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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蒋宅那场屠杀


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有个认证账号发出了一篇足具海啸般威力的文章,即使在大多数人还处于睡梦中的时间,截图、转发、评论不断发酵,席卷了整个社交网络。

        这便是季绝尘给自己选择的审判方式——把自己的身世经历以及张萧华不为人知的秘密一并公开。

        他看着自己账号右下角的私信数量正在以几何倍数不断上涨,满意地一条条点开,想看看人们是怎样以最恶毒的言语咒骂自己。

        可事实却未如他意,发来的私信大部分都是粉丝的安慰,他们愿意始终支持季绝尘,不管他的过去有多难以启齿。也对季绝尘所遭遇的深表同情,并开始自发组织反张萧华团体,扬言势不两立。

        “不对,不行,我要的不是这些。应该还有的。”季绝尘发疯似地在拉不到底的私信栏里寻找着自己最想看到的字眼,“肯定会有人发现,我也是个该死的人!最该死的人是我!”

        文章发出不到半小时,张萧华在三清住的别墅酒店地址已经被曝光在网上。

        完全不知何事发生的她,被花盆砸破玻璃窗的巨响吓得魂飞魄散,鬼上身似的从床上弹起来。

        “张萧华!血债血偿!狗命拿来!”外面的喊声与她每日噩梦中的情景如出一辙,张萧华一时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现实,坐着瑟瑟发抖,眼神在四周不断搜寻:“谁!是谁!”

        张萧华的助理小陈突然冲了进来,口中大喊“不好了!华姐不好了!得马上离开这儿!”

        见到了每日陪在身边的助理,张萧华恢复了些神智,扯着嗓子骂道:“这就是你选的鬼地方!睡个觉命都要没了!”

        “不是,不是的华姐。是季绝尘!季绝尘在网上发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现在他那些粉丝说要……要……这里已经被曝光了不安全了!”小陈战战兢兢地递上手机。

        张萧华扫了一眼,气得眼里爆出血丝:“季绝尘,给你留活路你不要,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给我把他抓来!”

        早上八点,唐圳声正在悠闲地享用杜阿姨准备好的早餐,邢秘书驱车赶来,汇报了凌晨发生的事。

        “本想送她一份大礼,倒被抢先了。”唐圳声不屑地一笑。

        “只是这事儿万一牵扯开,会有些麻烦。”邢秘书提醒道。

        “那份大礼,继续送,早点送,送完就在她说胡话之前让她永远闭嘴。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给季绝尘的快递中午之前会送到。爆料的素材已经发给几个大营销号。今天确认能发出去。”

        “很好。让跟着她的人做事手脚干净点。”唐圳声给自己添了一勺白芝麻拌在面里,“来,坐,一起吃点。”

        三名黑衣人来到季绝尘公寓楼下,拦下一位正往季绝尘信箱里塞东西的快递小哥,夺走了他手里的文件袋。

        不到两分钟后,季绝尘的公寓门被强行踹开。

        “张萧华的人?”季绝尘没很意外,面无表情地问道。

        三人没有要和他废话的意思,二话不说上去把他摁倒在地,头上套上了黑色的塑料袋。

        “不用你们费力,我听话得很,想把我带去哪儿都行。”季绝尘背上刚凝结的伤口又被撕开,疼得他已无力挣扎。况且他连自己都放弃了,又怎会在意接着会发生什么。

        有只手忽然勒紧塑料袋,季绝尘整张脸被绷着没有一丝透气的缝隙,“给我老实点,别想耍什么阴招。华姐可没说非要带活的回去。敢有什么小动作,我一刀了结了你。”

        巧了,季绝尘也不想便宜自己,就这么容易得没了,连连保证没问题,他们大可放心。

        他感觉到自己被押上了一辆车,而后车子连续行驶了很久很久,戴着头套只能看到黑黢黢的一片,季绝尘无法判断过了多少时间,也不知车子开向哪里。

        什么都做不了,季绝尘只好闭上眼睛。虚弱和疼痛令他几次睡过去又醒来,最后终于又被押下车。黑衣人拎着他走了一段距离,接着把他摁到一张椅子上绑了起来,直到头套被粗暴地摘走,他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间工厂。

        透过玻璃幕墙,偌大的厂区一览无遗,工人们穿着带有编号的制服在机器旁作业,简单而枯燥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脖子上都扣着一个金属环。整个画面都透着诡异,季绝尘眯眼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运动会》的所有人在起床后都陆续收到了凌晨那条爆炸性消息,楼道里响起嘈杂的议论声。袁轻舟也全然被季绝尘和张萧华的事吸引了去,早忘了昨晚还筹划着要抓李砚苒的小辫子,举着手机去砸张优悠的房门。

        李砚苒被外面的动静吵醒,迷迷糊糊中看见有人在阳台上接电话,突然想起来自己还睡在顾渊的房间,瞬间清醒,一个鲤鱼打挺,起床冲向洗手间。

        “好,知道了,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顾渊神色凝重地挂断电话,听到李砚苒已经起床,洗手间传来手忙脚乱地梳洗声,他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

        一夜未合眼,加上隐隐长出的胡渣,让顾渊少有地看起来很是疲惫。

        考虑再三,顾渊还是开口了,“苒苒,季绝尘出事了。”

        “什么?刚听不清?”李砚苒开门伸出一颗脑袋,脸上还湿漉漉地挂满水珠。

        “唐海鱼说,季绝尘被绑架了。”

        李砚苒不可置信地听着从凌晨开始的事情经过。

        “有人看到他被押上了一辆车,目前只能通过监控逐步确认他的位置。但范围太大,还只能追踪到车驶出了琅城。”

        “一定是张萧华。”

        “嗯,”顾渊点头,“而且季绝尘很有可能会被带到三清。”

        “顾渊,张萧华她一直在找最后一个魂元使。这件事与我有关,我不能再置身事外。”

        最后一个魂元使身上背负着什么,李砚苒现在再清楚不过。该来的总要来,她不能让无辜的人继续深受无谓之苦,自己却躲在某个地方事不关己地逍遥。既然张萧华要找的是她,那她直接面对便是。想必张萧华也在《魂元纪》待净化的名单里,她要除了魂元使,是为永绝自己被净化的后患。在她继续增添罪行之前,今日就当了结。

        “走吧,去找张萧华。”李砚苒坚定地注视着顾渊的眼睛,试图打消他眼里的担忧和迟疑。

        顾渊怎会不明白,李砚苒暴露自己是最后一个魂元使的身份意味着什么,即使今天能净化张萧华,名单上还有多少杀人如麻的恶徒,他们知道魂元使的存在等同于自己即将到来的处决,这将令她成为所有身负罪责之人的众矢之的。李砚苒的未来,将活在“杀”与被杀的逃亡中,他仿佛已经看到那炼狱般的折磨,不会有人能够完好如初地实现这样的使命。

        “顾渊,走吧。”李砚苒再次催促,把顾渊从沉默中拉回。

        “好,我去借车。”有什么突然改变了顾渊的想法,他答应李砚苒去找张萧华。

        毕竟出事的两人与顾渊息息相关,他们要走,刘导并未阻拦。

        为了搞清楚张萧华非赶尽杀绝不可的理由,以及在只剩下蒋析何最后一个魂元使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李砚苒临走时带上了《魂元纪》。

        车子在三清城里穿梭,说是要找张萧华,顾渊和李砚苒其实并不清楚该去往哪里,看到网上曝光的张萧华住处,两人决定先去那别墅酒店看看情况。

        李砚苒快速地检索着《魂元纪》的最后几页,很快在里面找到了有关蒋家与张萧华的字眼。

        魂元纪206年9月14日,李菡携夫人林向晚登门蒋宅,同行的还有幼女李砚苒。

        李菡进门后豪迈地笑道:“蒋兄,你看我们一家不识客气,又来叨扰了!”

        “哪里的话李兄,”蒋淙之从里面迎出来,“常来往多热闹!快进来坐。”

        蒋夫人林向晴也领着大儿子蒋析何、小儿子蒋颀何一同坐到李家三人旁边,“颀儿早就念叨了好些天,问李砚苒怎么好久不来。他们呀,就得常在一起玩!析儿年长得多,反倒和弟弟没什么共同语言。”

        十五岁的蒋析何青涩地笑笑,男孩子长到这个年纪,在大人面前有些拘束,听着他们寒暄,尴尬地手不知该放在何处,怎么都不自在。弟弟早已拉着李家的小妹妹在庭院里跑开,蒋析何也想找个借口赶紧逃离,继续坐在这儿太无聊。“李叔,晚姨,我和同学约了要去图书馆,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了。”说罢便起身,取了个包往外一溜烟逃走了。

        “这孩子,向晴你可得好好说说他。”蒋淙之道。

        “怎么?儿子是我自己一个人的?”林向晴皱眉,半笑半怒地反驳。

        “析何这个年纪,正是和同学走得最近的时候。”林向晚笑道,“我和向晴这不也是上学的时候,自从发现名字都和亲姐妹一样,一直热络到现在嘛。”

        林向晴应声说:“既然这么有缘,索性给他俩定个亲,咱们也算亲上加亲。”看着蒋颀何身旁那个文静软糯的小人,林向晴实在欢喜。

        “哈哈哈,倒也是桩美事。”李菡道。

        院中的石板路不太平整,李砚苒绊了一跤,膝盖磕破了皮,蒋颀何愣愣地站在一旁,知道自己没照顾好她,又闯了祸,急得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林向晴见李砚苒坐在地上,赶紧过去看什么情况,林向晚也走来,检查一番只是磕到的地方红肿了些,没什么大碍,调侃蒋颀何道:“摔的人没哭,你哭什么呀?”

        “对啊你哭什么?脸上糊得像小花猫。我们砚苒真坚强。”林向晴抱起李砚苒,拉着蒋颀何,“我带他们去清理一下。”

        蒋淙之和李菡也笑那哭鼻子的蒋颀何,“没事,心肠软的以后疼老婆。”

        “蒋兄,这是我最近收来的两幅墨宝,特地带给你分享。这幅赠与你。”李菡从匣中取出画卷。

        院门突然被冲破,闯进十数个人,顷刻间挥着棍棒而来,将桌边坐着的三人打至奄奄一息,倒在血泊之中。

        林向晴听到异响,从里面远远望见家里闯入的这群人,眼睁睁看着蒋淙之、林向晚和李菡在乱棍之中失去招架之力,一下又一下猛击毫不留情地挥落在他们身上,并没有要留活口的意思。

        她颤抖的双手捂着两个孩子的眼睛,将他们塞到床底下藏好,不让他们发出声响,自己隐忍着汩汩的泪水,泣不成声。

        蒋家作为魂元使世家,从来低调处事,除了行使职责,未曾结怨,如今招来这样的杀身之祸,必是身份暴露了。日前蒋淙之便透露过,有魂元使相继被虐杀,林向晴本不愿信如此惨事会落到蒋家。

        门外又走进来一个女人,似是这群人中为首的。“嘶,就一眨眼的功夫,你们给我搞成这样,让我还怎么问话!”

        她蹲下到蒋淙之面前,抓着他的头发一把拎起来问:“你就是蒋淙之?”

        女人照着照片比对他的脸,因血肉模糊很难辨认是否是同一人。“去,再抓个活的来让我瞧瞧。”

        “这人刚坐在这儿喝茶,看着像是家主。”有一喽啰解释道。

        “让你抓就去抓!废什么话!”

        那解释的人拉着另外两人,跑进西侧的一间厢房,抓到一个躲在柜里的佣工。佣工口中大呼着救命,被啪啪两记耳光打懵了带过来。

        女人从包里掏出一把小刀,拔出锋利的刀锋,抵在他脸上,伸脚踩了踩地上的蒋淙之,“这是蒋淙之么?”

        佣工吓破了胆,早已不知如何说话,张了张嘴没有回答。

        女人一刀插在他颈窝,登时鲜血四溅。“再抓!抓个会说话的!”

        “你要找的人就是我!有什么本事都冲我来!”蒋淙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呐喊道。

        “很好。但是,我要找的除了你,还有你儿子。他在哪儿!”

        蒋淙之的两个儿子中,只有蒋析何继承了魂元使的能力。这女人能如此猖狂,定是已经解决掉了其他的魂元使,只剩下他们蒋家父子。若是被这贼人都杀了,那魂元纪将不复存在。假如把最后一个魂元使将掌握魂元纪是否会被颠覆的秘密告诉她,或许还能挽救。

        “纪则使清,魂元归零……”蒋淙之一字一句地说着,伸出被血浸染的双手,凑到女人的刀前,割开了自己的喉咙,“最后一个,为你自己,放过他……”

        “什么?你说什么!”女人嫌恶地看了眼被他沾上血的手,一巴掌挥到他脸上,已经咽气的蒋淙之没有任何反应,“你他妈刚说什么!呵,吓唬我?以为我能信你的屁话手下留情?出来!快给我出来!再不出来我就放火烧了这宅子!把里面的人都活活烧死!难道你想在你老子面前当个缩头乌龟?谁是蒋淙之的儿子,立马滚出来!你们给我进去搜!一个都不要落下!”

        蒋颀何在床底下听到了女人丧心病狂的嚎叫,他幼小的心里都能明白,此时要是没有他站出来,所有人都要死了。

        蒋颀何猛地推开林向晴的手,从床底下钻出去,跑向女人所在的地方。

        大人哪能及小孩灵活,待林向晴艰难地从床底下起身时,蒋颀何已站在那女人面前,厌恶地瞪着她。

        “哦?是你吗?”看着眼前的小孩,女人觉得比自己以为的小了些。

        既然还不能证实蒋淙之最后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这么小的娃娃应该也没什么能耐,保险起见,先留着再说。“带走。”女人一甩手转身离开,“哦对了,我不喜欢让人死得不明不白,记住了,我叫,张萧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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