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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犯病


  他不发一言地越过她,径直穿过偏厅,掀开帘子去了后面的内室。

  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安总管跟在他的后面,随了进去。芳年保持着谦恭的姿势,留在厅中,没有再动。

  内室那边,半点声音都没有传出来,屋内静得出奇。她没有心情再打量摆设,盯着自己的脚上的花头鞋,陷入沉思。

  约摸半柱香后,帘子重掀起,内室的两人出来。

  七王爷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依旧是白色的袍子,行走飘逸如风。墨发似乎洗过,半干地散在肩上。他的长相自是十分的出色,饶是芳年不喜他,也不得不承认,姓元的皮相不错,裴林越那样的谦谦公子根本无法与他比肩。

  安总管朝外面的人使眼色,很快,就有人送早膳进来。

  他连眼神都不给她一个,自顾地坐在桌子前。芳年跟在他的后面,默不作声地坐到他的对面。他眼皮半撩,面无表情。

  下人们把饭菜摆好,安总管带着下人们全部退出去。芳年本想问可不可以让三喜进来布菜。见此情形,索性没有开口。

  粥的火候刚好,看上去香滑浓稠。笼饼做得煞是喜人,小巧精致,白白软软的,香气扑鼻。几样精致的小菜,鲜嫩青翠,想必非常爽口。

  她正好有些饿了,不过他没有动,自己只能正襟危坐着,不敢先动筷子。

  “过来,侍候本王用膳。”

  她闻言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不要人侍候,原来打的这个主意。

  认命般地起身,立在他的身后。

  甜香袭人,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她站在他的身边,就算不去看,却拂不散她身上的香气。那种香气,在她之前从不曾闻到过,似甜如蜜。他不喜女子近身,独她例外。

  她今日穿的是宽袖束腰长裙,袖摆宽大。为免袖摆落到粥里,她一只手捏住袖子,另一只手拿起备用的银筷,去夹笼饼。

  手腕不可避免地露出来,欺雪赛霜。他淡淡的眉眼扫过来,定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她心一抖,笼饼抖落,滚到他的身上。

  顾不上去看他的黑脸,她忙去接那掉下去的笼饼。笼饼落在他的下摆袍子上,她伸手探去,手抓住一个温热的东西,似乎隔着布料。

  难道笼饼掉进他衣服里了?

  这个想法才一冒头,她就感觉到一股炙烈的热气扑面而来。她的手像被烫着一般,连忙甩开抓住的物件。

  自己抓住的不是笼饼!

  她瞪大着眼,小心翼翼地转头看他。

  这一看,骇了一大跳。

  他额间青筋暴起,眼神灼热。

  她心一紧,大着胆子结结巴巴地问:“王爷…您是不是…又犯病了?”

  闻言,他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你说呢!”

  眼前的女子眉目如画,红唇微张,吐气如兰。她有些害怕的样子凭添楚楚,像是在引诱他。他默念着心经,可是不管用。那欲念铺天盖地,想要把他燃烧殆尽。

  他的手臂不由自主地一紧,她一下子倒在他的怀中。她无法挣脱他的铁臂。他身上的热气,包围着她。感受到他身体的异样,她一边担惊受怕,一边不可自抑地面红耳赤。猛然天眩地转,她被他裹夹着进了内室。

  “王爷…”她心里怕得要命,这男人的样子,像是要吃人一般,“您要喝血…在外面…就行…”

  他充耳未闻,把她丢到床上,欺身上前。

  她的眼中映入的是一个形态恐怖的男人,和她那时在山洞中看到的一样。他的脸悬在正上方,面上青筋交错,形如恶魔。

  那双眼,腥红一片,不复平日的清冷。

  这样的他,危险至极。

  他还有一丝理智尚存,死盯着她,喉咙处不停地滚动。

  “你想别人看到本王吸人血的模样吗?”

  阴冷的话,配着他此时的模样,说是地狱里爬出的厉鬼都不为过。

  她的胸口急剧地起伏着,要是在偏厅,保不齐安总管会进来。他这般样子,确实不能让别人瞧去。同时暗自庆幸姓元的讨厌她,应该不会对她行那猪狗不如之事。

  但是她错了,她现在的样子看在他的眼里,无疑是一道极品珍馐。起伏的胸口,更加刺激他的感官,把他仅存的理智烧得灰飞烟灭。

  在她惊恐的眼神中,男人的身体压上来,带着滚烫的热气。

  火热的唇封住了她的惊叫,那辗转反侧地碾压,迫使她承受着。

  她脑子轰轰作响,心急如焚。胡乱地咬着,不仅咬破了自己的唇,也咬破了他的唇。香甜的鲜血,让身上的男人恢复一些清明。

  依着这一丝的清明,他快速从她身上翻下来。找出一把匕首,她配合地伸出自己的手,不忍直视地扭头。她感觉到一只火热的大手擒住自己的手腕,不一会儿,手指上的痛感袭来,紧着是温热的吮吸。

  过了一息香左右,她觉得开始头晕眼花时,手才被人放开。

  她靠坐在床头,觉得两腿还软着。本来一大清早的滴米未进,就被人吸了血,哪里还有力气。

  男子神智恢复,眼神清明,依旧是冷漠出尘的模样。这样的他,和刚刚那压在她身上的男子判若两人。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衣裙散开,发髻微乱,姣好的身形婀娜有致,活生生就是一副美人娇睡图。

  他别过脸,想起刚刚那嫩滑的触感,眼里全是厌恶。

  她来了气,这男人真不可理喻,明明是他犯病差点侵犯她,现在倒还嫌弃起来。

  “王爷,容我告退。”芳年挣扎着下床,勉强站稳身子,朝外面走去。尽量不去看他的冷脸,命都要没,哪有功夫管他有没有生气。

  他盯着她虚浮的脚步,袖里的拳头紧握。他厌恶刚才的自己,那样的不受控制,被她所吸引。他更讨厌的是自己心里道不明的情愫,似有什么东西在滋生萌芽,想要破土而出。那情愫陌生至及,他害怕着,却忍不住被它牵引着。

  芳年走出内室,来到偏厅,坐在桌子前,快速地喝掉一碗粥,总算是缓过些气。粥有些凉,却不影响她的食欲,她又夹了一个笼饼,不顾破皮的唇,三口吃完。笼饼松软,里面的素馅鲜美,她有些满意,想来厨房的那几个婆子是有真本事。

  对面有人坐下,她不抬头,也知道是他。

  她坐着不动,前世虽然婚事不如意,但一直到死,日子都过得养尊处优,从不曾侍候过别人。眼角的余光瞄到他自己动手,低头用食,没有搭理她。她乐得自在,自顾用饭。

  他喝了一口粥,眉头略皱,没有说什么,继续进食。

  她先用完,不敢擅自离席,低头静坐着。见他搁下筷子,她想着,这一餐总算过去,正准备起身告辞时,听到他冰冷的声音。

  “这些饭菜,本王吃着不太好。你既主张吃素,想必于斋菜上有些见地,午膳开始,就劳烦王妃亲自下厨。”

  “王爷,我不如灶下的婆子,怕是做得更加不合您的胃口。”

  他冷冷一笑,“是吗?你昨日不是振振有词,说人所做之事,佛祖都看得见。如今本王给你一个机会,在佛祖的眼皮底下好好表现,你怎么反倒推脱起来,莫不是你对佛祖也是阳奉阴违?”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里明显有了寒意。

  “既然王爷有命,那我照做便是。但我常失血,身子应该好好调养,要是陪着王爷一起食素,怕是身体会垮。王爷应该不想我过早送命吧?”

  “你是王妃,想吃什么直接命下人准备就是。”

  她刚想道谢,就听他话锋一转,“但本王的吃食还得你亲自准备,且每日来悟禅院用膳。”

  他的话,令人费解。既然他们吃的不一样,为何还要在一起吃。

  “王爷…我觉得…在一起吃似乎不太好。”

  就比如刚刚,就发生了意外,害得她白白流血。

  “本王觉得甚好。”

  她没有抬头,自然看不到他的表情,那是一种略带着茫然,深沉复杂的神色。他自己都不解自己的心绪,为何碰到这个女子,就变得方寸全无。

  越是自己不能掌控的东西,越要放到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

  他的眼眯起,眸色深邃,对面的女子看似恭敬地低首,可她挺得笔直的背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样柔顺。他心中莫名涌起一阵烦闷,夹杂着道不明的懊恼。刚才要不是她咬破自己的唇,自己是不是会不顾一切地要了她,然后暴体而亡。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他。他更加厌恶起自己,浑身的寒气四溢。

  芳年觉得屋子里静得诡异,冷闷得有些透不过气来。想到在内室的事情,她心有余悸。

  两人都不说话,室内静得吓人。

  突然,外面响起陌生男子的声音,似乎在和安总管说着什么。来人嗓门高,带着一股随意。

  对面的男人面无波澜,她想着,来人应该是熟人。只是从没有听说他有交好的朋友,以他的性子,常人难以相处,是什么人,敢登王府的门,还和安总管玩笑。

  随着那人的声音,芳年看到一个年青的男子迈进门。

  他一身朱赤的莽袍,头上束着金冠,面相白净,略带一股风流之气。

  芳年立马猜到来人,此人应是十王爷元轸。

  她死时,登基的是十王爷的儿子。

  这位十王爷就是后来的护都王,镇守边关,拥兵数十万。看眼前的男子的模样,实难想象他戍守边关的样子。

  前世里,自己的弟弟就是暗中投靠了十王爷。她没有想到的是,后来霸气威武的护都王,年轻时竟是一个风流公子的模样。

  “七皇兄,你这娶妻的速度太快,皇弟我刚回京城,就立马登门贺喜。”他看到芳年,吃了一惊,仿佛没有料到会在这里看到她。

  “这位定是七皇嫂了,皇弟这厢有礼。”

  他行了一个礼,芳年略侧身,福了一下,算是还礼。

  “皇嫂,你弟妹在家里无聊,改日让她来寻你说说话,你看可好?”

  芳年略怔,很快反应过来十王爷口中的弟妹就是十王妃,客气回应道:“自是欢迎至极。”

  “那好,皇嫂真是爽快人。”

  她见过礼,退到一旁,小心地看七王爷一眼。七王爷同时看向她,眸底黑深,她连忙福身告退。

  元轸原本心里好奇得要命,七皇兄因何娶的妻,他可是打听得清清楚楚。暗自想着以七皇兄的性子,就算那曹经历咄咄逼人,也不会同意娶一个五品小官之女。

  见到真人,才知皇兄为何会同意。

  他脸上现出揶揄之色,自古男人难过美人关,七皇嫂虽不是京中时兴的那种美人儿,以自己多年的猎艳的经验来看,七皇嫂称得上是国色天香,娇媚入骨。

  怪不得如老僧一般的七皇兄,都动了凡心。

  “…七皇兄急着娶亲,皇嫂果然长得貌美不凡。”

  元翼的脸沉下来,冷冷地看着他。他立马收起玩笑的表情,一本正经地道:“皇弟在此恭喜七皇兄,得觅佳妇,夫妻恩爱,百年好合。”

  “少说废话。”元翼的脸色半点没有解冰,依旧寒霜覆面。上次成亲时,皇弟说的就是同样的贺喜词,他本能地觉得不喜。

  “七皇兄,皇弟可不是说说而已,已备下厚礼,来贺喜你的新婚。咦…七皇兄,你的嘴…”

  “闭嘴!说完了就滚!”

  元轸可是花中老手,联想到刚才七皇嫂红艳艳的唇色,想必刚才…

  看来他来得不是时候啊!

  他取笑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人一脚踢出门外,伴随着一句冷冷的话。

  “你要是敢乱说半个字,提头来见!”

  “七皇兄…”

  元轸倒在上,不死心地叫着:“皇弟我是真心来贺喜的,你看我带了多少贺礼…”

  “十王爷,您请吧!”安总管不知何时出现,把他扶起来。

  他暗道自己最清楚七皇兄的脾气,刚才就不该好奇地多问一句,看来这番讨好白费了

  贺礼被抬进院子,红漆铜锁的箱子堆在院子里,足有十只,这礼不可谓不重。

  “安总管,你说你们王爷…是不是很看重新王妃啊?”他低声地问道。

  安总管面不改色,躬着身子回答:“老奴不敢妄议主子,请十王爷见谅。”

  “行了,算我白问。谁不知道的你的嘴就是河蚌,紧得很。”

  “老奴惭愧。”

  “你惭愧个屁,你们主子才应该惭愧,敢做不敢当…”他小声地嘀吐着,安总管装作没听到的样子。

  “老十…”屋里传来阴寒的声音,他吓得赶紧闭嘴,连忙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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