疑,而不是在这里看着他的尸首大脑一片空白地发呆。

        她应该任由组织的人来收尸,表现得对他漠不关心甚至痛恨,才能稍稍撇清她身上的怀疑。

        可是…那怎么可以,她的景光,应该葬在风景最好的地方,有一块最漂亮整洁的墓碑。

        降谷绫知道,她又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她收起诸伏景光被击碎的手机,然后慢吞吞地、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尸体背到了她的背上。身上的重量压得她直不起腰,她抽了抽鼻子,眼角无声地落下一滴泪,与地上的血迹融在了一起。似怕惊醒沉睡的人,她在心底轻柔地、似枕边低语般、悄声哄道:

        ——景光,我带你回家。

        事实证明,她感情用事犯下的一切错误,最终都要用痛苦偿还。

        生命都将结束,心总会破碎,爱毫无用处。

        降谷绫背着诸伏景光走到楼下时,黑暗拐角处一个人在静静等着她。

        一头银发的库拉索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声音清冷似寒冰冬雪:

        “波本,朗姆下了命令,将你立刻带回组织审讯。”

        “至于叛徒的尸体,”

        她异色的双瞳扫过降谷绫背上的人,轻不可查地微微一顿:

        “扔到东京湾喂鱼。”

        冗长到死寂的沉默后,降谷绫听见她自己嗓音平静地开口:

        “库拉索,我想和你做笔交易。”

        对方愣了愣,不置可否道:

        “等你能活着从审讯室出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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