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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田巧巧和殷文昊


再大胆一点猜测,田巧巧会不会已经知道殷文昊的身份,却因为爱他甘愿帮他隐瞒?
接连回溯了五年数个节点,宋锦着实有些疲惫,如果任务仅仅是找出凶手是谁的话,现在已经可以回去了,但殷文昊到底是不是明烨哥?田巧巧知不知道他的身份?李牧和周绮玉说田老爷害了他们的父母,其中是不是掺杂着另别的案子,这些都还是谜。
一个案子拔出萝卜带出泥,底下隐藏的事情似乎远远超出她的想象,但既然已经放出话明日之前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那无论如何也要做到,否则岂不是让人耻笑她无的放矢。
她找了个地方坐下闭眼调息片刻,再睁开眼就见聂景珩提着一个食盒,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日上中天。
聂景珩手掌一翻,劲风瞬间扫去假山石上的落叶,他打开食盒,从里面端出四个盘子,道:“田巧巧让人送来的。”
四样菜有荤有素,色香味俱全,只是量有些少,宋锦忙碌一上午,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也不跟他客气,端起碗便吃。  
聂景珩没动,等她吃的差不多了才拿起筷子。
两人吃完饭,将碗筷简单收拾下放回食盒里,宋锦开始继续回溯,这次去的地方是田巧巧和殷文昊住的院子。
两人正巧出了门不在,宋锦说在院子里坐一坐等着,丫鬟面上有些为难,却不好拒绝,只好领着她进去。
田巧巧这处院子跟方才那个废弃的院子差不多大小,只是更素净一些,院子角落里种着一片紫竹林,其余地方铺了鹅卵石,又挖了一个小小的池塘,养了几尾小金鱼。
池塘边有石桌石凳,宋锦与聂景珩对视一眼,在那池塘边坐下来,召出水镜回溯从八年前开始回溯。
田老爷没有儿子,田巧巧十来岁时他纳了几位妾室,但妾室肚子一直没有动静,田老爷大概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早早便让田巧巧和田薇薇接触了家里的生意,大概是想着有朝一日让其中一个人招赘。
田巧巧性子温柔坚韧,田薇薇性子跳脱烂漫,按理来说想要不被女婿占去家里财产,田巧巧更适合做这个招赘的人。  
可她十六岁那年出去谈一桩生意,回来时天色已晚,途中遇上地痞流氓纠缠。
殷文昊开着一家很小的饭铺子,正巧遇上被纠缠的田巧巧,于是出手救了她,田巧巧因此对他一见钟情,不顾一切地要嫁给他。
可殷文昊无父无母,唯一的产业——饭铺子,甚至还没有田家最小的铺子大,田老爷自然不同意,提出让殷文昊上门做赘婿。
殷文昊十分有骨气,表示就算不娶田巧巧也绝不会上门。
田巧巧却执拗得很,威胁田老爷说若不让她嫁给殷文昊就一辈子孤寡着,田老爷没办法,只能让她嫁了,可到底心里不痛快,只给了寥寥几箱子嫁妆和两间铺子。
两人成婚后就搬了出去,如何过的宋锦不知道,但三年后李牧和田薇薇新婚当晚出事,田薇薇从此开始装傻,不久后殷文昊和田巧巧搬了回来,住进了她成婚前的院子。
田老爷本就年纪大了,经此一事又受了些刺激,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眼见田薇薇没了指望,再不情愿也只能将家里的生意逐渐交给田巧巧和殷文昊。
而宋锦先前的猜测也没错,洪鑫死后田巧巧察觉出端倪,开始暗地里观察殷文昊的举止,第四个是死者是周绮玉动的手,但殷文昊帮她处理了尾巴,第五个死者也依旧如此。  
可惜的是她虽然发现殷文昊与周绮玉合作杀人,却不知道他为何杀人,但事已至此,她不敢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去问,只能在官府来查探时悄悄帮他隐瞒。
就在不久之前,田巧巧与殷文昊见完宋锦之后回到他们的院子,田巧巧神色有些不安和忐忑,殷文昊还安慰她:“宋姑娘声名远播,想来很快就能查出恶鬼杀人的真相,你不必担心,也许今年不会再有下人死了。”
田巧巧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宋锦却从这句话中听出了端倪,什么叫‘今年不会再有下人死了’,难道今年的忌日殷文昊准备动手杀田老爷?!  
二人各自换了身衣裳,便匆匆出门去了。
殷文昊是个很谨慎的人,也许是怕做错什么让田家的人发觉不对,他平日里很注意,从未露出马脚,若不是田巧巧心思敏锐,又是他的枕边人,朝夕与他相处,大概也很难发现不对。
殷文昊对田老爷和田夫人也很孝顺,他和田巧巧除了没有孩子,几乎让人挑不出错来。
但没有孩子终究不行,田夫人借请平安脉的由头私底下请了很多大夫给两人诊治,结果都是没什么问题,怀不上孩子大概是缘分未到。
回溯结束已经是一个时辰后,虽因殷文昊和田巧巧经常不在家,回溯的场景并不算多,但相应的收集到的信息也十分有限。
宋锦给聂景珩使了个眼神,起身告辞。
丫鬟暗暗松了口气,恭恭敬敬的将他们送了出去。
此时已经是下午,初夏的日头悬在上空,尚算不上很热,但到底是有些疲惫,二人走出田家,沿着巷子走到街上,寻了一处买绿豆沙的小摊子,坐下点了两碗绿豆沙。
许是在凉水里冰镇过,绿豆沙刚盛到碗里那碗边就凝了一圈细密的水珠,喝上一口,一身的暑气似乎都消散了。
一碗绿豆沙很快见底,聂景珩往桌上放了几个铜板。
宋锦诧异的眨了眨眼,“真是奇了,我还以为你身上只装银锭子呢。”
聂景珩已经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闻言露出一个无奈的浅笑,“我虽有些家底,可也不至于到处挥霍。”
“竟然是这样吗?”宋锦拍了拍不小心粘在衣服上的绿豆粒,与他并肩往前走,“先前你让我做饭,一个月给我五十两银子,我还当你是个脑子不清醒的冤大头呢。”
聂景珩侧目,“那是因为你的手艺值得这个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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