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经纬之马
江南水多厂多，小区门口是电子厂，厂后面就是一座桥，车辆不能停在桥上，所以孔玉山把马拴在了桥后边，这样想骑马的人可以在厂门口试驾，不会阻塞狭窄的桥上的交通。
原本小区跨桥是天然的减速带，进出很方便的，现在多了一匹马，经常有人和马在门口合影拍照，小区门口就拥挤多了。
白头翁内酯和沙星类的作用机理相似，孔玉山就想用白头翁平替沙星来进行药物作用。从普通植物的清凉甾醇化合中可以得到泌尿抗风湿，白头翁素系列的神经营养因子，这个过程就是化学合成。
郭大爷知道了提醒孔玉山，白头翁内酯不是十六进制的数组，会有冗余来存放不到十六的数字，这就增加了数据污染的机会，扩大了资源仓储占用面积。“为什么不用十进制呢？”
“这个基建通用的系统就是取长补短呀，你不用的话，操作系统没有，所有的软件也就不能安装使用了。”
意思是沙星类都是十六进制，方便他半夜出来抓金龟子炸一盘吃，哎，没办法，郭大爷就爱吃这一口鲜的。
小郭走了过来，她是经常路过凤凰城街道为数不多的女警，每次过来都会给孔玉山派活，孔玉山一看到她就推开玻璃大声打招呼，“郭井茶身体还好嘛？”
“托您的福，啥都顺利，今天多吃了两大碗饭。哈哈。他晚上还要去摸脱壳金龟子。”郭大爷也攒了一辈子卖瓜片茶的钱，买了凤凰城阳光小区，退休了就不用和形形色色买茶的难缠客户打交道，攒的钱够他养老了。孔玉山对着成功男士的退休生活报以憧憬的灿烂微笑，小郭又说，
“哎，最近有个事儿要咱们协查一下，你要是发现有人接触了[十全十美]这个□□，就做成文件上报。”
“他们干啥了？”
“他们看上去是卖片的，当然，卖片的理论上我们也要查，但是他们卖的游戏有那么点问题吧，他就是和正常世界观不太一样，里面把正常工作的男女叫怪兽，把活不下去，生气，绝望，愤怒，和被犯罪行为惹到的男男女女的行为，叫做性感，并且在游戏之外推销致幻毒品，说是这种[救命药]能让陷入情绪的受害者[因为爱情]安静下来。”
“卖□□的不是都卖片嘛，也没见他们出过事。不涉及金钱，这怎么抓，怎么规劝啊。”
“不是的，我给你看一段cg。他们卖的药贵的让人倾家荡产。”
“哟喔，这个有点猛的，感觉很有毒。我看了都觉得正常人都是疯子，只有精神病惹人爱。”
“对吧，看完这个，再开始鼓吹“爱情的魔法”，一些小孩就会买药，18岁以下，不，25岁以下，如果接触这个[十全十美]教，劝不听的，你要做成纸质文件向我们汇报，这样我们知道他陷的多深。”
“多深？”孔玉山谨慎的问。
“一个用药把女朋友毒死了，一个买没有用的药约男人母爱屡次失败倾家荡产，另一个也是一样，买药倾家荡产之后又摊上命案，以贩养吸，枪毙掉了。明明才接触这东西一个月，被骗了是可以回头的嘛。这人身份有些特殊，所以现在在全域排查。”
“有多特殊？”
“一个和尚，药死了一个尼姑，旁边农田的农村夫妇都被警戒线拉进去了，他们两根庙现在许出不许进，在调查案件了。”
“宗教局找你们镇派出所麻烦？”孔玉山立刻懂了，“那这确实有点特殊。”
“□□一看就是骷髅会传的，有点那么个妖化和尚度人如己，离间方丈和沙弥关系的各种刀。他们做的事情，结果我们替意志不坚定的和尚背锅，才一个月，就发生三起命案。天呐噜，猎艳杀戮类的游戏真的那么好玩吗？现在派出所要求全面清退骷髅会的服务器，以正教为尊，不过执行下去不容易。”
“行，我看到我就告诉你。”孔玉山满口答应着，心想这个小区业主都是省里请来的，里面好几个骷髅会的25岁以下精英骨干住在这里，万一有人冒充骷髅会搞事，自己把业主赶出去岂不是被人戳通敌奸细？要不汇报就详细一点，让他们自己查去好了。问题是几个留着马尾的年轻男业主到底有没有做这事，如果做了也活该被方丈扯头花，被抓走枪毙。
孔玉山来到警戒线附近打听，被指控的“济慈”和尚，被指控的“惠真”尼姑，正在农田里一边种玉米，一边唱佛歌，男的没有被枪毙，女的也没有死，没有吃了来历不明药物变得绝望的样子，很健康的在田野劳动。
“……？”孔玉山一宿没睡，本来是来找骷髅会犯案线索的，却被这朝阳下的佛道讴歌差点超度了，忘了自己是谁在哪来干什么。
孔玉山回去找小郭，“和尚闹家庭纠纷药死人的事情谁和你说的？”
“郭大爷，我爹啊，他说他亲眼看见的，都不敢告诉别人。”小郭深信不疑，“他让我别去后花园，那里是案发现场。”
孔玉山又被弄糊涂了，就去找郭大爷，得知了有人在他摸金龟子的时候，在田里演情杀戏，还穿了防疫服和警服，不太机警的郭大爷信以为真了，还跟旁边站着的假警察打听，得到了很多假情报和一张洗脑光盘。
“天，我爸被骗了？！”小郭吃了一惊，急忙跑去看，那边全部都封成管控隔离区，和尚和尼姑都被菜地封在一起，有人在围栏外面狗狗祟祟，想挑拨骷髅会，道家，佛系和农民之间的关系，所以最近他们都派了人帮独守农妇种地，给出门打工的年轻男人发东西。
郭井茶正和药王宗的人接触，药王宗的人问，“都发下去了？”
郭井茶说，“都发下去了。”
药王宗的人满意的点点头，说，“很快他们就会知道，只有我的喜恶才是人世真相，我想要谁失去社会关系，谁就会失去集体社会的关系。”
“药王英明！”郭井茶五体投地的磕头。
小郭赶到了郭井茶定位的地方，“爸，别丢人了，咱们回家做饭，吃好饭！”
几个人一拥而上把药王抓了，按在地上摩擦。“还骗人买保健品不？还骗人不？”
药王打开那个匣子，里面全是六安瓜片，散发着幽幽的兰花香。这几个人顿时和小郭翻脸了，“这东西卖一千六一斤不贵，你爸是在赚钱养你，你别不知好歹。”
小郭气哼哼的看自己同事给药王赔礼道歉送出门，又过来安抚自己，“gdp啊！一千六一斤，你爸还有三斤，都卖给他！”
孔玉山全程一直在两派分裂的混乱中扯用[斩苏刀]打架的黑手，终于松了一口气。郭大爷的秘密他也知道，那些让人骨硬兰香的“瓜片”，是用威灵仙的嫩叶经过酒制盐烹做的，而且在药店里出售的时候，并不叫做瓜片，因为他不是茶片，而是药片。
在帮小郭排查骷髅会游戏的时候，他看到威灵仙和郭大爷在楼道里比划了。要不是自己以前当过五色法王，开发了商业暗号，他们的动作在其他人看上去就像在打架，孔玉山仔细看了三遍，破解了肢体暗语。
有人利用各个教派的教义，制作了把诱拐来的儿童捆在成人秋千上用来取乐的绑架式老汉推车的假进口game，但不是这两个趁乱赚钱小生意人。现在封了几座庙，立法查的确实是一种脑干干细胞缺陷行动传染病，看来这个造黄车的人可能是因为儿童的怨念反噬，已经自己死掉了。威灵仙想用这个技术去赚钱，郭大爷并不同意他用儿童绑架来卖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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