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玩笑而已，何必当真
路上，黎沛问道：“阿静去救你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为什么她回来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井则凊沉默了一会，才问道：“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没事吧？”
黎沛看他一眼：“身上没有伤口，我看心里好大一块伤口。”
井则凊看着前方的道路，忽然说了一句：“对不起。”
“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
“爷爷从小教我，做事要以己度人。现在我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常乐这么做，我为我上次说的话道歉。”井则凊说道。
黎沛心中大概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想安慰安慰他，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他苦笑着拍了拍井则凊的肩：“难兄难弟！”
两个人，只剩下沉默。
良久，井则凊才再开了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黎沛靠边停下车，回答道：“我要跟你告个别，我们要乔装跟着谢文培的车队前往云缅边境抓捕那个买家了。每次出任务，我都做好了回不来的准备。”
他顿了一顿：“所以，如果我没有再回来，帮我告诉乐乐，她的救命之恩，我下辈子报答她。”
井则凊一窒。
他握住黎沛的手：“想说什么自己留着命回来跟她说，我恕不代劳！”
黎沛笑了，紧紧回握住井则凊：“知道了！”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常乐是没有约会的，她晚上一般只和周公有约会。
但自从阿沛走了以后，她每天习惯跟月亮先约一会儿再睡。
黎沛站在阴影处，抬头看着那个倚靠在窗户边的倩影。
她似乎瘦了，圆脸都快成瓜子脸了……
她天天这么趴在窗口看月亮，天寒地冻，着凉了怎么办？
黎沛很想很想把那个不知道爱惜自己的小女人给摁回房间里去，很想很想抱着她告诉她这些日子有多么想她，很想很想吻一吻她甜蜜的唇。
可是，他不能。
终究，他只能站在阴影处，痴痴地看着上面的人儿，陪着她看那并不明亮的月亮。
亲爱的爱人，明天我将为祖国为人民为正义奔赴一场生死之战，这可能是一趟单程车没有归途，今晚也可能是我最后一晚和你站在同一片夜空下看同一个月亮。若我无法踏上归途，我愿化做一颗星，微微闪耀在漆黑的夜空，陪你看每一天月亮的阴晴圆缺。
常乐感觉今天有点不一样。
说不清楚是哪里不一样了，她总觉得，空气中有股阿沛的气息。
她望了望黑漆漆的院子，风摇树影，与平常并无不一样。
看着月亮，她喃喃地念：“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我怎么感觉阿沛在这？可是，明明不是还没睡觉啊？难道我现在睡觉了做梦自己不知道？”
她摇摇脑袋，试图理清自己混乱的思绪：“到底我现在是在做梦，还是没做梦？算了，我还是躺回床上去吧……”
黎沛在她房间的灯灭了才从角落的阴影里走出来，望着黑漆漆的窗户，他低低地说道：“乐乐，保重，再见！”
一转身，却看见有人站在他面前。
常乐看着他，又委屈又生气，话语未说泪先流：“阿沛，你宁愿这么看着我，也不愿意再见我了吗？”
黎沛看着她，沉默。
他好想把她狠狠拥进怀里，告诉她不是的不要哭。
可是，手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紧握成拳。
明日出发在即，不要功亏一篑了。
他努力调整自己的心跳，让说出口的话平稳地不带一丝起伏：“你想错了，我只是恰好路过。”
“你撒谎！”常乐冲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衣服：“你骗不了我，你明明就是来看我的！”
黎沛摇头：“不是。”
“阿沛！”常乐哭得梨花带雨：“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你不是说要报答我的吗？”
黎沛一指一指地掰开她的手指，也彻底掰碎自己的心：“玩笑话而已，你何必当真。”
说完，掉头离去。
剩下常乐在原地哭得不能自己：“阿沛！”
常宁捏着一叠的合同，决定去跟殷山禾说个明白。这些合同一定有问题！
走进办公室，没有人。大概开会还没回来吧。
常宁放下合同，走到窗户边的书架面前。殷山禾办公室里有很大的两排书架，靠着窗户并列摆放，书架上的书琳琅满目包罗万象。她记得，好像有一本专门介绍特别的商业犯罪案例的书。
看了看，找到了。不过放在高处，她够不着。
办公室里看了一圈，她把办公桌后宽大的靠背沙发椅推了过来，踩上去，刚好拿到了。
既然书拿到了，椅子也推过来了，窗户边光线这么好，就在这坐着边看书边等人吧。
常宁将椅背对着大门，面对着窗户坐好。沐浴着温暖的阳光，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整个人都埋进宽大的沙发椅里：“真舒服，再来一杯咖啡就好了。”
门被推开，殷山禾和助理施鹏走了进来。
殷山禾一进门，就对施鹏说道：“公司重组后，就将我母亲名下的两间公司拨给我大哥，其他全部收回。”
施鹏有点犹豫：“这样怕是夫人会不高兴，不知道会使出什么手段对付您。您这刚刚当上董事长，根基还不稳，她如果联合其他股东来搞事情，我们是防不胜防啊！”
殷山禾一笑：“以前我们是防不胜防，现在，我可一点也不怕。”
施鹏明白今时不同往日：“我都忘了，有常大佬坐镇，那些股东是万万不敢跟夫人联手的。董事长英明，当初知道有常大佬就可以搞定一切，因此回去找常小姐复合，现在我们只要牢牢抓紧常小姐，就等于抓紧了常大佬，那我们面前就所向无敌了！”
两个人被窗户前的书本掉落的声响一惊，殷山禾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窗前的沙发椅里面还坐着一个人：“宁宁！”
施鹏见状，退了出去。
常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她一步一步走到殷山禾面前，一字一句地问道：“刚刚说的，是真的吗？你一开始接近我，说要重新开始，是因为我爸爸吗？”
殷山禾张了张嘴，想说“不是”，却还是说不出来。
在这点上，他无法否认，不是吗？
殷山禾的沉默让常宁的心都冷了：“这么久跟我在一起，也只是因为我爸爸可以帮助你巩固地位，是因为我爸爸，不是因为我？”
殷山禾沉默良久，点点头。又急忙说道：“不是这样的，宁宁，你听我说好吗？”
常宁仰起头，逼回即将滚落的眼泪，再看着他：“上次在你家，你说我没有跟你申辩的机会，这次我给你机会，你可以为自己辩护了。”常宁声音很好听，像清脆的玉珠滚落玉盘，也像极了那玉珠，冰冷没有温度：“或者，殷董还需要一个律师为您做辩护？”
(https://www.uuubqg.cc/92784_92784814/39962888.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uuubqg.cc。手机版阅读网址：m.uuubqg.cc