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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削翼


微微回到自己屋内,着急地踱来踱去。

        门忽而开了,阿瑶急匆匆跑进来,满脸愁容。

        “怎么样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微微拉住她的手。

        “我也是听小祥子说,西北边境好像出了什么事……具体的他也不知道,哎呀这个不靠谱的臭祥子,什么也打探不到。”阿瑶一跺脚。

        “西北边境,那可不是哥哥在的地方吗?坏了坏了……”微微脑里发蒙,双眼呆滞,越想越害怕。她忽然转身,跑到内屋去。

        “微微你干什么?”

        “我给姑姑写信!”

        ……

        “第二日早朝之前,舜英坐在玉衡宫后殿的长椅上,疲惫地揉着眉心。

        “凝弦。”

        一道暗影,如风般飘进屋内。

        “女王那边,都处理好了吗?“

        “一切如您所说的去办了。”

        “她到死都没说出玉玺的下落?”

        “没有。”

        “宫中侍卫都打通了么?”

        “您尽管放心。”

        “这一天,我等很久了……”

        她拿起桌案上明黄色卷轴,抬头,慢慢走向朝堂。

        “女相驾到——”

        舜英稳稳地坐在女相之位上,头上的金步摇左右摇晃,她的头却高抬着,稳如山。

        “诸位,昨日的事还未了,今日本相却要宣读一件更大的事。”

        她起身,高高举起手中的明黄色卷宗。

        台下大臣们一怔,随即如潮水般跪下。

        “承女王口谕,从来帝王之治天下,未尝不以敬天法祖为务。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保邦于未危,致治于于未乱。夙夜孜孜,寤寐不遑。今朕年事已高,缠绵病榻,虽心有不虞,亦就此而止。幸有二公主舜英杨氏,才识俱佳,深肖朕躬,必能克乘大统。著继朕登基,即女王位,是为纯英女王。玄靖三十一年九月十七日,卯。”

        此言一出,众臣都纷纷抬起头,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所措。

        当先的两位中年首辅大臣,却是毫不犹豫,俯下身子,又行一大拜。

        “微臣恭迎新王即位!”

        两人的声音远远地传在玉衡宫的正殿内。

        随即,又有一大批人,商量好了一般,齐齐跪下。

        “这……”仅剩少数几位老臣,还挺直身板,不肯跪拜。

        “女相,这诏书是女王亲笔所书么?”兵部刘大人丝毫不顾朝堂上的局面,起身,大声质问道。

        “亲笔所书,还能有假?”她摊开明黄色绸缎,上面的字刚劲有力,确是女王字迹。”

        “为何未盖女王印?“他步步紧逼,“女王若当真有意传位于你,你为何迟迟拿不出玉玺!”

        “刘大人,到了这个份上,你不要不识好歹。”

        “诸位,何必要跪这名不正言不顺的篡位者!随我一起进宫面见女王陛下!”

        他大声吼叫着,身下的臣子们却一动不动。只有他和身边的几名亲信大臣,还坚定地站着。

        “放肆!”舜英猛然站起,眼里满是凌厉的杀气,“来人,把这大逆不道的乱臣拖出去杖毙!”

        早就部署在殿外的护卫们问声冲进来,将那老臣和残余顽抗的官员们拖走。殿外响起一片惨叫声。

        “慢着!”她忽而又拦住了护卫。迟疑了一会儿,她恢复了平静,“暂时不要杀他,先关到大牢里罢。”

        殿内的大臣们恨不得整个身子钻进地下。他们像狗一样匍匐着,不管情愿还是不情愿,喉咙里都齐齐憋出一句沉闷的恭贺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凝弦,你做的很好,那些老贼们都很听话。”

        “是您思虑周全。”

        过去的三个多月里,她以首辅大臣之位买通了吏部的五位官员,又花重金收买了一大批各部门的主事。至于兵部的刘大人,她却从未想过买通他。此人顽固不灵,她非要当众处理了他,也好给其他墙头草似的官员们一个警示。

        只是,玉玺一日拿不到手,她就算强行控制了中央,日久地方也会生乱。她已下令,全面搜索女王的住所,掘地三尺也要把玉玺挖出来!

        “一黑影飘进来,落到凝弦身旁,悄悄对凝弦说了些什么。”随即如风一般消失,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舜英一眼,仿佛此地只有凝弦一人。

        舜英在一旁看着,冷冷地道,“你的手下们,对你还真是忠心不二呢。”

        凝弦听到这话,心中无奈,却还是立刻跪下身去,“舜英,底下的人来报,玉玺,找到了。”

        “什么?快拿上来!”舜英瞬间顾不得猜忌,急声道。

        黑衣人拿着一块盒子呈上来,“这是在王夫的陵墓密道里找见的。”

        “哼,你个老东西,还不是被我找到了。”舜英嘴角噙着一抹笑,接过那盒子,却见那并非墨绿色的玉玺,而是一块纯铁打造成的黑匣子,上面刻着繁琐的花纹,她想打开,却发现那盒子浑然一体,根本打不开。

        她闭眼,在脑中搜寻着一丝一毫打开这铁匣子的办法。许久,也不得法,她烦躁地揉了揉眉心,“罢了,先去处理玉龙军那边的事吧。”

        ……

        微微在宫里焦头烂额,已经好几日了。那天回宫之后,整个宫内的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整个玉衡宫外被士兵围得水泄不通,她写给姑姑的信,也迟迟没有回音。

        她听说二姐登基之事,却连她一面也见不到。她似乎和整个宫内的皇族子弟,女官侍女们,都被封锁在这宫墙内。

        ……

        舜英又处死了几个反抗的将领,能活命的,尽是贪生怕死之辈。她冷眼看着愈发人心惶惶的京城,心里只有无比的痛快。

        这日她正批阅着西北传来的文书,一句话却突然从她脑中蹦出。

        “白羽翼族纯正血脉传承而来的羽翼,一旦被激活,可破一切神族封印……”

        这是她小时候,爹爹从偷盗得来的黑羽翼家族禁书里看到的一段话,爹爹曾讲给她听过。

        “杨白微,我倒是把你这个小废物给抛在脑后了。”舜英嘴角勾起一抹参透一切的得意的笑。

        ……

        微微被拖到玉衡宫内东南角一间十分空旷的偏殿里。

        大理石铺成的地板坚硬而冷,入秋的冷气在殿内积聚,精细雕刻了凤凰图腾的屋顶也萦绕着经久不散的白雾。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开门声缓缓响起,她看见自己的姐姐,一步步走进,在殿中央的软椅上,款款坐下。

        看着此时的她,当今的女王,微微觉得无比的陌生。

        舜英身后,跟着一排侍卫,还有那个一直跟随着她的黑衣人。

        黑衣人缓缓关上了大门,殿内阴冷昏暗,得像堆满了尸体的墓穴。

        两名侍卫上前,将她按坐在殿中央的木椅上,抽出铁链,将她手脚都捆了起来。

        “杨舜英!果然都是你在搞鬼!”如今微微心中早已被无尽的怒火填满,她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你把哥哥和母后怎样了?只怕你根本就不是我的亲姐姐!”

        “你临死之前,倒是聪明了一回。很快你就能见到他们了。

        舜英拿起一颗药丸,塞进她嘴里。

        “这是凝神丹,可以激发出你的白羽翼的力量,微微,话说,你可是白羽翼仅存的嫡系血脉了呢。”

        微微被她强有力的手钳住喉咙,不得不吞下那颗丹药。

        “啊——”没一会儿,白微就发出了一声痛苦的□□。

        舜英远远地退到一旁,紧盯着白微身体的变化。

        只见白微先是满脸涨红,双眼迷离,眉头紧促,接着周身泛起了金光,那光越来越亮,照得整个空殿恍如白昼。

        舜英被那强光刺得闭上了眼。当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只见白微还被捆在铁凳上,背部却生出了一双巨大的淡金色翅膀!

        “快!砍下它!”舜英立刻反应过来,她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沉稳。

        金羽翼只有在刚成形的那一刻最为娇弱,若再等片刻,待到翅膀上凝满了金色,汇集成一股强大的力量,便再难以割下。

        两名护卫手持大刀,毫不犹豫地向左右两侧的翅膀砍下去!

        “啊——”又是一声惨叫回荡在大殿里。

        殿外一片漆黑,无风无月,只有时而传来的□□声,飘荡在如墨的夜色里。院内一颗木棉树梢上停留的寒鸦似乎都不忍再听,振翅飞离此地。

        这一番动作,白微身下的铁凳早已被振得翻倒在地,她却依旧被铁链绑着,整个人跪倒在地上,身体不住地痉挛。

        她还穿着纯白色丝缎睡裙,血大片大片从肩胛骨的裂痕里涌出来。纯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溅起一片片红梅似的血珠。

        那白羽翅只能附体而生,一旦被割离,便化成一颗龙眼大小的金珠,流光溢彩,悬浮在半空中。

        舜英根本不在乎地上那女孩儿的惨状,她的眼里放出急切而喜悦的光,她迫不及待地举起装有玉玺的铁匣子,伸手,放在那金珠之下。

        那珠子蕴含的无匹的力量将铁匣子也吸附在半空,舜英收回手,只见金珠发出的光越来越强,整个大殿里的人都仿佛置身于火炉之中,只是一瞬间,那万年沉铁打造而成的铁盒竟被化成了一滩银色的铁水!随即,那珠子散去华光,掉落在地,与大理石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舜英接过铁匣子内完好无损的玉玺,眼底是难掩的激动与喜悦。

        书上所说果然是真。白羽翅幻化而成的金珠专克天下一切金石类刚硬之物,就算是万年沉铁烈火难融,也会在这强横之力下化成一滩铁水。但它对阴柔之物却毫无作用,因而玉玺和殿内的人们却不会因此而受到波及。

        她仔细地抚摸着那纯正的碧绿色玉玺,那玉玺即使在殿内昏暗的灯光下也发着幽光,像是夜里猫的眼睛一般神秘而令人着迷。

        舜英将玉玺小心收好,这才踢了踢地上快要昏死过去的白微。

        “可真是要谢谢你呢。白羽翼到你这里,算是彻底断送了血脉。你倒成了个历史性人物了。”她轻蔑一笑,“别这么恶狠狠的看着我,要怪,只能怪你那个整日病怏怏的母后和你那个死去的姐姐,都是些软弱无能的废物。”

        “就你们,也配统治这一片富饶的土地,过着安逸享乐的生活?”

        舜英转身,看也不屑看她一眼,“杀了她,尸体给我烧得一干二净,断不能让人盗取尸体,再搞出什么名堂来。”

        “公主,白羽翼血脉的尸体,似乎烧不尽,一旦点燃,可能会激起她们ti体内残存的力量。”

        “哦?”舜英一挑眉,却不知还有这回事。

        她略微思考了一会儿,随即淡淡的道,“那便扔进弱水里去。那弱水水质极轻,一片鸿毛也难以在其上浮起,就让那所谓的高贵血脉,永沉水底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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