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为了不被和谐而奋斗（22）
六点半，地铁晚高峰。
巫栖九和明怡在拥挤的人群中艰难抓着座位边的扶手，紧紧挤在小角落。
“打车回去多好，现在晚高峰人很多。”巫栖九靠着墙，紧抓着门口边的扶手，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无奈。
明怡瞪了一眼巫栖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是冤大头吗？每天到处撒钱，以后没有了怎么办。”
巫栖九摇摇头，安慰着明怡：“我有很多的，而且撒钱是一种获得我所需的手段，我又不是慈善家。”
“搞不懂你能获得什么。”明怡撇撇嘴，在她心中巫栖九就是一个到处撒钱的冤大头。
地铁停了下来，看着外面等待的密密麻麻人群，明怡吃惊吸了一口气。
她很少坐地铁，第一次见地铁这么多人。
“不好意思，让一下。”
明怡看着站起身的女人，往巫栖九方向靠了靠，给女人让了位置，随后赶紧过去占位置，其他人反应也很迅速，只有一个位置。
“栖九，快来坐。”
巫栖九艰难的挤了过来，望着一个位置，摇摇头：“你坐吧。”
“你坐。”明怡直接将巫栖九按在座位上，随后突然问道：“他没对你做什么吧，怎么突然跑了。”
巫栖九一时被吸引了注意力，她摇摇头：“他应该生气了，我对他做了不好的事情，忘了征求他的同意。”
不好…的事情。
明怡想起初散陵出来脸上的红晕，又想起栖九会武术，她下意识以为初散陵要对巫栖九做过分的事情被打了，很是开心。
但看着巫栖九有些愧疚的样子，她强忍着开心。
“就算是这样，也是他把你忽悠进去的，没事，他那人就该被打…上不好的标签，做不好的事情。”
巫栖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确实是他把她拉进去的，也是他先笑她的。
“今晚住我家吧，很晚了，外面不安全。”
“好好好。”明怡对巫栖九房间的样子很期待，可以说她对巫栖九的一切都很期待。
巫栖九的身体素质本来就不好，今天体力又进行了大量的消耗，靠着身边的玻璃，伴随着摇晃，眼睛慢慢阖上。
望着巫栖九恬静的睡颜，明怡心里升起满满的满足感。
随着一声声播报，离两人下站也越来越近，看着屏幕上还有两站，明怡动了动有些发酸的腿。
突然，明怡感觉到有人摸了她的腿一把，明怡一愣，看了眼拥挤的车厢，想着可能是无意碰上了。
今天由于第一次和巫栖九出来玩，明怡穿了一件自己买的长袖连衣裙。
她本来就生得好看，加上今天稍微收拾了一下，整个人更加亮眼，是一眼就能在人群中注意到的那种。
但当明怡感觉到那人将手放在了她的臀部揉捏，明怡眼神一瞬间就冷了，经历了这么多，她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能偷偷哭的女孩了。
明怡一把抓住他的手，看着身后的男人，男人看起来三四十岁左右，穿着很普通，脸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着女孩抓住他的手，脸上闪过一丝慌张。
他急忙挣脱，想要离开，但由于拥挤的人群和明怡扣紧的手一时没有挣脱成功。
明怡拿出电话直接报警，她设置了9号键为紧急呼叫。
男人看着女孩报警，这动作更加刺激了男人，他开始大力挣扎。
两人的样子吸引了旁边乘客的注意，听见女孩打电话的声音，旁边的乘客也明白了情况，赶紧帮着女孩抓住男人。
但两个女孩的力气还是没有男人的力气大，看着朝门口挤去的男人，明怡立刻大喊到。
“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是色狼，抓住他，我刚刚已经报警了。”
听见声音的乘客看着疯狂朝外面挤的男人，都自发的帮我按住了男人。
另一边，诅咒之笼外的人看着小女孩模样的巫灵一对身边的人抱怨：“也不知道大人怎么想的，让我们跑这么多次，一个上午我已经跑了二十次了。”
“大人想什么那是我们能知晓的，按命令行事就行了。”旁边穿着白袍的男子不在意女人的抱怨，仔细观察着笼子里的巫灵一。
“可是你看她都已经退化到小女孩模样了，再过八天就会化成原初之力消散天地，有什么好看守的。”
女人不依不饶指着巫灵一，不屑的极了。
“就你话多，上面交代了你敢不来。”
“可是…”
“可是什么，能操控时空之力的她一日不死，大人心不安，我们就一刻也不能停。”
白袍男人冷漠的打断女人的话，脸上也带着不耐烦。
女人撇撇嘴：“要不是那不能自相残杀的限制，我们早就轻松了，都怪那个自己死还要下神谕的男人，烦死了。”
“闭嘴，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男人眼神冰冷的盯着女人。
“他都在诸神之战死了，不知道你们怕什么。”女人虽然被男人眼神吓了一跳，还是嘴硬的反驳。
“成为上神是不会轻易死的，更何况他很有可能比上神更高的境界，去把神规守则抄十遍。”
“啊，师傅，我…”
“二十遍。”
夜色无边，巫栖九望着白玉盘一般的圆月，等着明怡出来。
其实在明怡报警的那一刻她就醒了，但她依旧假装不知情，毕竟她迟早要离开，而她也应该早日独立。
她想过，人来人往的地铁上她顶多被揩油，不会出超出她掌控的事情。
明怡从警察局走了出来，面色平静，她对这种事情的过程已经很清楚了，于是用最快的速度走完了流程。
她发现巫栖九背对着她，少女抬头望着月亮，一头柔亮黑发垂顺到腰际，身子一小半停留在警局的灯火，其余皆被柔柔月光笼罩。
仿佛不属于人间的天神受到了上天的召唤，思考着要不要离开。
就在这时，少女突然向前跨了一步，仿佛要走出这人间，明怡下意识出声：“栖九！”
声音中的惊慌和恐惧几乎毫不掩饰，巫栖九暮然回首，有些疑惑的望着明怡，随后主动迎上去。
“走，我们回家。”
“好，回家，我们回家。”明怡牢牢地抓着她的手，将力量控制在她能抓紧，又不会让巫栖九不舒服的范围。
巫栖九感受着这力量，忍不住望着明怡，面露担忧：“你怎么了，在里面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事，我们打车回去吧。”
巫栖九见明怡不愿意告知，也不勉强，拿出手机就准备自己叫车，但明怡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她拿出巫栖九假说借给她，之后却一直不收的手机，将手机放到她面前，让她用自己的手机打车。
“这一次，用我的吧。”
也就在刚刚巫栖九迎上来那一刻，她才顿悟，她们之间，一直付出，主动的都是她，而她却心安理得的接受，时不时还与她闹变扭，让巫栖九哄她。
她从来没有为她做过什么，要是某一天她突然离开，她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巫栖九更加觉得莫名其妙，但是有她在身边，也不怕她饿死，想着她也就接受了。
一路无话，两人很快到达目的地。巫栖九的家离学校没有太远，但环境清幽，安保系统很好。
电梯内，沉默许久的明怡终于开口，声音沉静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会一声不吭的离开我吗？”
“你怎么又问这个问题，之前已经说过了，只要你的信仰还在，我就一直在。”
担忧着巫灵一的巫栖九没有察觉明怡的异常，随口回复道。
“可是，栖九，我希望我能像现在一样，一直在你身边。”
巫栖九转头看着明怡，这才注意到她的不对劲，望着明怡期待中带着不安的眼神，她沉默着，就在这时电梯到达六楼，她愉快的拉着明怡走了出去。
“到了，到了，我带你参观参观我的家。”
………
洗漱完的明怡眼神呆滞的躺在柔软舒适地大床上，她思索着怎样才能长长久久的呆在巫栖九身边。
就在这时她才意识到，她完全不了解巫栖九，不清楚她的家庭状况，也没有她其他朋友的电话，甚至于不清楚她的身份。
想到这里，明怡下床来到巫栖九房间门口，她的房门轻掩着，有灯光沿着缝隙调皮地跑了出来。
明怡借着缝隙窥视着，明亮柔和地灯光下，巫栖九握着笔在梳妆台写着什么，几次搁笔又拿笔，表情带着纠结与苦恼，似乎写的东西很重要。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她露出如此苦恼的表情，她心里止不住的酸涩，什么事能让她如此费心。
“明怡，你怎么过来了，是今天的事情让你失眠睡不着吗？”
“…是有点，我是不是打扰你了，刚刚见你在写东西，就没有打扰你。”
巫栖九笑了笑，用手撑着脑袋望着她：“也不算打扰，我正在为这东西心烦呢，不知道怎么下笔。”
明怡心里有些吃味，她装作若无其事的说：“心烦就不写了呗，干嘛要做让自己心烦的事情。”
巫栖九哈哈一笑，眼神却是温柔无比：“没办法，哄哄她，免得到时候眼泪鼻涕胡我一身。”
“写的什么，我能看看嘛！”
明怡快步像巫栖九的梳妆台走去，巫栖九迅速扣上本子，明怡只看见封面有一条蓝色鲸鱼，本子是一个密码本，整体由深浅不一的蓝色构成，清新又忧郁。
明怡有些失落，她望着巫栖九含笑的面容，低着头怯怯地问：“我睡不着，你能同我讲讲你的事情吗？”
“我的，什么事情？”
“就是你从小到大的一些经历，可以吗？”
巫栖九思索片刻，招招手答应了：“来吧，不过很无聊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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