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玩不下去了
阿七看到三姐儿拿着刀过来的时候，心里还是略微跳了一下下的。
等会儿，小爷的戏是不是演过头了，再这么下去，难道我还真让这个暗娼给我捅一刀不成？
也不知道阿苏来了没有，这要是没来，小爷这苦肉计使给谁看哪？
还有傅肃之那混蛋，满大街搜捕我的时候跑的比兔子还快，怎么这会儿就这么磨蹭，你再不来，小爷就要从杀人嫌犯变成被人杀的倒霉蛋了！
三姐儿在唐贺的挑眉微笑中一步步的挪到了阿七的跟前，闭了闭眼睛，双手抖的几乎连刀都拿不稳。
“快动手！要不死的就是你！”仆从厉声喝道。
三姐儿咬着牙把刀举过了头顶，整个人几乎到了奔溃的边缘，满脸的脂粉都被泪水糊成了一团儿，哭着大喊了一声。
“别怪我！”
喊完后，她似是鼓足了全身的力气，握着刀紧闭着眼睛奋然的往下捅去。
阿七漂亮的眼睛顿时瞪圆了。
不行了，玩不下去了，小爷的命可金贵着，哪能就这么送给你们这帮王八蛋？
他的手指骤然收紧，正要倏地发力捏住三姐儿拿刀的手腕，把它狠狠的折断，忽然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块小石头，不偏不倚的打在了三姐儿的后背腰窝处。
这地方虽不是要害，但是打中了却会让人整个脊椎都剧痛发麻，难以再支撑自己的身体。
三姐儿仓促的尖叫了一声，直直的向一侧软倒，手上的刀顿时拿不稳，“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谁？！”
唐贺的仆从立刻提起了手里的风灯，四下查看喝问。
这里的地方偏僻，光线又黯淡，靠着他们手里的几盏纸灯笼，压根就看不清这扔石头的人到底隐在了何处。
唐贺皱了下眉，也没了玩下去的心情，刚想抬手吩咐下人直接了结的阿七和三姐儿的性命，又是几块小石子“嗖嗖”的极射而出，将仆从们手里提着的风灯瞬时扑灭，连带着同门前挂着的红灯笼，也没了光亮。
一众人顿时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
“快拿火折子！”
“把灯笼点亮！”
乱糟糟的呼喊声中，却有一个身影无声无息的贴近了唐贺的背后，将一把冰冷的匕首架上了他肥胖的脖颈。
“唐大人，你身为大理寺卿，却在这儿草菅人命，可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娇娇柔柔，嫩的似是春日新发的柳条，听的人不由的心中一软。
唐贺虽好色，这会子却是没了心情欣赏这美妙的声音，他感受着脖颈上那锋利的刀刃似乎又朝里挨近了几分，额头上立时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来。
“姑娘，有话好说，先把刀放下，万一失了手，这，这，你也要惹上麻烦不是吗？”
身后那人轻笑了一声。
“不巧，我现在一身的麻烦，还真不怕多添上一桩。”
说话间的功夫，唐贺的仆从们也重新用火折子点燃了风灯，看清了眼前的一幕后，吓的大惊失色，急急的断喝。
“快放开我家老爷！”
“你不要命了吗？放下刀！”
地上的阿七在看到那女子在昏黄灯火下露出的面容后，一双圆圆的眼睛却是亮如星辰，青肿的脸上徒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阿苏！你来救我了！”
阿苏？
苏！
唐贺能在官场上混到这般高位，脑子自然也不是笨的，当即就猜出来身后拿着刀的女子是谁。
“原来是苏小姐啊。”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来，尽量把语气放的和蔼可亲些。
“这可真是一场误会，本官只是路过此地，碰见这烟花女呼救，一时不查，就以为她是遭歹人追杀，所以就把后面这少年给略略教训了下······”
见苏如宝并未接话，他一时拿不准她是个什么意思，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
“既然苏小姐同这少年认识，想必他肯定不是什么歹人，定是这烟花女想讹诈银钱，才故意呼救，蒙骗了本官，本官定会将她严惩，再好好的给这少年赔礼，不知苏小姐可满意了？”
“满意？”
苏如宝拿着刀抵住他的咽喉，挑了挑眉。
“唐大人混官场久了，这满口的瞎话真是张嘴就来啊，可惜，我不是三岁的孩童，你可哄不了我。”
她把目光投向面前这帮义愤填膺的唐贺仆从，笑了笑。
“刚才动手打他的，都有谁？”
仆从们若不是碍于自家老爷在她的手里，早就冲过去把这柔弱的小姑娘撕成碎片了，如今见她这般不把他们放在眼中，脸上更是恼怒，纷纷的大骂出声。
“爷爷们都打了，怎样？你还要打回来不成？”
“贱人！再不放了我家老爷，我就把地上这小崽子给活宰了！”
似是为了表示自己不是在吓唬她，有几个人已经挽着袖子朝着阿七去了。
苏如宝不慌不忙，拿着刀子的手轻轻一抖，顿时把唐贺的脖颈划出了一道浅浅的口子来。
“啊！”
唐贺感到脖子上一阵剧痛，只当是她已经划破了自己的喉咙，吓的再也维持不了自己脸上的表情，惨叫出声。
仆从们没有料到这弱不禁风似的女孩子，竟然真的敢动刀子下手，一时之间也僵在了哪里，不敢轻举妄动去碰阿七。
苏如宝嫌弃唐贺这杀猪似的叫声难听，轻叹了口说道：“唐大人要是再叫下去，我可就不是光割道口子这么简单了。”
阿七这时已经从地上坐了起来，瞧着唐贺那副蠢样子乐的不可开支，拍着手大笑。
“死肥猪，刚才打小爷的时候不是挺神气的吗？怎么现在轮到你自己，不过是划破点皮，连血都没见呢，你就嚎成这个德行？哈哈哈······”
唐贺惊慌之下，也感觉到脖子上好像并没有血流出来，似乎真的只是割破点皮而已，狂跳不已的心总算是稍稍放下了点，艰难的挤出一句话来。
“苏小姐，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唐大人你。”苏如宝道：“深更半夜，来这花街柳巷，纵仆杀人，你想干什么？”
“这，我说了，这是个误会······”
没等唐贺说完，苏如宝就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管是误会也好，是巧合也罢，总之你打伤了我的朋友，今儿就别想善了。”
她对着那群仆从抬了抬下巴。
“叫他们两人一组，互相对打，打到我满意为止，要是我发现有一个人偷懒防水，那就只好让唐大人再来受点罪了。”
唐贺惊恐之下还来不及答应，就见得苏如宝又抬起了手里的刀，似乎是要给他脖子上再添一道口子，顿时什么也顾不得了，颤着声音大叫。
“没听到苏小姐的话吗？快打！快打！”
仆从们面面相觑了半响，不愿打可是又不敢违抗唐贺的命令，只得扔下手里的风灯，两两相对站在了一起，咬着牙朝对方挥出了一拳。
一人开了头，剩下的人也都纷纷打到了一起。
开始的时候，只是想做做样子，打两下就算，可后来身上挨了拳头后，火气一下子冲上来，又非想着把这场子找回来，补上几拳。
这么你来我往的，一群人于是也就越打越激烈，到最后已经是打红了眼睛，混战到了一处。
阿七坐在地上，犹如看戏一般看着这群人打的头破血流，笑的前仰后合，时不时的还拍了手指点他们。
“哎，快照他眼睛打啊！别留手啊！”
“你个蠢货，他打你肚子，你就攻他下盘哪！用脚踹呀！”
指点还不够，他还要恨铁不成钢的威胁。
“刚才打小爷的时候，一个个不是有力气的很么？这会子怎么都像是没吃饭似的！快打，要不然现在就宰了你家老爷！”
唐贺越听越是心惊，小心翼翼的对身后的苏如宝说道：“苏小姐，我可是朝廷命官，你若是杀了我，那是要问斩的，就连楚王爷也是保不住你的，你可千万别受了他的怂恿，一时冲动啊。”
“把我问斩？那不是正合了唐大人你的意吗？”
苏如宝语气平静的说道：“你因为你女儿的事情，恨我入骨，不是早就想要了我的命吗？我若是被问斩，想必你也能含笑九泉了。”
“不不······”
唐贺额头上的冷汗更多，连忙否认道：“本官知道小女是咎由自取，怪不得苏小姐，从来可都没对苏小姐有过怨恨，要不然，以本官的身份，想来找苏小姐的麻烦，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苏如宝摇了摇头。
“不是你不想找麻烦，而是你不敢找，之前是因为楚王爷，现在，你倒是没了顾忌了。”
她把刀子朝着唐贺又挨近了几分，笑了笑道：“看来，宫里头发生的事，你也是知道的。”
“我，我不知道。”
唐贺竭力想离那锋利的刀刃远一点。
“苏小姐，今晚的事当真只是个误会，我也对你没有什么怨恨之心，苏小姐若是出够了气了，可否高抬贵手，就放了我走吧。”
“不行！”阿七立刻瞪圆了眼睛朝他哼哼道：“这么轻易就想走？做梦呢！你把小爷打成了重伤，难道连汤药费都不赔吗？”
“赔，赔。”唐贺连忙说道：“我身上带了些银票，足有两千两，愿全数赔给小公子。”
“两千两？”阿七又哼了一声，“你打发叫花子呢？这点钱还不够小爷吃上一支千年人参的，最低也得赔个两万，三万的，才勉强说的过去。”
两万，三万？！
唐贺顿是觉得心口堵的疼。
别说是千年人参，就是万年人参当饭吃也要不了这么多钱啊！
你就受了点皮外伤还敢狮子大开口，小心吃人参噎死你个小混蛋！
当然这些话他现在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表示有什么不满，怕惹怒了这混小子，陪着笑道：“小公子说的是，就是两万，三万两，也不是什么太过分的数目，只是我这出门时，带的银票不多，全数加起来也只有两千两，实在是凑不齐这么多，您看······”
苏如宝在身后好心的提醒。
“银票不够不要紧，唐大人身上的这些个小物件，也值几个钱，阿七，你就吃点亏，收下算了。”
阿七挑着桃花眼，在唐贺身上带的羊脂玉佩，如意玉钩，祖母绿戒指包括头上戴的嵌着红宝石的发冠等等配饰上面打量了一圈儿，勉强点了点头。
“罢了，这些破烂也算是值点银子，阿苏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吧。”
唐贺气的想过去挠花这小无赖的脸。
破烂？值点银子？
你还真敢说！
我这一块玉佩就是极品，拿上一万两银子也没地方买去，你就这么不要脸的抢了走，还敢说是勉为其难？
你简直是强盗！
“这，这不行。”他涨的脸通红，伸手捂住自己身上的玉佩。
“这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万万不能随便给人，要不然以后我又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还请小公子和苏小姐发发慈悲，不要拿走它，且容我写张欠条，待回去后，定如数付清。”
苏如宝还是摇了摇头。
“我可没那个闲工夫上门去讨债，现在，也不是在跟你商量，只是告诉你这件事而已。”
她微微偏头，对着一旁的阴暗处唤道：“阿梓。”
“是，姑娘。”
阿梓快步走了过来，动作麻利的就开始解唐贺身上的那些珠宝佩饰，唐贺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动手硬抢，又惊又怒，伸手想去拦阻，却被阿梓捏着手指头，生生的给掰断了一段骨节。
“老实点儿！要不然我废了你一只手！”
十指连心，唐贺顿时疼的惨叫连连，白胖的脸上，五官都扭曲到了一团儿。
这惨叫在深夜传出去，还真是让人毛骨悚然，附近巷子里的人有听见的，皆是赶紧关门闭户的躲起来，唯恐惹祸上身。
阿梓丝毫不理会唐贺的叫喊，三两下就把东西解了个干净，拿了唐贺的白帕子一把包了起来收好。
唐贺的那群仆从这会子也打的是口歪眼斜，鼻青脸肿，横七竖八的倒成了一堆烂泥。
苏如宝见也差不多了，正欲叫了阿梓过来把唐贺捆了嘴里塞上布巾同那群烂泥扔到一处，忽的就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朝这边急促的奔了过来。
嗯？
她抬眸看了看隐隐约约出现在巷口处的几个骑着马的身影，总感觉得有些不大妙。
那些人手里提着的风灯上写了个什么黑字？
兵？
五城兵马司？
犹自坐在地上的阿七也看见了那队人，顿时气的在心里吐唾沫。
肯定是傅肃之这会子赶过来了！
这个兔崽子，刚才小爷挨打的时候他不出现，现在小爷打人的时候，他倒蹦出来了！
“阿苏，快走，来的只怕是傅肃之。”他急急的对苏如宝说道：“那个榆木脑袋，看到姓唐的这德行，肯定又要给咱们加罪名了。”
苏如宝听着那越来越近的马蹄声，摇了摇头。
“来不及了。”
又惊又怕的唐贺，这会子却是来了精神，如同看到了救兵一样就要朝那边呼喊。
“来人啊······”
只是他剩下的话还没喊完，手里就突然被塞进了一把匕首，随即苏如宝就推开他迎着那帮人跑了过去，边跑边喊。
“来人啊！救命啊！”
阿七同阿梓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也跟着喊了起来。
“救命啊！杀人了！”
唐贺却是被他们来了个措手不及，拿着刀怔在那里，连自己都有些糊涂起来。
等会儿，到底是谁该喊救命？
来的人的确是傅肃之。
本来他早就该到的，只是今夜城中突然生乱，好几处失火，有暴徒冲击城门，说什么昏君杀害忠良，要为岭南王讨个公道，闹的动静很大。
他当时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人街上戒严，纵使是听了下属的禀报，说是发现了通缉文告上的人犯，他也是分身乏术，无法立刻赶去抓人。
后来宫中得了消息，派出骁骑军和羽林军都出来平乱，他这才有空赶到南四坊这边来。
只不过，这儿的状况，似乎是与他想象的有些不大一样。
“傅校尉！”
苏如宝提着裙角跑到了他的马前，微微喘着气，抬着一张玉白小脸，柔柔弱弱的看着他。
“你来的正好，我遇到了阿梓那桩案子的真凶，他还想杀了我灭口，你快去把他抓起来吧！”
真凶？
傅肃之皱了眉头顺着她指过去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了怔在那里手中还拿着一把刀的唐贺。
“唐大人？”
他惊讶的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很简单。”
苏如宝软软的开始解释。
“他为了他女儿唐宛如被楚王爷打伤的事，一直对我怀恨在心，伺机报复，所以就指使人杀了我的表姐周怡，再嫁祸到阿梓的头上，同时又让他的同谋去用钱收买了我的舅母来京告状，告我蓄谋杀人，想要把我也拖下水，关到牢狱去要了我的命。”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看着一脸愕然的傅肃之，拿袖子擦了擦眼角压根不存在的泪水，一脸的悲戚。
“幸好我舅母幡然醒悟，将一切都告知了我，我平白被冤，自然想为自己讨个公道，听说他在这儿寻欢作乐，就想着来同他当面对质，让他去衙门说清楚，还我和阿梓一个清白，谁成想，他见事情败露，就丧心病狂的想杀人灭口，傅校尉你看，楚王爷的弟弟，都被他打成什么样子了······”
阿七听她说到这儿，立刻配合的嚷嚷了起来。
“哎呀，疼啊！小爷要被打死了啊！还有没有王法了！青天白日的就杀·······”
阿梓在一边咳了一声，他反应过来，舌头马上就拐了个弯。
“青天白日的杀不了，夜黑风高他就来杀人灭口啊！傅校尉，你还管不管了！”
傅肃之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朝着这样一个诡异的角度发展开来，皱着眉头向前走了几步，看着唐贺道：“唐大人，他们说的，可是实情？”
唐贺到现在才终于反应了过来，慌的赶紧扔了手里的匕首，仓皇着喊冤。
“绝无此事啊！傅校尉，他们是在血口喷人啊！明明我是遇见这通缉文书上的这两名男女，想把他们都抓了起来送官，却不想他们仗着自己有几分武艺，耍诈玩阴，拿刀子胁迫我啊！若不是看见您来了，这会子，本官早就没了命了！”
“哎哎哎，死胖子，说话也得凭良心。”
阿七叫了起来。
“傅校尉可看的清清楚楚，刀子是在你手上拿着的，我这满脸满身的伤可做不了假吧？你为了打我，连自己的手指头都给打折了，这会子还贼喊捉贼，真是不要脸！”
唐贺气的想吐血。
我的手指头明明是你们扳断的，到底是谁不要脸！
“傅校尉，你别听他们胡说，快把他们都带回衙门去，好好严审，自然能让他们说出实话来！”
傅肃之眉头紧皱，在他们的身上扫视了一圈儿，沉声道：“既然你们各执一词，那就都先同我回衙门吧，孰是孰非，我们细细的审上一遍，自然就能辨清真假了。”
“好好好，这个法子好。”唐贺连忙点头赞同。
回衙门？
他是大理寺卿，衙门里不是他的故吏，就是他的门生，谁还敢不信他的话不成，到时候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想到这儿，唐贺因为惊怕缩下去的腰背慢慢的又挺直了起来。
哼，你们刚才也猖狂得意够了，等落到了我的手里，看我怎么一层一层的揭了你们的皮！
苏如宝也看到了唐贺神情的变化，自然猜到了他在打些什么盘算。
“傅校尉，恕我不能从命，阿梓和阿七，也不能随你一起回衙门。”
“苏小姐。”傅肃之的脸色沉了沉，“之前傅某已经还过你的人情，也给了你面子，如今你也不能得寸进尺，耽搁官府办差。”
“是吗？”
苏如宝笑了笑。
“怎么之前你仅凭着一句不知真假的道听途说，就认定了阿梓是杀人凶犯，连带着质疑的楚七公子一起，满城的通缉，如今唐贺蓄意杀人，人证物证俱在，你却视而不见？你难道不是心知肚明，一旦进了衙门，那可就是到了唐贺的地盘，我们这手无寸铁，孤立无援的，还不是任由他搓圆搓扁？”
傅肃之沉着脸开口道：“傅某执法，向来公正无私，不畏权贵，不讲人情，这在京城是人人皆知的事实，唐大人有没有罪，苏小姐你们是否是无辜，傅某说了不算，得有审案的大人们和陛下说了才算，所以，你今天必须同我一起回衙门去，把此事的前因后果清清楚楚的说明白，到底真相如何，自会水落石出！”
“没错！”
唐贺越发的得意起来，撇这脸上的两道小胡子冷笑了一声道：“你所谓的人证物证，也不过你们几个人的一面之词而已，作不得数。”
苏如宝笑了笑。
“唐大人忘了，这儿可不只我们几个人呢。”
唐贺刚想呵斥她胡言乱语，眼角余光却瞄到了缩在角落里的三姐儿，顿时怔了下。
“你说是她？她只是个烟花女子，说的话不足为信！”
“能不能信的，可也不是唐大人你说了算。”
苏如宝转头看向傅肃之。
“傅校尉何不问问这个旁观者，看看事实到底是为何？”
“苏小姐。”傅肃之叹了口气。
“我刚才的话，看来你还是不明白，事实到底为何，不是傅某所能做决断的，还请你们配合一些 ，都随我回衙门去。”
苏如宝看着他。
“我要是不肯去呢？”
傅肃之沉默了会儿，亦是抬眼与她对视。
“那傅某，就只好得罪了。”
说着一抬手，身后的一个下属立刻抽出腰间系着的跨刀，上前一步，对准了苏如宝，喝道：“少废话，老实同我们回去，免得受皮肉之苦！”
阿七瞪着眼睛，顿时怒吼。
“傅肃之！你敢动她一根头发，小爷我绝不饶不了你！”
“放肆！”
那拿着刀的下属也动了怒，挥刀就要架上苏如宝的脖子。
“再不走，休怪我······”
“咻”
他的话音未落，一只羽箭已破空而来，从背后射中他的右肩，力道之大，直接穿透了他整个肩膀，染血的箭头从前边露出来，后头箭尾上的尾羽还在轻轻的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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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到底是谁来了呢~
晚上二更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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