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算什么
夜空星光闪闪。
巴黎的夜晚微凉。
昏黄的路灯下,池若歆和严综翰并肩走着,谁也没开口说话。
池若歆想过无数次她和他相遇的情景,却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下。
她想询问他的当年,想埋怨他的当年,可是这些又有何意义呢?时光不会倒流,而他们再也不是谁的谁了。
风划过树枝,吹得摇摇摆摆。
池若歆禁不住地打了个寒颤,心情变得惆怅了起来。
突然,一件带着暖意的西装外套搭在她的肩上,熟悉的味道缠绕。
她心中一颤。
“谢谢。”她说。
男人的眸子幽深,他看着她,像要看穿什么。
“你现在在哪个城市?”他问。
池若歆一怔,“G市。”
“G市?”严综翰一笑,带着些许的无奈。
池若歆怔怔地在想,这无奈的一笑,为何会让她产生一种错觉。
仿若他在G市找了她许久,却从未见过她一面。
池若歆笑了笑,觉得这种想法可笑至极。
“你呢?”她问。
“一直在巴黎。”
池若歆了解地点点头,不想再说些什么,问些什么了,尽管自己有许多话要说,许多话要问。
就在她准备要开口跟他告别之际,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来一看,是杨莉打过来的,她不好意思地对他说,“我接个电话。”
严综翰点头。
池若歆稍微跟他拉开点距离,划过接听键,“莉莉?”
“是不是厄德去找你了?”那边的杨莉神色紧张。
“厄德?”池若歆想了想,知道她说的是谁了,“嗯,被跟踪了。”
“妈的,”杨莉忍不住爆粗,“那个色鬼!”
“你有没有被怎么样?”杨莉马上问。
池若歆看了一眼站不远处的严综翰,发现他正望着她,目光幽深。
她一怔,马上别开目光,保持镇定地对着手机那头的杨莉说:“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那个厄德可是我们这个圈子出了名的难缠,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杨莉生怕她出了事还瞒着她。
“我真的没事,”池若歆依旧感觉到那道灼人目光,她不由地紧张了起来,她干脆直接转过身背对着他,声音轻轻地说:“那个……我遇到……遇到严综翰了。”
那头的杨莉明显愣住了,几秒后才说:“你在哪呀?”
“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你放心好了,反正我没事啦!我回酒店再跟你说吧!”
“好,注意安全。”
挂掉电话后,池若歆发呆了几秒,她深呼吸了一下,把外套脱了下来,努力地扬起微笑,转身把外套递给严综翰,道:“我要回酒店了。”
“我送你。”他说。
“不不不,”池若歆马上拒绝,“我打的就好了。”
他接过外套,从新套回她身上,“我的车就停在附近,你等一下就好。”
池若歆愣愣地看着他走远的背影,那无法形容的滋味在心中渐浓。
这算什么?
叙旧吗?
*
车窗外是繁华的街道。
城市绚烂的灯光弥漫着浪漫的气息。
车内寂静的两人,谁也没开口说话,各怀心事。
维多利亚酒店门口,池若歆下车,把外套递还给他。
她说:“谢谢。”
严综翰接了过去,“你明天要回G市?”
池若歆点头,看着他。
城市柔和的灯光下,他散发出跟以前不一样的沉稳气质,这种气质,太有魅力。
那种相隔几年再次遇见的心情,让她此刻有一种冲动。
她此刻在想着,如果她走上前吻住他,他会不会推开?
又在想着,反正以后不会再见面了,就吻一下就好了,就当告别吧。
又想,这么多年,他会不会对自己也念念不忘?
很快,她在心中否掉了这些想法。
想起今早在机场遇见的情景,她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再见。”也许以后真的不会再见面了,这也算是告别吧。
“再见。”他回应。
池若歆笑了笑,转身离开,很是惆怅。
池若歆刚回到房间,杨莉像是算准了时间一样,就发来了微信语音聊天。
池若歆理了理情绪,接起。
杨莉无非就是问问厄德和严综翰的事,池若歆没什么要隐瞒的,她照实回应。
“这么巧吗?会不会严校草跟踪你?”杨莉想,这个不再和若歆有瓜葛的男人真的只是碰巧出现在那里?
“别闹了,他有什么理由要跟踪我?”池若歆倒是想他真的是在跟踪她。
“也是,不过真的多亏他出来帮你,不然不知道那个恶心的厄德要对你干些什么。”
池若歆笑了笑,“嗯。”
杨莉想了想说:“要不你试着跟区凛交往看看。”
话题转得太快,池若歆明显愣住了,但她知道杨莉的意思是,该放下了了。
“莉莉,你知道吗?”池若歆顿了顿,走到露台中,看着巴黎的夜色。
杨莉没有说话,等待她接下来要说的。
“有时候我在想,这六年来对他的念念不忘,是我依旧爱着他,还是只是放不下这段感情?”
“不管怎么样,若歆,你该放下了。”杨莉说。
晚风带着丝丝的凉意吹乱了她的发丝,池若歆伸手把不安分的发丝捋在耳后。
她没有回应杨莉的话,是她没有勇气说出一个“好”字。
心里有窒息的感觉,很难受,甚至有点想哭。
“莉莉,晚安吧,我有点累了。”
“嗯,好。”杨莉不阻拦,明白这又是她逃避回应的一个方式,每次都是这样。
挂掉语音通话后,池若歆呆呆地坐在露台的软座上,心中满满都是难受的心事。
头顶上是皎月星辰。
夜色太美,她湿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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