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吃饱了就难免犯困，在送陆如珩回酒店的路上姜语就已经控制不住的打起了呵欠。看着窗外不停变换的景色，意识逐渐虚无，不知不觉中眼皮沉重起来，终于阖上了双眼。
陆如珩感觉到肩上的重量，下意识想叫醒她，手已经碰到她柔顺的头发，下一秒还是缩回去了。
他看了眼手机，十点。
新康这样的城市，十点只是夜生活的开端，路上车水马龙。车子等在拐弯路口，暖色的路灯透过车窗照亮了车厢，平添一种温馨的氛围。
睡着的姜语少了两分白日的光彩照人，却多了两分令人动容的温柔。
等到达路如珩住的盛虹酒店已经是半小时以后了，他看了眼还靠在他肩膀上熟睡的姜语，小心把她的头扶正靠在椅背上才放轻动作开了车门。
他刚迈出一条腿，身子都还在车内，下一秒手就被拉住了。
陆如珩回头，她侧着脸，睡意朦胧，极慢的眨着眼。
她说：“多笑笑，好看。”
陆如珩静静的看着她，她好像真的很困，一副随时控制不住要睡过去的样子，他心里好像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鬼使神差的点了下头。
她像是终于满意了，放开他，缓缓睡了过去。
看着车子疾驰而去，陆如珩定定看着自己的手，手心似乎还保存着刚才的体温，一转身就看到一张熟悉的人脸。
冯星语一脸看戏的表情，双手抱胸围着他转了好几圈：“我都回来快一小时了，你们这车速有点慢啊。”
陆如珩没心情跟他逗趣，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径自进了酒店。
冯星宇不依不饶，依旧追着他：“说说嘛，你们干嘛去了？”
……
淋浴房内，水汽氤氲。
热水从花洒飞速流出，溅落在男人身上，水珠滑过男人的脸颊，自下颚滑落，脖子，胸腹，一路向下……
下一秒淋浴房移门被一只指骨修长的手推开，陆如珩头发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滑。他只裹了一块浴巾，身材一览无余，常年控制饮食加上锻炼，身上没有一丝赘肉。
陆如珩拿起吹风机吹头发，看着镜子里的人，他突然想起那句‘多笑笑，好看’
他关了吹风机，撑在洗手台上，仔细打量着镜子里的男人，试探着用手勾起唇角。
真的好看吗？
-
第二天姜语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忆昨晚与陆如珩的相处，第二件事就是仔细打量自己这张脸。
看清后终于松了口气，她虽爱吃辣，但想着第二天有戏，也是不敢任性的。
她今天只有一场夜戏，中午约了舒窈出去吃饭。昨晚回来的时候就跟阮可儿说好了，下午再来找她。
从今天开始，私人行程她要自己开车。
而当舒窈拉开后排车门没有看见人的时候就愣住了，听到声音才发现驾驶座的姜语。
“不是，”舒窈很震惊，指指她又指指车，瞪大了眼睛：“你司机呢？”
姜语冲她招手，拍了拍副驾驶，示意她坐过来：“我给放假了。”
舒窈坐上副驾：“为什么呀？”
“什么为什么？”
她说着便要起步，被舒窈一把制止：“等等等等等等，你到底想干嘛？”
“吃饭呀，”姜语一脸看傻子的神情看她，探了探她额头，没发烧：“昨天不就约好了吗？”
舒窈拍开她，还是很害怕，犹豫着问：“我是不是哪得罪你了？”
“没有啊，”姜语比她还疑惑：“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自己开车？”
姜语这下明白了，敢情闹了半天，她是不放心自己的驾驶技术。
“你看你那样，”她翻了个白眼，果断起步：“我驾驶证也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考出来的，又不是拿烟换的，至于吗你？”
至不至于舒窈不知道，反正作为一个她爱护生命，第一件事就是系好安全带。
怀着忐忑的心情，总算是安全的到达目的地。
她们来的是一家私房菜馆，藏在一个九曲十八弯的巷子里面。同其他私房菜馆一样，这里也需要提前预约。
当然，姜语除外，她有特权，这是长年累月支持所获得的福利，只需要去之前打个电话就行。
等她心满意足吃完后就打算送舒窈窕回去，车子启动之余，她余光中瞥见两个熟悉的人影，又果断停了下来。
女的是郑冉冉，男的好像是《风行天下》制片人贺旌。
姜语抬眼。
盛虹酒店四个大字映入眼帘。
她发现的舒窈自然也发现了，立马掏出了手机，还一个劲的叫她看：“快快快，我没认错吧？”
“没认错，”姜语不屑的撇嘴：“这女人真是的，明明自己跟人搞上了，还污蔑到我头上，不要脸界的鼻祖。”
她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对啊，今天早上不是郑冉冉的戏吗？”
“攀上了这么一根高枝，请个假又算什么。”
随着“咔嚓”一声落下，舒窈满意的看着手机里的照片。
“你拍他们干嘛？”
“留个证据，”舒窈得意的晃了晃手机：“这贱人不是喜欢买通告拉踩你吗，我给你留个证据，下次她要是再敢不要脸，我就让她知道，乱放屁是要付出代价的。”
姜语并不是圣母，不可能以德报怨，能保留这么一张照片对她来说也确实不是什么坏事。
她最后瞥了一眼在角落搂搂抱抱的两人，那男人的啤酒肚活像怀孕五个月，嫌弃的直皱眉：“眼光真差。”
“是是是，”舒窈再次系好安全带，还不忘给她吹个彩虹屁：“她眼光哪有你眼光好啊，咱慢慢开，不急。”
下午到剧组的时候，姜语总觉得气氛怪怪的。
直到化妆的时候才听到来龙去脉，早上本来是有郑冉冉的戏份的，结果一直到开拍都没看到人，电话不接，微信不回，直到下午人家助理才来剧组请假，说身体不舒服。
导演脸当场就黑了。
姜语越听心情越沉重，越听越想哭，导演心情不好，这可是个不好的信号。
她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这种预感很快就成真了，一场和冯星宇的哭戏拍了十几条都过不了。
“咔，姜语情绪不对。”
“咔，冯星宇眼神不对。”
“咔，你俩怎么回事啊？”
“咔……”
“咔……”
……
这场戏是接容佩儿醉酒那场戏，但是换了个场地，情绪却要接在一起，姜语压力很大。
容佩儿借醉酒找顾如风哭诉时冯星宇饰演的段千就在门外守着，亲耳听自己喜欢的人向自己的好兄弟告白。
容佩儿伤心的跑出府后他也连忙跟了上去，并且忍不住告白的戏。
但这时候的容佩儿情绪很不稳定，根本没心思听他说话。
这场戏要接上次那场戏的伤心，姜语一连哭了将近两小时，嗓子都快喊哑了都没过，整个片场气氛都很阴沉。
冯星宇也被搞得有些烦，却还是不忘关心她：“没事吧。”
姜语一说话嗓子就不舒服，干脆把这精力留到了拍戏上，堪堪摇了摇头：“没事。”
冯星宇眉目之间满是担忧：“他今天是被郑冉冉气坏了，连饭都没吃。”
郑冉冉的锅关她什么事？！！
倒霉！！
幸好在大家都要撑不住的时候，最后一遍过了。
这时候已经是凌晨十一点半了，姜语实在累得慌，又饿又委屈，嗓子还火辣辣的疼，干脆让阮可儿去盛虹酒店打了个招呼，给收拾了个房间。
看着镜子里红肿的双眼，姜语模糊了双眼。
此时酒店传来敲门声，她胡乱擦了擦泪，然后去开门。
门外的居然是陆如珩。
她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陆如珩举起手上的袋子：“路过美食街，顺便给剧组人员带了点吃的。”
姜语也没多思考，直接让他进屋。
陆如珩看了眼她红肿的眼睛，没说什么，把袋子里的东西给她摆了出来。
臭豆腐，狼牙土豆，还有两个鸡蛋。
都是她昨天晚上吃过的。
他最后拿出一个崭新的保温杯，打开递给她：“喝点蜂蜜水，润一下喉。”
姜语有些怀疑：“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顺路给剧组人员买吃的还说得过去，但是有谁会顺路准备蜂蜜水？
陆如珩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顾忌她的心情，保守点头：“嗯。”
他下午没有戏，被两个圈内好友喊着出去玩。车子才开到半路就收到方圆的消息，说导演今天心情非常不好，她和冯星宇的那场戏一直过不了。
他知道这场戏，伤神又伤身。他突然有些担忧，三思之后还是推了好友的局，准备回剧组看看。
路过美食街的时候，他突然就想起方圆说过，吃东西的时候心情会变好。
于是又下车买了一堆吃的让方圆给剧组人员送去，买东西时瞥见旁边有间超市，又去买了个杯子。
-
“导演今天心情非常不好。”
姜语有些迷惑，他这是在试图安慰她吗？
“我知道，”这才是让她伤心的地方：“可是又不是我让他心情不好的，我今天被骂的比我出道以来挨所以导演的骂加起来都多。”
陆如珩本打算说导演虽然心情不好，但并不会把这份气撒到别人头上。但见她这么伤心，又默默把这句给咽下去了：“嗯，是他不好。”
姜语心情这才好了不少，插了块土豆放嘴里，还是熟悉的味道。
她有些感动：“谢谢。”
陆如珩剥好鸡蛋递给她，嘱咐道：“用它揉一下眼睛，消肿。”
这准备得太充分了，难免让姜语多想，还没等她开口，陆如珩又道：“冯星宇让我带给你的。”
姜语：“……替我谢谢他。”
他应了好后就出去了，姜语郁闷了一晚上的心情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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