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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八章


梁仲瑄非常高兴兰阔送来的大礼,也让十二所盯紧了西凉那边的变动,坐山观虎斗的看着西凉处理此事,而大楚这边关于徒门教的大致动向也被掌握,梁仲瑄算是把头疼的大事处理好了,心情审阅,正好迎来了长公主德怀的生辰,还特意下旨让礼部好好给长公主操办。

        长公主德怀是当今圣上的姐姐,虽不是嫡出公主,可自幼与梁仲瑄一起长大,感情格外亲厚,想要讨好她的人可多了去了,可德怀懒得迎合宗亲和官眷的大娘子,所以极少在府中操办席面,往年她的生辰办的极为简单,后来善之去外地从军,子依又被送往宝塔寺养病,这一来一回,德怀索性就不办宴席了。

        可今年陛下亲自询问,善之又回了京,必然是不能再如往年一般,善之作为长子自然是要亲力亲为,为母亲操持寿宴的,可让善之打仗练兵还行,这操办寿宴是真的了手一摊毫无头绪,这正好让德怀找个借口让子依来帮忙。

        为此长公主还特意请示了皇后,英歌早知长公主是认准了子依这个儿媳的,她心里也确实觉得善之不错,所以就没有反对,这次长公主是想借着寿辰给子依和善之接触的机会,英歌倒也是心存感激的,因为长公主是在给子依选择的机会,让她能在婚配前多了解善之一些,这也不难看出长公主是真的心疼子依。

        儿女婚配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子嫁给谁,入谁家的门从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幸福些的倒是能培养些许感情,再不济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也是一世,最难过的不过是相看两生厌,这也得是一世,英歌自然是希望子依能逃出这宿命,如果子依心中能有善之,再嫁入戚将军府,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而顾南天也极为欣赏善之,看出长公主的意图,都是看破不说破,全交由长公主来处理,就这样长公主家的马车每天都准时到荣国公府接人,子依便这样天天赴长公主那里陪伴帮忙操办寿宴。

        虽然子依每日去长公主府,但长公主未免传出些闲言碎语,并未特意制造机会让两个孩子独处,只是偶尔聊起寿宴细节时,会让子依在旁听着,倒也是格外贴心。

        子依和英歌是不一样的,英歌自幼跟着顾枫在凉州城长大,在顾枫的庇护下,英歌可以策马奔腾,不太在意那些闺阁礼数,可这种环境下长大的英歌,到最后仍旧要为了顾氏嫁入皇宫,一辈子被锁在红墙高阁之内。

        而子依出生时便在平京,后来又随英歌入了皇宫,所学所做处处都是礼教,处处都是礼法,因而关于婚嫁,子依从一开始就知道要听从父亲和姑母的意思,虽然大家都没有说,但子依知道他们都是默认了善之的,所以子依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太多的挣扎,只是内心平静的默默接受,而长公主总是贴心的为她考虑,她当然能感觉到。

        然后这种平静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女子打破,某一日子艳阳正好依,子依正陪着德怀试戴发簪,下人却匆匆前来,说府门前来了一个女子哭闹不止,赶都赶不走,引了好多人在外围观,场面有些失控。

        “她哭闹什么?”

        德怀问道,下人不敢抬头,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说!”

        “那女子声称是少爷的人,要见少爷。”

        德怀气的一下子站起来,疾步往外面走,到了门口,她缓和了一下气息,让子依站在门口内侧,免得外面围观的人看到她,然后昂首走了出去。

        “你是何人?”

        德怀语气中带着锐气,府外围观的百姓见到长公主出来纷纷给她请安,场面倒是很壮观,

        “奴家沈氏,给长公主请安。”

        门口原本坐在地上哭闹的女子看到德怀后,赶忙跪在地上给长公主请安,长公主甚至没有看她,厉声说道,

        “张开眼睛看看,这府上的门匾是先帝亲笔御赐,平日府门前从来都是一尘不染,避免沾染先帝御赐之字,今日居然有人胆敢在府门口闹事?是谁给的胆子?”

        沈氏原本跪着仍旧哭的梨花带雨,此刻已经被长公主这几句话震慑住,俯首在地不敢再哭,长公主这才微微看了一眼沈氏,眼神很是冷冽,对着下人问道,

        “是哪个说自己是善之的人?”

        下人忙拱手回禀道,

        “正是这沈氏。”

        长公主冷笑一声,问道,

        “我儿善之是何年何月何时与你私定情谊的?”

        沈氏吞了好几口口水,却仍旧不敢回答,长公主淡淡的说道,

        “如果你不说实话,我便在这府前杖毙你。”

        “奴家……奴家,长公主恕罪,奴家与戚统领并无私情,奴家卖身葬父,戚统领怜惜奴家给了银两,让奴家父亲能入土为安,奴家如今已葬了父亲,特来寻戚统领报恩,为奴为婢一辈子伺候戚统领。”

        长公主冷笑一声说道,

        “敢情是来报恩的?不知道还以为我家善之欺负了你,你来找他算账的。管家,你去处理吧。”

        德怀说完直接回了府,这管家打发下人将沈氏拉走,又对着百姓说了些客气话,才驱散了门口围观的人,这边刚处理妥当,善之和子珏便骑着马归来,因这些天子依每日都来长公主府上叨扰,子珏便每日都和善之一同回府顺便接子依回家。

        善之刚回府就听到管家禀报了沈氏在府前哭闹之事,善之也是吓坏了,直接到前厅去找长公主。

        “母亲!”

        善之到了前厅,便扶手请安,德怀抬眼看了看善之,又看到在门口给她请安的子珏,微微叹了一口气,

        “那个沈氏嘴上说要为奴为婢的伺候你,眼巴巴追来平京找你,你怎么说?”

        善之不敢抬头,德怀看善之这个模样,又无奈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人都说做好事不留名,你倒好,留下名字让人家找来,如今又要如何安置?”

        “回禀母亲,那日我只是让副官去送了些银两,并未留下名字,也不知她是如何寻来,稍后我去和管家商议,不行就留她在府上做些杂事,此事绝不让母亲费心。”

        善之是怕母亲为了这个女子劳心,却完全没想明白长公主话里话外的意思,看到善之这么愚钝,德怀气的不清,直接将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见母亲突然发火,善之无名所以,但还是直接跪在地上请罪。

        “善之哥哥,你未将自己姓名告知沈氏,她又是如何能寻来的?”

        子依本不想参与其中,可看到门外的子珏给她使眼色,大概是看到好兄弟犯傻,怕长公主又要处罚善之,所以眼神中带着恳求的神色,见哥哥如此,子依无奈只能挡在长公主身前问道。

        善之很是疑惑,虽然最近常见子依,但两人并未言语,子依这句善之哥哥着实有些让善之有些找不着北,虽然小时候子依也这样叫他,可这么多年不见,相互之间更加生分,子依突然这样叫他,不知怎么的竟让善之觉得很亲切。

        “我确实不知她如何找来,恐怕是一路询问找来的吧!”

        善之挠了挠头,脸上竟然微微有些红晕,好在他常年从军,肤色黝黑,这才看不大出来,

        “那日是副官送的银两,这沈氏理应去找副官报恩,可怎么就找来了长公主府了呢?”

        善之听了这话,也深觉疑惑,但对女人的心思终究是看不太明白,所以还是不知如何作答,看到儿子对于男女□□如此愚钝,长公主又要来气了,子依便也不再停顿,继续说道,

        “沈氏刚刚葬父,却未曾披麻戴孝,即便民间儿女为保生计守孝有所简从,可今日见她却头戴发簪施以粉黛,如此这般实属大不孝,人品堪忧又多方打探知道了善之哥哥的身份,种种看来,那女子恐怕不会甘愿做善之哥哥的女婢,是有另一番祈求才是。”

        子依话说道这里,善之才明白过来母亲为何生气,俯首对着长公主说道,

        “母亲明鉴,儿子婚事全听母亲之命,绝不会私定终身,这女子万万不会让其留在府中。”

        看到善之这才恍然大悟,德怀的神色才略微缓和,她起身对着善之说道,

        “你呀,在此类事情中真是愚钝,我也不为难你了,你送子依和子珏出府吧,那沈氏我去打发。”

        德怀说完便去找管家处理沈氏,见长公主离开,子珏才跑去扶起善之,善之有些垂头丧气的说道,

        “这女子的心思真是难测,我宁愿去战场也不愿猜忌这种事情。”

        子珏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日后你再京城里久了,很多东西自然就学会了,京城里的弯弯绕绕,可比女子心思更加复杂繁琐。”

        子依见他俩说话,便不再搭话,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善之回头看着子依,感谢她帮忙解围,子依却摇摇头,并未再多说什么,子依大概并未觉得她那句善之哥哥有什么不妥,毕竟小时候便是这么叫他的,可这句话却让善之有些动容,那些儿时的回忆浮上心头,连子依那些一颦一笑都涌上心头,现在想想子依虽然长大了,但容貌却和小时候差不多,笑起来脸上那两个小梨涡仍旧在,甚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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