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郎情妾意
一路上有惊无险的回到了梧洗宫。
一个倩影已经是端正的坐在正厅中了。窦天晞刚好跨进一步,看见这人就是咧嘴一笑:“初晓你来啦。”
初晓放下手中轻拨的茶盏,有些嗔怪的看着她:“你呀你,出这么大事儿还四处乱跑,真不让人省心。”
说着就是起身上来拉着窦天晞转了两圈,确定她身子无恙,这才微微放了心。
窦天晞反手抓住她放在自己手上的手,笑的亲切:“还没用晚膳吧?”
初晓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这都什么时辰了,只有你贪玩忘了。”
窦天晞吐吐舌头,让东菊去准备吃食,她与初晓品茶聊着体己话。
转眼已是三日,窦天晞一直谎称自己身子不适。皇帝有些恼御医,御医那叫个有苦难言,这姑奶奶这病,脉象上完全没问题,怎么就是说自己浑身乏力呢。只能一边插着额角的冷汗一边说道就让她多休息一些,然后他再开些消除体内毒素的药来。
每日往广寒宫跑。与苏倾月的感情倒是突飞猛进。
这一日,苏倾月一曲‘念慕谣’舞完,窦天晞惊叹了好一番,这才看清楚她眼角的泪花。
有些紧张的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只是用细嫩的指尖拂去眼角的湿意,竭尽全力的一笑:“只是想起了往事罢。”
窦天晞明白她不愿说,当下也就是缄默不语。岂料她竟是站在原地,美到让天地失色的面容仰起,看着天空一如洗练,眼眸中是无法磨灭的伤痛。
“我与他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我们都以为彼此会携手白头。一道圣旨,打破了所有的幻想。我为了家族不得不进宫,从此红颜未老恩先断。”说着,伸手摘下发髻上唯一的发簪,将那茶蘼紧紧的握在掌心。因握的太用力,连指尖都是泛了白。
有些颤抖继续道:“最后那日,他将这发簪留给我便是决绝的离开了。呵,荼蘼,末路之花,感情到了终结他为何也不能留个念想给我···可知···我在这宫中,多少次想要了结自己的性命。”
她已经支撑不住自己柔弱的身躯,抱着膝缓缓的蹲了下去,刹那间泪如雨下。眼眸中的伤痛,比这一练如洗的碧空,更为铺天盖地。
窦天晞亦是蹲下身,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面色凝重。从来没想过竟是如此。这样的一段大好姻缘,就因为那一个人的私欲而彻底的了断,何其悲恸。
开到荼蘼花事了,尘烟过,知多少。
她呜咽的声音格外的令人心碎,在这个华美的鸟笼中,她哭了整整一个下午。
后来回到了厅房才算是冷静下来。红肿的双眼,带着里面挥之不去的哀恸,令人疼惜。
窦天晞拧了热帕敷在她的眼睛上。她现在明白了,为何初见她时,那样的美则美矣毫无灵魂。原来,早就失去了。
轻声道:“你根本不愿参与宫廷斗争,所以选择了惹怒皇上,从此偏居一隅?”
苏倾月闭眼任着窦天晞的动作,却是开口道:“不全是。只是我不愿侍寝,惹怒了他罢了。得来这个结局我倒也是颇为何意的。”
窦天晞的手一顿,瞪大了双眼看着她,声音有些尖锐:“你还是处子?”
苏倾月有些脸红,点了点头。挪开窦天晞的双手,睁眼见她一幅不可置信的模样,笑说道:“干嘛这么惊奇,你不也一样嘛。”
这下窦天晞更是惊讶的连嘴都合不上了,欺近她说道:“你怎么知道的?”眼眸中闪着崇拜的光芒。
苏倾月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傻瓜,你整个人都像是孩童一般,哪里有半分已为人妇的韵味。”
又是说了一会儿话,窦天晞这才回了宫。
而那抹明黄却是让的她整个人心一颤。
转身便打算悄悄溜走。
“站住。”身后那颇具威严的声音传来,她手一凉。惨了,要是让皇帝发现她谎称生病而出去乱逛的话,岂不是杀头的欺君大罪?
当机立断的将前面的刘海扯得散乱了些,挡住了她的面容。垂着头转身,跪着行礼:“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怎么运气这么背啊?照理来说,她生病了,皇帝应该是去其他的妃嫔那里才对啊。又为何来到梧洗宫呢?
脚步声渐渐的逼近,皇帝已经是停在她的面前,伸出手将她的下颚抬起。看着她已经是红润的面色,想起方才他与一个贵人正在御花园中,初晓“恰好”途径。
“父皇,儿臣方才去看过晞才人,看来已经是痊愈了。您要夺得美人心可要抓紧时机咯。”
··············
目光顺着她微微敞开的领口往下看,那细腻如羊脂,白皙如皓雪的小小脖子下面,镶嵌着精致的锁骨,让的人想要含在口中疼爱一番。
眼眸中闪过一丝光芒,喉咙上下滚动。
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笑道:“爱妃可是好兴致。”便大步往寝宫去。
窦天晞尖叫道:“不要啊,放开我。”糟了,又是这种时候,为什么皇帝来的每次,都是她毫无准备的时候呢。
棋盘上白子黑子纵横交错形成盘踞错杂之势,涂着蔻丹红的指尖,轻轻的放下一颗白子。黑子便是无路可逃,尽数泯灭。
初晓嘴角勾着一抹笑,眼眸中深藏的狠戾。
“我不信他还能要一个破了身的女人。”声音带着笑,却让人毛骨悚然。
窦天晞,你既然已经是进了宫,便安心的在这里做你的晞才人罢。不应该属于你的人,也莫要痴心妄想了。
窦天晞被皇帝狠狠的扔到了床上,砸的她后背撕心裂肺的疼。
她还没来得及做任何的防备,皇帝已经是欺身而上,一条腿压住她的两条腿,一只手将她细弱的双手手腕禁锢。
另一只手一把扯开她的衣衫,露出里面小小的亵衣。他的眼神瞬间发出精光,整个人就是压下身在她樱唇上一阵肆虐。
窦天晞用了平身所有的力气却是动弹不得半分。
上次在小巷中差点被凌、辱的记忆重新回来,整个人脸色惨白瑟瑟发抖。
那个时候,辛愒救了她,可是现在呢?
这大内之中,防守严备,他要怎么救她?更何况,她是妃子,这是本就应该的义务,他怎么会来呢?
一滴晶莹从眼角滑落。
今生还没来得及弄清楚自己的感情,就要这般无疾而终了。真是可笑的命运。
还叹苏倾月的苦,她自己何尝不是呢。
辛愒·····
已经是形同木偶,她双目空洞的看着房梁。
那令人恶心的唇在脖子上游离,只觉一阵疾风从房顶冲击而下。瞬间,那房顶出现了一个洞,露出有些阴暗的天空。
窦天晞还没来得及反应,皇帝整个人已经是昏迷倒在了她的身上。
那个黑布蒙脸的身影,将皇帝推到一旁。双眸疼惜的看着双目赤红的她,失了焦的眼神。
一言不发的走近。将被子披在她的身上。
之后转过身便作势要走。
却听见她从未有过的软弱声音:“是···你吗?”
那声音中的期冀,让的他身形一滞。
你希望,是谁?
身后那小小人影,拖着他披上的被褥,赤着脚一步步的走来。
伸手轻轻的拉动他的衣角,明明没用力,却将他转了个身。
那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味道。让的窦天晞眼眶一红,豆大的泪珠便是滚落而下。
颤颤巍巍的揭下他的面巾。
泪雨中笑了:“我就知道是你。”
所有的危险,只要有你,都会变得安全,你就是这样的存在。
至始至终,辛愒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动过一毫,任凭她兀自的拉住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力气能够逃离。
方才去御书房找皇帝商量应国起兵之事,怎料他不在。当下便是觉着不对劲,一路上飞檐走壁躲过了各处的明哨暗哨。到了她的房顶,揭瓦一看,她万念俱灰的神色,直直的让他整颗心都被揪痛了。
为何会有这般感觉?明明就算是以前与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即便是后来她离开的时候,都没有这般从心底由生的痛与紧张。
那一刻,什么也没想到,只想要将窦天晞护在怀中。
她娇俏的容颜,混杂着泪与笑,就这样重新找回了灵魂,俏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说:“我就知道是你。”
原来,你一直等的人,是我。
再也按耐不住,一把将她搂在怀中,第一次,声音不带半分冷意,竟是那样的温柔:“对不起。”
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让你这般惊吓。
他的怀抱太过宽厚,搏动的心跳有力的在耳畔跳跃。那股征战沙场的雄厚男子气概将她包围。
还没沉浸下去,她却突然一愣。
诶?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辛愒他····他!!
猛地推开辛愒,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我们这是?!!”
辛愒有些诧异的看着她的举动,略微思索一番,嘴角微勾吐出四个字:“郎情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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