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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决绝


  敖祈询一直没起身,这使得他的身子极其不适,他忍不住地一直轻咳:“不孝族人敖祈询望您成全。”

  炎谕愚看着敖祈询,说不心疼有假,但单单此事是断然不能成全的:“祈询啊,你可是落叶便不得归根了,因为它便要随风远行,无法抉择自己生死,你便是如此也要做吗?”

  敖祈询跪在那,身子笔直一脸坚定:“祈询决意,然叶的无法归根,全看风的走向不假,但若这叶执意魂归故里,想来也不会被拒绝的。”

  敖祈询看着炎谕愚,一脸的坚决,炎谕愚心中一阵怒火,敖祈询这般决绝刺痛了炎谕愚,他想起青浮,她何曾有罪?却只能落得如此下场。

  炎谕愚看着敖祈询,甩下袖子设了一道结界:“你今夜便在此思过,祈询,想想你娘,莫让她枉死。”

  敖祈询跪在在地上,毕恭毕敬地行礼:“是,侄儿恭送叔父。”

  炎谕愚转身离去,不再看敖祈询一眼。

  敖祈询低眉看着地面,袖中的手已经是握的发白,“这世间囚笼千千万万各有不同,唯有画地为牢最是难解”,娘,你当年告诉我这话的时候,是不是已经看透这一切了?孩儿画地为牢为的是活下去,走出牢笼是为炎家血脉,至死都不会有谁比我更痛,为了这动荡时局下的一丝虚名,连炎叔叔都不得要如此了,便是这身份我要之何用,留不住您,困我一生……

  敖祈询闭上双眼,耳边似乎又响起青浮的声音:“娘只愿询儿一生都能为自己活着,不为虚名拖累。”

  敖祈询扶着胸口吐出强忍着的血,不住地咳起来:“只有这样才证明自己活着。”

  青念在山脚下看着敖祈询的方向,它被阿大拦着上不去,只好痴痴地等待着,敖祈询跪在那一直到天亮,炎谕愚才收回结界看着敖祈询:“我便是死也不会同意如此!”

  敖祈询仰头看着炎谕愚,笑了:“我死都会拦着您。”

  炎谕愚看着敖祈询,面色铁青:“你当真如此?祈询。”

  敖祈询扶着地面缓缓站起来,有些踉跄,站稳以后行礼:“这是为了您日后会庆幸我这么做。”

  炎谕愚看着敖祈询一言不发,看了好一会甩袖离去。

  敖祈询看着炎谕愚走远,松了一口气后便眼前一黑倒下了。

  青念跑上来时只见到敖祈询似没了生气一般躺在那,一声悲鸣落下眼泪舔了舔敖祈询,转身看着山下炎谕愚的人,竟无人管此处,心中一阵寒。

  青念咬着敖祈询的衣服用力将敖祈询甩到身上,低着头轻踏着地面竟有一丝难受,只见得青念身上开始冒出云纹一般的金光,金光大盛将青念与敖祈询包裹住后又慢慢退去,青念原本白中带青的皮毛竟全白了,额头处一金色云纹隐隐透着光,身体两侧一双金色带着云纹的翅膀,让青念显得颇为高大,青念看着天空一跃而起飞入云端。

  云鹿之所以名为云鹿,因其身为鹿,但成年后的便会周身隐现云纹,颜色越浅者能量越胜,青念虽还有百年才成年,但敖祈询一直带它修炼,使得青念已可在短时间操控自己变为成年的模样,但每次结束后青念要虚上一个月。

  青念直径向云鹿族中飞去,他是云鹿王的儿子,虽然在青龙族长大但也改变不了血脉。

  青念循着云鹿独有的血脉共鸣快速地飞去,敖祈询不愿见冥筠清,不愿回青龙族,那便带他回族中,那里与世无争,便是谁人也难寻的好去处。

  不多时,青念便到了族中,一只只成年云鹿仰天长鸣,恭迎着强者归来,青念落地后便收了自己的翅膀,因为催动能量快速归来让它现在有些无力,青念坚持着带着敖祈询回了自己儿时的住处,将敖祈询轻轻放在自己窝里,蹭蹭敖祈询的身子,才出去与自己爹娘相见。

  这里绿树成荫,都是千年巨树,云鹿族世代生活在此,庇护着这片山林,使得这里一片祥和,到处都是奔跑着的小兽,小云鹿们随着小兽们一起奔跑嬉戏着,成年云鹿站在附近看着它们。

  没多时,青念便叼着一堆草药从云鹿王那出来,直奔自己的小窝,敖祈询依旧静静地躺在,几只小云鹿好奇的对里面张望着,听到青念的脚步声,吓得要跑,不想直接撞到了一起,还有一只直直撞到了青念的腿上。

  青念蹭蹭小云鹿,小云鹿坐在地上一脸呆滞地看着青念,青念一脸温柔地眨眨眼看着小家伙,小家伙似大梦初醒一般站起来撒腿就跑。

  青念看看小家伙笑了,叼着草药走进去,小家伙看着青念不追它,又小心翼翼跑回去藏在洞口的草丛里继续偷看着。

  青念将草药嚼碎放进敖祈询嘴里后,便躺下睡下了,它太需要休息了,这么损伤修为地奔来,已经是它的极限了。

  敖祈询安静地睡着,梦中他娶妻生子了,青浮也在,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在一起生活着,孩子似乎比他小时候更顽劣,每日让他头疼,但敖祈询一直看不清自己夫人的脸,就像戴着一层纱,敖祈询拼命想看清但却总是做不到,但是就这样就好了,敖祈询心中一直这么想着,这么便是一生所求了。

  敖祈询的彻夜不归让炎思梧心急如焚,凡是能寻之处无不被他翻了一遍,冥筠清随着炎思梧一直苦寻无果,心中焦急万分但又无计可施,自己坐在池塘边看着水中倒影发呆。

  齐悟抱着桀睚走来:“冥姑娘。”

  冥筠清一抬头便看到呼呼大睡的桀睚,齐悟坐在冥筠清身边,将桀睚放到冥筠清怀中:“我听厨房说近来总是少东西,今早听闻酒窖中躺着一只小兽,想着可能是你丢的那只,抱来给你看看。”

  冥筠清有些羞愧,低头看看桀睚气不打一处来,但是看它好好在自己怀中,又心软了起来:“嗯,是我的,多谢齐家主,有劳了,厨房和酒窖的损失我便过些日子赔你,祈询失踪了,我近来可能无法顾及赔你。”

  齐悟看着冥筠清一脸疲倦,有些心急又压下去:“嗯,无碍,我观它委实有趣,便不妨事。”

  冥筠清点点头,她无心去与齐悟周旋:“我还有些事,便先行告退。”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齐悟张张嘴,伸手想拉冥筠清,又收回去了,自嘲地笑笑,果然一但喜欢便想要的更多了,齐悟看着自己的手,大抵是爱而不得。

  冥筠清回房后将桀睚丢进了水里,冰冷的水让桀睚瞬间醒了,暴怒下桀睚将水盆撕碎,定睛看着将自己丢水里的人,马上收敛的一身的气。

  冥筠清看着桀睚,面无表情:“很好玩是吧,我说过什么?不许偷东西,不许离我太远,不算其他,我问你你哪一点做到了?桀睚,我对你很失望!”

  桀睚知道冥筠清是真动怒了,匍匐到冥筠清脚边,抱着她的脚低呜着,冥筠清低头冷冷看着桀睚,将自己的脚收回:“你桀睚大爷我伺候不起了,你天性桀骜有仇必报,我便一直容着宠着,但是我说过不能偷不能偷,你在宫里怎样都行,那是家里,你便是掀了我宫中我也未曾多言,桀睚你真的不懂我,你走吧!”

  桀睚看着冥筠清眼泪便落下来低呜着求饶,冥筠清转身躺在床上背对着桀睚,其实她也在忍住不哭,她和桀睚感情最深,桀睚是她捡来的,看着它从蛋孵化到长大,虽顽劣但是一直对自己好,为什么要这么做,冥筠清无法忍受,仗着自己是别人抓不到的存在便肆意妄为,这对别人不公平。

  桀睚看着冥筠清,它等不到冥筠清的挽留便不知所措,走出房间后趴在门口不再动。

  冥筠清听到桀睚关门的声音哭了起来,捂着自己的嘴不发出一丝声响,她不想桀睚离去,但又想给它个教训,只能狠下心来如此,若有一日自己未能护住它它死了,那便是真真要哭了。

  桀睚趴着房门口,它知道冥筠清在哭,因为它能觉察到,但它不懂,明明只是小错,为什么冥筠清不要自己了?为什么她要将自己扔出去?桀睚不懂,越想越委屈,抱着头趴在地上低呜着,如果错了,自己改行不行,桀睚爬起来跑出去。

  玄棋落看着冥筠清房间紧闭,又看到桀睚委屈地跑了出去,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玄棋落轻轻推开冥筠清的房门走了进去:“筠清,你在吗?”

  房内传来冥筠清带着哭腔的声音:“我在这。”

  玄棋落走过去拍拍冥筠清:“起来吧。”

  冥筠清转身抱着玄棋落一言不发,玄棋落低着头摸摸冥筠清的头,笑了:“我知你心情欠佳,但哭哭啼啼委实不是你的作风,你可是高傲的冥筠清。”

  冥筠清蹭蹭玄棋落,趴在她腿上静静发呆,良久才开口:“我不是因为委屈,我只是怕,若有一日我出事了,桀睚还这般我行我素不理会什么,这么肆意妄为着,它怎么办?”

  玄棋落摸摸冥筠清的头发:“所以你不打算言说,只想让它懂有些底线不能碰?”

  冥筠清点点头,看着地面发呆:“你知桀睚虽不是什么珍贵的神兽,但是委实是我心尖上的,我怎舍得它委屈了。”

  玄棋落整理了一番冥筠清的头发:“想来它是明了了。”

  冥筠清趴着玄棋落腿上一言不发,桀睚带着齐悟冲了进来,桀睚找了一下之后看到冥筠清,一脸兴奋地跑过去看着冥筠清,冥筠清将头埋进玄棋落怀里闷声说道:“你怎么来了。 ”

  桀睚看着齐悟,低吼着示意他讲,齐悟看着桀睚笑了一下:“桀睚已经将所有损害赔偿与我,还请冥姑娘不要再与它置气。”

  冥筠清看着一脸哀求的桀睚,坐起来对着桀睚伸出手:“过来。”

  桀睚看着冥筠清,一脸兴奋地扑倒冥筠清怀中,抓冥筠清的衣服不松手,委屈地低呜着。

  玄棋落看着冥筠清笑了,起身示意齐悟与她一道离去。

  留冥筠清抱着桀睚,一脸心疼:“知道错了吗?”

  桀睚在冥筠清怀中蹭蹭,仰头看着冥筠清点点头,冥筠清摸着桀睚的头:“我也不是非计较什么,近来我越发觉得护不住你了,你性子又如此,便想着你长长记性莫再如此。”

  桀睚点点头,冥筠清不再多言,抱着桀睚轻抚着它的背静静地陪着它,许最好的成长莫过于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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