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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在沉默中爆发


晚自习后念桥骑车回到家中,慢慢的坐下打开台灯,翻开今天还没看完的课本。

        “滋呀”房门被推开了,念桥妈妈端着夜宵走了进来。

        “儿子,饿了吧,刚刚煮好的面条还有蛋,快趁热吃了,再看书吧。”

        “好,放那里吧,我等下吃。”念桥不在意地说。

        妈妈一脸期盼地问:“这次考的怎么样呀?有没有进步一点?”

        念桥愣了一下说:“没有,还是三十多。”

        念桥妈妈接着压着脾气问:“那你想没想怎么会这样呢?你看你天天也挺认真刻苦的,但是成绩一直就在中下游,一直得不到提高那不是天天在做无用功。”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念桥依旧低着头漫不经心。

        念桥妈妈看着他这满不在乎的态度,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不知道不知道,那你知道个什么?天天看书做题也不知道你做到哪里去了,我看你心思根本没在学习上,你是谈恋爱了?还是打游戏上网了,怎么会就学不进去呢?你看看人家二河的成绩,你这样下去怎么可能考的上大学?”

        “考大学考大学,你就知道考大学,就知道让我实现你的遗憾,你想没想过我想干什么,我每天开不开心?谈什么恋爱,玩什么游戏?我也想考得好,我就是考不好我有什么办法啊?”念桥的歇斯底里来的毫无征兆。

        “你开不开心?那你怎么不想想我和你爸开不开心?这个社会底层的人谁会开心,谁能开心?你要知道,学习才是最轻松的事情,真的进了社会你才知道什么叫不容易了,你还对我吼?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念桥妈妈气呼呼地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念桥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气,既气自己也气这个社会,猛地抬起头,抓起自己的身份证,就冲出家门,没理会后面妈妈的喊叫。

        刚跑出家门,就迎面撞上了工作完回家的恋桥爸爸,看着冲出去的念桥,愣了一下赶紧喊道:“念桥你去哪啊?”

        “我不想再在家里呆了。”念桥边跑边喊,很快就消失在念桥爸爸的视线里。

        念桥爸爸赶紧跑回家问妈妈:“你干什么了儿子怎么跑走了?”

        “我就骂了他几句,也没说什么,怎么就跑了!”念桥妈妈也气呼呼的。

        “这个时候你还骂他干什么?走吧,一起去把他找回来。”念桥爸爸赶紧把摩托车推了出来。

        “我不去,他有本事跑出去就有本事不要回来。这么大的人了。”念桥妈妈转过身回家了。

        念桥爸爸也不说话,骑上摩托车就朝着恋桥跑走的方向追去。

        念桥没跑多远就躲在一个房子的转角阴暗处,等着爸爸的摩托车开过再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他先是走到了河边的堤坝上面,坐了下来,望着静静流淌的南河,不发一言,抱着自己的膝盖,什么都没想就这样的一直坐着。

        已经十一月份了,晚上的河边很有一种清冷的感觉,念桥出门的时候穿的也是薄薄的外衣,一丝江风吹过,念桥不禁拉紧了衣服的拉链,想着自己该何去何从。

        在河边坐了许久之后,越来越冷,念桥开始向附近的一个小公园走去,希望那里可以有个暖和点的地方。

        这时候已是深夜,小公园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远处民宅里面传出的阵阵狗叫声,念桥坐在一个回廊下面,考虑着自己应该怎么办,出门并没有带钱,只带了自己的身份证。一瞬间,许许多多的念头闪现在他的脑海里,又被一一否决。

        念桥坐着想自己是否真的努力了,是否把太多的心思放在了别的方面比如说妍,他脑海又展现出那个一头飘逸长发,笑起来很飒的姑娘,这一刻觉得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再也见不到那些好朋友们了,不禁又伤感了起来。

        天公不作美,这时候开始淅淅地下起了小雨,气温更加低了,薄薄的衣衫挡不住凉风,念桥只好慢慢地走着,不知不觉走回了自己的家,只是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天也微微亮了,他坐着马路边,抱着膝盖,等着父母开门。

        早晨七点钟,念桥家的门打开了,是爸爸,他看见坐在马路边的念桥,瞪了他一眼:“知道回家了,外面冷吧?”

        念桥并不说话。

        “先去洗个热水澡换个衣服吧,别感冒了,感冒了没人伺候你,你还跑出去,妈妈骂你不是为了你好啊?谁愿意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最后一步放弃啊,等下去和妈妈说声对不起,外面是不是和你想的不一样,没有钱你一晚上都过不下去。学习努没努力你自己知道,学习上的事情爸妈也帮不了你,但是爸爸希望你不要留下遗憾,妈妈也是当年留下遗憾了才会一直耿耿于怀的。”

        念桥还是不说话,去洗了个澡然后去了妈妈房间,看着半躺着的妈妈一脸困倦的样子知道爸妈肯定一夜都没睡,顿时心生愧疚:“妈妈,对不起,我一定好好努力,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念桥,妈妈也错了,不该把自己的理想寄托在你身上,但是妈妈真的希望你不要和妈妈一样留下一生的遗憾,但是也不要有太大压力,爸妈都希望你生活的快乐的,你知道吗?”念桥妈妈一晚上似乎想了很多。

        “嗯!”念桥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扭头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静静地躺下,静静地思索,静静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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