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 诗情曲棋

　　暖香阁中……/p>

　　玉儿和墨晴果然是丢下墨遥跑去清圆广场看神鬼祭司仪式了，听说拥有大场面的幻灵杂耍艺人在表演游火，游沙，游水，清圆广场所呈现出的水龙可比摊户桌案上几十厘米小龙大有十几倍，而且所呈现在世人面前的花样繁多，人间百兽都在三种物质下的幻化而出。再后来乖儿敏儿在人山人海中找见两人后，竟然也加入观赏表演的活动中，直到现在鬼神巡游才舍得回来。墨遥弱弱抱怨一句:“居然丢下我们跑去看祭司游火，出来时都没有人给我一些钱，害得我在摊位上等了你们好久，最可恨的还是抛弃我看那么盛大的幻灵表演。”/p>

　　不过总算是为自己方才坐山观虎斗的选择点赞一番，谁让你们丢下我一个人无聊，然后高高兴兴回来的……哼！/p>

　　对于晴妹扬名出去上善若水鬼见愁的称号，在心中默念一道朗朗上口，也就欣然接受下来，虽然只是玩笑之余说起，但相对于混元霹雳手、咸猪手、凶神恶煞、南海鳄神、星宿老怪、灭绝师公、青龙鞭、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这种拉风带闪电的称号，总归太过招摇。/p>

　　上善若水……鬼见愁，鬼见愁，鬼见了都要愁，多有佛道两家穷凶辟邪的意味，不见其面者还以为是和尚或者道士呢！/p>

　　八仙桌上，墨遥正在和墨晴下五子棋，墨晴还在抱怨二哥幸灾乐祸看热闹，四位小女子都被欺负了还在旁观望。乖儿更是直言:“小少爷不男人。”玉儿默不作言静静端坐在一旁，敏儿，墨晴则是赞同乖儿的话，纷纷表示墨遥不男人。/p>

　　呵……不男人，还能变成女人呢？/p>

　　墨遥呵呵一笑:“那就上你们见见，上昂…昂…昂…善若水、鬼…见愁，真正男人滴、一面。”/p>

　　“呵呵……”/p>

　　“嘻嘻……”/p>

　　屋内不明其因的墨懿、陈硕、周渠、不由被这声独出别致的拖拉长音吸引，在望向身后说出搞笑名号的墨遥间，一时却忘记紧张的拍卖气氛。回头再看时，捶音落下，竟与今晚所要拍买的洛神剑失之交臂……/p>

　　墨懿黯然失色，困扰本世子君二十多天的礼物啊！哪家不长眼的家府又加价了！！！过了今晚就没有特别的礼物能拿出手送给二弟，这让墨懿又陷入头疼不已的处境，后而又拿起桌上彩绘图鉴翻看起来。陈硕观神安慰道:“懿小君，还有更好的，我们再看看。”/p>

　　对于这件事情他也无能为力，拍卖阁规矩，买家卖家都会受到严格保密，一些贵重物品被劫，杀人夺宝的事情仍有生，但对于拍卖阁会泄密这件事情是绝对不会生的，二层以上有上百间房阁，互相之间你不见我，我不见你，都是独立封闭的，双重保险还会有护阁奴在各门前把手。若是花大价钱在外面还是能查到洛神剑花落谁家，就看在世子君心中值不值那个价钱，对方不愿转售又该如何？/p>

　　如此这样真是有些大动干戈……/p>

　　八仙桌上，墨遥展现他男人的一面可是毫不留情。与墨晴连下三局五子棋都被墨遥的棋路下失方寸，五子棋直观明了，尤其看得旁边三个小姑娘目瞪口呆，小少爷可是连玉儿都下不过呢！今夜哪来这么勇猛的气势？/p>

　　待又一盘结束后……/p>

　　“遥哥哥是赖皮鬼，遥哥哥不实诚，哪有这样下棋的。”/p>

　　“就是就是，小少爷耍赖……”/p>

　　“五子棋就这样，我可是靠这一招赢过不少菜鸟呢！晴妹说赖皮也好，不实诚也罢，反正上善若水真男人赢了。”/p>

　　乖儿虽然嘴上那样说，那纯粹是站在小姐的立场帮腔打压小少爷，对于这几局棋路在几位姑娘眼中，前十六子把对方棋路打散不让棋子聚拢，后面在二作一成势之前就封路，然后慢慢培养自己的聚拢棋，几乎每一局都有两处在无意间成势，自然是看不懂为什么会这样，但赢了就是赢了。/p>

　　墨遥刚想收回棋子，却被墨晴拦下:“别动，让晴儿复盘一局。”/p>

　　“这…还有复盘的？晴妹，这可是五子棋，何必那么认真。”/p>

　　……/p>

　　“晴妹，说几句好话，叫几声亲爱的好哥哥，我告诉晴妹诀窍如何？”/p>

　　“不要，再容晴儿观上一观。”/p>

　　墨晴认真起来的样子赏心悦目，在现下时光欺负欺负小姑娘感觉也挺好的，自得乐在其中。这边墨遥不知道墨懿在为给自己的礼物愁，那边精心挑选的礼物又被拍走，同一件房间中兄弟妹三人都有不同的心情。/p>

　　静静望着墨晴面容无比认真的俏佳鹅蛋脸，自忘之以往的姿态，食指抵在自己鼓起的脸蛋上，思考时用指尖轻点着出卟，卟，卟，卟……的细小声音。这时才觉得有哪里不对，玉儿自刚才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用很夸张的语气说出自己响当当的外号后，小丫鬟也只是很牵强的笑了笑。/p>

　　(喜欢玉儿的相公偷偷告诉玉儿，少爷会不要玉儿，呜……少爷不要玉儿啦！呜……)/p>

　　两相对视下玉儿欲言又止，墨遥微微一笑，上前牵起玉儿的小手，小丫鬟只是稍微反抗一下就顺从了，任由小爷牵着自己的手推门走出廊道外，留下乖儿敏儿一阵惊诧后目光尾随两人离开的身影一副羡慕的神情。/p>

　　廊道外，玉儿小女儿家样子很可爱，尤其是她低下头自责的样子，面对少爷，有些话欲言又止，弱弱说道:“少爷在怪玉儿呢？玉儿没有做到一个身为丫鬟的本分…其实玉儿是想去找少爷的，只是小姐她……还是玉儿的错。”/p>

　　/p>

　　“玉儿还记得承诺吗？”/p>

　　“承诺……记得呢！那是玉儿度过最美好的夜晚。”/p>

　　“其实该自责的是我才对，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那是很神圣的誓言。现在没有实现，只好找根绳子上吊去了。快拉住少爷，少爷要上吊……”/p>

　　“少爷，你，又在拿玉儿开玩笑呢！”/p>

　　“嘿嘿……玉儿，开心就好，不要胡思乱想了。要不要和上善若水真男人墨遥本尊下一盘棋。”/p>

　　“呵……才不要呢！少爷刚才那种下法不实诚，下棋本来就是快乐的啊！那样的下法玉儿下着不自在。少爷好久都没有给玉儿讲故事了呢！”/p>

　　“听故事啊！讲什么好呢……容我想想。”/p>

　　说着又走入晴圆阁内……/p>

　　“嗯…一时还真想不起来要讲什么，不如来教玉儿唱曲如何？”/p>

　　“少爷还会唱曲呢？好啊！”/p>

　　“敢小瞧我上善若水……”/p>

　　这时墨晴插话道:“真男人是吧！”/p>

　　“晴妹研究得怎么样？”/p>

　　“自是想到破解之法。”/p>

　　“有空再下，我来教大家唱曲。”/p>

　　墨遥兴趣盎然时，集中精力想事情总会注意到楼下传出的古筝曲，意境恰好让自己想到一曲词，一好的曲词被不同人传唱出就会有不同意境，感觉总会有所不同。/p>

　　他让婢女拿来纸笔，坐在八仙桌上归归整整在宣纸上写词，四位姑娘都投来好奇的神色，细细打量笔走龙蛇间呈现出的词句，想想停停总归拼凑出一段，墨晴在默念那写在宣纸上的一字一句，意会其中涵义……/p>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p>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p>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p>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p>

　　古筝曲，相思律，心弦在我意。/p>

　　骊歌一曲送别离，相顾却依依。/p>

　　聚虽好，别离泪，世事堪玩味。/p>

　　来日后会相予期，去去莫迟疑。/p>

　　默念道最后意味深长：“一充满离别情意的曲词……遥哥哥写的吗？”/p>

　　“哦，不是，是一个号为弘一大师的人所作，后被世人改了些许就变成这样了，说起故事，作这词之前也有个故事……/p>

　　弘一大师出家之前，家中是做盐商与钱庄生意的巨商。传说他出生之时喜鹊口衔松枝送至产房内，家中人都认为是佛赐祥瑞之兆，家中信佛对于一个孩子的认知熏陶埋下一生的种子。/p>

　　商规大户，总免不得家教严厉，五岁时家中丧父，他与母亲又在家族中处于尴尬地位，在这样一个成长环境中难免会受人排挤，养成的性格多倾向于自卑，沉默寡言。/p>

　　人啊，总要向上爬，知识扩展开的眼界对于一个人的影响非常重要，不然你就是井底之蛙，十三岁时弘一已经在当地小有名气。/p>

　　以知识扩展思维边界，又长期受族中人言，严规礼教压抑，叛逆心总是会有的，这是每个人心理成长过程中铁打的规律。书经正学反而不太热衷，迷上‘戏曲’这种当时受人冷眼的贱业。迷戏后在心理有了释放压抑的盼头，常去天仙园就迷上一位戏子，此后在戏园中为她捧场，散场后，提着灯笼陪同她回家，一路上总会欢欢笑笑，或许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吧！”/p>

　　“呀，还是个爱情故事呢！后来他们是不是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过着两小无猜的日子呢？”/p>

　　“乖儿，我以为你挺聪明呢！没想到是个花痴，弘一大师，是和尚呢！”/p>

　　“啊！呜…不好不好。”/p>

　　“弘一指导她唱腔和身段，你情我愿腻在一起，很快就交往在一起，可惜啊，这个女子后来被卖入官家，几经周折，又嫁作商人妇。留下弘一伤心痴情，化作闲愁万种。”/p>

　　“啊……不要嘛，呜……都怪你们这些臭男人没有本事。”/p>

　　“喂，怎么还哭上了，我讲的又不是爱情故事。”/p>

　　“呵呵……乖儿呢！难得哭一次。遥哥哥，后来呢！”/p>

　　乖儿可能想象力过于丰富，把自己带入了故事中女子所受的遭遇后光打雷不下雨呜……了出来，虽然有些难过，但还是留下来继续听完故事。/p>

　　“所有人都有他擅长的一面，十七岁的弘一在诗词文赋上才名出众，并与当地同辈名士交游，十八岁受家中安排娶了茶商女俞氏，开始了他的文雅画歌生涯……36岁那年在学堂内以一外国曲律作出《送别》，39岁剃度为僧入了佛门开始他的清修生活。/p>

　　长亭外，古道边……诗词琅琅上口，算是少有几个富有词魂的曲作。”/p>

　　看墨晴一脸期待看着自己，放下笔又道:“一曲《送别》给晴妹，先写到这里，其他再容我想想。之后一并同几段地方名和显微镜图纸一同交给你。唱出来很好听，你们谁先来？”/p>

　　墨遥将宣纸推给四位姑娘，将那词看了一会儿，心里都是按照以往听过的曲调韵律认真地唱起来，各自哼哼着自己的律调尽不相同，不时一道轻灵的韵律脱颖而出。墨遥好奇看向玉儿，小丫头唱腔轻灵婉转，虽然仍有抑扬顿挫之感，但已经很接近了，可能是由于太过认真，中途反而唱岔了一次，但律动意境还在其中，其余三位姑娘逐渐静下，墨遥听完后笑了笑：“玉儿天生一副好嗓音，还能唱的更好。”/p>

　　“嘻嘻……玉儿以前听过一些，记住一些曲调就随着感觉唱了出来。”/p>

　　乖儿眨着眼睛，撅了噘嘴:“小少爷快教我们呢！”/p>

　　“嗯，我唱一句你们唱一句，今早那曲太过单调，玉儿学会了以后可以偶尔唱上一两次给我听。”/p>

　　其他三位姑娘对于能学到新曲表现期待，玉儿茵茵一笑，她跟随在少爷身边的时间最久，因此也已经渐渐明白少爷身上常常会有些很神秘很有趣的地方，文歌文舞站离最远，也会好奇这位新主人的人品如何，一夜都在心里忐忑不安，此时不觉稍稍安心下来。/p>

　　晴圆阁中，墨遥随着自己熟悉的旋律教导起来，姑娘们便照着那新奇的旋律将词一句句随着墨遥唱出的音律学唱出来。/p>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莲天……”/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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