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重新“做人”
天杀的小白潭啊，你追着本宝宝这么紧做什么？
我钻床底，它也跟着钻床底；我上房梁，他也跟着上房梁；我站墙脚，他也跟着站墙脚……你不是猫你是虎阿喂！
无奈，我的四只小号短腿着实跑不过他的四只中号短腿，不多时已被他追得气喘吁吁。我灵机一动，还是先将它引至室外，再恢复原形，狠狠抽他一顿。
我连忙念了个诀，窗户上的卡子便自动掉落了。
赶紧一溜烟跑出去，小白虎果真也跟着从窗户上一跃而下。
等到它站稳脚，一下子傻眼了吧！我已幻身为九尾狐，在这清泠月光下张牙舞爪一番，然后乐滋滋地看着它懵逼的表情。
小白潭虎张大了嘴巴，四只爪子紧紧地扣着地面。它虽是九级的灵宠，一生遇不到几个对手，奈何它小小年纪便遇上了我。我定然有千百种方法，分分钟叫它怎么做人。
可怜的小白虎看着老鼠一下子变成了灵狐，怕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又迫于我的淫威，似真似幻地“喵~”了一声。
这下可把我逗乐了！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个靠实力说话的世界。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想这只白潭虎已经将这个道理诠释得很好——他摇了摇尾巴凑过来，我礼尚往来抚了抚它的额头，它亦乖巧地蹭了蹭我的手背。
胥夜却不知何时已出来了，半身倚靠在石柱旁。
眼下夜色凉如水，他一袭白衣胜雪，容颜如玉，清冷而落寞，望着我与小白潭的互动，一言不发。
我劝慰自己：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是沟通；唯有沟通，才是化解一切纠纷的唯一途径。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还是决心与他多做交流，让他莫要留下心结为好。
“胥夜师侄，白天的事情却是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
他却很不给面子，冷冷道：“你若是真心实意想向我道歉，从今往后，不管我走到哪里，都离我三尺远。”
“小师侄，这样不妥吧？”我走到他跟前，想和他商量商量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毕竟，那一小会，他也是挺享受的！
他猛然俯身而来，抬起我的下颚。
我的眼里倒映着他的脸庞，却觉得这张脸根本不是我所熟悉的那张。他的手抚在我的腰上，搂着我的背，以略为沙哑的嗓音道：“小师叔，那你觉得哪样比较妥，是这样，还是这样？”
他优雅地退到石椅上，我却因为他的拉力，一时没站住脚，整个人几乎是扑到了他的怀里。
我重心不稳，摔得很彻底，感觉到头顶的小小叉烧包直挺挺地擦过他的脸颊。
他一怔，眸色更深重了些，眼里却忽然写满了矛盾的冰冷，“小师叔，我再提醒你一次，本太子不是断袖。”
“啊？”我并没有说他是断袖啊，他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正欲辩解，他的手猛然一松，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痛！我噙着泪水，揉了揉剧痛的屁股，破口大骂：“胥夜，你个混蛋！”
“我知道你不是断袖！我知道你不是断袖！我知道你在人间有一个如花似玉的未婚妻！我也知道你是大颌未来的王，还会有三妻四妾三宫六院，这些都跟我没关系！我只是为了让你帮我顺利渡劫，你为什么就这么的难沟通呢？”
“今天白天那事纯属意外！我对你也没有意思啊，我悯月也是响当当的汉子，不是断袖啊不是断袖！”我的话尚未落下，小白虎已愣愣地跳入了胥夜的怀里，怕是被我的歇斯底里给吓到了。
“说不定，两三年后，你我都各自娶妻，有四五个儿女，再过许多年又有六七个孙辈，百年之后皆儿孙满堂。我再怎么愚笨，也不会想不开要与你做一对断袖啊！”
他抚摸着白潭虎的毛，不置可否：“那你今日和我所言，皆是为了让我祝你顺利渡劫？”
“嗯。”我再次强调，“兄台，我以这天上的月亮起誓，真的不是断袖。”
“天上的月亮自古变幻无常，且跟你没半毛钱关系。凭什么相信你？”胥夜没好气道，“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为什么？”这人怎么蹬鼻子上脸，“你还要我怎么做？”
他又是一副淡漠疏离的表情，冷冷道：“离我三尺远。”
我打岔道：“这白潭虎好可爱，是哪里弄来的？能不能送我一个？”
我动手去挠小白潭的痒痒，胥夜抱着小白潭，对我的咸猪手避之不及。即刻便离了我数尺远，万分鄙夷道：“你连这么小的都不放过？”
我无语对苍天。
翌日，蚕溪娘亲忽然来找我。
原来她此次渡劫十分的顺利，不出十日，便要去凡尘历练。
我这才感叹世事变幻，这才一个月有余，已有很多事情都变了。
例如，眼下蚕溪娘亲已变作男人的模样；一袭白衣锦袍，一把书写江山的白纸扇，面容英俊，身材高挑，且一对桃花眼风流多情，顾盼生辉，惹得众女师侄们惊叫连连。
无怪乎人类总说：“眼睛一眨，雄鸡能便母鸭”，这或许就是描绘的性别设定的谚语吧。
“太夸张了吧。”我的下巴都惊掉了了，我拍拍他弹性十足的胸脯，“怎么你的两只松软馒头不见了，反而多了一根大香蕉？”
蚕溪娘亲打开雪花扇面，掩嘴一笑：“小月，修身成人之时，会有一个关于性别的设定。届时，你会有个机会选择重新‘做人’。”
原来还有这种功效，“可是蚕溪娘亲，你干嘛要变成男人？”
“还不是为了你吗？你看我一把屎一把尿地将你养大，为娘思虑再三，女仙的战斗值比男仙的战斗值普遍低百分之五十，还是作男仙比较好。”
“这才成人呢？就想着成仙啦？”我白了他一眼，忙捂住嘴巴：“天哪，娘亲，你不会是个断袖吧？”
“讨厌！为娘在你面前是这种人么？”蚕溪竖起兰花指按在我的胸前，让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渡劫成男子有许多先天性的益处，比如力气大、身材强壮、可攻可受，在人世间能够少吃些苦头，这大抵也与人间旧俗“重男轻女”的道理一致。蚕溪虽比我年长区区五百岁，总以长辈身份待我，我嘴上虽然不承认，她依旧是我最爱的蚕溪娘亲。
原本想着她远去凡尘悟道，我总会舍不得，难免会哭哭啼啼闹一阵，眼下看他这幅潇洒风流的模样，竟没了那离情别绪。
我不自觉地脑补了一下性别设定时的手术场面，今天的晚饭一定是吃不下了。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好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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