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密谋弑师

　　“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南楼问道。

　　南云天没有回答南楼的话，反而对秀儿说道：“秀儿，门外站着去，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老爷。”秀儿低头答应一声，退出房去。

　　等到屋内只有南云天夫妇和南楼时，南云天长叹一声：“唉，楼儿，我南家恐怕要大祸临头了。”

　　“啊？父亲，有这么严重吗？”南楼紧张地问道。他老娘也在旁紧张起来。

　　“昨天晚上有人来我家窥探，被为父发觉，追到街心的时候，那人不跑了，就等在那里。我见那人是一个女娃儿，也是心存轻视，不想，那女娃的剑法十分高明，似乎总能算到为父的剑路，为父招招受制，落在了下风，一不小心，被那女子刺在了手腕上。后来为父用计刺了她一剑，把她刺伤，刚要结果她的性命，不想她还有帮手，暗中打了为父一石子，为父不敢恋战，就逃了回来。”

　　“那女子口口声声说是我的仇人，为父也不知为何与她结仇。人在暗处，我在明处，楼儿，我意去你师公那里躲一躲，避避她的风头，然后暗中查访，找出敌人是谁，然后再求你师公出面，将敌人一网打尽。”南云天说道。

　　“那人武功很厉害吗？让父亲惧怕成这样？”南楼问道。

　　“反正为父打不过她，你觉得有把握能胜了她？再说，还不知她有多少帮手埋伏在暗处，我南家家大业大，可冒不起这个险啊。”南云天说道。

　　“可是，父亲，御月剑我还差一招就学全了，再给我一年半载，我师父就能传给我了，到时就能把全部御月剑法给师公了。此时出去躲避，我怕功亏一篑。”南楼说道。

　　“那就想办法把他的剑谱抢来，献给你师公也是一样。”南云天想了想，说道。

　　“怎么抢啊？我师父把剑谱藏在何处我都不知道。”

　　“那就让他自己说出来。”南云天恶狠狠地说。

　　“怎么让他自己说出来？”南楼问。

　　南云天站起来，走进里屋，从里面拿出一个瓷**，对南楼说道：“这是‘散功丹’，你想办法让月华喝下去，一个时辰后，他就会功力尽失，逼他说出剑谱下落。记住，无论成败，必须杀了他，以绝后患。”

　　“啊？父亲，不能这样做。师父一家待我不薄，而且师妹对我一往情深，我下不去手啊！”南楼并不接南云天手中的**子，看来他还良心未泯。

　　“他待你不薄？及得上你师公？再说，一个练武的乡下丫头，有什么好留恋的？没出息！事成之后，到了京城，凭你师公的势力，你还不是想娶谁就娶谁？”南云天说道。

　　“不，父亲，有一天晚上，我偷听师父和师娘说话，他们有意传我日月同辉，再给我一段时间，我相信我一定能让师父传我这招的。”南楼仍然不肯。

　　“混帐！”南云天气得一拍桌子，南楼立即跪在当地，不敢言语。

　　“你不跟随父亲去京城躲避仇家，是想留在月家吗？你以为你在月家就能安全吗？南家的安危你可以不放在心上，那你师公的势力有多大，你难道不晓得吗？你怎么忘了他的话？”南云天继续训斥他。

　　“儿子，听你父亲的话，我也在这地方呆够了，去京城也好，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何必如此在意？等以后到了京城，想娶什么样的女人娶不到？”肥猪一样的女人一把夺过南云天手上的瓷**，塞到南楼手里。

　　“那，那好吧。父亲，您等我的信吧。”南楼挣扎片刻，还是决定听从父母的话，毕竟荣华富贵诱人，良心的不安只是一时的，时间一长，也就放下了。

　　南楼放好瓷**，转身出了上房。

　　……

　　看南楼出了院子，南云天对老婆说：“看着点，我去银库，看给师父带个什么宝物。”

　　老婆答应一声，走到门口去了。

　　南云天站起来，把条几上供着的佛龛移开，出现一个墙洞，他把手伸进去，摆弄了几下，就听“咯吱吱”一阵响动，桌子底下的砖铺地面左右分开，地面露出一个洞口，从洞口往下看去，一架小梯子立在那里。他下到洞里，站在梯子上，他拿出火镰，打了几下，点着洞里墙壁上的一盏油灯，也不知在哪里扳动了机括，地面在一阵响动中严丝合缝地合上了。

　　地洞很大，四周靠墙是一排木架，木架上有几十口梨花木箱子。

　　南云天把灯放到墙洞里，打开一口箱子，里面是名人字画，再打开一口箱子，是珍宝玉器。南云天想了想，送珍宝玉器太俗，师父也不缺这个，还是送名人字画好，师父这几年颇有向文之心，送名人字画也算投其所好。

　　他从第一口箱子里拿出最珍贵的一幅，是宋徽宗赵佶所画的《听琴图》，展开看了又看，爱不释手，有些舍不得。这幅画可是数年前自己花了万两白银才从一个破落户手中淘换来的，要不是那家出了一个赌钱的败家子，急于用钱，自己就是花再多的银子也不一定能买来。

　　这么多银子送出去，想想就肉疼！

　　又想到自己一家此去京城，托庇师父门下，依仗之处甚多，还是忍痛割爱吧。

　　遂把画放到一边，把箱子合上，又从另外箱子里拿出一些金银手饰，连同那幅《听琴图》包了一大包，这才提了包袱，熄了油灯，出了地洞。……

　　可玉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本来，南楼走后，他就应该赶紧回去给师父报信，但他一想，还是等一等，一来是想距离南楼更远一点，二来也抱着一个邪恶心理，想看看南云天会不会再去见儿媳，来个白日那什么，昨晚见到的活春宫图让他馋涎欲滴，还想再看一回。不想，没看到活春宫，却看到了藏宝图。

　　这真是意外收获！

　　南云天在南家堡经营多年，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就看他这两天来的所作所为，丧德败性、无耻狠毒、薄情寡义，他的家产肯定是不义之财。

　　天与弗取，必受其咎。况且，不义之财，取之无愧。

　　得想个法子，怎生神鬼不知地收了这笔飞来的横财才好。

　　脑海里出现“神鬼不知”四字，他灵光一闪：不知道鬼能帮我做点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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