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集体蜕变
冰冷的枪口贴着肌肤，尽管已经入冬，唐晓惠额头上依旧流出了一丝丝冷汗。
不再犹豫，唐晓惠走向十字架上的男孩，把钉子对准了他的手心。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唐晓惠嘟囔着，猛然抬头，眼睛里面闪着泪光，狠狠一锤锤了上去。
男孩顿时抽搐了一下，想叫都叫不出来。
唐晓惠瘫软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就好像跑了十几公里一样。
男人蹲下去，擦了擦唐晓惠脸上的泪水，笑了笑：“好样的。”
他拿过地上的锤子和长钉，甩到这群惊慌的年轻人面前，叶笺等人立马退了一步，好像那是什么碰不得的东西。
“一共六根钉，一人钉一根，速度点。”男人褪下弹夹，威胁道：“刚刚好还剩下六颗子弹，钉子少一颗，子弹少一颗。”
看着眼前还剩下的四男一女和地上的江巧没一个动弹的，男人抬起了手枪：“比女人都不如，赶快。”
梁一水率先捡起了地上的锤子和长钉，面色严肃，快步走到十字架前面，手起锤落，男孩另一只手掌被钉住了。
有了唐晓惠和梁一水做榜样，其他人也定了定心神。
男人满意的点点头，拉了一下套筒，一颗子弹落到地上，叮叮当当的声音敲击在剩下几个人的心上。
接下来是张悦，她甩了一下马尾，给了十字架上的同伴一个抱歉的眼神，举起了锤子。
子弹又褪出一颗。
再是于沉香。
还剩下三颗子弹，只有叶笺，祁鹏，还有地上的江巧没有动手了。
男人得意的挥了挥手枪，指了指祁鹏。
祁鹏前进了几步，捡起了锤子和长钉，他的手还在颤抖，鬓角渗出了两滴汗水。
站到十字架面前，看着十字架上面的两个人，手不住的发颤。
“祁鹏啊，你裤子上的灰怎么没拍干净啊。”男人伸出手，拍了拍祁鹏的裤腿，两股灰尘扬了起来。
祁鹏打了个激灵，面色惨白，就在不久之前，他还计划着怎么逃出去，并且和面前两个人去实行了这个计划，还没有出宿舍门几分钟就被这个血腥的男人和老猫找到，几枪打中了两个同伴，他还是滚进一个低沟里才逃过一劫。
他脸上浮现出决绝的神色，吼了一声，一锤把钉子钉在了同伴的脚腕上。
抬起头，他眼睛有些湿湿的，对上面前同伴痛苦，绝望而又愤怒的眼神，他一下子被吓的退后了两步，又被石块绊倒，一下子仰倒在了地上，也不愿意起来了。
还剩下两颗子弹，男人看着在地上已经失神的江巧，失望的摇摇头，捡起锤子和铁钉，扔到叶笺面前。
“给你一个特权，两根钉，直接穿脑。”男人饶有兴趣的看着叶笺，据资料显示，这个可是才杀过人的逃犯啊，还真是有点兴奋。
叶笺拾起锤子和铁钉，忍不住问：“为什么我要钉两次，还要杀了他们。”
“谁让你最后呢，更何况，这些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说呢，我的……”男人故意停了一下，“杀人犯先生。”
一石激起千层浪，本来还被痛苦和恐惧包围的几个人瞬间朝叶笺望了过去，眼中多了几分忌惮。
叶笺攥了攥手里的锤子，看着眼前这个正在嘿嘿笑的脑袋，感觉心里好像出现一团真火，真想一锤锤上去，然后他的眼眶凹陷下去，头发染着血黏在死白的眼球上。
叶笺莫名地有些兴奋，手上的锤子微微抬起来，眼角忽然瞥到男人手上冰冷冷的手枪，好像一盆凉水泼了下来，那种兴奋瞬间被摁了下去。
叶笺感觉背心发凉，好像被汗湿了，看了看手上的锤子，又看了看男人那好像正在指向自己的枪口，不再犹豫了。不就是杀人吗，自己又不是没有杀过，自己只是被逼无奈，求生而已，哪怕自己不动手这两个人还是要死的。
他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捏紧了钉子。
看着十字架上的眼睛，他把钉子对准了男孩眉心，男孩的眼睛里忽然出现了一种如释重负，还有一种期盼。
叶笺释然了，他抡起锤子，狠狠砸了下去，可是高度紧张下他却没有砸中钉子，而是砸到了男孩的脑袋，一股鲜血溅出来，落到叶笺嘴里，腥甜的，再是一股乳白色的脑浆，滴到了他脸上，也是腥的。
呕！叶笺扔掉锤子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开始呕吐。
男人忽然鼓掌：“真大力，好苗子啊，看看看，豆腐花诶。”
他蹲到叶笺身边也不在乎叶笺呕吐物的气味，拍了拍叶笺的肩膀，嘲讽说：“这就是一个杀人犯的胆气吗。”
叶笺抬起头，擦了擦脸，恶狠狠的看着男人，一言不发。
“想杀我啊？嗯？。”男人随手摸了一根钉子，手一甩，钉子扎进了另一个男孩的眼睛，射爆了眼球，直入颅骨。
“这样他们才没有痛苦。”男人站起了身子。
叶笺看了一眼被自己砸了脑子的男孩，再次呕吐了起来，这次他已经吐不出东西了，开始吐酸水了。
男人褪出一颗子弹，把枪口对准了地上的江巧。
江巧傻傻的，失神的看着黑洞洞枪口。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忽然，一只大手握住了男人的手腕，是老猫。
“怎么啦？”男人不悦。
老猫陪着笑脸：“三少啊，差不多就行了，这些人都是要培养成咱们的战士啊。”
男人看了看已经死掉的两个人，觉得也差不多了，对着江巧说：“基地第一条规矩，必须服从教官指示，否则后果自负，看在老猫的面子上，这是第一次，可没有下一次了。”
说完，他朝天开了一枪，弹夹空了。江巧回过神，如蒙大赦，赶紧爬到一边抱着膝盖吧嗒吧嗒掉眼泪。
男人接过老猫递过来的衣服，披上，扭头离开，刚走了没两步，他回过头，说：“记住了，以后叫我三少，我喜欢这个称呼，想杀我的也记好，找三少。”
抖抖衣服，带着一帮人离开了。
剩下或瘫倒或哭泣呕吐的一群人就那么躺在外面，缩着身子，默然无声的看着挂在十字架上的两具尸体。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这一夜，所有活下来去的人都完成了一次蜕变，他们认清了现实，这里是恐怖和血腥的集结地，想要不死，就只能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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